蘇吟月醒來看到身邊的男人後滿意的笑了,雖然她此刻渾身疼痛,但是她可以活下就好,那些名譽上的東西算什麽?隻要活著總有一天可以拿迴來,可以出人頭地。


    亦千煭輕輕側身,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蘇吟月不斷放大的臉,立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抬腳便將蘇吟月踢了下去。起身扯起一邊的衣袍裹在身上,俯視著蘇吟月:“逸王妃,本王的服侍你可還滿意?”


    蘇吟月不惱的從地上爬起來,順手取下紗衣將自己的身子遮住,道:“當然滿意,可比我自家王爺好多了。”


    亦千煭冷瞥蘇吟月一眼:“你真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我若知了廉恥又怎麽會成為王爺你的人?”蘇吟月輕笑,“王爺你可要對妾身負責,想必王爺你也知道那可是妾身第一哦。”


    “你!”亦千煭怒視蘇吟月,“女人如你,要是這般不要臉倒也是人間極品了。”


    “那是,不是極品又怎麽會成為王爺你的人?”蘇吟月的目的達到了,也不再百般討好亦千煭了。


    亦千煭氣的七竅冒煙,背對著蘇吟月到幾前盤腿而坐。他亦千煭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才會遇到蘇吟月這樣的女人!


    亦千凝聲勢浩蕩的領著五百禁衛軍直奔逸王府。一看這形勢澱京百姓就都躲到了家中,紛紛以為榮國的南伐已經打到了王城,皇上都不得帶著區區幾百禁衛軍親自領戰,那麽他們這些小百姓豈不也完了?也細心的百姓發現,皇上沒有向城門去,而是向攝政王府邸的方向。


    “王爺!不好了!”一個身穿鎧甲的下屬跌跌撞撞的衝進了房間跪在地上,“王爺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帶著五百禁衛軍包圍了逸王府!”


    “什麽!”亦千煭猛然一個翻身站了起來,“皇上來了!他來做何?”


    “是的王爺,皇上他就在王府外,還有五百禁衛軍。”


    “他還真要斬盡殺絕!”亦千煭深吸一口氣,有些該來的早晚會來,總有一天要麵對,今日終於到了,“走,隨本王出去看看。”


    “我也去!”蘇吟月衝上來拉住亦千煭,她可不想被拋棄!


    亦千煭不著痕跡的從蘇吟月手中抽迴自己的手,厭惡至極的道:“要去請自便,不要與本王拉拉扯扯。”


    蘇吟月不惱,反而更加粘著亦千煭,隻要可以活著,再不要臉她都可以做得出來。


    亦千煭愛麵子而又覺得理虧,於是隻能隨著蘇吟月。


    亦千凝如同一隻猛虎一般饑餓殘酷的看著逸王府。


    亦千煭從府中走出來,抬起頭看著騎在馬背上一身黃袍的男人,男人玉冠龍顏俯瞰萬物。亦千煭並不害怕,對著男人微微行了一個禮,道:“不知陛下來此處有何事?”


    亦千凝冷笑一聲道:“朕能有何事,不過是多年不見想念七弟你罷了。倒是朕不明白七弟了,入了王城不入宮麵聖,與朕敘舊,反而重兵駐守逸王府。七弟你又是做何?難不成你要反朕?”


    “陛下可真愛說笑,”亦千煭平靜的迴道,“臣弟即使要反皇兄也不閉如此明目張膽吧?”


    “依你之見倒是朕的錯了?是朕胡亂猜忌,有眼無珠了?”


    亦千煭沉默,在亦千凝眼中自然便成了默認。


    亦千凝勾唇,並不覺得亦千煭是自己親弟弟就可以如此算了,反而更應該死,“七弟,朕記得朕下旨抄了逸王府的吧,你當著全城百姓公然違抗朕的旨意,是何心思?是向朕示威嗎?”


    “我乃十弟的親哥哥,十弟遇難身為哥哥難道不因該挺身而出嗎?哪裏敢與三哥你比呢?”亦千煭性格直率,自小最看不慣兄弟相殺,自然有什麽說什麽。


    亦千凝故意忽視亦千煭語氣間的諷刺,隻是兩人間的針鋒相對立刻充滿了硝殺之氣,“朕是君王,朕的決定便是天命,違抗朕的意願便是抗旨不遵,你可知該當何罪?”


    “臣弟自認無罪,護弟,乃是遵從仁德孝義。而三哥你,弑兄,乃是不義,弑賢臣,乃是不德,弑忠臣,乃是不仁。三哥,臣弟問你,你且殺了多少此類人。今日領兵五百也是為了臣弟首級而來否?”


    握拳,亦千凝不屑一顧的俯視亦千煭:“朕今日便是來取你首級如何?”


    “自古賢臣忠將何少?隻是奈何君王無情。暴君天下怒,庸君不一定滅天下,明君自古有而何人敢稱之?再賢明的君王也是一匹青麵獠牙的野獸,在朝步步為營,左右一切。”


    “十弟本貴為攝政王,朝中與三哥平起平坐,卻因被困榮國生死不明,你不但不出手相助,反而趁機對逸王府痛下殺手,此可乃明君所為?”


    “十弟,南國十王爺,亦是南國攝政王亦千逸也。為了南國,十弟以身犯險聽你所言前去榮國,為了你可以放心娶了不喜歡的女人蘇吟月,亦是為了你常年居於澱京,而他自己的十幾城池從未管問,身為一個王爺,十弟未有自己的親衛隊。做的一切隻是為了你可以信任他,可最後呢?還是把他送到了地獄。”


    “而且臣弟還聽說了一件事,”亦千煭看著亦千凝,不甘的眼神似乎要將亦千凝撕裂般,“十弟去榮國之前找到了失蹤十二年的榮國質子,他還曾向你稟告過!而你為了利益把質子也讓十弟送去了榮國!”


    “亦千凝!”亦千煭越說越氣憤,“你簡直不是人!身邊能利用的人都會盡最大限度利用!你太殘忍了!你明知十弟自幼對榮國質子特別,卻還讓十弟去傷害自己所在乎的人!”


    “亦千煭,”亦千凝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何況他是萬人之上的帝王,豈容人如此責問,“你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該上路了。”


    “是死是活還不一定。”亦千煭拔出佩劍。


    “大膽,你還真反了,”亦千凝冷嗬,“你們給朕上!殺了亦千煭朕重重有賞!”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


    亦千煭雖然拔出了佩劍,但是他沒有用劍對著那些禁衛軍,沒有對著亦千凝,亦千煭一轉劍鋒刺進身後蘇吟月的心髒。


    看著穿透自己胸口的劍蘇吟月不解不甘的瞪大了一雙疑惑的眼睛。為什麽劍最先刺進的會是自己的身體?


    從蘇吟月身體裏抽出劍,亦千煭嫌棄的擦盡上麵的血跡,轉而將劍刃對著自己的脖子。亦千煭一臉晦氣的看著亦千凝開口,似在對亦千凝說又似在對自己說,“十弟,本王為你不值,蘇吟月如此不貞的女人本王替你處理掉了,能死在逸王府本王也無憾了。”


    “本王乃是臣子,臣不可逆君,本王自不會與君王相對,何況那還是本王的三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就用本王的鮮血來祭奠十弟,用本王的性命來向三哥你證明本王的忠心。”


    “南國乃是我亦家之物,三哥為帝還是十弟為帝又有何區別?同是亦家的天下。隻可惜在三哥眼中南國哪裏是亦家的,它隻是君王一人之物,是三哥你一人的,而我們活著的亦家人就是你的最大朝政大敵。既然如此天下就交給三哥一人守護!”


    “南國疆土十萬裏,亦家天下千載載。忠良賢將白骨埋,護君山河千千載。”


    亦千煭的劍抹過脖子,血濺了仍然處在呆滯中的亦千凝一身。


    亦千煭的鮮血火熱滾燙,灼痛了亦千凝的皮膚。亦千凝恐懼又惡心的抹盡臉上亦千煭的鮮血威嚴的開口:“將亦千煭的首級掛到城門上,其他人立刻給朕血洗逸王府,逸王府之人,亦千煭的親衛隊朕都不想看到一個活人。”


    “遵命!”


    圍觀的人群裏,一個綠衣男子眼角的淚水從臉頰滑下,點點星藍的瞳孔是無盡的傷痛的深淵。


    “王爺,我們迴去吧。”綠衣男子身邊的一個黑衣男人道。


    黑衣男人臉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疤,即使他戴著麵具卻還是露出了一些部分。可倘若你仔細看,你會發現黑衣男人一雙眼睛清澈的那樣奇特,隻要一眼就會被吸進去。


    綠衣男子用指腹抹盡淚痕看著黑衣男人道:“不,本王想看看,過了今日十哥,七哥,就再也不存在這個世界了。還有逸王府。”


    “王爺,日後你可有打算,繼續坐以待斃嗎?”黑衣男人問。


    “不,”綠衣男子眼中閃著厭惡的光芒,“本王要離開南國,本王要報仇,江山讓本王失去手足,讓亦家自相殘殺,本王便毀了這萬裏河山。”


    “王爺……”


    “你不必說,”綠衣男子抬手製止黑衣男人的話,“即刻起你我離開南國,本王要去籌備軍隊覆滅這罪該萬死的江山!”


    “王爺,山河無罪,其罪在人。你忍心百姓流離失所嗎?”


    “人?若無江山豈有這般君臣之敵?”綠衣男子留下一句自顧自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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