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慶功宴就這樣僵持了起來,亦越揉著太陽好生無奈,心中對夜血更是記恨,小小年紀便如此媚人,弄得自己兩個兒子皆棄皇威不顧,竟敢在他麵前爭奪一個男人!何況還有年紀輕輕的剛至八歲的太子!此人不除將來必定媚主欺下,禍國殃民!


    夜血無力倒在地上,提不起內力,也無力動彈,有一種任人宰割的氣憤。亦千逸與亦千煭兩人皆是屈禮於亦越,等待亦越發話,誰也不肯讓著誰。文武百官識趣的坐在席位,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唉,”沉默片刻之後,亦越先是輕歎一聲,而後又堅定不可違抗的道:“罷了,凝兒,夜血朕就賜給你吧。”


    “嘶――”又是一陣冷氣倒抽之聲。


    夜血被賜給了三皇子凝王,亦千凝。


    亦千凝,生性冷漠,手段殘忍,夜血被賜給他自是沒有好果子吃,他亦千逸絕不同意!甩袖長跪,道:“父皇,兒臣不同意!夜血本是兒臣先看上的,憑什麽要給三哥?如此兒臣太子之威何在?還請父皇將夜血賜給兒臣。”


    夜血心裏冷笑,他何德何能讓這個太子不惜挑戰那高高在上的亦越,不惜與兄弟明奪?但這種感覺非常不爽,因為他是男人,怎麽可以被像女人般奪來爭去?


    “大膽!”亦越握緊拳頭看著不知事態的亦千逸,“朕乃天子,言既出,行必果,豈可說話不算話?你身為太子,為了一個男人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與兄弟相爭,朕罰你禁足東殿半月,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望。”


    接著話鋒一轉,對上亦千煭:“身為長者竟不懂得包容下輩,身為王爺不懂得尊敬未來之主,罰你謫往西南地區三月內不得入京。”


    “是,兒臣領命。”兩人齊聲道。


    “那便如此,”亦越鬆了一口氣,總算解決了,隨後又想到什麽,立刻道:“唉,看朕這記性,司徒將軍實在對不住啊,快快請起啊!”


    “謝陛下。”終於想到他了啊!司徒郬聽到這句話頓時感覺解脫。僵硬的身子機械的從地上站起來。


    “愛卿,請坐。”


    然後司徒郬又機械的入座。看得夜血那叫個爽,一路走來這個人都沒有給他好臉色,一直悶在心中的氣頓時吐了出來,勾唇微微有些幸災樂禍。


    亦千逸見亦越態度如此不可質疑,知道沒有希望了,轉頭不舍的看向夜血,卻恰巧看到夜血勾起的嘴角,一張似笑非笑的臉美的不堪直視,瞬間亦千逸的眼中隻有那張臉,其它一切都是不真的襯托。


    感覺到灼熱的目光,夜血朝亦千逸看去,厭惡的瞪了亦千逸一眼又撇開頭。


    亦千逸心中一頓,有些失落,他竟然被討厭了!


    夜血被賜給了亦千凝,自然被亦千凝引到了身邊,而因為散魂酒的緣故,渾身無力,又是被賜給了亦千凝的男寵,自理所當然的被亦千凝抱在懷裏。


    夜血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那兩個男寵不停徘徊,像炸了毛的刺蝟般渾身僵硬的防備著抱著自己的人。為什麽剛活過來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人質?現在還成了男寵!有沒有搞錯!


    “哼……”亦千逸也入了座,坐在對麵酸溜溜的看著夜血和亦千凝兩人。


    夜血到底是個美人,不好美色的亦千凝開始是不情願的,而後又想收納天下第一美人做男寵也倒是不錯,何況懷裏的人兒也挺有意思的。


    絲竹長弦,美人清酒,談笑間,宴會結束了,整個殿上隻剩下一些宮人丫鬟,亦千逸和亦千凝、夜血三人。


    “站住!”亦千逸攔下亦千凝準備離去的步伐。


    “十弟找臣可是有事?”亦千凝問。


    “本太子不找你,本太子是來找他的。”伸手指了指夜血,趁著亦千凝沒有反應過來藏,一把將夜血從亦千凝懷中拉了出來。


    懷裏一空,亦千凝臉上驟然一沉,道:“太子殿下何意?”


    亦千逸不理會亦千凝,從袖口掏出一粒藥丸強迫夜血吞下,然後開口:“這是散魂酒的解藥,等本太子權傾天下下之日必定會把你再搶迴來。”


    說罷趁著夜血因為吞藥而喘息之間低頭輕輕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夜血腦中‘轟’的一聲,失去了反應能力,他……他被一個男人給吻了!


    心中隻覺得惡心,抬手立刻推開亦千逸,毫無防備的亦千逸被推的跌坐在地上,失去了支持的夜血也倒在了地上。亦千逸抬頭看去,隻見夜血滿眼的厭惡,頓覺挫傷。


    “太子殿下還請自重,如今夜血可是本王的男寵,本王的人。”亦千凝朝著亦千逸甩袖,屈身抱起地上的夜血出了殿門。


    “哼,本太子會搶迴來的。”亦千逸起身撫盡衣袍上的灰塵隨後也喃喃自語的出了殿。


    東殿圍著幾處籬籓,冬日裏小雪飛飛揚揚,清涼卻不刺骨。


    亦千逸撐著小腦袋想著一張絕美的臉,那是他見過的最美的東西,所以他很想占有。


    籬籓裏種著幾株臘梅花,粉紅的花朵被白雪染的晶瑩剔透,好像夜血那張誘人的紅唇。


    亦千逸禁足已有半月時間,殿外的一切變化均是不知,不僅懊惱,思索片刻將自己的貼身公公叫了來,問道:“最近可以大事發生?”


    “迴稟太子殿下,宮中,天下,一切安好,並無大事發生。”


    “這樣啊,”亦千逸無聊的歎了口氣,隨口又問,“凝王最近如何?凝王可好?”


    “迴太子殿下,凝王並無特別之事,凝王此刻正和皇上皇後在長生殿中。”


    “哦,你可知是何事?”挑眉,亦千逸頓時來了興趣。


    “小的略有耳聞,聽長生殿的丫鬟們說凝王最近一直住在望氺殿,過幾日陛下要祭天,以往操辦儀式的煭王如今被謫往了西南地區,如今凝王便被請入宮中代替煭王操辦祭天儀式。”


    “三哥可有帶夜血前來?”


    “這個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宮中倒是沒聽說有人見過夜血。”


    “是嗎?”亦千逸眸底一道狡黠之光閃過,微微揚起嘴角,“收拾一下,本太子要出宮。”


    “可是太子殿下,你還在禁足當中,要是陛下知道了……”


    “少廢話,給本太子快點。”


    雪下的極柔,一點一點的小心為大地披上了白衣,曉月樓的院子裏幾株綠竹豔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綠白相間叫人分不清楚到底是冬是春。


    男孩一身白衣勝過滿天飄雪,小扇子般濃密的睫毛輕顫,雪花落在鼻梁上很快被體溫蒸發。


    南國的冬白而不寒,溫柔的讓人心醉。


    夜血默默拽禁了衣袍,他必須離開這裏。活過來這些日子夜血對這個地方倒是了解了不少,天下一分為七,南有南國,北有北國,東有華國,西有周國,此四國實力相當,為天下之四強,其次東南榮國,西北夏國,西南滇國。


    天下如此之大,夜血相信他有朝一日定能扭轉如今這樣尷尬的身份。


    “太子殿下,你不能進去,王爺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見夜血公子。”


    “本太子就想要進去如何?信不信我讓你立刻人頭落地……”


    夜血皺眉,外麵突然傳來的聲音打亂了他的思路,讓他好不心煩。


    亦千逸氣的快要炸了,小小一個狗奴才既敢不把他放在眼裏,好歹他也算是當朝太子吧?於是越看這狗奴才越覺得不順眼,幹脆道:“來人,給我把他拖出去砍了!”


    下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亦千逸,這、這關他什麽事?都是王爺的吩咐啊。


    “什麽人在外放肆?”聽到那句砍了,夜血終於坐不住了,起身從曉月樓走了出來,卻看見一個小屁孩在門外與下人撒潑。


    見到夜血出來亦千逸眼睛一亮,也不為難下人了,抬腳踹開那可憐兮兮的奴才,向夜血奔過去,滿是孩童般期待的目光。


    見那人向自己跑來,進了才認出是那個所謂的色太子,夜血微微向左一步躲開亦千逸熱烈的擁抱,不冷不熱的問:“太子殿下不是在禁足嗎?如今半月不到來凝王府想必是偷跑出來的吧!違抗聖命豈不該殺頭?”


    夜血的話聽得亦千逸身後的公公臉色一白,亦千逸倒是無所謂的笑笑,大大方方的走進曉月樓,對著跟在身後的夜血問:“最近可好?三哥可曾有欺負過你?”


    夜血一愣,漆黑如玉的眼睛轉了轉,迴答:“太子多慮了,夜血很好,隻是被關在這曉月樓好生無聊罷了。”


    夜血聲音軟軟弱弱的,夾雜著淡淡的悲傷與無奈,聽得亦千逸心口一軟,問:“夜血你想出去玩嗎?”


    “那是自然,可是想又如何?”夜血的聲音更加無奈了。


    亦千逸笑笑打了一個響指,迴過身看著夜血邪邪一笑,道:“好,本殿下帶你出府去玩,但是本殿下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夜血急忙開口問,滿是迫不及待。


    亦千逸很享受這樣乖乖聽話得夜血,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指向夜血,“今日本太子不迴宮了,本太子要你今夜待寢。”


    夜血倒抽一口冷氣,麵上卻滿是欣喜的道:“好,成交。”反正出了凝王府他就是不會再迴去了的。


    “好,那夜血跟本太子走吧。”亦千逸樂開了花,心想,隻要可以與夜血同床共枕一夜,那夜血便不就是自己的人了嗎?看亦千凝到時怎麽辦。


    亦千逸熟不知自己單純的想和夜血一起簡單的睡一覺的想法,到了這個五歲身體二十幾歲靈魂的夜血這裏竟被理解的那樣齷齪不堪,還有啊,就是她想幹什麽,就他兩這小小的年紀也幹不了吧?


    南國都城澱京一片繁華,即使天空飄著雪花也絲毫不影響街道的繁榮。


    亦千逸一路說說笑笑,向夜血介紹著南國的珍奇,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消減與疲憊。夜血的話也不多,幾乎都是為了應付亦千逸而偶爾‘嗯嗯啊啊’的答上幾句。


    澱京很熱鬧,雪飛的很灑脫,亦千逸很開心,夜血內心很沉重。


    他思索著到底應該怎樣才能擺脫這個小屁孩,要怎樣逃跑在短時間內才不會被發現呢?而且,要如何才能安全的離開著澱京?


    夜血目光微微一閃。遠處的地攤上擺著的東西銀光閃閃,晃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什麽?


    “夜血要是喜歡的話我們就過去看看。”亦千逸談笑間迴頭卻見夜血目光盯著一個小攤,心裏微微一動,一直都是他在說,現在夜血也有想要的了嗎?


    看似在詢問夜血,實則還未等夜血給出答案,二話不說的就拉著夜血朝小攤跑去。


    夜血眉頭一蹙,低頭看向抓著自己的那隻爪子,他不反感這個小屁孩牽著他,但是他非常討厭小屁孩打在他身上的心思。


    靠近才發現原來是賣匕首的,小攤上的匕首做得精致無比,就是不知道實不實用。


    想要逃出去有把匕首防身倒也是件好事,可匕首太短了,還是劍好,但是就自己這年紀拿一把劍鐵定跑不了。夜血托著腮若有所思。


    亦千逸見夜血很感興趣的樣子勾起嘴角,一掃眾匕首,從裏麵挑出一把最順眼得對著老板問:“這匕首多少錢?”


    老板見兩個小孩都一身不凡的真絲衣裳,身後還跟著個下人,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低,露出兩顆黃牙嘿嘿一笑,道:“哎呦,小公子好眼光,這可是這裏最好的匕首,你看這銀光閃閃的,要多鋒利有多鋒利,還有,你看這刀炳,這可是最好白玉,在看……絕對的好匕首……”


    “不過一把裝飾刀罷了,”夜血迴神見老板吹得天花亂墜,害怕這小屁孩上當,忍不住道,“好看卻不實用,空有其表。”


    亦千逸不語,扔下一定金子給臉色漆黑的老板,轉身看著夜血,將匕首放到他的手裏,道:“實不實用不是問題,隻要可以見血照樣是利器,關鍵看主人如何使用。”


    “哼……”夜血理屈,隻能不爽的撇開頭。


    亦千逸不怒反笑,牽著夜血的手繼續前行。


    “等等!”夜血甩開亦千逸的手,他必須離開了,再這樣下去他不瘋了才怪。


    “怎麽了?”亦千逸疑惑的問,不明白為什夜血突然變得如此激動。


    夜血一怔,心中一虛,臉上一窘,紅暈立刻爬上了臉頰,支支吾吾道:“我……我想……小解……”


    夜血不知道他自己此刻的樣子又多麽誘人,亦千逸更是把他的心虛理解成了害羞,悄悄在他臉上啄了一下,抬手對著身後的公公道:“引夜血公子去小解。”


    “諾。”


    轉身後夜血眸底一亮,完全將剛剛亦千逸的輕吻當成了被蚊子叮了一口。


    既然離開他就不會再迴來,小屁孩你自己就慢慢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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