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病,是西長賦成年後突然患的一種病。


    他請過大夫,大夫說是相思病。


    去他媽的相思病,他西長賦好好的會有狗屁相思病,他相思誰?鬼嗎?


    而,不知為何,近日心痛病越來越嚴重,可遇到西長空時又會好一點,說來也是好笑。


    而,除了心腹,沒有人知道他的身體有問題。


    *


    最近西離皇城可熱鬧了,名不見經傳的九皇子一躍成為太子,人人都對這個傳說中的太子充滿了好奇。


    而另外一件事,便是柳相家的庶出三小姐跳河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全皇城人都知道了柳三小姐為了三皇子跳河,還被人嫌棄傻,退婚了。


    三皇子退婚,三小姐跳河,到現在都沒醒。


    因為這件事,丞相府在整個皇城臉麵丟盡,柳相整整十二天沒出過門,每天都陰沉著一張臉。


    原本隱隱偏向三皇子的柳相,瞬間轉頭迎合皇帝選擇了九皇子。其中雖然賭氣較多,但柳相就是不痛快。


    ·


    作為未及冠的皇子,又是太子,西長空在皇宮外並沒有自己的府邸。


    九凝殿。


    少年懶散的坐在貴妃椅上看著西瀾郝叫人送過來的書,翻及十幾頁,他突然抬頭看向殿內唯一的青年。


    “長蘇,我成為太子多久了?”


    “快半月了,九弟有事嗎?”伏在案前作畫的青年手一頓,抬頭看來。


    聽到狐乄的話,白空放下手裏的書,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已經半個月了啊,看來得做點什麽鞏固一下我的太子之位,否則即便有權有勢,沒有民心也沒用。”


    “要建立威信嗎?”青年也跟著放下手裏的筆,他伸了一個懶腰走到少年跟前,“城外一直有一股流民,九弟可以先從這裏開始入手。”


    “這些流民都是之前因為天災而來到皇城的,但是京太守為了皇城的麵貌讓人將他們趕了出去。


    他們來逃難,沒有得到幫助,反而成了皇城外的叫花子,而且人數日積月累,也不算少。


    這些人父皇也知道,但沒心思去理會。九弟剛剛成為太子不久,從這事入手,正好。”


    隨著狐乄的話,白空慢慢點點頭,從貴妃椅上起身,抬頭看向某個方向:“好,就按你說的做,我們先去看看城外的形式。”


    看著少年起身,狐乄熟練的從一邊的屏風上拿起狐毛披風給少年係上。


    白空拉了拉披風,臉上神情並不冷漠,但也看不出友好。和那人成為陌生人的第一個位麵,成為太子,他已經給自己戴上了第一張麵具。


    從九凝殿出去,到了外宮道,白空與狐乄上了同一輛馬車。


    馬車軲轆轆的使出皇宮,馬車外白雪紛飛,西離皇城的冬天,總是格外的冷,格外的長。


    馬車內放了碳火,車內的兩人脫了披風,沉默坐在軟榻上。


    狐乄沉默的看著少年,少年沉默的透過馬車搖晃時車簾掀起的縫隙看向外麵。


    馬車緩慢的在街道上穿梭,因為是皇家的馬車,人們不需要提醒,都自發的讓開。


    直到——


    “籲——”一聲,馬車驟停。


    馬車速度雖然不算快,卻也不算慢。因為慣性,車內亂了幾息。


    馬車外,趕著馬車的人跳下馬,看著被嚇得坐在地上的女人皺了皺眉,冷冷的開口:“大膽!見到太子殿下的馬車竟然敢不避諱!”


    地上的女人聽到馬夫的話表情懵懵的,甚至朝著馬夫身後看了幾眼。


    馬夫見女人模樣癡傻,隻能暗道一聲倒黴,正打算將女人提起來丟開,然後向太子殿下請罪,就聽到簾子撩開的聲音,連忙轉身抱拳單膝跪下。


    “太子殿下恕罪,屬下這就把這刁婦弄走。”


    白空並不說話,在狐乄的幫助下了馬車,他的目光落到女人身上。這女人不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嗎?未來的女主嗎?


    柳畫眉看著馬車內出來的少年呆了呆,從她這具身體的記憶裏,她知道,這個少年就是西離的太子。


    原本以為隻是一個屁大不懂的孩子,沒想到除了年輕,竟然有這般氣度。


    白空看了一會兒柳畫眉,瞬間就明白此柳畫眉非柳畫眉。


    頓了頓,少年上前,伸出手彎下腰,“柳小姐,沒事吧?”


    看著麵前少年修長的手,柳畫眉臉一紅,連忙爬起來搖搖頭,卻不好意思讓少年扶自己。


    白空也不在意,平靜的收迴手站直。


    剛剛站直,白空就愣了。


    柳畫眉身後,冷峻的男人筆挺的站在那裏,幾乎冷酷的看著自己,飛雪落滿男人的肩頭。


    白空沒來由的心裏一梗,轉身尋問身邊的狐乄:“他怎麽也在這裏?”


    青年茫然的搖了搖頭,隻能說:“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他當然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少年放在身側的手指顫了顫,沒有說話,轉走身向馬車。


    當少年扶住木欄正打算上去,一個冷冷的聲音貼著身後響起:


    “等等。”


    白空嚇得差點跳開,一轉頭就看到剛才還隔了老遠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後,離自己僅僅一步距離不到。


    “三皇兄何事?”白空心裏別扭的用冷硬生疏的語氣尋問。


    “出門沒帶馬車,順個路吧。”


    “……”看著對麵一臉理所當然的男人,白空沉默了,這是他沒想到的局麵,有些措手不及。


    而,對麵的男人完全不需要他迴答,一撩簾子,靈巧的爬上了馬車,並且站在那車上對白空伸出一隻手。


    “……”狐乄。


    “……”白空。


    他們竟然從來不知道,那個人的臉皮這麽厚。


    未曾猶豫多久,白空將手放到男人手中,借著力上了馬車。狐乄也隨後輕巧躍上馬車。


    馬車內,三人一言不發的坐著。


    西長賦放在大腿上的右手食指摩挲大拇指,手上殘留著少年因為嬌生慣養的肌膚留下的美好觸感。


    慢悠悠的移動視線,男人毫不避諱的打量著這個自己從未關注太多的九弟。


    西長賦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九皇弟非常好看,比那些王公貴族養的男寵還好看。他沒玩過男人,不知道什麽感覺,但是這一刻他挺好奇的。


    想到自己的心痛病,想到少年在時緩解的病情,男人的眸子突然變得幽深。


    他相信不會有什麽無緣無故的事,於是對自己的心痛病,對少年越來越好奇,同對皇位更加勢在必得。


    ·


    過了許久,男人竟然主動開口。


    “九弟是要去城外嗎?”


    “嗯。”白空並不隱瞞,西長賦就在自己的馬車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巧了,我也打算去城外,順便打理下城外的流民。”


    男人說完,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少年瞬間皺了皺眉看過來。


    白空總算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那麽巧合的遇見自己,原來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的,跑來破壞自己立威的。


    隻看了男人一會兒,少年就移開目光,閉上眼睛假寐。


    西長賦看著對方憋屈的樣子心情很好,而這不過是開始,他會一點一點的將對方擊垮。


    等老皇帝死了,西長空就什麽都不是,最後不過是自己的階下囚,依附自己的人。


    看著少年美好的側臉,西長賦隱隱覺得這樣的想法不對,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皇位的渴望,隻有變得強大,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因而,即便心中感覺有些不對,西長賦也不願意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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