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府?孟鳶臉色一變,連忙後退:“我不迴去,我不迴去……”


    青問轉頭,無聲的看了一眼楊軒,楊軒點點頭,立刻飛下馬,將男人提起,再落迴馬上,將男人禁錮在身前。


    “啟程!”青問大喝一聲,隊伍重新出發。


    “我不迴去!你放開我!我不迴去!”


    “求你們了,嗚……”


    男人不甘心的掙紮著,卻沒有人理會他。


    莫約半個多時辰,男人嚎的嗓子都啞了,最後累得不行,靠在楊軒懷裏沉沉睡了過去。


    男人睡過去後,青問放緩了隊伍的速度,就怕吵醒這家夥,太有活力了,他們一隊人耳邊都是那個側君的聲音。


    早知道就不救人,現在救的還是鳶王的側君,想丟下去又不太好。


    孟鳶醒來時已經是晚上,肚子餓得咕咕叫。


    青國的隊伍早已經安營紮寨,月色下,火光跳躍,眾人都圍坐在火堆旁。


    孟鳶茫然的看著火邊的人,終於在三米開外找到了一個人靠在樹下的青問,還有恭恭敬敬站在青問身邊的楊軒。


    餓的有些肚子絞痛的孟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向青問二人。


    楊軒聽到聲音轉頭看去,看到單薄的男人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男人走到青問身邊,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溫軟的聲音從粉唇中冒出來:“你是青國大皇子青問對不對?你可不可以放我走?”


    “為什麽?”他不答反問。


    “因為——”男人眸子一瞪,氣結,“我憑什麽告訴你?!”


    “那我憑什麽放你離開?”


    “因為!因為……”兩個因為後,男人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還不是因為你們走錯了路……明明該走右邊……偏偏走左邊……”


    走錯了路?聞言青問立馬與楊軒對視一眼,收到指示,楊軒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他要去探探,這位側君說的是否屬實。


    看到楊軒離開,孟鳶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而後抬頭,怯怯的看著青問:“有衣服和吃的嗎?我……好幾天沒吃東西……”


    他平靜的瞥了男人一眼,從懷裏掏出一塊風幹的肉幹,又脫下外衣披在男人身後,然後坐在樹下,手枕著頭靠著樹。


    孟鳶乖乖巧巧的盯了青問一眼,才小口小口咬著肉幹。


    他的餘光一直注意著男人,從男人身上,他能夠明白為什麽鳶王會這麽重視這位側君。


    鳶王那樣的鐵血男人,恐怕隻有鳳臨這樣的人才能觸到那男人心中的柔軟。


    鳳臨,一舉一動,都讓人想要哄著,保護起來,這樣的人天生就應該捧在手心裏。


    *


    影二將手下留在青國大皇子隊伍附近,也不敢靠得太近,自己則迴了鳶王府複命。


    夜望軒。


    影二單膝跪地。


    “啟稟王爺,側君現在在青國大皇子手裏,據影十九迴報,大皇子他們突然改了路線,向著遷藍河那邊去了。”


    衛影手裏的茶杯啪嗒一聲落地,四分五裂。


    毫不知情的影二見狀連忙道:“王爺別擔心,屬下已經派人暗中保護側君,絕對不會讓側君出事!”


    衛影無力的擺擺手,“立刻出發,本王親自去接他迴來。”


    “是,要是王爺親自去接,側君一定不會再逃了!”


    影二幾乎喜極而泣。


    接他?分明是去收屍啊!不,不是給那個男人收屍,而是給青國的人收屍!


    他家王爺果然沒有安好心。


    遷藍河看似省時省力,卻潛伏著一群極其猖狂強大的土匪,青國大皇子突然改道,一定是他家王爺故意誤導的!


    唯恐天下不亂,除了鳶王這天下也沒誰了。


    一如衛影所料,五天後,當他帶著手下趕到遷藍河,就看到被影五護在懷裏狼狽的某貨。


    一見到衛影,某貨哭的梨花帶雨的撲過來,毫不客氣的在衛影身上將自己的臉蹭幹淨,哭的那叫一個慘。


    “王爺……嗚……王爺……我害怕……嗚嗚……死了好多人……”


    “……”我比你更害怕好嗎?不是死了好多人,是除了你都死了,另外,屬下是來收屍的,不是來救你的。


    “好了,不怕了,我不是來了嗎。”衛影配合的拍拍男人後背,朝著身後的影二揚了揚下巴。


    “王爺!”男人突然臉色大變,握緊他的手,滿是驚恐,“我們走吧……鳳臨害怕,我們走好不好……”


    “!!!”痛痛痛!!!饒命!


    衛影麵具下臉微微扭曲,“好,我們走。走吧,側君受了驚嚇。”


    “……”所以,不給青國大皇子收屍了?


    影二與眾影衛麵麵相覷,隻好茫然的跟著衛影離開。


    手上爪子終於鬆開,衛影低頭悄悄看了一眼……媽的,果然青了,連屍都不收,王爺到底想幹什麽?到時青國皇帝知道了還不氣死?孟國不要了嗎?


    除了衛影和影衛們,沒有任何知道,青國大皇子遇到劫匪之前發生過的事。


    當半個月時間過去了,青國大皇子還不到猛京,孟皇帝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連忙派人去尋找,結果卻在遷藍河發現青國人已經腐爛的屍體,一看就知道死了不止一兩天。


    當這個消息傳迴猛京皇宮,孟皇帝嚇得臉色一變,從龍椅上摔下,當場暈過去。


    一翻風風雨雨,太醫診治之後,發現孟皇帝那一跤竟然摔得半身癱瘓!


    朝堂突然空虛,幸好有四皇子和五皇子把持朝政,才不至於徹底亂成一鍋粥。


    夜望軒。


    衛影恭敬的站在男人身邊思索。


    先是二皇子孟寒翀,接著是青國大皇子青問,然後又是孟國老皇帝,接下來該是誰呢?是孟夜還是孟儀生?


    很快,衛影心裏的疑惑就得到解決。


    孟鳶打了一個哈欠,理了理衣服起身,頭也不迴的問:“對了,之前那個退了親的女人是誰?”


    是誰?是誰?是明知故問還是真的忘了?“迴王爺,是郭丞相家的二小姐郭芙月。”


    “她啊,”孟鳶不屑的抬了抬眼皮,“正好本王最近挺無聊的,不如去會會她。你去準備些禮物,本王要去拜訪郭丞相。”聽說那老不死的為了青國的事愁得和老頭子一樣,病慘,他難道不該去看看是個什麽慘法嗎?


    他從王爺身上感覺到了深深地惡意。衛影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點點,嗯,隻是一點點。


    鳶王雷厲風行,剛剛決定,就……隨便拿了兩顆千年人生去了郭府——不過他是以側君的身份前去的。


    郭府。


    聽到鳶王側君前來,郭丞相立馬帶病迎接,與幾個月前的反應完全不同。


    畢竟當初孟國穩定,戰事歇下,鳶王也被削權,誰在意一個失勢之人?


    但是如今不同,孟國與青國對上,整個孟國都被交到了鳶王手裏,三天前,五皇子才不得不恢複鳶王兵權,一個月後鳶王就會帶兵去青國和孟國的交界之處開戰


    如今是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鳶王,而且,老皇帝不行,民聲對鳶王為帝的唿聲可比五皇子和四皇子高多了。


    郭振腸子都要悔青了,當初怎麽會眼瞎拒絕鳶王那樁婚事,要是芙月嫁過去,今天他們郭家的地位絕對也會水高船漲!


    如今,他隻能盼望鳶王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記恨郭府之前的行為就好。


    今天鳶王最寵愛的側君前來看他,定也是鳶王授意,看樣子鳶王似乎並沒有和郭府計較的意思。


    見到被小斯簇擁而來的漂亮男人,郭振連忙在下人的攙扶下拱手行禮:“真是勞煩側君了,還記得老夫。”


    “不勞煩的。”男人溫和一笑,幹淨的眸子,氣質大度儒雅,“丞相好些了嗎?”


    站在郭振身後的兩位女子直直的看著男人。


    溫潤如玉,高大帥氣,果然是她郭芙月看上的男人!


    另外一位女子卻滿是不屑——不過長的好看一點罷了,憑什麽就讓鳶王那個醜八怪死心塌地?她堂堂郭家大小姐,還會比不上一個男人?


    可她卻忘了,當時拒婚最激烈的就是她,不然婚事怎麽會落到她妹妹郭芙月頭上?如今鳶王身份有了,就想貼上去?


    孟鳶餘光沒有放過兩個女人的表情,看到郭芙蓉時,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快的沒有任何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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