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的客棧,二樓上,站在窗邊的男人看著湖麵的孟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原來這就傳說中的鳶王,也不是什麽醜的不敢見人,該說是美得讓人無法直視吧,還是一隻狠辣的狐狸。


    男人身邊身穿黑色勁裝戴著半塊麵具的人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向湖麵,猶豫了片刻才道:“門主,要不要屬下去查一查那人。”


    “不必。”男人彎起眉眼,溫潤如玉,“就這樣,打草驚蛇可不好,本座喜歡請君入甕。”


    “是!”那人抱拳,之後再不說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過了些許時間,男人一手負於身後,轉身出了房間,對著屬下道:“走,咱們去會會鳶王。”


    “是。”


    *


    孟鳶悠閑的躺在鋪在船上的軟席上,枕著頭,遮擋在麵具下的臉看不清表情。


    主子不說話,衛影也不敢開口。他盡職的搖動船槳。


    沒過多久,水中突然多出一道影子,衛影一驚,轉身就看到身邊多出了一條船。


    他瞳孔一縮,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船的靠近!這船上有高手!


    衛影瞬間警惕的盯著對麵船上的華服男人,目光掃過他身後的黑衣麵具人,迴頭對著自家王爺道:“王爺,咱們遇到二皇子了。”


    衛影沒有再掩飾自己的身份,因為二皇子身後的黑衣人太強,掩飾也沒用。不過對方應該沒有看到王爺和孟夜那一幕,這樣就好。


    然而,迴答衛影的卻是一陣沉默。


    “……”二皇子啊!王爺,你這麽任性真的好嗎?


    見孟鳶不理會,衛影默默低頭,幹著自己的事——劃船。


    另一隻船上的男人也不生氣,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抬手讓下屬停下,毫不客氣的朝著對麵的船搭了船板,便上了對麵的船。黑衣人等在原來的船上。


    “……”劃船的衛影。


    這二皇子還真是不客氣,有人同意他上船了嗎?


    男人負手走到孟鳶身邊坐下,低頭看著躺在席塌上的人,笑著說:“鳶王這是不歡迎本殿下?”


    “不請自來,不歡迎,你可以告辭了。”


    “……”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指尖動了動,依舊笑的溫柔,“今日月湖風景不錯,若是晚上定當更美,鳶王你說可是?”


    “……”這個人聽不懂他說的話嗎?


    孟鳶僵著臉渾身冒著冷氣,男人對此視而不見,依舊笑著道:“如此美景,要是有美人不就更好?正所謂良辰美景虛設,美人勝景。”


    男人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孟鳶並沒有多想,隻是覺得有個蚊子在耳邊嗡嗡,煩人的狠,周身的氣勢不由得更冷了幾分,頭也不抬的對著衛影道:“花影樓邊,停下。”


    “是,王爺。”


    衛影點頭,卻與男人一同一臉懵逼,不明白孟鳶這話什麽意思。


    花影樓是月湖邊有名的青樓,因為風景好,連帶著生意也好了,甚至許多文人墨客也喜歡來此。


    船慢慢靠近岸邊,衛影很好奇自家王爺要做什麽,結果眼前一道影子晃過,衛影就看到二皇子狼狽的趴在岸邊,自家王爺嫌棄的拍了拍手上的灰,衛影瞬間就悟了。


    原來王爺是想找個地方將二皇子丟下去啊!


    孟鳶站在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男人,冷笑一聲:“你不是要美人嗎?現在美色美景都有了。衛影,走,繼續遊湖。”


    同情的看了一眼二皇子,又看到自家王爺粗暴的踢開另一條船上搭過來的船板,衛影默默的調轉船頭。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遠去的船臉黑了。


    黑衣人跪在男人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低著頭看著男人的鞋子。


    片刻後,男人又恢複溫潤如玉的模樣,眼裏劃過一道暗光。


    男人身邊的黑衣人下意識的抖了抖。


    孟鳶還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被人就給盯上了,再一不小心又把盯上自己的某人給得罪了。


    遊完月湖迴王府,鳳鳶與衛影的身份再次對調。


    一路由脫了蓑衣的假鳶王摟著鳳臨公子走進王府大門,看得王府裏一眾男女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迴到王府正是用午膳的時間,在大廳擺好飯菜,假鳶王就摟著鳳臨走向大廳。


    因為怕王府的人多心,齊陸嶼便讓兒子齊開然提前迴到了王府。


    剛迴王府就看到被摟著的孟鳶,齊開然愣了愣,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不是和自己洞房的人嗎?也是那天在安居閣外遇到的男人嗎?


    難道那天晚上和自己洞房的不是王爺?!!


    齊開然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忐忑不安的上了桌。


    衛影不過一個貼身護衛,哪裏有資格和孟鳶同桌,剛到大廳就借口走了。


    一時間除了服侍的下人便隻剩下齊開然和孟鳶二人。


    齊開然慢慢的刨著飯,最後終於忍不住打發了下人,直直的看著男人。


    孟鳶聽到齊開然打發下人,眸子一冷,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壓下眼中的冷意。


    漂亮的男人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眼裏還有些有些害怕,男人小聲的開口:“王妃……你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嗎?”


    看著對方忐忑的樣子,齊開然反而放鬆了下來,溫和的安撫男人:“沒事,就是想問問你——新婚那晚……是你吧?”


    男人水眸微微睜大,連忙搖頭:“不是我,不是我,不關我的事……”


    “你別害怕,我就是想問清楚,那天晚上你為什麽會在我的房裏?”青年溫聲細語的緩緩說道,生怕嚇到對麵的男人,“告訴我,我不會告訴你別人。”


    “不管我的事,是王爺讓我這麽做的!”男人紅了眼眶,害怕的渾身發抖,“我害怕就逃出了王府,沒地方可以去,就楚倌賣藝,結果又被王爺抓了迴來。對不起,對不起……”


    齊開然看著無助的男人,竟然奇異的沒有生氣,反而起身將滿是慌亂的男人摟進懷裏輕輕安撫。


    “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這件事我以後再也不問了,不是你的錯。”


    孟鳶抓住齊開然的衣袖,假意擦了擦眼淚,嘴角微揚露出愉悅的笑容。


    蹲在房頂的衛影差點從屋頂滾下來。


    王爺一定是太閑了,而且他這是黑的誰啊?難道是他這個假鳶王?不就是黑的他自己嗎?


    慢慢將男人安撫下來,齊開然才猶豫的問:“鳳臨,你是怎麽認識王爺的?你真的是他的人嗎?”


    男人白皙的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小的微不可察的迴答齊開然的話。


    “我是在邊外時遇到山賊被王爺救下的,沒有地方去,王爺帶我迴軍營。營裏的士兵都以為我是軍妓,還好有王爺護著我。


    後來擊退敵軍,王爺喝醉了,那要我和王爺……王爺說會對我負責,他還帶我迴猛京,可是沒想到卻被皇帝賜婚……然後就這樣了。”


    “你心裏一定是很愛鳶王的吧?”齊開然看著男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男人配合的點了點頭,臉頰更紅。


    “他也不一定是真的愛你,不然為什麽允許你和我發生那樣的事?”


    “我……”男人一怔,眼淚又流了下來,“我知道……我隻是一個被他救下來的可憐人……他是王爺,我配不上他……”


    齊開然心裏懊惱,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隻好口不對心的安慰,“別難過,王爺還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也不會對你這麽好。”


    “真的嗎?”男人漆黑的眸子不染一絲汙穢,亮晶晶的看著他。


    他抿了抿唇,不甘心的點點頭,“嗯,鳶王對你很好。”


    他本不喜歡鳶王,但是那個要了他的人竟然是鳶王的人,還一心想著鳶王,這讓他怎麽可能做到毫無芥蒂?


    鳶王可以讓鳳臨來和他洞房,難道鳶王真的在乎鳳臨?


    齊開然不敢肯定,他不想讓這個幹淨的男人蒙塵,但也不敢和鳶王作對。


    “……”屋頂衛影眨了眨眼睛。


    他竟然不知道王爺編故事也有一手,他都差點信了,自己是那個渣渣王爺。


    “……”所以,這究竟是在坑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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