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緊韁繩停在鳶王府前,衛影看著麵前的景象差點氣的一個倒仰。


    鳶王府滿地塵埃,牌匾上布滿灰塵。


    好歹這也是堂堂王爺府,竟然連個打掃的人都沒有!!!


    “王爺這……”


    與滿臉怒氣的衛影不同,男人抬手打斷他的話,被麵具遮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有是那雙漆黑的眸子越發冰冷。


    “叫人將王府收拾出來,本王晚上迴來住。”


    “王爺就這樣……”算了嗎?


    衛影想說些什麽,男人已經下馬轉身離去了。


    孟鳶在客棧洗漱之後才去皇宮,沒有小轎前來迎接,等到達宴席上,孟皇帝也不在。


    男人隻是裝作不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東西對他已經敲打完了,自然不用再見到他,現在必能不見也不見。


    本是功臣迴歸,卻無人前與男人攀談。


    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這鳶王算是被孟皇帝徹底廢了,邊外戰亂平息,這鳶王徹底沒了利用的價值,如今養在京城不過是個空架子,他們結交一個空架子作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齊開然雖然被賜婚給鳶王,可他到底是男子,沒有女子那麽多規律,此刻坐在齊太傅身邊,時不時看幾眼對麵嚴肅的男人。


    未來這個男人就是他丈夫,他是齊家獨子,如今一道聖令就這樣斷了齊家的香火,而且,這個九王爺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


    齊陸嶼悶頭喝著酒,今天他和這位王爺一樣,都是笑話。唯一的兒子下嫁男人,齊家斷子絕孫,這孟皇帝真是好毒!


    喝著,齊陸嶼偏頭心疼的看著兒子,猶豫了一下便起身,朝著安靜的坐在角落的男人走去。


    大局已定,皇帝聖旨都下了,反悔也不可能,他什麽也不求,隻希望唯一的兒子能夠平平安安的。


    一杯酒遞到跟前,孟鳶抬了抬眼皮,看著站在麵前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沒有說話。


    齊陸嶼猶豫了一下,坐在男人旁邊,想了想開口:“九王爺,老朽不求什麽,老朽就……”


    不等中年男人話說完,孟鳶突然起身,毫不客氣的轉身離開。


    刹那間齊陸嶼就紅了眼眶,齊開然見狀連忙順著父親的背。


    睜著眼睛淚水就落了下來,齊陸嶼抓緊青年的手滿是心疼和惱怒,“開然啊開然,我的開然啊,都怪父親不中用,連累了你,我苦命的兒啊!”


    “父親你別難過,孩兒無事……”看著哭的傷心的齊陸嶼,齊開然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周圍都是紛紛朝著父子兩人投來的心災樂禍的目光。


    金龍殿。


    下人跪在地下,恭恭敬敬的將宴會上發生的事一一敘述。


    孟皇帝聽了,輕笑一聲,擺擺手:“讓監視鳶王的人迴來吧,如今他不過是拔了毛的鳳凰,翻不起花浪。你去選五位美貌女子,五位男子,新婚之後便送於鳶王府。”


    “這……”不妥吧,才新婚就送美人。


    “這什麽這,朕讓你去,你就去。”


    “是,陛下。”下人歎了口氣,弓著身退下。


    宴會結束之後,郭芙月拜完郭丞相就迴了閨房。


    一邊服侍她沐浴更衣的丫鬟忍不住開口。


    “小姐,你可曾聽說今晚宴會上的事?”


    “什麽事?”郭芙月一邊吹著水麵的玫瑰花瓣一邊無所謂的問。


    “看來小姐果然不知呢,”見自家小姐問起,丫鬟瞬間雙眼放光,“小姐你可不知道,今晚宴會皇上沒有出席,鳶王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被晾了一個晚上。後來齊太傅去套親近,卻被鳶王甩了一個冷臉,毫不給麵子,當場鳶王就走了,把齊太傅都給急哭了。”


    “齊太傅未來的兒子是要嫁給鳶王的,齊太傅去幹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看來以後齊開然嫁進鳶王府日子不會好過。”


    郭芙月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關我什麽事,這鳶王要身份沒身份,要權利沒權利,空有一身戰場迴來的蠻力,帶著麵具不能示人,也不知醜成了什麽模樣。”


    “哎,小姐你及笄前未出閨閣,一定有所不知。”丫鬟連忙接口,“鳶王兩年前可還是咱們京城的第一美男子,可是無數女子的夢中情人,我也是見過的,那叫一個俊。不過現在,真可惜了。”


    郭芙月不為所動,揚了揚眉,“現在他還想娶千金小姐?誰願意嫁給他?連齊開然這樣的人不不願意。”


    丫鬟無奈的歎了口氣,讚成的點點頭,“是呢,今非昔比,要我也不會嫁給九王爺。”


    齊府。


    已經夜深。


    齊開然點著燭盞坐在案前,他一手拿著筆,筆下不停的寫著一個名字——孟鳶。


    他未來的夫君。


    對於孟鳶他隻聽說過,但多為武功蓋世,長相醜陋,夜可止啼哭。


    今晚宴會上那短暫的接觸讓他更加不安。


    男為妻,除了別人笑話,他更怕的是鳶王這位王爺會怎麽對待他。


    那一夜,齊開然一夜失眠,夢裏夢外都是鳶王摘下麵具,頂著滿臉刀疤潰爛的一張臉要掐死他。


    *


    迴到猛京對於孟鳶來說並沒有太大變化,除了日子閑了下來,他也樂得自在。偶爾去野外打打獵,或者在書房看一天的書。


    衛影看著自家主子雲淡風輕的樣子都忍不住替主子著急,眼看婚期將近,怎麽主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不會是真的打算娶個男的吧?


    鳶王迴京一事徹底過去,漸漸被人遺忘。


    直到婚禮當天,所有人再次關注起鳶王府來。


    皇帝借有事,沒有親自前來為兒子主持婚禮,隻是賜下黃金十擔,良田百畝。


    雖然鳶王不受皇帝待見,但也是皇帝親兒子,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何況除了鳶王,還有其他皇子們。


    因而,這場莫名其妙的婚事看上去也算隆重。


    花轎一點一點靠近鳶王府,坐在花轎中的齊開然心卻一點一點沉下去,漸漸陷入絕望。


    直到花轎停下,外麵傳來一聲故意捏著的嗓音。


    “鳶王府到了,請新君下轎!”


    齊開然唿吸一滯,壓抑著恐懼掀開轎簾走下去。


    轎外男人一身大紅衣服,領邊繡著金線祥雲,氣宇軒昂,臉上依舊戴著銀色麵具。


    男人上前牽起齊開然的手走進大門,也不管青年僵硬的身體。


    周圍的人假意起哄,眼中都是看好戲。


    齊開然被丫鬟送迴新房,孟鳶則在外麵招待客人。


    說是招待,也隻是喝悶酒,這些客人都借著婚事互相巴結去了,哪裏需要他招待?


    隻有本該在齊家的齊陸嶼忐忑的來到孟鳶身邊,惴惴不安的道:“王爺,我家開然……”


    話未說完,就被男人放下酒杯聲音打斷。


    孟鳶抬頭看著齊陸嶼,挑了挑眉,冷不伶仃的開口:“嶽父大人放心,隻要齊開然乖乖聽話,不給本王惹事,本王不會怎麽他。”


    “謝王爺!謝王爺!”聞言,齊陸嶼鬆了一口氣!差點沒有當場跪下,見還有許多人看著這裏,才燦燦的退到一邊。


    從婚禮開始衛影就在男人身邊,心裏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他家王爺怎麽能娶一個男人為妻?就算是郭芙月也配不上他家王爺,何況一個前朝臣子之子。


    但是,主人不說,他一個下人就是再憤憤不平不甘心也不能做什麽。


    郭芙月一邊打發著前來與自己搭訕的貴族子弟,一邊用餘光看著那邊差點成為她夫君的男人。


    見男人這般毫不起眼的做派,心中越發不屑,更加堅定自己當初的行為是正確的!


    這鳶王毫無風度,對嶽父大人沒有一點晚輩樣子,也不知道那個齊開然怎麽這麽倒黴。


    而且她還聽說,皇帝已經給鳶王物色了不少美女俊男,明日就要送過來。


    嘖嘖,這個齊開然真是夠倒黴的,一定是祖墳出了問題,不然怎麽會倒黴到這個地步?


    郭芙月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待遇,心中越發優越。


    瞧瞧,她要身世有身世,要容貌有容貌,區區一個女子風頭都蓋過一位王爺,鳶王怎麽配得上她?


    她如此優秀,一定能夠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而那時,她的夫君絕對不是醜八怪鳶王可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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