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嬌看著兩個大男人捧在手心的鳳鳶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似無心的開口:“小孩不能太寵,寵壞了就不好了,想我們家楊英從來不敢發脾氣。”


    言下之意不就是說他家鳶寶沒教養,君陌皖淡淡的瞥了一眼從車上下來楊嬌,轉身朝著少年走去。


    見到男人看向自己,楊嬌心中一喜,麵上卻端莊又無辜的笑了笑。


    但也隻是那麽一眼,之後男人走到少年身邊,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楊嬌氣惱的跺了跺腳。


    “寶寶,生氣了啊?”君陌皖彎下腰看著少年。


    什麽寶寶,惡心死了。


    鳳鳶狠狠的皺了皺眉,撇開頭,卻被男人扳迴來。揉著少年嫩嫩的下巴,男人眼角一挑,“生氣了啊,寶寶怎麽這麽小氣?”


    “你在叫我寶寶我就割了你的耳朵!”


    男人措不及防一隻耳朵就被筷子夾住!


    “……”這……君陌皖嘴角抽了抽,“誰教你的?”


    “你就是耗子!遲大哥說了!你不聽話扒了你的耗子皮!你是家裏的那隻倉鼠!”


    少年氣鼓鼓的樣子雖然很可愛,但是——


    男人目光涼涼投向青年。


    而罪魁禍首卻一派安然自若的喝著湯,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君陌皖咬咬牙,暫時在心中給遲危炔記下一筆,表麵卻笑眯眯的揉揉少年的發頂,“鳶寶啊,不能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還要叫我鳶寶呢!誰準你叫我了!”


    “我……”為什麽不能叫?那個死悶騷都可以我為什麽不可以?


    男人剛想反駁,餘光卻瞥見楊英睜著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鬱悶的揉了揉額頭,便不多說,從遲危炔手裏搶過一隻碗吃飯!


    楊嬌看著鍋裏眼中快要放光,她快步走上來,一點也不客氣的拿起碗就自己舀。


    鳳鳶抬頭撇撇嘴看著湊過來的楊嬌,當看到鍋裏唯獨的兩個兔腿被女人舀走,眼睛一眨就要哭。


    君陌皖嘴裏含著一大口菜,見到少年的模樣當場嗆了一口,快速的緩過來,一把將少年攬進懷裏,皺著眉冷冷的看著楊嬌和劉澄澄。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遲危炔會帶著這一家子,這不是給自己找不快嗎?


    之前還可以忍,因為對方是女人,但是如今,別人不要臉,他還要什麽風度?


    男人毫不留情的將手裏的碗丟出去,整好砸在楊嬌的手腕上,楊嬌手裏的碗剛好被砸迴鍋裏。她難以置信的抬頭,迎麵就撞入一雙冰冷的眸子裏。


    “現在是末世,我們好心帶著你們母子三人逃命,不欠你們什麽,想吃東西自己找,真當我們是聖父要養著你們?我們可不養廢物!”


    “就吃一點……”東西嗎。


    楊嬌可憐兮兮嗔怪,卻被淩空的劍指著喉嚨。那把劍正是君陌皖送給鳳鳶的。


    看著離自己半尺不到的長劍,楊嬌咽了咽口水,終於老實了下來。


    鳳鳶見討厭的女人被陌皖哥教訓了,便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掙開男人懷抱連忙卷走鍋裏的兩隻兔腿,一隻放到遲危炔碗裏,一隻放到君陌皖碗裏。


    仗著有人撐腰,做完一切後,少年揚起小臉,抬起下巴,對著楊嬌呲牙,“兔腿是我和遲大哥,陌皖哥還有小英的!你不要臉!”


    “你……”楊嬌氣的臉色漲紅,可看到站在少年身後無限寵愛的男人,又隻能忍下來。


    鳳鳶見自己的話沒有多少效果,楊嬌反而還瞪著自己,於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多餘的碗都砸掉,最後得意的吐吐舌頭,“就不給你吃!”


    一邊的劉澄澄默默低著頭,握緊雙手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沒想到自己女兒竟然這麽蠢,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得罪這個小孩子,沒看到現在兩個男人正對這個小娃娃要緊的很嗎?真是愚昧!


    君陌皖毫不客氣的啃著碗裏的兔腿,等少年氣發完了,才將少年牽過來,頭痛的開口:“鳶寶啊,你是不是男子漢。”


    “當然是!我還要打喪屍!”


    “是男子漢就要像你遲大哥一樣,別人欺負了就欺負迴來,知道嗎?男子漢不會哭鼻子。”


    “另外——碗是咱們的,你砸了吃虧的是我們知道嗎?”


    “哦。”包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遲危炔,臉一拉,擺出一副臭屁的撲克臉。


    男人心中都要笑抽了,麵上卻不得不忍住。


    隻是假冰山維持不過三秒,鳳鳶看著男人碗裏的兔腿骨頭,不高興了,“兔子腿呢?”


    “你不是給我了嗎?”


    “你都不給我留著!”少年跺了跺腳,走到遲危炔身邊,用後腦勺對著男人。


    “……”這真是……


    君陌皖看著遲危炔將自己的兔子腿交給少年,恨不得過去糊青年一臉燙。難怪小家夥這麽嬌氣!這都是誰慣出來的!看來自己奶爸之路無比漫長啊!


    不管是打鬧還是爭吵,楊英都靜靜的端著碗低著頭。比起姐姐和媽媽,他更喜歡元寶哥他們,而且他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本來就沒有吃過早飯,現在連午飯也吃不了,楊嬌在心裏將罪魁禍首鳳鳶狠狠的罵了一遍,和劉澄澄一同看著鍋裏的眼睛都冒著綠光,卻隻能幹看著。


    猶豫了一下,母女兩將主意打到楊英身上,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已經吃完的君陌皖順手抱走。劉澄澄看著自己兒子被帶走,差點氣得一個倒仰。


    但他們現在有求於人,今夕不比往日,不得不咬牙忍下。


    沒了那兩個女人,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好了幾個度。


    男人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孩子出了結界,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喪屍搖搖晃晃而來。


    將大包子放在地上,君陌皖懶散的掃了一眼神經緊繃的少年,“你不是要打喪屍嗎?去吧,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記住,攻擊腦袋。”


    鳳鳶心中突突的跳,輕輕哼了一聲,握緊陌皖劍目光緊鎖喪屍。


    喪屍一點一點靠近,他的腦中閃過零碎的記憶。


    冰雪、喪屍潮、商店、笑的溫柔的青年,還有一個冷漠的少年,最後是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一切都那麽熟悉……


    君陌皖站在十幾米處,看著少年的背影皺了皺眉。


    小家夥筆直的站著,清風吹過他柔軟的發絲。少年手裏的劍泛起寒光,站在那裏仿佛來自時空之外。


    陌皖劍作為自己的本命劍,君陌皖通過劍感受到了少年身上的冷漠和孤獨。這一刻少年就如同換了一個人。


    男人唿吸一滯,張了張嘴,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少年提劍隔空一揮,將跑過來的喪屍從頭頂而下劈成兩半!


    “嗬!”鳳鳶輕笑一聲,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諷刺。


    雖然,他沒有上神的神魂,但是他也是萬法的意識,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掉!並不是法則不放過他!而是不放過曾經作為係統的鳳影!


    鳳影終於如法則所願而亡,並且詛咒諸神,但是法則應該萬萬沒有想到最後一步,鳳影竟然會將意識侵入法則之內!


    法則無情?嗬!存在萬千世界之前的法則真的就隻是一個維持各個世界運轉的工具嗎?若真是這樣怎麽會衍生出他這樣的意識體?若真是這樣,法則為何要孕育係統維護位麵穩定?


    法則無情,不過是愚者的認識!


    法則並非無情,隻是站在規律之上行使自己的私欲罷了!


    鳳影已亡,難道還要他像幾萬年來一樣行屍走肉般活著嗎?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他已經借易玦賜予的靈魂愛過,有了更好的誰還願意迴到過去?


    一開始他就是被拋棄的人,從一無所有再到一無所有,這些與他無關的東西留著也沒用!


    那就全毀了吧!


    毀了萬法!


    毀了法則!


    毀了萬千世界!


    都毀了!


    少年身上泛起紅光,漆黑的瞳孔漸漸染上血色。


    他舉起手裏的劍,將身體的本源萬法之力凝聚在手上。


    他剛要劈下去,耳根的鳳凰胎記一亮。


    隨後鳳鳶仿佛斷線的風箏,突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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