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無影離開後,扶夜順手便撤去結界,街上擁鬧的人聲此起彼伏。


    青年擔憂的望著空中,此時天空蔚藍白雲悠悠。


    扶夜上前抓住青年的手往前麵拽,“你還在擔心什麽?你哥也是為了你好,若你迴去豈不是羊入虎口,還會給你哥拖後腿。現在整個玄清宗恐怕隻有你的修為最低。”


    他才不想討論什麽修為問題,他隻是擔心,“你懂什麽,我們玄清宗之所以能夠成為第二宗,都是因為師門和睦,若是哥做出對大師兄不好的事,其他師姐師兄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三長老既然是一峰之主,肯定也不傻。”在人群裏擠擠推推,最後停在一間客棧前,扶夜放開青年又拿出折扇搖晃,“這是我落腳的地方,酒菜都是上好的,今日有幸遇見長畫峰主,咱們不醉不歸。”


    扇畫情現在心情不太好,便順著點了點頭。


    扶夜帶著扇畫情坐在二樓,放了一張屏風遮擋其他人的視線,位置靠在窗邊。


    客棧的飯菜上的很快,人剛坐下,飯菜就到了,酒自不必用說。


    扶夜親自為兩人斟酒,讓扇畫情受寵若驚。


    舉著酒杯,折扇放在一邊,看著不好意思的青年,扶夜笑了笑,“畫情,我敬你一杯,你這朋友我交定了。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畫情可否答應?”


    “哦?什麽但說無妨。”青年啄了一口酒抬眸看著對麵的男人。酒確實是好酒,不過凡酒在好也沒有靈酒好。


    “有機會可否帶我去你們玄清宗瞧瞧?”他現在對玄清宗可是非常的感興趣,以前一直覺得玄清宗是一群鼠輩,現在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想去就去,沒人攔你。”


    “我要的是作為客人前去。”


    “可以。”不過——“你隻是玄清宗的客人,這種事還是不能大肆宣揚,要低調保密,我們玄清宗還要在修真界立足。要是讓阡沢宗那群老匹夫知道,恐怕不知道傳出什麽。”


    “老匹夫?”


    “……”他哥就是這麽說的,他隻是順口而已。


    男人可有可無的哼笑兩聲,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將杯子翻過對著青年催促,青年也跟著喝光杯中的酒,男人再次斟酒。


    一來二去,扇畫情臉頰漸漸染上紅暈,臉上露出幾分茫然,目含水光。


    青年雙手捧著酒杯,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舔杯中的酒水,呆呆的看著前方,瞳孔渙散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這樣就醉了?


    扶夜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摩挲著酒杯靜靜的看著對麵呆呆傻傻的青年。真是有趣,好久沒看到這麽有趣的人了。


    些許之後,一個黑衣人憑空冒出,狼狽的跌倒在扶夜腳邊。


    “君上,屬下辦事不力,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男人麵色一冷,迴頭給了黑衣人一腳,黑衣人再次翻再地上,甚至吐出一口鮮血。


    “怎麽迴事?”扶夜瞬間就警惕起來,他下腳不狠,影應該是受傷了,可一個沒有丹田的廢物怎麽傷的了影?難道是遇到什麽高人了?


    “迴君上,”黑衣人連忙跪好,“那小子身上有心魔,屬下被他的心魔發現了,心魔修為比屬下高,應該……應該……”


    “說。”


    “大乘修士,那心魔的威壓與君上相比甚至……更強。”


    “哢!”


    扶夜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臉上十分平靜,冷冷的吩咐,“不用監視他了,迴去養傷吧。”


    “謝君上!”


    扶夜看著對麵懵懂的青年眼中一片肅冷。大乘修士,看來畫情的徒弟恐怕是奪舍重生之人,那人如此懼怕他,難道是死與他之手?可他不記得自己殺過什麽大乘強者。


    而且能夠讓影如此輕易看出對方比自己強,恐怕不是大乘期而是渡劫期!


    渡劫期,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


    扶夜唿吸一緊,有些慶幸扇無影沒有去找那小白眼狼的麻煩,否則今天扇無影就算一具屍體了,扇無影若是死了,他感興趣的扇畫情也會去送死吧?


    男人無奈的看著對麵萌萌的青年,隔著桌子伸出手戳戳對方臉上的軟肉,“知不知道你自己收了什麽徒弟,還真是什麽都敢留在身邊,也虧得扇無影護著你,否則現在你怕是骨頭渣子都沒了。”


    無奈的歎了口氣,扶夜起身扶起青年離去。


    扇畫情醒來的時候是晚上子時三刻左右。


    頭昏昏沉沉的,難受的緊。


    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沿就看到桌邊坐著一個人,有幾分眼熟,便問:“你是?”


    扶夜笑著放下茶杯,“看來真是醉了,連我都不認識了。”


    “前輩。”青年耳根滾燙,尷尬的眨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陌生的房間,“這裏是?”


    “我的客房,今晚你暫且在這裏歇著,這麽晚了掌櫃的和小二早歇了。”


    扇畫情點點頭,穿上靴子走到扶夜身邊坐下,拿出一個幹淨的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更深夜半,茶早已涼了。


    抿了一口涼茶緩和了一下發癢的喉嚨,青年才看著男人問:“前輩來綣?城是做何?”


    “玩。”男人淡笑,“順便瞧瞧是何人冒充我魔族殺人,栽贓嫁禍給我魔界。”


    長年蝸居在長畫峰的扇畫情並不知道扶夜說的所為何事。


    扶夜也沒覺得他會知道,男人從桌邊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微涼的夜風吹進來,外麵黑洞洞的仿佛吃人的怪獸。


    “記得今天城門口的那一輛馬車嗎?裏麵坐的是慕容家主慕容英,估計是慕容家什麽重要的人物死在了城外。


    最近綣?城頻繁有人被吸**血,所有人都說是我魔族所謂。


    人魔已經相安近千年,看來是有心思不軌之人想再次挑起事端,到底是魔修還是修者不得而知。


    殺人越貨,背負罵名自然是魔界之人最適合。


    你們修者殺人放火叫墮落為魔,便是魔修,我們魔界之人殺人放火便叫魔性難改。


    不覺得可笑嗎?”


    男人轉身深深的看著青年。


    青年抿唇,他無話可說,扶夜說的都是事實,隻能幹巴巴的安慰:“每個人的立場不同,人都是自私的,有的人是想要便拿,有的人九轉十迴,遮遮掩掩,或許這就是魔修和其他修者的區別。我承認我們修者也不乏十惡不赦之人,你們魔修也有作惡多端之人。”


    “你是在替你們正道狡辯嗎?”


    “我隻是說實話,不管是什麽人,都有私心,但是天下不是一言之堂。


    也許阡沢宗厭惡你們,天山門討厭你們,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討厭魔修,比如玄清宗不是這樣,合歡宗不是這樣,佛修們也不是這樣,甚至許多普通人同樣尊敬著做過善事的魔修們。


    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何必在乎小人之言?修魔修真皆為法,既然天道承認魔修的存在,那麽即便是魔修又有何錯?”


    “少拿合歡宗與我魔界相比。”男人輕哼一聲,突然閃身湊到青年身邊,“小東西,你可真有意思,做我徒弟如何?”


    扇畫情瞪著眼睛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警惕的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我有師尊,拜你為師不就是欺師滅祖嗎?”


    “別說的那麽嚴重,反正天機子早就飛升了。”


    話落,天邊拉開一條紫色的閃電,充滿威脅之意。


    “……”扶夜,總有一種自己可能會被雷劈的錯覺。


    “???”是師尊嗎?


    忽而,扶夜摟住青年的腰,低頭對著青年的脖子嗬著氣,餘光玩味的瞥了一眼窗外:“既然做不成師徒,那就做我夫人好了。”


    “你、你、你……你別亂說!”扇畫情哪裏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僵著身子舌頭都打結了,“我、我、我——”


    “你、你、你怎麽了?”男人退開學著青年說話。


    “前輩別開玩笑。”扇畫情嘴唇拉成一條直線,故作鎮定。


    “你還嫌棄呢?就算是阡沢宗都不少人想爬到我床上,你嫌棄我什麽?”


    “嫌棄,不喜歡你。”青年連忙接口,末了又補充一句,“是你說的那種喜歡。”


    扶夜也不和和扇畫情扯喜不喜歡這個問題,反而對剛才冒出的閃電若有所思,“你這師父也有趣,收你做徒弟就要劈我,娶你做夫人倒不說話了。”


    “那隻是巧合。”


    “巧合嗎?”扶夜看著青年抬手掐指算起來,“十八年前我就算出我命中有一劫,卻不知是什麽,不過倒不是什麽桃花劫,而是生死劫。”


    修為越高,對未來的預感越強。


    停下掐動的手指,男人什麽也沒算出來,低頭打量青年,“莫非我要死在你手裏?”


    “……”扇畫情嘴角抽搐。


    “不像,說我愛上你倒還像。”扶夜眯起眼睛,想到影說的那個小白眼狼的心魔,“還不如你徒弟像。”


    “我徒弟?”扇畫情現在覺得自己太像一個無知小白了,真是什麽也不知道。


    “其實這事你應該有所感覺,隻是沒在意。”男人點點頭,“你說你徒弟修為早就被廢,那麽我問你他又是怎麽做到將你傷到的?”


    青年沉默,這個問題他也知道,但是十年師徒情,他不想去問。


    “那我告訴你好了,他身體裏有一個渡劫期的心魔。”


    “渡!劫!期!”


    扇畫情刷的站起來,一不小心撞在男人下巴上,兩人皆疼的眼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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