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姐姐,這是什麽呀?”小容枝今年七歲,長的粉雕玉琢,可愛機靈的。


    薛明珠很喜歡這個鄰家的小妹妹。


    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揉揉小容枝的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個是荷包。”


    小容枝兩隻小手搗鼓了一下,手上的荷包。


    奶膘顫了顫。


    “明珠姐姐,這個荷包怎麽硬硬的呀?”


    她的小手摁著輪廓,隱約能看出圓形的形狀。


    薛明珠從她手裏拿過荷包,抽了一下繩子,從裏麵拿出銅錢。


    小臉上滿是兒童時期的天真與純真的笑。


    “諾,你看到了嗎?這個叫銅錢。”


    小容枝跺了跺腳,從她手裏拿過銅錢,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一臉驕傲的說:“這個我知道!我爹爹有一籮筐!”


    “一籮筐?枝枝妹妹,你爹爹好厲害!”薛明珠的小臉上布滿了羨慕。


    小容枝鬼機靈似地,抓住了薛明珠的手。


    “走,我帶你去我爹爹的酒窖,他的錢錢都放在哪!”


    “啊,你帶我去容師傅會不會生氣呀?”薛明珠有些糾結,想到娘親教自己的禮儀,覺得不妥。


    “你放心好了,我爹爹不會生氣的,他從來不生我氣,我昨天還拔他胡子,都不生氣,笑嘻嘻的。他喜歡我欺負他!”


    小容枝雙手叉腰,一臉得意的仰起頭。


    “我爹爹最害怕的就是人家啦!”


    薛明珠臉上的有些猶豫,小容枝沒等她反應,就拉著她跑了。


    畫麵一轉,荷花湖邊。


    容枝豆蔻年華,一身粉色的一群,瓷白的小臉五官精致,眉眼如畫。


    “就你?”她冷笑一聲,手掐著一個身穿淺藍色衣裙的奴婢。


    “咳咳咳,小……小姐……”奴婢被她掐的臉色鐵青,連話都說不出一句。


    容枝冰冷的眉泛著殺意,眼圈卻是紅紅的,還掛著淚珠子。


    水滴滴的,看起來惹人憐愛。


    容枝眸光一掃,看到薛明珠,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笑。


    將那奴婢直接甩下了湖。


    奴婢在荷花池掙紮,撲騰著。


    薛明珠走上前去,福了福身。


    “枝枝妹妹。”


    容枝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微抬頭。


    “明珠姐姐怎麽來了?”


    “做了些糕點,想著你愛吃,便親自送來。”薛明珠柔柔的笑著,看了一眼湖中的奴婢。


    問:“這是犯了什麽錯?惹得枝枝妹妹如此生氣。”


    “這賤婢,竟敢穿著薄紗衣,跑進爹爹的屋裏頭。當真是司馬昭之心。”


    容枝說時,嬌嬌弱弱的,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眼圈紅極了,一滴淚給掉了出來。


    薛明珠淡淡的又看了湖裏掙紮的奴婢一眼,溫聲說道。


    “那該罰。”


    容枝勾起唇,走進了湖邊。


    奴婢費力的從水撲騰,嘴裏喊著。


    “救命,救命!”


    奴婢也是幸運,撲騰著到了岸邊。


    容枝眼底滿是冰冷之色,伸出一隻腳,踩在奴婢的頭上,迫使她又沉下去。


    奴婢的雙手在湖麵露出大半截,卻怎麽也抓不到她的腳。


    薛明珠挑眉,卻也沒開口問。


    半響過後,容枝收迴腳。


    “小桃,叫人把她帶去地牢,給本小姐好好關著。”


    容枝歪頭,眉眼帶笑,聲音很甜。


    薛明珠卻是心底一寒。


    看著小桃將奄奄一息的奴婢拖下去。


    ——


    從睡夢中轉轉清醒,薛明珠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看了下外邊已經魚肚白的天,貼身奴婢推門而入,為她更衣打扮。


    “姐姐姐姐姐~”


    梁香玉生了個兒子,五年過去,已經四歲了。


    名字叫做梁朝,三頭身,白白胖胖的,很粘人。


    薛明珠抱著梁朝,去到前堂用早膳。


    五年前她們迴來,梁家人聽聞了梁香玉與薛延才和離的事,對梁香玉是又氣又心疼。


    氣的是當時阻止了不聽,現在受了大罪。


    心疼的是,自己的女兒在家中錦衣玉食,去到別人家裏,不僅受苦還成了個和離婦。


    但索性,現在迴家了。梁家人不管是對梁香玉還是薛明珠,都是極好的。


    對梁朝,個個也是疼的不行。


    梁朝年紀小,但嘴巴極甜。


    梁家一家老小都喜歡他,把他當成寶貝疙瘩。


    薛明珠一邊用膳,一邊看著家人和睦的一麵,揚唇笑了。


    前幾日聽聞,薛延才的錢花光了之後,就把宅子給賣了。


    薛延才年輕時,被梁香玉照顧的體體貼貼,這種掙銀子的活,幾乎沒沾過手。


    落魄了,他又不會掙銀錢,自然就靠蘇姨娘了。


    蘇姨娘跟著他好日子過多了,養出了一身的毛病,幹啥啥不行。


    薛延才後來不知道怎麽想的,就把蘇姨娘給賣了。


    據說是賣給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大爺衝喜,拿了人家五百兩銀子。


    就一個人繼續瀟灑揮霍,等到銀子又花光了。


    就一個人靠著乞討,來到了江南。


    想找梁香玉要銀子,可這是梁家的地盤,當即就讓下人把他打跑了。


    後來又來了幾次,每次都被打的半死不活。


    慢慢的,薛延才就消停了,沒敢再來。


    而薛小草……


    薛明珠眉眼冷了幾分。


    想起了昨日去地窖時見到的畫麵。


    不知是瘋了還是得了癔症。


    薛小草的腳被鐵鏈拴著,整個人髒兮兮的,眼神渙散,看到薛明珠就大吼。


    “你個賤女人!我可是來自二十四世紀的現代人,是老天爺的寵兒!”


    “你虐待我,你會遭報應的!賤人!”


    薛明珠冷笑,一棍子下去,把人給打暈了。


    容枝說過,不讓薛小草死。


    所以她就把人吊著一命,慢慢折磨。


    想到容枝,眉頭又是一皺。


    現如今,也不知君祀,對容枝如何。


    當年聽說君祀退位,帶著容枝隱沒,她也是好一陣吃驚。


    吃驚過後便是從心底的為容枝感到高興。


    懸安一直待在她身邊,從不吭聲,有事就做,沒事就喜歡坐在房梁上飲酒。


    “明珠,來,吃這個,你娘起個大早,專門為你做的。”


    薛明珠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笑著道謝。


    “謝謝外祖母。”


    外祖母對著她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薛明珠看著美滿和睦的梁家人,心底油然而生的滿足讓她笑彎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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