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碧看著可憐的狗,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斷了,她像是發了狂似地,把狗重重往地上一摔,對著小君祀就是一腳狠狠的踢過去。


    “我們現在連飯都吃不上,成天餓的要命,你還想養狗,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是不是!”


    女人癲狂的狀態當即把小君祀嚇哭,身上痛,心裏也痛。


    宛碧抓緊了小君祀的衣領,把他從地拎起來,額頭青筋暴跳,眼睛瞪得仿佛要從眼眶裏蹦出來,脖頸上青紫的靜脈明顯。


    小君祀被嚇哭了:“娘親,對不起,我不養狗,嗚嗚嗚,你不要打我,阿祀身上好疼,嗚嗚嗚。”


    宛碧揚起巴掌就把人扇了幾耳光,小君祀因為吃不飽飯,都七歲了,個子矮矮的,跟平常人家五歲差不多,瘦骨嶙峋的。


    “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是不是!啊——你這個野種,你為什麽要出生!為什麽!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神經錯亂的宛碧,為了逃避現實,把所有的過錯推給了小君祀。


    其實,宛碧本是得寵的貴妃的奴婢,卻因為心比天高,故意趁著皇帝醉酒,與之顛鸞倒鳳。


    一夜春宵,有了小君祀。


    滿心歡喜的以為皇帝會封她為妃子,卻得來一道將她關入冷宮聖旨。


    宛碧在冷宮中將小君祀生下,九死一生,大冬天的,連一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小君祀都快被餓死了,宛碧萬般無奈,委身於太監身下,換取食物。


    整整七年,人早就被逼瘋了。


    小君祀哭不出聲,身體一直抖一直抖,旁邊的狗也不敢叫。


    過了半天,宛碧又是一臉悔恨的抱住小君祀:“阿祀,對不起,娘親不是故意打你的,原諒娘親,好不好?疼不疼,娘親給你唿唿。”


    小君祀搖搖頭,堅強的含住眼淚,伸出小手擦宛碧的眼淚說:“娘親,阿祀不疼,不要哭。”


    母子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狗在一旁,漸漸沒了唿吸。


    等到了晚上,宛碧又發了瘋,抓起小君祀就往外麵拖。


    “阿祀,陪娘一起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宛碧抓起小君祀的頭發,又是一陣抽打,月光之下,她眼睛猩紅,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她說:“阿祀,娘親太痛苦了,你陪著娘一起死吧,這樣你也不用被欺負了。”


    小君祀默默流著眼淚,說:“娘親,那我們一起去死吧。”


    宛碧淒慘的笑了,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她捧住小君祀的臉,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猛地把人推倒,站在井口,月光如水,照在了她的身上。


    宛碧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絕望而哀傷的笑,她說:“阿祀,好好活著。”


    隨後,人就往井裏跳了進去。


    小君祀,腦袋跟炸了似的,腦海裏閃過很多很多畫麵,有娘親打他的,哄他的……


    他忘了哭,隻是心裏悲戚極了,他像是著了魔,一步一步的,靠近了井邊。


    他趴在井口大喊:“娘親,娘親,你出來——”


    迴應他的隻有迴應。


    小君祀爬上井邊,想下去找娘親。


    剛爬上去,就被夜裏驚醒順德抱起來了。


    順德聲音很溫柔:“阿祀,娘親怎麽了?”


    小君祀如實說:“娘親下去了。”


    順德臉上快速的抽了一下,抱住了小君祀,沒說話。


    看著井口,重重的歎氣。


    他隻是個太監,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也幫不上忙,隻能在寒冷的冬天送點吃食給小君祀,隻能在小君祀挨打後給他上藥,隻能教他認幾個字……


    宛碧姑娘,你安心的去吧。


    “順德公公,娘親還會迴來嗎?”小君祀含著眼淚,心裏知道,娘親這是死了,永遠不會迴來了。


    可他還是想問問,給自己一些慰藉。


    順德搖搖頭:“君祀,不要哭,你是男子漢,流眼淚是沒用的。”


    “你要是想報仇,那就讓自己變強大。”


    少年的恨意太過明顯,順德製止不了,隻能教他其他的方法。


    比如,推翻皇帝。


    ……


    宛碧去了,在宮裏激不起浪花。


    小君祀還是會挨打,隻是他習慣了不吭聲,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


    這天,小君祀來到了湖邊,見到一位穿著紅色衣裙的小姑娘,蹲在湖邊哭。


    小聲嗚咽,真的很小很小聲。


    小君祀不是好管閑事的人,可他控製不住,往那邊走過去。


    “嗚嗚嗚嗚……”小容枝傷心極了,她的手帕落在湖上,撿不迴來。


    “你……怎麽了?”小君祀因為長時間不說話,聲音有點低啞。


    小容枝被聲音吸引住了,抬頭看去。


    一個身材瘦小,長相卻很英俊的少年映入眼簾。


    他麵無表情,目光沉沉的。


    小容枝被嚇著了,哭的更傷心了。


    “嗚嗚嗚嗚嗚——有鬼啊——”


    小君祀皺著眉頭,想要解釋,可看著她淚眼婆娑的,覺得挺好看的,就歇了心思。


    小容枝被人盯著,哭著哭著,就不哭了,她晃晃小腦袋,奶聲奶氣的問:“哥哥,你是鬼嗎?”


    小君祀覺得她傻乎乎,沒搭理她。


    看著湖邊,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樣。


    小容枝看著他一副小老頭的模樣,捂著嘴笑了,突然就想起了遺失的手帕,仰著頭又要嚎哭。


    小君祀忍不住,問:“你為什麽哭?”


    小容枝收住了眼淚,可憐兮兮的:“人家的手帕掉進湖裏了,柳嬤嬤不在,我撿不迴來。”


    說著說著,這人又要哭起來。


    小君祀小大人的摸摸她的頭,說:“你別哭了,我幫你撿。”


    說完,就眯著眼尋找了一下,隨後跳下湖,沒一會兒,就遊迴來,把手帕丟給小容枝。


    嚴肅的說:“你不能再哭了!”


    小容枝呆呆的拿起手帕,在小君祀身邊轉了幾個圈:“哥哥你好厲害啊,你真是好人。”


    小君祀沉著臉,正想反駁她說,自己不是好人時。


    就被一道聲音打斷:“小姐喲,快過來快過來。”


    小容枝迴頭一看,興高采烈的,瞬間就把小君祀給忘了,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被柳嬤嬤牽著手,往反方向走。


    小君祀心裏悶悶的,盯著。


    小容枝似乎想起了什麽,迴過頭,對著小君祀甜甜一笑。


    招了招小手,手帕隨著她的動作,揮了揮。


    小君祀想,如果是人掉進湖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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