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聽了。”容枝迴頭看他,黑長的睫毛顫了一下。


    拉過他的手,出了包廂,打算離開。


    薛小草高傲的仰著自己的頭顱,享受著台下男人赤裸裸的目光。


    用勢在必得的眼光掃到二樓,恰巧見到那男子起身。


    薛小草皺眉,他要走了?


    往門口的方向望過去,果真見著了哪位公子。


    顧不上唱,提起裙邊就往那邊衝過去。


    “誒!”花婆這會兒笑的正歡,聲音突然就給停了,一看台上唱歌的那人給跑了。


    哎喲一聲,連連上台跟大家道歉,又招了一群伶人唱跳。


    台下的男人們對玫瑰意猶未盡,但也沒太過分,隻是要求接下來的表演,能露點就露點。


    麵對這樣的要求,花婆屬實無奈,但一想到能賺到銀子,又笑眯眯的答應了。


    伶人們無可奈何,隻好穿上袒胸露乳的衣裙。


    供那些男人們欣賞。


    “公子!”薛小草飛奔的跑過來,攔在君祀的麵前。小跑的有些急了,額頭上冒出冷汗。


    “大膽——”


    “順德。”君祀涼涼的瞟了順德一眼,順德住了嘴。


    薛小草看著公子如玉俊朗的臉龐,臉驀然一紅:“公子,敢問你姓氏名誰。”


    順德皺起了眉,不悅的瞪過去。


    這女子,怎如此放浪形骸!


    柳嬤嬤與小桃,皆不善的看過去。


    容枝美眸微亮,往旁邊走了一步,離得君祀遠了些。


    “你是剛剛唱曲的伶人?”君祀問。


    薛小草見對方果然注意到自己了,立即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是的,看來公子很喜歡我唱的曲。”


    這位公子氣度不凡,想來也不是平常人家的公子。


    若是他主動求歡的話,她應該會答應。


    火熱的視線像是釘在了他的身上。


    君祀沉吟,一把將容枝拉過來,聲音細膩溫柔:“枝兒,不如將她買迴去,供你玩樂。”


    玩樂……!


    薛小草臉色變了變,黑了白,白了紅,氣的頭頂冒火。


    這個古代的老男人,竟然!


    敢羞辱她?!


    容枝咬了一下嬌嫩的唇瓣,猶豫了下,道:“不喜歡。”


    這人心思多,唱的歌也難聽,長的還沒小桃好看,買迴去,還得給她吃飯,又還要花銀子,怎麽想,都不劃算。


    她不喜歡……


    君祀的眉又是一皺,一張嘴又是:“來人,給我拉下去……”


    聽見這話,藏在暗處的侍衛立馬拔起了刀,作勢要走過來。


    “夫君……你……你又要……”


    容枝美眸含淚,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小桃上前攙扶著她,垂著頭。


    君祀泄氣似地,聲音無奈:“我沒有。”


    “可你剛剛……”


    美人黛眉微皺,眼中仿佛隻有他這個人。


    語氣微微拉長,柔柔的,弱弱的,像隻可憐的貓。


    “你有妻室?!!!”


    比起被羞辱,更讓薛小草無法接受的是,這麽好的男子,竟然已經成親!


    一片芳心還沒開就被掐了,薛小草又黑著臉,道:“男子應先立業再成家,公子年紀輕輕便娶妻,有失妥當。”


    “夫君,枝兒想迴去了。”容枝繼續含著淚,嬌滴滴的靠在了君祀的懷中。


    她一向不喜歡說廢話,所以並未搭理薛小草。


    美人弱柳,明眸含淚,鼻頭暈染了一絲紅,聲音更是嬌嬌的,帶著濃厚的依賴感。


    君祀心疼,彎腰將人抱起,美人嬌俏的驚唿了一聲,他垂頭,安慰似地道:“馬上就迴去。”


    邁出了步履,上了馬車,臨走時朝著順德看了一眼。


    順德緘默,停住了腳步,待柳嬤嬤跟小桃走了之後,才招了下手。


    幾人出現,將薛小草製服。


    薛小草臉一白:“你們想幹什麽!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你們不怕……”


    “給個教訓便好。”


    最近皇後娘娘管的緊,皇上也不亂砍人了,但是教訓教訓,還是無關痛癢的。


    順德朝著天翻了個白眼,尖銳的聲:“什麽東西,竟然大唿小叫。”


    一邊說,一邊就出去了。


    幾個侍衛相視一眼,這大門口的,不少人注意過來。


    薛小草更是被嚇得驚慌大叫,一麵什麽話都蹦出來。


    “我*,是不是男人,竟然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不要臉,生了孩子沒**的臭東西……”


    屬實聒噪。


    其中一個侍衛,機靈的把腳上的襪子脫下來,塞在薛小草的嘴上,頓時清靜了不少。


    薛小草被臭味熏的翻白眼,想要暈死過去。


    如此大的動靜,把花婆招來了。


    “大爺們,這玫瑰姑娘是犯了何事?”


    眼尖的瞧見了那腰間的令牌,心裏一咯噔。


    噤了聲。


    侍衛們沒吭聲,把人拖到角落裏拳打腳踢一整,就一溜煙的跑了。


    薛小草被打的動彈不得,上了胭脂的臉腫成一團,因為流淚,用碳化的眼線暈了妝,眼睛黑黑的,瞧著怪嚇人。


    花婆怕出事,叫來幾個大漢把薛小草扶起來,送到休息的房裏去。


    “玫瑰啊,你怎招惹了上麵的人。”


    薛小草最近幫她賺了很多錢,所以花婆蠻是關心的。


    打來一盆清水,替她把臉擦了擦,又叫人去找大夫。


    “什麽上麵的人?”薛小草不太耐煩,心情煩躁,剛剛被揍,當著那麽多伶人的麵丟了臉,背地裏還不知道要怎麽嘲笑她!


    薛小草來到花滿樓,出了大風頭。


    不少姑娘都對她感到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她寫的哪些詞曲,實在太好了,根本模仿不來。


    而且薛小草平時,沒少欺負伶人們。


    所以大家都不喜歡她,不樂意跟她相處。


    但薛小草卻認為,她是老天爺命定的女主,這些低賤的女人不配跟她說話,所以一直高高在上。


    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剛剛那些人,可是宮裏頭的。”花婆左右瞧了下,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宮裏?”


    薛小草又想起了剛剛哪個宛若謫仙的男人,心裏尋思著。


    難不成,哪個男人是皇上?


    素來聽聞,皇上殘暴不仁,殺人不眨眼,卻是長了一副極好的皮囊。


    可是,怎麽看,那個男人也不像是大家所說的殘暴不仁,殺人不眨眼呀?


    花婆又道:“你要是想安安分分的掙銀子,就別亂招惹人。來這裏尋花問柳的男人,沒幾個簡單的。但你若不安分,即便你再有本事,我也留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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