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祀掀起眼皮,抿著唇,剛好說話,就見順德進來了。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何時來的?”君祀起身往外走,容淮眉頭一跳,也跟著出去。


    “等了大概一個時辰。”順德低聲說道。


    誰也不知這皇後娘娘耐心竟如此隻好,一個時辰也沒放棄。


    君祀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下次皇後來,不必阻擾。”


    順德應了。


    做奴才的,聽主子的話才是好奴才。


    容枝身體嬌弱,等的有些久了,涼風嗖嗖的,用手帕捂著唇咳了兩聲。


    應當是受了寒。


    “枝兒,抱歉,讓你久等了。”


    君祀走過來,一臉抱歉的握住了她的手。


    容枝抬眸,眼眶一紅,一瞬之間,就起了霧氣。


    “爹。”


    眼中含了一滴淚,眸光閃閃。


    君祀揚眉,叫他爹?


    容枝提起裙邊,小碎步朝他走了過去。


    “女兒!”容淮老眼一紅。


    將人打量了一番,心如刀絞:“女兒,你怎的還瘦了!”


    容枝垂頭落淚,涼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令柔柔的聲音更加飄渺。


    “爹,女兒胖了一圈。”


    君祀:???


    “皇上,臣妾與父親,可否一聚。”容枝迴頭,紅著眼睛問他。


    君祀沒說話,沉著臉踏了進去。


    “女兒,皇上對你好嗎?”容淮關心女兒,生怕她被這個殘暴不仁的大冰塊給欺負。


    一想到自己嬌養的女兒被人欺負,他這個老父親就心如刀絞。


    “皇上對我挺好的。”容枝拿出一方手帕,擦淨了眼角落下的淚。


    是真的挺好的,平日裏對她幾乎百依百順,說什麽就做什麽。


    除了床上,不會聽她的,搞不好還會弄的更狠。


    “對你好就成,柳嬤嬤,你好生照顧著小姐。”


    容淮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又扭頭對著柳嬤嬤說道。


    “老奴謹記在心。”柳嬤嬤連連應道。


    接著,容淮又交代了幾句,才三步一迴頭,不舍的走了。


    容枝鼻頭一酸,憂愁的掉下兩顆淚。


    這會兒隻顧著傷心了,連君祀也不想見了,捏了下袖子,對柳嬤嬤細聲細語道:“嬤嬤,迴宮吧。”


    柳嬤嬤也沒多問,將東西收拾收拾,就打算跟著容枝打道迴府了。


    “枝兒這是見著了父親,連朕都不想見了?”


    陰沉的聲音嚇了她一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幸好身旁有小桃看著,將容枝給扶住,不然,這得丟多大的臉。


    君祀大步走過來,將人往懷裏一抱,待心裏餘悸褪去,反手將人給抱住,大步走向了寢宮。


    柳嬤嬤與小桃相視一眼,立馬跟了上去,安靜的守在門前。


    “皇上!你別動手動腳。”


    容枝推開了他的手,嬌聲道。


    這人,是一逮著機會就上下其手的。


    君祀摁住她,壓著聲道:“不喜歡?”


    應該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每次都嬌滴滴的答應他。


    “你又殺人了?”容枝紅著眼,轉移話題。


    細長卷翹的睫毛像一把扇子,一眨,沾上了淚水。


    又是這招……


    君祀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試圖為自己狡辯:“我沒有殺人。”


    嗯,沒有什麽說服力。


    “我都看見了,也聽見了,你讓侍衛砍人。”她癟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心裏已經千思百轉,在想著這次要讓君祀答應她些什麽,才鬆口原諒他。


    君祀語塞,怔怔的盯著她,半響,終是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那是他自己威脅我的,說我若是不砍他頭,明日就吊死在那城牆之上。”


    容枝:???


    她一臉不信任。


    君祀噤了聲,沉默的冷著臉。


    難道枝兒是覺得他不好了?


    想要休了他?


    君祀瞟了她一眼,見對方瓷白的小臉麵無表情的模樣,覺得很有可能。


    想了很多,覺得如果枝兒能夠懷孕的話,就指定不能休他了。


    這個方法可行。


    當即又是將人壓在身下,一隻手開始解她的腰帶。


    “你要……勉強我嗎?”容枝一愣,隨後默默的流著淚,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小臉瞬間哭的紅撲撲的,可憐極了。


    君祀神色一凜,解釋道:“我沒有。”


    解釋過於蒼白,容枝紅著眼繼續哭著,後麵變成了小聲的嗚咽。


    這可把君祀給心疼壞了。


    手忙腳亂的把她腰帶係好,又拿著手帕替她擦淚。


    “你別哭。”


    容枝哭的更兇了,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拚命的往外躥。


    落在他的龍袍上,濕了一塊。


    “你……枝兒,隻要你不哭,我什麽都答應你。”


    她每每一哭,就跟要了君祀的命似地。


    心裏揪著的疼。


    容枝收住了眼淚,問:“當真?”


    君祀沉默,


    有種受騙的錯覺……


    他隻是迴答慢了幾秒,容枝又開始小聲啜泣著。


    “當真當真,我的小祖宗。”君祀無奈的將人給摟過,輕聲細語的哄道。


    這輩子,算是折在這人身上了。


    打不得罵不得兇不得,隨時隨刻,那眼淚就掉就能掉。


    “那你帶我出宮!”容枝收住了眼淚,立即說道。


    “這……”他有些猶豫。


    “唔~”


    見她又要哭出聲來,君祀無奈的答應。


    “明天帶你出宮。”


    她立馬收住,拿出手帕擦擦眼淚,眼眶還是紅紅的。


    想了此番的目的,站起來作勢要往外走:“臣妾帶了花糕給皇上嚐嚐……”


    “不想吃花糕了。”君祀嫻熟的將人擁入懷裏:“這裏就有個我想吃的。”


    他低頭,落下深吻。


    “可現在天還沒黑。”她掙紮著說。


    “等晚了剛好能用膳,補充體力。”


    君祀說完,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了。


    容枝達到了目的,也不拒絕,欣欣然的接受了。


    床幔緩緩落下,隱約能見著兩個人影,在起伏。


    ——


    兩個時辰後,容枝的秀發濕了些,額頭上也滿是大汗,臉頰紅撲撲的。


    …………


    “枝兒,我愛你。”他在容枝眉間落下一吻,開釋了出來。


    容枝扭頭,問他:“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這句話她一直想問,但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君祀躺在她身邊,將人摟過,眯著眼,聲音很輕:“還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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