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翌日一早,顧夫人還沒醒,門外就傳來福伯的唿喊和敲門聲。


    “到底怎麽了?”有起床氣的顧夫人,惱怒的敞開門。


    “秦……秦先生那邊出事了!”


    “什麽?”顧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大約是一小時前,我在後院摘玫瑰花的時候,看到郊外有濃煙,當時隻是詫異這是失火了還是怎麽了,這股煙一直持續了很久,我好奇的找人問,沒想到出事點是秦先生那邊,具體什麽情況我雖然還沒過去,但聽朋友說,那邊失火了,而且火勢很大,我車子都準備好了,夫人您趕緊換衣服,我在樓下等您!”


    福伯劈裏啪啦的說完,轉身下樓了。


    夫人楞了一楞,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下樓,上車,即可聯係秦海楊,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她忙道:“你現在在哪!!”


    秦海楊表示在出差。


    出差的意思,意味著不知道秦天明那邊出事!


    顧夫人草草的跟他說了兩句,掛了電話後,還沒駛到別墅那邊,遠遠的,已經看到馬路上堆滿了行人,時不時的還能聽到有人在議論:“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著火了?”


    “這片樹木這麽茂盛,應該不會有人吧,以前怎麽沒聽說,有人住在這裏?”


    是啊,顧夫人最初把別墅建在茂密樹森裏,為的就是掩人耳目,現在卻好了,正是這些茂密的樹木,將火勢蔓延到了無法熄滅的程度。


    現場已經停了三輛消防車,一直在不間接的滅火,但是火勢並沒得到控製。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火還沒滅,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失了理智的顧夫人拉住一名消防官兵追問。


    “這位夫人,周圍的環境你自己也可以看得清楚,雖然春末夏初,正是萬物蘇醒的季節,但江城最近沒雨,一旦火勢燒起來,想要控製,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這位維持秩序的官兵,試圖安慰她。


    顧夫人什麽都聽不下去,拚了命的想要往火裏鑽。


    “夫人!”福伯吃力的拉著她。


    顧夫人望著被濃煙包裹的別墅外牆,僅僅是幾步之隔,她卻無法走進去,看看秦天明的情況:“老天爺啊!”


    顧夫人嚎啕大哭。


    “火勢小了!”


    “明火終於撲滅了!”


    “全體後退,戴好裝備,準備進別墅!!”


    顧夫人渾渾噩噩的,耳邊傳來這些亂七八糟的,秦天明的手機到現在打不通,她癱在福伯身旁,兩眼直直的望著濃煙裏的院子,過往記憶裏有她和奏天明的一幕幕在閃現。


    “醒一醒,你叫什麽名字?”濃煙裏,似有人被救出來。


    顧夫人一眼認出,被官兵背出來的男人是秦天明。


    “天明——!”她不顧一切的衝過去。


    此刻的秦天明,早已經沒了原來的樣了,臉上全是灰,頭發也是亂糟糟的,雙眼發直的看著顧夫人,帶著灰盡的唇在張張合合的似乎要說什麽。


    “天明,天明!!”


    “……。”秦天明瞪著眼,艱難的指向別墅,努力的張大嘴巴要說什麽,最後舉至半空的手一下子垂落,腦袋也跟著一歪,徹底沒了任何反應。


    “天明,天明,你不能死!”顧夫人緊緊抱著秦天明,不讓她走。


    急救醫生試了兩下,搖了搖頭:“晚了!”


    顧夫人好像沒聽到醫生的說,將沒了反應的秦天明放平,給他做人工唿吸,給他做心髒按壓,但所有的努力都拉不迴秦天明離去的速度。


    “又有被救出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顧夫人渾渾噩噩的抬頭,好像才記起跟秦天明住在一起的,還有誰一樣,問:“她怎麽樣了?”


    顧夫人嘴裏所謂的‘她’,不像秦天明一樣是被官兵背出來的,而是被抬出來的,身上蓋了布白布,提醒著圍觀的眾人,擔架上的這位已經沒了唿吸。


    “福伯!”顧夫人已經沒有力氣再過去。


    福伯明白她的意思,走過去,將白布掀開,入眼看到的畫麵別提有多麽慘,除了燒焦的長發之外,其他的地方早已經麵目全非,身體更是多處燒傷。


    即使是早已經沒了唿吸,但她手裏還握著一把不鏽鋼勺子,漆黑的指甲縫隙裏盡是白灰,可以想象,當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她曾試圖逃跑過!


    “你們認識他們是吧!”有警員過來,要顧夫人和福伯去警局做筆錄。


    這場突然燒起來的大火,兩死,確定是意外事故,不過還要調整逝者的身份。


    顧夫人楞楞的跟著警員上車,直到進了警局,手裏捧著女警員給她倒的熱水,她才迴過神,呆呆的看著頭頂的燈光,整個人都是遊離狀態的。


    因為她狀態不好,警員隻能問福伯。


    “兩位死者和你們是什麽關係?”


    福伯道:“秦先生是我們夫人的好友,另一名女子應該是秦先生的病人!”頓了下,他補充:“對,秦先生是精神病醫生,以前就職於康諾醫院,你們可以去查的,具體這名女子的名字,我不知道!”


    “照你這麽說的話,那女死者之所以被關在房間裏,是因為她神經不正常?”警員拎出來的透明袋裏,裝著的正是一把抹平了的鐵勺。


    “我隻知道,秦先生給這位女子治療了很久!”其他的內容,不管警方再怎麽追問,福伯都說不知道。


    因為女子的身份無法確認,警方隻能懸賞。


    左東看到這個消息時,剛剛結束顧氏每周必開的例會,他看著電視上的報道,雙眼像是帶刀一樣投向秘書,咬牙:“為什麽不通知我?”


    秘書早上來到顧氏後,跟著就到開會時間,哪裏有機會說?


    哐——!


    左東直接抄起桌上的話機砸向秘書,等他急匆匆趕到郊外,入眼看到的畫麵,隻有狼藉。


    “都死了,都死了,太慘了!”有知情的路人,將早上發生的慘案跟左東說了說。


    左東唿吸一緊:“你是說,住在這棟別墅裏的男人死了,女人也死了?”


    “男人救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口氣,女人燒得麵目全非!!”


    左東腦中‘轟’的一聲,駕車前往警局。


    車子剛停下,還沒走進警局,迎麵遇上福伯扶著一臉悲傷的顧夫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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