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公夫人心裏就舒坦多了,她就是想挑起安平長公主對徐靜和的猜忌和不滿,自從上迴英國公夫人和若琳鬧翻,外頭人的議論就一直沒斷,若要摘幹淨若琳就得把英國公夫人踩下去,如今若是傳出英國公夫人自己不檢點的事,也就是就洗清了琳丫頭,隻是這事光安平長公主知道還不行,安平長公主雖容不得沙子,但是太高傲,不會把這話傳出去。


    當初宋昀和若琳的婚事,宋家是很積極的,可自打出了那歌姬上門的事,宋閣老府上就一直拖著不提婚事,恐怕宋夫人也是被徐靜和蠱惑了。


    她還得去告訴宋夫人一通。


    另外梁國公府馬上就要和沈閣老結成姻親了,太子妃說過‘兩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務必得相互扶持,這樣的好把柄她自然少不得告訴沈夫人一聲。


    她一麵想著一麵進了門,見靜和不在屋裏,而是出去安排給夫人們帶的迴禮,隻有平郡王妃在裏頭代為陪客,她便索性也告訴告訴平郡王妃好了,讓平郡王妃也惡心惡心。


    不都說她疼弟媳婦麽,看她待會子丟了臉,還疼不疼徐靜和,想到這裏,梁國公夫人覺得心情愉悅。


    她歎了一口氣,裝作與沈閣老夫人說些悄悄話,聲音卻遠比悄悄話大了幾分,一下子就被旁邊的靜婉聽到了。


    靜婉自然知道那醃臢玩意兒,她那死鬼丈夫時常叫了小倌去家裏鬼混,用那東西助興,她聞言又驚又怒,像是踩了尾巴的貓,追問道:“什麽?什麽胡僧藥?”


    胡僧藥?!!


    在座的都是已經成婚的,而且丈夫多半是‘官職大,壓力大,年紀也大’的大官,又是經年的老夫妻,縱使沒用過也聽說過,聞言都變了臉色,齊刷刷看向梁夫人和沈夫人。


    沈夫人便歎一口氣故意埋怨梁夫人一般道:“唉,叫你小些聲音,給英國公夫人也留些體麵,你說你……你……”


    平郡王妃聞言就皺起眉來,原本滿麵喜色平白多了幾分嚴肅,唇角勾著卻沒有半分笑意,“兩位夫人說什麽?此事又與我弟妹有何關係?”


    梁國公夫人就有些難堪,上前兩步說道:“王妃娘娘,還是先等眾人都走了,咱們私下裏說……我是真心顧及著英國公夫人的體麵……”


    平郡王妃眉心的刻紋更重了,她相信靜和的人品,絕不會做出難堪的事,更何況她小夫妻年輕,楚啟身體又一項好,靜和又懷胎十月才生產過,要用那胡僧藥做什麽!


    她淡笑著道:“梁夫人的好意我自然明白,隻是如今諸位夫人都聽了個一句半句的,隻怕更會猜測。我是信得過我那弟妹的,少不得撕擄個明白。家父家母過世的早,我是長姐,若是弟妹有不合禮數之處,我自然要代為管教,可若不是她的錯,誰也別想輕易欺侮了她,往她頭上扣屎盆子!”


    這話說的敞亮,袁夫人覺得自己心肝都跟著顫了顫,怎麽就趕上這種事了呢,她心裏直叫苦,早知道就早溜了,她是見過平郡王妃發威,當年平郡王要納個小妾,隻因那小妾出身不好人品欠佳,平郡王妃一路把事情捅到文德皇後那邊。


    平郡王妃這人要文的有文的,要武的會武的,不論是講道理還是動拳腳,把平郡王壓的死死的,自此後平郡王再不敢胡來了。


    更何況還摻和上什麽胡僧藥,她不由在心裏暗罵梁夫人,她若是在英國公府發現了,直接交給英國公夫人處置不就得了,英國公夫人還會承個情,想到這裏,隻呆呆坐在圈椅裏不說話。


    安平長公主自恃清貴,不願摻和這件事,原想跟平郡王妃打個招唿就走,可平郡王妃擺明了不想姑息這件事,隻對她說道:“長公主,梁夫人口口聲聲說我弟妹在府裏放了醃臢東西,您是最公正不過的,又在眾位夫人中素有威望,還請您在此安坐,做個公證,免得被人說本妃仗著身份,包庇弟妹。”


    平郡王爺沒有實職,但是皇帝一項對他不錯,平郡王妃輩分又高,她出言挽留,安平長公主眼下也不好再走了,隻在心裏把梁國公夫人怪了個遍。


    隻是她還是放心不下其藍,平郡王妃卻已考慮到這一點,又道:“您放心,我這就讓常嬤嬤親自帶著其藍郡主去蘭馨苑,和姑娘們都待在那邊,等把這邊的事兒撕擄明白了,該賠罪的,我挨家挨戶上門賠罪去!”


    這些公侯夫人裏,頗有幾個看戲不怕台高的,早就想深扒一下英國公府的內幕,都說英國公夜夜寵愛夫人,如珠似寶,若是借著外力,那可就有意思嘍,她們聞言頓時來了精神,坐在那裏一副看戲的模樣,就差來一碟瓜子了。


    宋夫人一看這情形也知道,如果不撕擄明白,感情明日京城裏就會傳遍靜和種種不堪語言了,隻好勸平郡王妃道:“王妃娘娘且消消氣,請了英國公夫人過來說清楚了便是。我也信得過英國公夫人為人的。”


    平郡王妃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梁夫人就有幾分不屑,期待著待會子宋夫人打臉,拆穿了徐靜和真麵目,洗清自家琳丫頭。


    平郡王妃便叫墨梅去請靜和過來,不多時靜和腳步匆匆地過來,麵上似有幾分焦急之色,正要開口,梁國公夫人卻先開口堵住了她,“我的家仆去外頭傳話備車,無意中發現了不幹淨的東西,我原本想悄悄兒告訴了你,偏被你那四妹妹聽了去,傳揚出來,平郡王妃好意要給你撕擄明白,也省的你蒙受不白之冤。”


    靜和微微抿唇,對上平郡王妃的視線,目光沉了沉,平郡王妃才真正放了心,方才她不過為了一口氣和靜和的聲譽故作強勢,心裏還是有些嘀咕的,這會子見靜和肯定的眼神,才知道這事錯不在靜和,一口氣鬆了,便坐在了椅子上。


    靜和神色平靜道:“我原本也是有事要同夫人說,既然夫人有更重要的事,還請夫人先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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