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何嘉,快進來扶我一把!”


    林沐沐剛迴到博士宿舍樓,就聽到浴室鬼哭狼嚎的聲音,莫名其妙地看向坐在沙發抱著筆記本敲字的何嘉。


    何嘉充耳不聞,繼續在鍵盤上飛快地打字。


    林沐沐坐到何嘉的旁邊,問道:“老師,師姐在浴室叫你呢!”


    “別管她!”何嘉邊無所謂道,邊認真敲字。


    林沐沐哦了一身,正轉身迴房,看到覃煜宴跛著腳從浴室出來,一屁股坐到何嘉的旁邊,將腿放在桌麵上,露出白皙的大長腿。


    林沐沐看得咽了咽口水,這師姐真真是位豪放的女子呀!轉身迴了房間。


    覃煜宴盯著濕漉漉的頭發,大大咧咧地罵道:“何嘉,剛才我摔了一跤,你怎麽不進來扶我?你看,我的腿都摔瘸了!”


    “沒空!”何嘉沒好氣道,“瘸了正好,這樣你就沒機會花天酒地了!”


    “那怎麽行,夜生活才剛開始呢?年輕人嘛?得多去看看世麵,相信我,井底之蛙是寫不出什麽好文字的!”


    何嘉白了她一眼,看向她的腿,“你這腿不是好好的嗎?你想訛詐誰啊?”


    覃煜宴聞言,看了一眼放在桌麵的腿,(⊙o⊙)…額,露餡了!


    覃煜宴尷尬地笑嗬嗬道:“放錯了,是這隻腿!”說完,雙手小心翼翼地將地麵上的腿放到桌麵上,指了指紅得有點腫的腳腕,自豪道,“是這隻瘸了!”


    何嘉無可救藥地白了她一眼,合上電腦,轉身離去。


    “誒誒誒,別走啊,快幫我擦藥酒啊!晚上我還有約呢?”


    “覃煜宴,你少花天酒地一天會死啊!”


    “是不會死,可這次不去,我的麵子肯定丟大發了,你不肯幫我就算了,我單槍匹馬去赴約,輸了不丟人,失去誠信才丟人呢,我覃煜宴丟不起這張憑信用活的臉,哼!”


    覃煜宴雙手環抱,頗有骨氣地冷哼了一聲,故意甩臉色給何嘉,軟的不行,就來點硬的給她瞧瞧。


    何嘉無所謂地哦了一聲,“你好自為之吧,我恕不奉陪!”


    覃煜宴聞言,拉住了何嘉的手,“欸,你怎麽軟硬不吃啊?我今天軟磨硬泡了那麽久,你也該心軟了吧!”


    “不好意思,對你……我的心實在軟不起來!”何嘉怨恨道,著了她那麽多次道,心早就開始豎起防備之牆了。


    “那我的腿怎麽辦啊?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何嘉嘴角一彎,壞笑道:“這簡單啊?林沐沐!”


    正準備進浴室的林沐沐看向何嘉,“老師,你叫我?”


    “想不想報仇雪恨?”


    “什麽仇?”


    “和徐染的聊天記錄啊!”何嘉看向覃煜宴,“是她發的!”


    林沐沐尷尬地笑了笑,想!自從被李禹森知道她和徐染瞞著他聊天的事情後,李禹森吃醋了,一下午悶悶不樂的,給她不少臉色看,她哄了他差不多一下午了,還獻上了幾枚吻,他才願意搭理她。


    男生生起氣來比女生還小氣。


    “來,正骨水,往死裏揉,保證一分鍾不到,她就能活潑亂跳地花天酒地去了!”何嘉從桌底下拿出正骨水遞給林沐沐。


    覃煜宴怒瞪了何嘉一眼,“死何嘉,你竟然為老不尊,啊呸……”


    “師姐,不懂成語含義沒關係,但成語可不能亂用哦,會把老祖宗氣得棺材板都壓不住的!”


    覃煜宴鼓著腮幫子看向何嘉。


    何嘉笑了笑,拍了拍林沐沐的肩膀,“別手軟,隻管往死裏揉,死了算我的!”


    林沐沐尷尬地看向覃煜宴,“那個……師姐,要不……你自己揉揉?”


    覃煜宴瞪了林沐沐一眼,“別廢話了,你上,我盡量忍住!”


    林沐沐欲哭無淚地點點頭,往手上倒了幾滴正骨水,輕輕地放在覃煜宴的腳上。


    覃煜宴蹙眉看了一眼林沐沐,“你沒吃飯啊?”


    “我怕你疼啊!”林沐沐心軟道。


    覃煜宴歎了一口氣,抓著林沐沐的手,使勁地往腳腕處揉,把林沐沐嚇了一跳:這什麽情況啊?師姐你怎麽這麽彪悍啊?你自己不是有手麽?為什麽要用我的手啊?


    果然別人的東西用起來不心疼o(╥﹏╥)o!


    就在這時,覃煜宴的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蹭地站起身,把林沐沐的小心髒又嚇了一跳。


    “何嘉何嘉……”覃煜宴急得原地打轉,不停地叫著何嘉的名字。


    何嘉從房間出來,眼神幽怨地看向覃煜宴,沒好氣道:“叫什麽叫,你叫魂呢!”


    這人實在太吵了,吵得她頭疼到沒法靜心寫作。


    覃煜宴拖著腿走向何嘉,“他又打電話了,怎麽辦啊?”


    “拉黑啊!”


    “拉不黑啊!他有的是法子找到我!不行,治標不治本,我覺得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贏了他,這樣他就不會對我糾纏不清了!”


    “其實有個更好的法子,你想不想聽?”


    “什麽?”覃煜宴一臉期待地看向何嘉。


    “你說你名花有主不就好了嗎?”


    “那不是自欺欺人嗎?我這輩子完全就沒有想要找男朋友的想法,ok?”覃煜宴激動道:“我為什麽要找男朋友?”


    何嘉:呃……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


    “我年薪百萬,我吃好喝好睡好玩好也照顧得好自己,生活無憂無慮、無煩無惱,為什麽要找個男朋友自尋煩惱呢?我覺得那些把下半生的幸福完完全全寄托在男人身上的女人的腦袋都是被驢踢了,都什麽年代了,還指望結個婚就能讓自己富起來?女性,經濟獨立和思想獨立才是讓自己富起來的王道,然後才能霸道到誰也不敢欺負自己,還能欺負別人,對不對!”


    何嘉:呃……覃煜宴說得很有道理。


    林沐沐:天啊,師姐好厲害啊!


    “所以,何嘉,我決定了,今晚我一定要去會會那隻花孔雀,然後挫得他把骨變成灰,我沒用錯成語吧,挫骨揚灰是這麽個意思吧。”


    何嘉聞言,嗬嗬幹笑了兩聲,囧得無言以對。


    林沐沐無力扶額,這個師姐還真的是極品……有趣得很!


    “清·文康《兒女英雄傳》寫到:‘挫骨揚灰也抵不了這罪過。’形容仇恨極深或者罪孽深重。”何嘉無奈道。


    覃煜宴:呃……還真是不能在大作家麵前放肆地班門弄斧呢。


    “可何嘉,你說我該怎麽挫那隻花孔雀的骨呢?”


    何嘉聳聳肩,“與我無關!”


    “可現在隻有你能幫我的忙了!五萬,隻要你幫我贏了那隻花孔雀,贏來的錢都給你,我一分錢也不要了,人活著就是為了爭一口氣,何嘉,你幫我爭口氣吧!”覃煜宴抱住了何嘉的手臂,可憐兮兮地乞求道。


    何嘉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五萬,她兩個月的稿費啊,這不算小數目了,近日她急需攢錢給路仁動手術。


    “和那隻花孔雀比什麽?”何嘉詫異道。


    覃煜宴嘻嘻一笑:“跳舞!”


    “那算了!當我沒問!”何嘉聽後,轉身離去,不義之財果然不能掙,她還是老老實實地碼字吧!


    覃煜宴眼疾手快地抱住何嘉的大腿,“何嘉,你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啊,那隻花孔雀實在太招人恨了,成天想著占我便宜!”


    “喲,我還真是長見識了,你不占人便宜已經讓人謝天謝地了,居然還有人敢占你便宜,莫非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還是他眼瞎欠虐?”


    “何嘉,真的,你要相信我,五萬還嫌少,我再給你加兩千?”


    何嘉聞言,心動了,故作矜持道:“五萬五!”


    “好,成交!”覃煜宴爽快道。


    看到她如此爽快的樣子,何嘉不禁起了疑心,問道:“你們比的是什麽舞蹈啊?”


    “熱舞!”


    “臥操,再見!”何嘉後悔自己答應得太快了。


    “何嘉,你可不能這樣啊!”覃煜宴威脅道,“言而無信可不是你的風格哦!事情就這麽說定了,今晚咱們就去打敗那隻花孔雀,你還記得我大學教你的那隻舞蹈嗎?”


    “覃煜宴,算了,你還是找其他人吧。我是博士生,大庭廣眾之下,我丟不起這人!”何嘉試圖為自己的慫找借口拒絕。


    “博士生怎麽了?博士生就不能跳舞、不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了!”


    “我是老師,必須為人師表,懂?”何嘉怒道。


    “需要我提醒你嗎?你隻是輔導員而已,專門當保姆管學生的!行了,別磨磨唧唧了,我給你找身合適的衣服,小露香肩和小蠻腰,我就不信花孔雀不流鼻血!”


    “覃煜宴,別鬧了,熱舞我不會,你大學教的舞蹈我都忘記了!”


    “沒事,咱們臨場發揮就好了,輸了也不丟人,錢我照給,ok?”


    “你既然有這錢,你隨便上網找個會舞蹈的人不行嗎!”


    “我有這錢,給誰都不可以,給你我樂意,何嘉,拿人手軟,你總要給點表示吧,你想想,一支舞,五萬五啊?你可以少寫兩個月的小說呢,多劃算啊!”


    何嘉聽後,無力扶額,貪財的下場就是把自己給賣了!怪誰呢?怪自己不爭氣沒大把大把的錢吧。


    *****


    自從答應幫覃煜宴挑戰那隻花孔雀後,何嘉就後悔莫及了。


    為了一支舞蹈,覃煜宴不惜重金買了一條性感的路肩的黑色小短裙給她,那群短得勉強能遮住臀部……看得讓人噴鼻血。


    成年後的何嘉幾乎沒有穿過小短裙,她隻穿過一兩次正裝套裙和唯一一次古裝長裙,平時不是牛仔褲就是小腳褲,於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小短裙,直接穿上了小腳褲和白襯衫,不就一支舞嗎?她跳,她不保證能贏,反正輸了覃煜宴也會給錢,一支舞五萬五,她一點兒也不虧!


    看到何嘉的態度,覃煜宴也不好把她逼急了,但有一點要求,必須披頭散發。


    天知道何嘉披頭散發跳舞的樣子有多養眼,身材雖然清瘦了點,但她跳舞的樣子,就像舞台燈光聚焦的耀眼星星,一閃一閃的,絕對能閃瞎花孔雀的鈦合金狗眼。


    “老師,我能去看看嗎?我也想看老師跳舞的樣子!”林沐沐興奮得滿眼發金光。


    “去什麽去?家裏呆著,哪都不能去!”何嘉最不想讓熟人看到她在舞台獻醜的樣子了,尷尬而又別扭。


    是日夜晚,覃煜宴載著何嘉來到清吧。清吧不同於熱鬧混雜的酒吧,以輕音樂為主,比較安靜,沒有disco或者熱舞女郎,適合談天說地、溝通感情、喝東西聊天。


    覃煜宴知道何嘉這人不喜歡也沒有去過酒吧,所以就把花孔雀約到附近的清吧。


    花孔雀,人如其稱號,像隻高傲的孔雀,為什麽要在孔雀上加上形容詞‘花’字呢?是因為他經常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在覃煜宴跟前晃悠,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審美,反正覃煜宴欣賞不來。


    有一次,他穿著一身綠色的西裝,西裝外套還帶著紅黃藍粉四種花色的衣服,手上捧著白玫瑰去覃煜宴的公司,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時不時向公司的女員工拋媚眼,女員工見狀,個個呆若木雞沒有搭理他,氛圍尷尬得有些無所適從,他卻一點兒也不自知。


    花孔雀有點自虐傾向,從他喜歡覃煜宴這一點就知道了。他已經被覃煜宴狠心拒絕了n次,從來沒有放棄過。


    覃煜宴煩死他厚顏無恥地騷擾,這次終於要對他下戰帖讓他不到黃河的心一馬平川,讓自己從此成為無憂無慮的人。


    清吧的氛圍很安靜,何嘉剛坐下,調酒師就給她端來一杯瑪格麗塔,“你好,旁邊那位先生請你喝的!”


    何嘉看了一眼旁邊穿著休閑裝的男人,覺得很莫名其妙。


    覃煜宴見狀,笑著替何嘉喝完那杯瑪格麗塔,讓調酒師調了一杯長島冰茶遞給那位先生,“禮尚往來,我請你的!”


    “兩位有興致一起聊下天嗎?”


    覃煜宴笑容燦爛地挽著何嘉的肩膀道:“不好意思,我們是一對的!”


    那位先生笑著點點頭,“理解理解!”


    何嘉無力向天翻白眼,沒好氣道:“你有病吧!”


    “來兩杯橙汁吧!何嘉,還真別說,我覺得這種拒絕人的方式最直接了,屢試不爽!”


    何嘉頭疼道:“你經常這樣?你不怕試著試著就成習慣了?”


    “還真沒試過呢!”


    覃煜宴喝了一口橙汁,還沒來得及咽下,一句溫柔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hello~,宴宴,真的好久不見呢!”


    “噗……”


    覃煜宴把滿嘴的橙汁噴向那人。


    何嘉循聲望去,我去,一大男人的穿得如此花枝招展的,真真是一隻好大花裏胡哨的花孔雀啊!可這隻孔雀怎麽長得這麽年輕呀?臉上白裏透紅,是塗脂抹粉了?


    花孔雀舔了舔唇邊的橙汁,從西裝外套拿出手帕,邊擦臉邊說,“宴宴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調皮~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何嘉聽到花孔雀寵溺的話後,忍住了笑意。


    不得不說這兩人還真是門當戶對呢?


    一個缺德缺心眼活找罪,一個缺欠虐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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