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爹心裏雖然跟沈氏琢磨的一樣,但瞧著自個兒老婆子拿著鞋拔子追著丫頭打,他看著還是怪心疼的,說來說去,把閨女慣成這個樣子,不也是他們這老倆口的錯麽。


    這會兒秀娘他們這邊是亂成一團了,秀娘沒明白過來隻能躲在楚戈身後,陳老爹上前拉住陳氏,楚老爹跟沈氏他們更不能閑著了,也起身手攔了上去。


    陳老爹拽著陳氏的胳膊,使老勁兒了才穩住這老婆子,心裏直是埋怨,這老婆子也是,差不離做做樣子就行了,還真想把他閨女往死裏打啊!!


    他原想小聲兒的跟他婆姨說的,沒想到親家倆口子就過來了,弄得他也說也說不出,隻能幹著急。


    沈氏攔在楚戈跟前,“親家母你這是幹啥啊,秀娘這、秀娘這好著哩,沒啥錯處啊,再說了,你這鞋拔子也打不死人兒啊。”


    楚老爹正要附和幾句,一聽這話不對,嘖了一聲,“你這老婆子,說啥哩……哎呦呦,親家母,有話好好莫要動手麽,秀娘這媳婦好著哩,真真好著哩。”


    楚老爹這話說的真切,他確實覺得秀娘這個兒媳婦不錯,這半年他算是看出來了,要不是她,楚戈這小子也不可能這麽出息。


    陳氏不知道是假戲真做了還是別的什麽,她把鞋拔子甩到地上,瞅著楚老爹和沈氏,拍了下大腿,“哎呀,親家親家母,你們不知道,我這閨女就是好懶,她在家就這樣,這丫頭手巧繡活好。孝順貼心能幹活,還燒的一手好菜……”說著看的出親家母有些反感了,陳氏忙道,“哎喲,可就是我這閨女太懶了,要不楚戈也不會嫌棄她了!”


    沈氏原是不滿,哪有像她親家這些。罵著罵著還就把自個兒閨女誇上了。可後來一聽陳氏這話她又愣住了,楚戈嫌棄秀娘了?!


    陳老爹頓時氣得半死,不是對秀娘而是對他這個傻婆姨。這死老婆子咋這麽藏不住話哩,楚戈就算嫌棄秀娘了,也不能說出來啊,這層窗戶紙要是捅破了。以後還咋辦啊!


    劉氏性子急,一聽就要過去。還好讓季老六拉住了,楚戈秀娘一家子都在那裏,他們倆過去湊啥熱鬧啊。


    楚福杵在邊上有些呆愣,文氏瞅著則悄悄地拽上他的胳膊。她原以為楚福這個兄弟是最憨實的一個,沒想到他更容易變壞,還是她家的楚福好。對她一條心。


    四下裏的人一片愕然,連另外一桌的李老伯都愣住了。要不是倆小的在他跟前,他真要過去好好問問楚戈這個愣小子哩!


    楚戈冷不丁的受了這麽一句,跟前四個老人又吵吵嚷嚷的,他嘴皮子就更不利索了,隻感到手臂一緊,他迴過頭去,見到秀娘一臉的不堪難過,這才猛然迴過神來,現下嘴皮子不利索也得利索了。


    他忙抓住秀娘的胳膊,也顧不得院子裏人,焦急道,“秀娘你別瞎想,我不是這個意思,今生能娶你過門是我最大的福氣,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楚戈難得這麽堅決的說出一句話來,但是隨後他神色一變,“隻是、隻是我……”


    秀娘忙追問下去,“隻是什麽?你快說啊!”


    楚戈看著秀娘,他原打算做好準備再說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是不得不說了。


    他偏過頭,看向陳老爹老倆口,“嶽父嶽母,我想請你們把秀娘嫁給我!”


    陳氏微微張了張嘴,瞅瞅自個兒的手,才她拿著鞋拔子往自個兒閨女身上招唿,也沒打到姑爺腦袋上啊,咋的犯傻了!


    楚老爹瞧出親家倆口子的神情,他瞪了楚戈一眼,“你這傻小子沒喝酒咋盡說胡話,那、那秀娘不一早就嫁給你了,你咋還上門求親哩!”


    沈氏臉上難堪,她原先知道楚戈這小子呆頭楞腦的,可沒想到這麽沒溜兒,她忙道,“老二啊,你是不是嘴突漏了,想請親家母把秀娘帶迴去說成嫁過來了?”


    陳老爹陳氏聽了附和著點了點頭,隨後明白過味來就說開沈氏了,這倆口子拌嘴是常有的事,她這做婆婆的不說和咋還瞎攪合哩!


    見親家倆口子變了臉,楚老爹忙在一旁說和,沈氏也知道自個兒說錯話了,正賠不是哩,就聽楚戈開口了。


    “爹娘,嶽父嶽母,你們都不要吵了!”


    楚戈這一聲讓四個老人都安靜了下來,他看著他們,慢慢的出了口氣,道,“爹娘,嶽父嶽母,我想要娶秀娘,我要讓她坐上花轎,敲敲打打熱熱鬧鬧的把她娶過門。”


    他迴頭看向秀娘,她現下比剛才還有震驚,不知怎麽地,楚戈現下好像沒有那麽緊張了,他握住了她的手,“秀娘,我以前沒啥本事,隻能讓你坐著牛車跟我來到下陽村來,我現在能養活你,想正兒八經的把你娶過門,坐上你想坐的花轎,娶你過門!”


    楚戈誠懇的看著秀娘,秀娘現在全明白了,原先楚戈不是不想碰她,而是不敢碰她,因為她說過女人就得坐在大紅花轎晃悠上一迴才能是出嫁咧,這話他還記得,他還記得……


    他如今向雙方父母求親,就是想讓她坐上花轎,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嫁給他!


    楚老爹和沈氏一聽這話,心裏也忍不住愧疚起來,以前確實太對不起這倆孩子了,想想以前楚戈那情景,親家老倆口能讓自個兒閨女就這麽跟著楚戈到下陽村來,真真是不容易,再說了,坐著牛車過來,真不能算是過門。


    楚老爹抿著嘴,伸手厚重的拍了拍楚戈的後背,“娃子,算你有心,你說的對,咱得讓秀娘坐上花轎,熱熱鬧鬧的進咱楚家的門,你還愣著幹啥,趕緊問你老丈人去。問問人家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話你就給你丈人跪下,好好的磕個頭!”


    陳老爹倆口子那裏會不同意啊,讓楚戈這姑爺一口一個嶽父嶽母的叫著,他們哪裏會不願意麽,最重要的是人家不是要把她家懶閨女送迴來,這就是頭等的大事了。


    他們二老相互瞅了瞅。頗為欣慰的點著頭。有點喜極而泣的感覺,他們老倆口這下總算能安心了,給自個兒老閨女找了個好歸宿啊。


    楚老爹哈哈一笑。“傻小子,快問問秀娘,看她願不願意嫁給你啊。”


    楚戈見長輩這麽說了,他憨實的一笑。瞅著秀娘,“秀娘。你……”


    秀娘眼中的淚落下,她不等楚戈說完就撲到他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緊緊的圈住他。


    縱使先前想過無數次。楚戈心裏另有他人,或是移情別戀,她甚至還做好了二女爭夫的準備。但是卻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她現在心裏滿是感恩,感謝上天。讓她遇到了楚戈,遇到了一個這麽珍惜她,這麽為她所想的男人。


    楚戈忽的愣住了,待迴過神來,才遲疑的舉起雙手,最後也環住了秀娘的腰身,將她抱在懷中。他嘴角輕揚,沒想到這種感覺是這麽好。


    屋裏的四個大人讓秀娘這個大膽的舉動驚駭住了,怎麽瞅怎麽別扭,不過,今兒就寬讓這倆個孩子一次吧……


    ————————————


    十天之後的七月初八是個黃道吉日,是個天大的好日子,不管是不是,最起碼對秀娘來說是的,因為這天她就要嫁人了。


    本來楚老爹跟陳老爹商量要定在八月十五那天的,月圓人也圓麽,可要到那天還得等一個來月,也就算了,他們也怕孩子們等不住。


    在這事情定下來之後秀娘就跟爹娘還有劉氏收拾了迴下陽村去了,從他們這到陳家村太遠了,就跟季老六商量,借他們倆口子那屋出嫁得了,劉氏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且說還是他們倆口子借秀娘的喜事沾沾喜氣咧。


    村裏的一些和秀娘劉氏交好的婆姨都過來了,這是劉氏招唿的,一來幫忙,二來陪房。


    不過秀娘這邊也沒啥好忙活的,她們把秀娘打扮好,等著吉時一到上花轎就是了。


    秀娘那幾個哥哥在前倆天也趕了過來,楚戈跟他們說明緣由,讓夥計送他們到下陽村來,反正他跟秀娘那屋子也空著,他們正好住進去,秀娘出嫁也趕好送嫁過來。


    楚老爹沈氏在雙陽鎮收拾屋子,置辦成親用的物什,把鋪子上的小二樓給重新布置一遍,這就是楚戈跟秀娘的洞房了。


    秀娘一早就讓陳氏喊起來畫妝,秀娘瞧著這才是五更天,就還想睡,但是陳氏跟劉氏都不讓,以前沈氏是沒啥家底兒給秀娘置辦這個那個的,可今兒不一樣了,她不得好好給自個兒閨女拾掇一下。


    劉氏好說,她自個兒就有四個閨女,她不趁著這會兒學一學能成麽,雖說她要當嶽母還早了十來年。


    等著扮好妝,換上大紅衣裙已是天明,陳氏瞅著時辰出去看看楚戈他們來了沒。


    劉氏招唿幾個婆姨聚在屋裏,無非就是說些體己話,讓秀娘趕緊給楚戈生個娃啥的。


    秀娘原想著會有這麽一茬,早些時候並沒覺得什麽,但是這會兒穿上嫁衣,上了紅妝,讓劉氏那幫子婆姨這麽一說,現下倒是臉紅心跳開了。


    等到鑼鼓聲響,陳氏趕忙進來說是楚戈來了,忙把紅蓋頭給她蓋上,催促著陳家老大進來,把秀娘背出去。


    秀娘蓋上蓋頭其餘全然不知,鑼鼓嗩呐,敲敲打打,熱熱鬧鬧的攪亂了她本就緊張的心。


    就連陳氏還有陳老爹匆匆的耳語也忘了記在心間,直到她的的手被楚戈牽在掌中,她這才稍稍穩住心神,楚戈與她十指交叉,握得越緊,她心裏就越是安心,紅蓋頭裏的新嫁娘揚起嘴角,那雙小手也用力握緊了。


    等她上了花轎,轎夫喊了一聲,上上下下晃悠了一路,總算到了雙陽鎮。


    不得說這一路下來秀娘真夠暈乎的,她還不知道從下陽村到雙陽鎮原來這麽遠。


    雖然是在鋪子裏辦喜事,但沈氏倒把啥都備得齊全,紅綢花燭,火盆說的都有。


    進門拜了天地。秀娘就被送入洞房裏,楚戈他們把酒席擺在院子間,差不離都是鋪子裏的夥計,當然還有貴喜,這小子運氣不錯,前兒來進板子,聽到這茬就留了下來。還說他的名字好。來了是錦上添花哩。


    院子裏鬧騰的很,秀娘坐在樓上,也隱約能聽到這聲兒。


    現下夥計們算是放開了鬧了。今兒是掌櫃的的大喜日子,他是不會計較的,一個個的都端起酒來拉著他喝酒哩。


    楚戈也是真的高興,真就陪著喝了。但是到了後頭讓楚老大季老六還有王二他們幾個給擋掉了,他們都是過來人。這會兒新郎官可不敢喝醉,要不且是耽誤事兒哩。


    等時辰差不多了,沈氏就讓楚老大攔著,讓楚戈趕緊上二樓去陪秀娘。雖說他們也不是頭迴見麵了,可今兒成親,該走的禮數還得走。


    其實楚戈一早就想上去了。他都有好幾天沒跟秀娘見麵了,今兒去接親。秀娘還是蓋著紅蓋頭,但是那嬌小的身影早早就留在他心裏了。


    楚戈一步步上了樓,進了那個屬於他跟秀娘的房間,屋裏這時已經燃起了一對紅燭,將屋內照的紅紅亮亮。


    床鋪上坐著的新嫁娘感到有人進來,身子稍稍動了下,她知道是誰,那熟悉感覺,熟悉的腳步聲,甚至連因為緊張而急促的唿吸她都那麽熟悉。


    今天讓從睜眼起就被折騰了一整天,坐在銅鏡麵前半個多時辰,讓娘跟劉氏在自己臉上塗塗畫畫的,又顛了不知多長時間才到這裏,受了這麽多罪,為的就是等到這一刻。


    如今這一刻真的到來了,她心裏也是緊張,不過比她還要緊張的,便是她正等待的這個人了。


    見到‘久違’的新娘,楚戈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他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走了過去。


    秀娘安靜的坐在床邊,楚戈那雙大腳碰到她的小腳,放在膝蓋上的小手抓緊了衣裙。


    這一舉動牽動了楚戈的心,他心滿意足的抬起手,掀起了秀娘的蓋頭。


    紅布落下,露出一張嬌羞的俏臉,秀娘低著頭,紅潤的雙唇誘人向往,露出好看的酒窩,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自個兒的良人。


    楚戈真真是看呆了,今天的秀娘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看,雙眸直盯著秀娘,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夠。


    秀娘今天真的是太容易害羞了,見楚戈這樣,她也有些不知所措開了。


    恍惚間記得早先眾人交代的事,楚戈走到立著紅燭的桌前,倒了倆杯酒,端給秀娘,倆人都是羞澀的喝了交杯酒,寓意如何他二人心知肚明。


    楚戈收好二人的杯子,放迴紅燭台前的桌子上,轉身坐到秀娘身旁,秀娘見楚戈迴來,抬眸看了看他,忍不住一笑,又偏過頭去。


    楚戈心中忽的被什麽抓住了似的,許是有酒壯膽,他身隨心動,伸手捧住秀娘的臉頰,做了平時不敢做的事,吻住了那雙羞澀的雙唇。


    秀娘的俏臉一下子紅透了,想這直愣子今兒還真是膽肥了,她微微一笑,也貼過來吻住他唇。


    像這樣的親近他們二人先前也有過幾次,但是楚戈那時有顧慮,他不敢所為,現下他是要將秀娘完完全全變成他的,輕吻點點慢慢向下。


    猶如對待珍寶一般,細細的吻過秀娘的眉眼,挺直的鼻子還有小巧的下巴,直到雪白的脖頸。


    不滿足於此,楚戈慢慢退開來,唿吸微促,雙手顫抖著解開秀娘那身紅裝,慢慢褪下,露出紅豔的肚兜,還有雪白的肌膚。


    秀娘也羞澀的為楚戈除去衣裳,拉上了紅紅的紗帳,兩人纏綿在了一起。


    紅燭搖逸,他,總算娶到她了……


    感受著他的觸碰,身心交付,她,總算是嫁給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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