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外槍聲響起。


    “砰!”


    槍聲一響,化獸人整個人腦袋猛地向後揚起,血花四濺,逐漸渾濁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子彈在它的太陽穴上留下了一個駭人的血洞,而另一邊,真的君承宗雙手持槍,眼神裏洶湧著澎湃殺意。


    “君老師!”若木看到君承宗的出現,臉上登時洋溢起獲救的喜悅。


    而朱迪看到是君承宗,這才算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手臂瞬間沒了力氣,整個人躺在地上,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輕鬆無比。


    化獸人癱軟的倒在地上,從頭上的血洞裏流出一些散發著腥臭氣味的汙濁液體,看上去就像是下水道裏的那些汙水一般。


    是,憑朱迪手裏的黑曜石匕首是絕對殺不掉它的,但是憑君承宗手裏的銀彈呢?


    君承宗在離開之後,故意在外麵巡查的警察麵前泄露了自己的行蹤,將警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因為警方目前所要追捕的嫌犯就隻有君承宗一個人,所以一旦君承宗現身了,其他地方的巡邏布控警力都會適當的抽調出來參與到追捕他的行動中來。


    所以,君承宗采用放風箏的方法,在警方麵前稍稍露麵,然後迅速從他們的視野中抽身,迫使他們抽調更多的警力參與到追捕他的行動中來。


    君承宗對於警方的巡查搜索方式還是比較熟悉的,及時的調整自己的逃離路線,警察竟然真的讓他繞的團團轉,而且將所有安排在若木家附近的經曆全部抽調了過去。


    發覺時間差不多了之後,君承宗徹底從警方麵前消失,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若木家,最後終於趕在化獸人動手傷害她們之前趕到,並且將其擊斃。


    被銀彈擊穿頭顱,這一次,化獸人是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君承宗舉著槍,並沒有因為化獸人倒下了就放鬆警惕。


    “若木,躲到我身後!”君承宗沉聲對若木喊道。


    而這個時候,朱迪也從地上爬起來,撿起之前被化獸人踢飛的槍,跟君承宗從兩個方向緩緩靠近倒在地上的化獸人。


    漆黑腥臭的液體從化獸人的傷口流了一地,而化獸人就那麽躺在汙水之中,一動不動,看樣子是真的已經死透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假君承宗,真的君承宗輕輕歎了口氣,蹲在了假君承宗身邊,看著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我這也算是見過自己死掉是什麽樣子。”君承宗一把摘下戴在化獸人手腕上的骰子,苦笑一聲說道。


    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看著化獸人的屍體,一開始君承宗想要直接一把火燒掉,以免出現一些什麽其他的意外。


    但是,朱迪卻並不打算讓君承宗這麽簡單的處理掉化獸人的屍體。


    在朱迪的授意之下,若木給警察打了電話,說君承宗在她家裏,而且要殺她,語氣相當急促。


    不得不說,若木在這種方麵還是蠻有天賦的,那急促的語氣就連君承宗都差點相信她是真的遇到了危險。


    讓若木打完電話之後,君承宗和朱迪就撤了,之後若木就是按照朱迪交代的方法來應付的警察。


    總之,最後因為化獸人屍體外表是君承宗的緣故,警方以嫌犯死亡為由撤銷了君承宗的通緝令,並且因為王冠霖的建議將君承宗的案件與黃學義案並案調查,所以順帶也洗清了黃學義的嫌疑。


    但是,被化獸人殺死的印舒雲是不可能重新活過來。


    若木後來陪哥哥黃學義去看望過印舒雲,聽說黃學義隻是在印舒雲的墳前整整坐了一天,滴水未進,迴來之後整個人就大病了一場。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之後君承宗和朱迪又去見了若木一次,這個時候的若木也已經從麵對化獸人的驚嚇之中走出來了,整個人恢複了原本充滿陽光活力的樣子。


    不過,就在通緝令撤銷的第二天,君承宗在手機上看到了李蟬衣發給他的消息。


    “見信速迴。”


    信息隻有短短四個字,但是其中蘊含的急迫卻是幾乎已經要從手機屏幕裏噴湧而出,撲麵而來。


    君承宗看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心裏猛地一顫,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心頭。


    收到這個消息,君承宗立刻給李蟬衣迴了一個詢問的迴信,但是卻遲遲沒有見到李蟬衣的任何迴複。


    這一迴,哪怕是對李蟬衣頗有微辭的朱迪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以李蟬衣那樣吊兒郎當的習氣,是絕對不會用這麽急迫的語氣去編輯一條信息的。


    除非,是遇到了就連他都無法吊兒郎當應付的事情!


    “看來我們得走一趟了。”君承宗連忙上車,對一旁正在給李蟬衣打電話,但是遲遲打不通的朱迪說道。


    朱迪點點頭,看樣子或許沒有別的選擇。


    ……


    “組長,這是君承宗的屍檢報告,”黃謙跟著王冠霖往法醫的停屍房走去,一邊走一邊適時的遞上了君承宗的屍檢報告,“右側太陽穴有一處致命槍傷,除此之外左手掌心還有一處貫穿刀傷。”


    王冠霖一邊快步朝法醫停屍房走去,一邊接過黃謙遞過來的屍檢報告。


    他仔細的翻著君承宗的屍檢報告,同時對黃謙問道:“那個小姑娘怎麽說?”


    “哦,若木說,在我們的人撤離之後,君承宗又折返迴來,並且拿著一把槍,她害怕極了,拚命從君承宗手裏奪過槍,然後開槍打死了他。”黃謙雖然腳步很快,但是卻並不妨礙他說話的條理性。


    王冠霖聽著黃謙的匯報,不覺挑了挑眉,反問道:“你覺得這個情況的可能性有多大?”


    聽到王冠霖這麽一問,黃謙整個人怔了一下,連忙說道:“技術部門勘察了整個現場,一切都跟若木所說的一樣,並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的痕跡……”


    “不,我說你覺得有多大可能性?”王冠霖並不想聽現場的勘察結果,一抬手打斷了黃謙的話。


    黃謙眉頭微微皺起,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君承宗能夠在十幾個警察的包圍之下從容離開,怎麽可能會被一個小女孩奪了槍?”


    “還有,君承宗使用的槍裏,裝的是銀彈。”黃謙突然記起這一點,連忙說道。


    “哦?銀彈?”王冠霖聽到這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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