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時,那秦清悅一定會趕著瓦倫會學校宿舍睡,無論他怎麽說都不會跟他單獨在外麵過夜。


    但是今天不一樣,君承宗離開之後,秦清悅越想越害怕,於是便主動留瓦倫在家裏過夜。


    畢竟,就算她爸爸真的是心髒病發而死,那死狀也太嚇人了,讓她一個女孩子住在一棟剛死過人的房子裏,任誰都不免會害怕。


    伴隨著瓦倫在浴室裏洗澡的流水聲,秦清悅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些許,過完今晚上就迴學校宿舍去住一段時間,這裏的房子先放幾天,挨過這個風頭去再做打算。


    秦清悅給瓦倫在自己臥室的沙發上鋪好了被子,雖然她因為害怕而暫時允許瓦倫跟自己住在一起,但是觀念上的傳統還是不可避免的,結婚之前不能越過那條線。


    過了不一會兒,浴室裏的水聲停了下來,瓦倫下半身裹著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嘿,寶貝,在想什麽呢?”


    瓦倫見秦清悅有些走神,於是便直接大喇喇的坐在了秦清悅的床上。


    “喂,我們說好的,你今晚睡沙發。”秦清悅見瓦倫主動湊了上來,頓時有些不快,嘟了嘟嘴說道。


    瓦倫壞壞的一笑,說道:“我當然知道啊,但是我們現在不是還沒睡嘛。”說完,瓦倫就朝著秦清悅的嘴唇印了上去。


    但是,秦清悅這個時候很顯然並不想跟瓦倫調情,順手一把推開瓦倫,自己坐到了床的另一邊:“趕緊睡覺,明天一早還要去銀行。”


    秦清悅冷淡的態度讓瓦倫也有些惱火,他一攤手,說道:“哎,你的觀念怎麽還這麽保守?明明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約束你了,你還在顧忌什麽?”


    瓦倫的這一番話很顯然戳中了秦清悅的痛處,是啊,之前約束著自己的那個人已經去世了,自己還能顧忌著什麽呢?


    “瓦倫?亞當斯,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秦清悅騰的一下子從床上站了起來,臉上的怒意已經壓抑不住了。


    從今天下午到現在,瓦倫的諸多表現都讓秦清悅感到難以忍受,所有的矛盾壓抑到了現在,因為瓦倫的一句話而完全爆發了出來。


    但是,直到這個時候,瓦倫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哪句話說錯了:“我有說錯嗎?從今天下午蘭馨帶那個靈媒過來之後,你的精神狀態就一直不對勁,你究竟在想什麽?”


    “我想什麽跟你有什麽關係!”


    瓦倫這個時候火氣也上來了:“當然跟我有關係,我是你的男朋友!”


    “那我們現在就分手好了!”秦清悅因為憤怒脫口而出。


    說完,秦清悅背對著瓦倫坐在床上,不願意再去看當初吸引自己的那雙碧藍色眼眸。


    兩人就這麽著,愣了幾秒鍾。


    瓦倫稍稍冷靜了一點,他走到秦清悅身邊,卻發現秦清悅這個時候已經在小聲啜泣了:“對不起寶貝,都是我的錯,希望你能原諒我。”


    但是秦清悅卻並不理會瓦倫,隻是背對著瓦倫,肩膀不停的抽動。


    “但是你今天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自從那個靈媒來過之後,”瓦倫頓了頓,柔聲說道,“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嗎?我發誓一切都隻有我們兩個知道。”


    說著,瓦倫抬手,比了一個發誓的手勢。


    然而,瓦倫剛說完,秦清悅一下子轉過身,猛地抱住了上半身光禿禿的瓦倫,大聲哭了起來。


    瓦倫讓秦清悅這麽一哭,頓時也有些不知所措,隻能抬手輕輕的摩挲著秦清悅的頭發,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瓦倫,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爸爸!”秦清悅一邊哭一邊向瓦倫說道。


    瓦倫看向懷裏的秦清悅,難以置信道:“嘿,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我知道!”秦清悅的抽泣讓她根本無法連貫的向瓦倫表達自己的意思。


    “喂喂喂,你先別哭了,”瓦倫放開懷裏的秦清悅,跪在她麵前,正色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秦清悅哭得已然是泣不成聲,半天才在瓦倫的引導之下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表達清楚。


    “是我,是我昨天在你們離開之後自己在鏡子前麵說了三聲血腥瑪麗,”秦清悅淚眼婆娑的搖著頭,“是我害死了爸爸!”


    瓦倫聽得是一臉懵逼:“血腥瑪麗?”


    秦清悅點點頭,已然是哭成了一個淚人。


    “你在開玩笑吧!”瓦倫流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對秦清悅說道。


    秦清悅睜開眼,看著瓦倫,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瓦倫解釋道:“在美國,我們都把血腥瑪麗當成類似你們的真心話大冒險來玩,而且我也玩過很多次,但是從來沒有死過人。”


    “那隻是個鬼故事而已。”


    瓦倫試圖給秦清悅解釋,解釋所謂的血腥瑪麗不過就是一個孩子們之間流傳的遊戲而已。


    “不不不,”但是秦清悅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那我爸爸的死因怎麽解釋,他是被血腥瑪麗挖去了雙眼啊!”


    “而且,那個靈媒一定是知道些什麽,所以才會那樣暗示我!”秦清悅對自己害死了爸爸這一點深信不疑。


    “嗬嗬,靈媒?”瓦倫輕蔑的笑了一聲,“我在家裏的時候也見過幾次所謂的靈媒,而且推特臉書上也有很多所謂的靈媒,他們不過就是一幫靠著故弄玄虛來賺取人氣的騙子而已。”


    瓦倫想了一下,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比喻:“就像你們中國所說的,算命大師一樣,都是些騙子而已!”


    “騙子?”秦清悅疑惑的看著瓦倫,從她婆娑的淚眼之中,仍然還是能看出些許的半信半疑。


    瓦倫歎了口氣,白眼一翻,說道:“這樣,我證明給你看,所謂的血腥瑪麗根本不存在!”


    說完,瓦倫直奔剛洗過澡的浴室。


    “瓦倫!”秦清悅抬手想要攔住瓦倫,但是瓦倫此時已經站到了浴室的鏡子前。


    從秦清悅此時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站在鏡子前的瓦倫。


    “看好了寶貝,讓我向你證明,血腥瑪麗其實並不存在。”說完,瓦倫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血腥瑪麗。”


    “血腥瑪麗。”


    “血腥瑪麗。”


    瓦倫每喊一聲“血腥瑪麗”,秦清悅就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狠狠的抽了一下,但是,瓦倫三聲“血腥瑪麗”已經喊完了,傳說中的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卻並沒有出現。


    瓦倫轉過頭,對坐在床上的秦清悅一攤手,示意她根本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但是,正當秦清悅要鬆一口氣的時候,一股無名陰風猛地從門外吹起,倏而闖進浴室,將浴室的門狠狠的拍在門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瓦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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