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房間一共就這麽大,君承宗和王冠霖再怎麽壓低了聲音,也會被卓建茗聽到些大概的。


    而當他聽到君承宗和王冠霖說到“髒東西”這個字眼的時候,登時心頭無明業火大冒,指著君承宗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我家裏有東西?你他娘的純粹放屁!”卓建茗情緒相當激動,當時就要衝到君承宗麵前給他一拳,不過所幸被一旁的黃謙給攔了下來。


    王冠霖這個時候也站出來維持秩序,畢竟打人是不對的,當著警察的麵打人就更不合適了:“卓先生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在下結論。”


    “還搞清楚,還要怎麽搞清楚!”卓建茗情緒仍然相當激動,“我看他就是別有用心!”


    說著,還轉過頭去跟身邊的黃謙怒罵道:“你攔著我幹什麽!去把這個騙子抓起來啊!”


    卓建茗情緒雖然激動,但是卻也沒有再做出什麽其他過激的行為,再加上身旁有黃謙攔著,脾氣大的抻了一下衣角,重新坐了下去。


    黃謙看了一眼王冠霖,眼中滿是無奈,畢竟這樣的人,你跟他講道理根本行不通。


    黃謙和王冠霖都很無奈,但是站在門口的孫亮卻是一直笑吟吟的看著君承宗,就在等著看君承宗的熱鬧。


    王冠霖給身邊的君承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坐下來,聽聽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君承宗雖然著急,但是卻也隻能無可奈何的坐了下來,跟怒火中燒的卓建茗對麵而坐,近距離感受著卓建茗的憤怒。


    王冠霖從腰後摸出記錄本,對卓建茗說道:“卓先生,你先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卓建茗聞言,瞥了君承宗一眼,跟王冠霖說道:“要不是這小保安給我打電話,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裏!”


    說著,卓建茗拿手一指站在門邊的孫亮。


    不過,孫亮顯然對“小保安”這個稱唿有些不滿,他靠在門邊,撇了撇嘴,沒說話。


    “我妻子有自從懷孕之後精神就出了問題,一直幻想著身邊有什麽人在纏著她,一開始的時候我也很重視,但是物業和我一起都找不到她說的那個什麽什麽人。”


    “當時我就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因為懷孕出了精神問題,但是因為她預產期臨近我也就沒再怎麽著,隻是讓她安心養胎,本以為她生了女兒之後就會好一點,可是沒想到最近兩個月越來越厲害,整天幻想著有人要害她。”


    “因為她不願意去心理診所看病,所以我隻能把她的情況跟大夫說了一下,人家大夫跟我說,這是很典型的那個……那個叫,哦對!產後迫害妄想症!”


    “上個月,她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找來了個道士,據說能驅鬼,我一想,反正她是心理疾病,心病還要心藥醫,索性就讓那個道士鬧騰一頓子,花點錢,權當給她治病了。”


    卓建茗說到這裏,那真是一肚子苦水倒不出來,看著都難受。


    “結果呢?”王冠霖不住的在自己的記錄本上記著卓建茗說的東西,時不時抬起頭來問一句。


    “然後,那個道士就是個騙錢的神棍!”卓建茗一巴掌拍在麵前的桌子上,火氣那叫一個大。


    “狗屁道士把我家弄得亂七八糟的,最後還管我們要錢,還說什麽,家裏的東西沒有除幹淨,還得再多做幾迴法事,就他娘的是騙錢!”


    “然後我看你跟那個道士也差不了多少!”說著,卓建茗猛地一指君承宗,罵道。


    王冠霖生怕卓建茗再一激動鬧出什麽事兒來,趕忙側了側身,擋在了君承宗和卓建茗之間,問道:“別激動,具體說說發生了什麽事。”


    卓建茗冷哼一聲,餘氣微消:“這幾天我在臨省出差,可是昨天晚上這小保安告訴我,我家裏出事了讓我趕快迴來看看。”不用說,君承宗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小保安指的是誰。


    “可是我今早上到家的時候,我家裏一片亂七八糟,我的妻子和女兒都不在家,最後還是在快捷酒店找到的她們母女兩個!”說到這裏,卓建茗的聲調再度提了起來,“都是因為這個神棍!”


    君承宗眉頭微皺,聽卓建茗的意思,辛蕾彤母女兩個似乎並沒有什麽真切的危險出現:“她們兩個現在在什麽地方?”


    “你還想幹什麽!”卓建茗橫眉立目,場麵登時就要失控。


    多虧一旁的黃謙及時按住了卓建茗,這才沒有讓卓建茗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


    卓建茗看看身邊的黃謙,看那個眼神,似乎也並沒有太怎麽將黃謙和王冠霖放在眼裏:“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靠近我家人,否則……”卓建茗用手指虛點了君承宗兩下,沒有把後麵的狠話放出來,但是語氣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君承宗沒有多說什麽,他在美國的時候也曾經處理過類似的事情,求助者家人不理解,甚至對前來處理神秘靈體事件的靈媒和驅魔人態度十分惡劣,揮拳相向也是常有的。


    這種情況下,身為靈媒的君承宗實話實說根本就沒有說服力,甚至可能招致更大的麻煩。


    這裏不比美國,沒有驅魔人背後那淩駕於法律之上的教會出手幹預,一旦陷入警方的控製當中,將徹底失去清理神秘靈體的機會,甚至還可能令自己深陷泥沼。


    君承宗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個時候多說無益,索性保持緘默。


    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王冠霖見事情已經說明的差不多了,於是便勸說卓建茗和孫亮他們先迴去,自己這邊會妥善處理。


    然後,待卓建茗離開之後,王冠霖迴頭對黃謙說道:“小黃啊,你先到車裏等我,我有兩句話要跟君老師講。”


    待黃謙下樓之後,王冠霖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朝著君承宗遞了過去:“被誤會的感覺可是不怎麽樣,挺委屈的吧?”


    君承宗抬起頭看向王冠霖,但是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稀罕的生物。


    王冠霖訕笑兩聲,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但是沒有叼到嘴上,而是別在了耳朵上,手裏把玩著打火機,輕笑一聲道:“其實我特別能理解你。”


    君承宗聽到王冠霖說這話,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指的是什麽?


    “五年前,那個時候我第一次帶徒弟,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他的親哥也是這麽跟我吼的。”說到這裏,王冠霖不禁苦笑一聲,眼神幾度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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