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爺子看著馬家老爹離開之後,這才看向一旁不做聲的馬司,“爺爺不想和你多說什麽,你知道譚副市長為什麽沒有如同對付柳家一樣對付馬家嗎?因為馬家並不貪,你爸在城東分局也算是個好局長,譚副市長比你大三歲,可是你看看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小司你看看你自己,如果今天馬家也是一個貪官,說不定今天晚上被雙規的就是你爸。”

    “可是難道柳康就這樣被童瞳那個賤……給殺了。”馬司不服氣的開口,自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是不能和譚驥炎相比,可是哪有怎麽樣?多少人能和譚驥炎相比,二十九歲的副市長,中國能有幾個?

    “那個案子你打探了,可是這是紀檢委調查組的案子,你打探的消息和外麵那些三人成虎的消息是一模一樣的,柳康當時在醫院裏持刀挾持了童瞳,他被殺也是童瞳自衛。”馬老爺子語重心長的開口,拍了拍自己孫子的肩膀,“還有一種說法,童瞳並沒有殺柳康,柳康很有可能是被殺手給殺了,嫁禍給童瞳的,這件案子被譚副市長定位了懸案,就沒有人去查,也查不出什麽,可是不管怎麽樣,童瞳絕對是無辜的。你以為關家是什麽人,他們會要一個殺人犯的女孩進關家的門?”

    馬司愣住了,這樣的內幕他是真的不知道,可是他不甘心自己這個唯一認定的朋去就被殺了,可是到頭來,柳康甚至有可能不是被童瞳殺的,馬司呆愣住看著馬老爺子,爺爺是不會騙自己的,所以自己不但做錯了,甚至還可能連累馬家。

    “你也別多想,什麽事等你爸迴來再說。”如今的馬家甚至沒有柳家的關係網,而這個孫子闖了多少禍事,也都是被自己的關係給壓了下來,馬老爺子雖然感覺馬家或許會平安無事,可是這也是個教訓,北京是什麽地方,隨便遇見一個人,說不定就有著強大的背景和身份,或許也隻有譚家和關家那樣的身份和背景才能橫行霸道。

    可是偏偏這兩家的孩子確實一個比一個優秀,關曜如今已經是刑偵處處長,他是不願意升遷,否則隻要調到分局當個副局長,然後局長,最後肯定能調到總局,再過幾年,調到其他省的公安廳,四十歲不到,或許就能進入中央,可是關曜卻隻愛刑偵,這年頭,這樣堅持著自已理想的年輕人真的不多了。

    而譚家的孩子就更不用說了,在軍區的在軍區,就連當年最混事胡鬧的譚家三少譚景禦也去了解放軍報杜,雖然是個閑差,卻也沒有無法無天的胡作非為,譚驥炎年紀輕輕就被升為北京市,年紀輕輕,為人處世,行事作風,讓馬老

    爺子這個當了一輩子公安局副局長的老前輩忽然很欣慰,這樣有著正義,卻又不拘泥正義的年輕人進入政壇,日後,中國的政治上會多出一股清流,這是中國的希望,是年輕一輩人的力量。

    以馬家老爹這個分局局長的身份要見譚驥炎還是不夠資格的,不過如今的楊局是當年馬老爺子的部下,所以自然也在其中斡旋了一下,而譚驥炎沒有想到馬家的消息知道的這麽快。

    “請坐,稍等片刻。”辦公室裏,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倒也不是擺官架手,而是專注的繼續審閱著手裏看了一大半的一個議案。

    燈光之下,辦公桌一旁堆積了不少已經處理過的文件,而譚驥炎麵前還有一些沒有處理完的文件,這個年輕的北京市副市長不是僅僅憑借譚家的關係上位的,他的艱辛,他的努力,奠定了如今他的基礎。

    馬家老爹和楊局長都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工作時的譚驥炎,同時想到自己的兒子,明明都是一樣的教育,為什麽卻有著天壤之別。

    六七分鍾之後,譚驥炎合上文件,簽了名,接了電話通知於靖進來,這才再次的抬頭對著沙發上的兩人淡然的一個頷首。

    “將這份文件發下去,明天通知各部門開會。”將文件遞給了於靖,順便讓助理秘書任了兩杯茶進來之後,譚驥炎這才沉聲的開口,“楊局和馬局這麽晚過來是為了什麽事?”

    “譚副市長,這實在有些的汗顏,是私事。”馬家老爹也算是混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可是如今對上譚驥炎那一張冷肅的臉龐,竟然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一種敬畏的感覺無端的從心底升起。

    “私事?是關於馬司和童瞳的事情吧,馬局你太客氣了,這樣的事情不需要這麽晚來跑一趟的。”譚驥炎順勢接過話,沉吟了一下,這才再次的開口,“我這是還很忙,這件事,我也聽關曜說了一下,童瞳自己倒也沒有在意,馬局迴去教育一下馬司就行了。”

    馬家老爹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陪同前來的楊局長也安下心來,雖然程天南是拜托了自己,可是對於這個老上司的孫子,楊局還是希望能照頓就照頓,於是就順手推舟,將程天南說的這件事直接說給了馬家聽,這樣的結果,楊局自然是感覺是完美的,既對程天南也算是有個交代,又保會了老上司的孫子。

    兩個人感恩戴德的離開了,譚驥炎再次放開眼前的一份文件,峻冷著臉龐,鳳眸淩厲,如果可能,他更希望狠狠的教訓一頓馬司,可是他不能,這份隱忍不

    僅僅是為了不讓爺爺起疑心,也是為了日後在政壇上走的更加順利。

    馬家和柳家不同,算是清正廉明的官員,所以譚驥炎自然也就手下留情了幾分,而楊局長,譚驥炎明白,自己剛剛雖然沒有說什麽重話,直接將這件事一筆帶過,可是楊局那個人,絕對會好好的警告馬家,這樣就可以了。

    果真出了市政府,楊局長也算是馬老爹的長輩了,自然也就不用客氣了,“今天這件事,也算是譚副市長手下留情了,關家是不方便出麵的,畢竟關曜如今和你職位差不多,可是你也太任由馬司胡鬧了,幸好沒有出事,可是我聽說,童瞳在劇組被打了九巴掌,這件事,關家絕時不會如同譚副市長這樣咽下這口氣,該怎麽辦,你不需要我多說了,馬司的確要好好的教育了!”

    “我知道,楊局,今天多謝你了。”馬家老爹一聽也是恨不能打死這個不孝的兒子,童瞳被打了九巴掌,如果可能,馬家老爹真想讓童瞳給打迴來,所以讓關家消除這口怨氣,那個不孝子自然要少不了一頓皮肉苦!

    果真當天晚上,馬司被馬家老爹狠狠的用皮帶抽了一頓,打的很,饒是馬司這個叛逆的兒子也是在地上直打滾的求饒,最後還是馬奶奶看不下去,馬家老爹這才停下手,而沒有十天半個月,馬司是不可能下床的,這也算是間接的給童瞳賠罪,給關家賠罪。

    一一分隔線一一

    因為聽譚驥炎說關露曾經吞安眠藥自殺,而且誤會也都解釋請楚了,所以童瞳自然對關露也沒有了什麽隔閡,畢竟以前譚驥炎還被關露照顧過,可是在童瞳看來,小時候的譚驥炎還真不怎麽樣,自己可是從四歲就進入基地訓練了。

    “關姐,不麻煩的,我順路載你去片場,要不你留在酒店裏也無聊。”童瞳微笑著開口,她原本就不醜,而此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白皙如脂的肌膚,因為笑而眯起的眼睛,清純而可人的麵容讓人眼前不由一亮。

    “那我就先謝謝了。”關露笑著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對這個女孩子,關露感覺還不錯,小曜有這樣的女朋友,應該很幸福,可是隱隱的,關露都又有些的羨慕,小瞳才二十三歲啊,可是自己都是三十四歲的老女人了,雖然保養的很好,可是卻不能和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比,沒有了她眼中的精神奕奕,多了歲月沉澱的蒼老,尤其是婚姻的不順,讓關露縱然不由自主的在眉宇之間流露出一些憂愁。

    “小瞳,你和驥炎也很熟悉吧,驥炎我真的算是看著長大著,這些年,除了和我之

    外,幾乎沒有和什麽女性走的近。”關露笑著開口,似乎隻是無意的挑起了話題和正開車的童瞳聊天,一手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日光卻無比認真的看著童瞳,似乎在驗證什麽。

    “嗯。”童瞳點了點頭,對關露沒有誤會了,又想到她吞藥自殺過,童瞳倒是一點隔閡沒有,此刻聽到她說起譚驥炎,倒也來了精神,熠熠著一雙,“關姐,譚驥炎他小時候是什麽模樣?關曜說,譚驥炎從小就這樣一張冰臉。”

    關露說這話,五分是一種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炫耀,還有五分是為了試探,可是看著童瞳那過於坦蕩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遮掩,關露自己倒是疑惑,可是話題是自己挑起來的,自然也隻能繼續說下去,挑了一下譚驥炎小時候的事情。

    童瞳聽的津津有味,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下一次,譚驥炎和關姐聊天,自己就不會有種被隔離在外的感覺了,那樣的感覺真的不舒服。

    “記得以前有一次,譚家的長輩們開玩笑問驥炎長大娶什麽樣的妻子,他說就找我這樣的。”關露眼神流露著一種莫名的向住和懷念,那個時候,自己隻當是一句玩笑話,真的並不在意,女人都喜歡可以保護自己的男人,而那個時候說這句話的譚驥炎才十來歲,關露知道他隻是對自己有些親近而已。

    可是轉眼過了這麽多年,如今,關露才突然之間發現,原本自己照顧的大男孩如今卻已經長大成項天立地的男人,有著沉穩的氣勢,寬闊而結實的胸膛,可以為任何一個女人撐起一片天。

    “可惜關姐你結婚了。”童瞳無心的應了一句,如果之前不是聽譚驥炎說過關露的情況,童瞳還真的誤會了,畢竟又是頭發,又是洗澡的,不過童瞳這會坦蕩了,就絕對不會瞎想。

    關露臉色蒼白的一變,一股怒意倏地從胸口蔓延開來,結婚了啊,自己結婚了,是個老女人了,可是這樣的認知就如同是一道傷疤,關露明白,可是聽童瞳說起來,卻隻感覺她臉上的笑意是那麽的刺眼,帶著譏諷一般,讓關露突然就怨恨起童瞳來。

    影視城已經到了,所以童瞳將車停下來,一迴頭看見關露臉色不好,不由的關心起來,“關姐,你沒事吧,其實我感覺既然結婚了,就應該好好過,沒有人是完美的。”

    在童瞳的認知裏,她認為婚姻都是神聖而美好的,是一輩子的承諾,而人無完人,就說譚驥炎吧,他太忙,一忙起來就不顧身體,這讓童瞳非常的不滿意,而且譚驥炎總愛板著臉兇自己,自己

    犯錯他也兇,他犯錯了,還是兇自己,這讓童瞳很想抗議,可是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麵前,她也隻有灰溜溜的認錯。

    而童瞳認為關露當年之所以會嫁給一個美國男人,肯定是非常愛他的,否則怎麽會背井離鄉的嫁到國外去,至少童瞳就絕對不會嫁給外國人,所以她也隻以為兩個人結婚之後,有點矛盾了就要化解矛盾。

    “我知道。”關露這話迴的有些冷,陰沉沉的眼神看著童瞳,她這是來教訓自己嗎?當年,關家所有人都反對自己嫁給傑夫的。

    可是關露隻是關家一直遠係旁支,她能來北京上學,也是關家看她本分,乖巧,做的一手好飯菜,會照顧人,所以才讓她來北京照頓關曜而已,窮人的孩子當家早,關露自然明白這些,大學之後,即使找個男朋發,關露明白對方也是因為關家的背景。

    所以當交換生的傑夫對自己展開熱烈的追求,不為了關家的背景,隻因為自己這個人,關露動搖了,她發現自己終於丟開一身的桎梏,飛去了美國,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傑夫當初是愛自己的,可是如今他是愛別人的,或許這就是美國男人的浪漫。

    而此刻,童瞳的話,如同打了關露一巴掌一般,讓她感覺童瞳這是在嘲笑自己,如同那些等著看自己笑話的人一樣,自己當年一意孤行的嫁到美國,如今卻隻能痛苦的迴國療傷,關露之所以選擇留在北京,也是因為這裏沒有嘲諷,沒有人看自己的笑話,可是如今,童瞳卻如同成了關露的眼中釘,肉中刺,可是關露卻又將這樣郊惡的念頭壓了下來,有些的自責和愧疚,童瞳或許隻是關心自己而已,是自己想太多了。

    片場。

    而不得不說昨天沐放的護短是非常有效果的,而周青青從飛天娛樂消失,這讓所有人都震驚的同時,卻也對童瞳有種莫名的懼怕,如果周青青是藍海豚的藝人,真被雪藏了,那也是沐總監護而已。

    可是周青青是飛天娛樂二線藝人,卻隻還是被雪藏了,這說明飛天娛樂背後的程天南對童瞳也是極其維護的,片場的氣氛就顯得有些的詭異而緊繃。

    可是童瞳卻是一個非常容易相處的人,雖然有些的呆,可是她沒有架子,不會高人一等,自然更不會刻意在演戲的時候欺負人,而且童瞳入戲非常的快,不管是什麽樣的表情,隻要她走在聚光燈之下,瞬間就如同換了一個人,成為了劇本裏的角色,讓素來是脾氣火爆的程大導演難得沒有吼人,進展的非常順利,而結束的早,劇組拍的又是外景,所以倒不用吃盒

    飯,直接去了影視城裏的一家餐館。

    同一時間,北京市公安局。

    刑偵處解剖室。

    屍檢過程並不太複雜,對於不是謀殺的案子,屍檢也隻是過一個程序而已,而此刻,冰冷的不鏽鋼台子上,一具男屍正平放在上麵,因為是從城南分局拿迴來的資料上顯示,這是一個無人認領的屍體,孤身一人,所以周法醫自然就讓跟在自己身後的實習法醫來解剖這一具屍體,即使出了什麽問題,也無關緊要,不會毀了案子。

    “周法醫,死者右側頭部有紅色的物質。”實習的法醫小盧快速的拿過一張幹淨的白紙放在了死者的頭發之下,然後用梳子梳了幾下,除了一些髒汙的碎屑之外,還有少量的紅色物質。

    “嗯,先拍照,然後用剪刀將頭發剪下來,標記好了,送去鑒證科化驗。”周法醫點了點頭,對於小盧的細心很是滿意。

    小盧做好這一切之後,又開始從頭開始檢驗屍體,撬開了嘴巴,仔細的用放大鏡觀察了一下,“口腔沒有異味,初步判斷不是中毒,不過還需要檢驗胃部,頸部沒有外傷,不過肩膀、胸口處有些傷,看來死之前和人打鬥過。”

    小盧一邊檢查屍體,一邊記錄著,忽然放下手裏的筆,拿起死者的胳膊,左側手臂關節錯位,“周法醫,這是怎麽迴事?死者的胳膊骨頭似乎經常錯位。”

    小盧快速的移過一旁的x光儀器,對準了死者的胳脖,抬頭看著正麵對的屏幕上,通過x光,死者手臂骨頭是雖然已經接上了,可是接口還是有些的錯位,骨頭上有一些細小的裂紋,看來是長期遭受撞擊而造成的骨折。

    “警方的報告上顯示死者生前曾多次利用碰瓷訛錢,所以他的手臂會骨折也就不奇怪了。”周法醫翻了翻記錄,對著小盧解釋著,“有的人會刻意造成自己的骨頭骨折錯位,從而通過碰瓷訛詐錢財,以前還有一個案子,是故意的將耳膜上穿一個洞,然後也去訛詐錢財,即使到了醫院,醫生一檢查,耳膜穿孔,至少也能訛詐到對方一萬以上的錢。”

    “嗯,所以死者膝蓋處青紫淤傷應該也是這樣來的。”小盧明白的點了點頭,徹底檢查了屍體一遍之後,拿出手術刀,從死者的左右肩膀處開始在屍體上劃了一個v字口的傷口,然後拿過鐵鉗,嘎吱一聲剪斷一根了肋骨,嘎吱一聲又剪斷一跟……

    “周法醫,死者心髒血管擴張,因為是血壓升高,供血不足造成的。”手裏捧著死者的心髒,小盧檢查了一番之後,將心

    髒放到了一旁的秤上稱重之後,又扒開腹部的軟體組織,將胃拿了出來,用針筒抽出了胃液之後,然後將胃部切開,胃裏麵還沒有消化的食物腐臭成一團,在液體的胃浪裏還能看見嚼碎的食物。

    “沒有中毒,死者眼睛充血,應該是顱內壓太大,導致眼球充血,心髒血管擴張。”小盧拿過電鋸,拉下頭上的塑料擋板,遮擋住臉部之後,電鋸刺耳的身影,將死者的後腦勺按照圓形鋸了下來,掀開頭皮,然後拿下頭蓋骨,露出裏麵的整個腦部。

    “周法醫,死者原因是腦血管破裂,從而導致死亡。”仔細觀查著死者的腦部,小盧緊張的得出了死者的死因,然後看向周法醫,“隻是還不能判斷是什麽導致死者的腦血管破裂,警方的檔案裏說死者口袋裏有一筆錢,很有可能是訛詐成功之後,死者太高興,情緒興奮,又喝了酒,因為高血壓導致腦血管破裂,也有可能是撞到了頭。”

    “嗯,不錯,現在把物證送去化驗科,看看死者頭發上的紅色物質是不是汽車的車漆。”周法醫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臉色已經灰青色的死者,這樣的人,雖然死有餘辜,可是法律就是法律,身為法醫,他的職責就是找出死者的死因。

    “周法醫,你懷疑死者被車撞到了頭部,迴家之後,血管破裂越來超嚴重,暈後導致死亡?”小盧怔了一下,快速的一想,“可是死者不是碰瓷嗎?他應該是讓手臂受傷,而且死者頭部的有紅色物質,如果是車漆的話,有些不合常理,死者碰瓷倒地之後,左手臂骨折,雙腿膝蓋淤青摔傷,應該是趴在馬路上的,可是他的頭部右側有車漆,如果是汽豐刹車不急碰到死者,也應該是左側頭部有車漆啊?”

    小盧努力的在腦海裏構思這一副畫麵,然後喃喃自語的開口,“除非死者趴臥在地碰瓷之後,重新坐了起來,而這是司機的車子卻碰到了死者頭部,才有可能在頭右側留下車漆。”

    “是有這樣的可能,大部分車禍死者,死因都是死者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飛出去,落地後重傷死亡,也有一部分是被車輪碾壓,因為人的身高,和汽車的高度,所以很少有汽車車頭會直接接觸到死者的頭部,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時死者是坐起身來的。”周法醫沉思著,那麽這個案子就不能定性為普通的死亡案件,“你立刻去鑒證科,具體的過程交由警方去查,我們隻是法醫。”

    因為是過年之後才上班,所以鑒證科也不忙,送去的物證,一個小時化驗出來了,死者頭部正是車漆,而且經過仔細的檢查死者頭部的頭骨,上麵

    有細小的裂紋,應該是身前遭遇了撞擊。

    刑偵處。

    處長辦公室。

    “童瞳?”錯愕著,關曜翻開今天剛送到自己辦公室的卷宗,快速的掃過證人口供這一行,然後看向下麵法醫和鑒證科的報告,死者被汽車撞擊到頭部,導致腦出血,最後死亡。

    這樣的案子要定案,一種是過失致人死亡,司機並不知道撞上死者了,而因為當時死者並沒有當場死亡,還拿了錢迴去買了啤酒和菜迴去,還有一種就是故意殺人,雖然當時司機隻是撞了死者的頭,沒有導致死者當場死亡,可是如果是主觀意識,那量刑就肯定會重一些。

    “頭,這紅色的車漆可不簡單,是法拉利跑車的專用漆,國內都沒有買,如果車主要噴漆,隻能從國外將車漆通過空運過來的,法拉利北京在交通局注冊的一共有四十八輛,而加上不是北京牌照的,絕對不會超過六十輛,至於紅色的法拉利也就十二輛,頭,你怎麽了?”熊華剛要繼續開口,這才發現關曜臉色不太對勁。

    “沒事,你繼續說。”紅色法拉利,關曜第一個就想到了沐放,小瞳所在藍海豚娛樂公司的總監,這個案子,童瞳是報案者,又牽扯到紅色的法拉利,身為刑警的直覺,關曜知道這輛車一定是沐放的。

    “頭,這些車裏,我又查了一下,有五輛車在竇樹飛死亡當天並不在北京,餘下的這些車子,需要逐一排查。”熊華匯報完了案情,又看了一眼關曜,他怎麽感覺頭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頭,我有發現。”孫盈盈快速的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臉上有著明顯的喜悅,跑的有些急,所以喘息著,“頭,我詢問了平日和竇樹飛在一起的那些狐朋狗友,其中趙明沒有找到,其餘兩個人交代,死者死亡當天,他們曾在明光路的酒吧巷子裏堵上一個開紅色法拉利的男人,想要打劫,不過沒有成功,反而被對方打了一頓,之後他們都散了,就不知道竇樹飛到底去了哪裏。”

    “查了停車場的監控錄像了?”關曜將所有的心思按下,沉聲詢問著孫盈盈,如果真的牽扯到了沐放,這件事隻是意外,還是有人布局。

    “沒有,那些酒吧的停車場監控播頭都是擺設,不過我讓交通部去查了一下紅色法拉利的錄像,一會肯定就有消息過來。”孫盈盈喝了一口水,這樣一來,案子就簡單多了,正高興著,手機響了起來,“是我,查到了,什麽?原來當天車主酒駕被罰款了,車主是誰?”

    孫盈盈沒有想到竟

    然選麽巧,當天那個時間段,在這一條路上,有一輛紅色法拉利正好被交警查到酒駕,“沐放?我知道了,謝謝。”

    關曜已經恢複了常色,果真就是沐放!而孫盈盈也是知道沐放的,畢竟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之前孫盈盈和熊華保護童小姐的時候,暗中見過幾次,隻是當時他沒有開車,所以孫盈盈倒不記得他的車就是紅色法拉利。

    “頭如果真的是當時竇樹飛幾人搶劫沐放不成功,被他打了之後,竇樹飛又迴頭利用碰瓷想要訛詐,沐放就很有可能故意開車撞了竇樹飛。”孫盈盈快速的在腦子裏組織著案情。

    “不,如果真的是沐放蓄意撞了竇樹飛的話,他頭部的傷不可能是那麽輕的傷口,我感覺很有可能當時碰瓷的時候,竇樹飛坐了起來,刹車不及碰了一下,而沐放拾給了竇樹飛錢之後,開車離開了,而竇樹飛買了啤酒和菜肴迴去,結果引發了腦出血。”熊華說著自己的推測,畢竟這樣更加的合理,碰瓷原本就是極其危險的時候,刹車不及撞到很正常。

    “好了,不管如何,先去將沐放帶迴警局問話,檢查他的車子,看看車上還有沒有痕跡。”關曜冷靜的下達著命令,隱隱的感覺這件案子絕對不是這樣簡單的事情。

    沐放的性格,關曜算是知道,那樣的男人,在娛樂圈裏混的風生水起,暗中還經營著京都會所,碰瓷這樣的事情訛詐普通人還行,訛詐沐放,絕對不會敗北,沐放也絕對不會給錢的,而且聽小禦說過一次,沐放的法拉利是改裝過的,性能非常好,不會存在刹車不及的問題,所以如果真的是沐放所為,要不就撞的很,要示就不會撞到,而不是選樣的輕傷撞擊。

    因為碰瓷的人也隻是為了訛詐錢財而已,不會真的拿自己的命去拚,所以對於竇樹飛這樣的老手,他肯定算計好了,絕對不會真的讓車子撞到自己,否則他的那一條左手臂就不會是習慣性的骨析,所以這一切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沐放。

    那麽童瞳是到底是偶然去了南城這邊,發現了屍體報案的,還是這件案子也牽扯到了小瞳,否則為什麽她就那麽巧合的到了城南,發現了屍體呢?

    翻閱著卷宗,口供裏,童瞳和曾明翰這個律師過去,柳康的母親住在那裏?怎麽又牽扯到了柳家,關曜眉頭皺了起來,越來越感覺到案件的詭譎之處。

    因為關曜和沐放也算是熟識,熊華和孫盈盈也和沐放見了幾麵,所以雖然到了藍海豚,卻並沒有表明警察的身份,隻是算是秘密的將沐放帶迴警局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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