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驥炎約的地方都是極其隱蔽的高級消費場所,菜的口味自然是一絕,環境也非常好,今天報給童瞳的是一個漂亮的四合院地址,汽車剛好可以開進去,下了車,看起來隻是普普通通的老北京四合院,可是一跨進門之後,童瞳就知道這個四合院維護的非常好。

    磨磚砌成的牆壁泛著年代久遠的曆史韻味,梁柱門窗及簷口椽頭都是油彩漆出來的,暗紅的色澤,畫麵流暢,庭院裏種植的石榴樹在冬日已經掉光了葉子,和幾株西府海棠,雖然都凋零了,可是在陽光之下,整個四合院卻給人一種肅穆卻寧和的氣息,這樣的大四合院一年的養護費隻怕都是幾十萬。

    被服務生引到了譚驥炎所在的包廂時,兩碟菜和瓦罐湯送了上來,服務員送的是兩幅碗筷,然後就安靜的退了出去,似乎根本就沒有認出眼前這個人是北京市副市長。

    “我吃過了啊。”童瞳疑惑的看著譚驥炎,中午吃的還挺多,這會都是飽的,不過一想到譚驥炎一個人吃飯或許會寂寞,也就再次拿起筷子準備陪譚驥炎吃一些。

    “我知道,喝一些湯,這是用中藥熬出來的,對胃很好,你昨晚上喝了不少酒。”低沉的嗓音醇厚富有質感,譚驥炎拿起蓋子,煲了十來個小時的湯香味立刻躥了出來,濃鬱的勾著人的食欲。

    “好鮮。”喝了一口,齒頰留香,童瞳知道這些用秘方熬製出來的湯是普通人根本做不出來的,雖然吃的很飽了,卻又低頭喝了一大口。

    “慢慢喝。”看著童瞳那一臉讒樣的表情,譚驥炎薄唇笑了一下,筷子夾起了瓦罐湯裏的鴿子腿放到了童瞳碗裏,“喜歡喝,下一次自己過來,我把會員卡給你,一會打包一份帶迴去。”

    “嗯,沐哥胃不好。”童瞳想到沐放的胃,到口的美味鴿子湯就變的有些乏味了,長期的飲食不規律,喝酒抽煙,又熬夜,讓沐放的胃到了必須要調理的時候。

    可是童瞳明白沐放是根本不可能在乎這些的,他即使知道自己的胃已經壞了,痛的時候幾乎能要人命,可是該喝酒的時候沐放從來不會退讓,沐哥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這讓童瞳不由的想到了柳康,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可是卻給童瞳一種相似的感覺。

    譚驥炎看著皺著眉頭的童瞳,聽著她再一次提起沐放這個男人,尤其是異常無比關心沐放的胃,這讓譚驥炎剛剛愉悅的好心情刹那消失,峻臉也冷沉了幾分。

    “譚驥炎,我想讓沐哥過年這半個月住我這裏行嗎?”童瞳

    抬起頭,可是看著他明顯變得陰霾的臉,眼睛裏熠熠的光芒立刻黯淡下來,自己真是豬腦袋,這公寓畢竟是譚驥炎的,他肯定不喜歡陌生人入住。

    “要不我這幾天去沐哥那裏,可是京都會所太噪雜了。”童瞳拿著勺子攪拌著湯,這個建議不用譚驥炎否決,自己就感覺有些不妥,“要不我每天讓沐哥過來吃飯,這樣飲食規律了,對養胃很好的。”

    譚驥炎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峻臉之上鳳眸冰冷的看著苦惱思索的童瞳,整個人身上帶著凜冽的寒意,譚驥炎知道自己情緒在失控,可是看著童瞳這樣想著沐放,煩躁陰沉的情緒便怎麽也控製不住。

    譚驥炎之前打算如果譚老爺子真的逼婚,而自己也的確需要一個家庭,這對從政而言是必須的,與其是那些不熟悉的女人,譚驥炎感覺童瞳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是因為五年前那一次的意外,還是童瞳的安靜都讓譚驥炎喜歡,可是此刻,譚驥炎卻突然警覺到她不一定願意選擇自己,童瞳進了演藝圈,如果真的想要進譚家,最終肯定還是要離開演藝圈的,可是她如果喜歡的人是沐放,那麽就不用放棄自己的事業,甚至可以和沐放同進同退,攜手打拚。

    “紀檢委已經牽頭成立了專案組調查柳家,最近這段時間你不要外出,三餐叫外賣,缺什麽讓小禦出去買。”冷聲的開口,譚驥炎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不願意再從童瞳口中聽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啊?”童瞳有些猶豫的皺著小臉,可是對上譚驥炎異常威嚴的眼神。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便也隻能乖巧的點了點頭。

    有些緊繃的氣氛這才舒緩下來,譚驥炎繼續吃著午餐,而一旁喝湯的童瞳這才後知後覺的再次開口,“那沐哥隻能自己注意飲食了。”畢竟外賣再美味口渴,畢竟油多,調料加的多,對胃肯定是不好的。

    “嗯。”譚驥炎冷淡的嗯了一下,可是那峻寒的臉頰上卻分明有著一絲得意的表情快速的閃過,單純的孩子就這一點好。

    “可是……”童瞳還想要開口說什麽,卻忽然發現眼前的譚驥炎表情似乎很是猙獰的兇狠了一下,讓童瞳結巴的頓住了話,食不言,自己貌似話是多了一點,不由的垮下小腦袋,低頭悶聲的喝湯。

    譚驥炎有些挫敗的看著一幅備受欺負的小媳婦模樣的童瞳,讓她開口肯定又是為了沐放,可是不讓她開口,看著童瞳這樣委屈可憐的樣子,譚驥炎幾乎懷疑自己的人品,我有那麽可怕嗎?

    “可是什麽?”終究還是舍不得童瞳這樣慘兮兮的模樣,譚驥炎話一出口就鬱悶的有些吐血,峻朗的臉部線條緊繃著,該死的沐放!

    童瞳偷偷的瞄了一眼譚驥炎,雖然他的臉陰陰的有些嚇人,不過譚驥炎既然問了,童瞳小心翼翼的繼續剛同沒有說完的話,“可是還有些天就過年了,過年的時候應該沒有外賣了。”

    雖然是一個人過年,這麽多年,童瞳也習慣了,畢竟之前有任務的時候,好幾次過年都在國外,根本就忘記過年這一迴事,有時候沒任務,童瞳會自己準備一些年貨,將公寓收拾幹淨,把冰箱塞的滿滿的。

    “要買什麽讓小禦陪你去超市。”譚驥炎看著臉上露出笑容的童瞳,胸口似乎被什麽給蟄了一下,刺刺的疼痛起來,她來北京已經兩年多了,都是一個人過年的吧。

    童瞳是孤兒院的孩子,在北京這兩年也很少出門,沒有朋友,也沒有同學,一股心疼從心頭滋生出來,譚驥炎雖然每一年都很忙,過年的時候,應酬會更多,可是一想到譚家一大家子在一起,而童瞳這個孩子卻隻能在北京,在萬家團圓的時候,一個人過年守歲,滿眼的心疼,一旁的左手不由的握住了童瞳的手。

    童瞳猛然如同受到驚嚇一般臉刷的一下紅的要滴血,不敢相信的看著譚驥炎那握住自己的手,溫暖的掌心略帶著一絲的粗糙,落在手背上,讓童瞳心撲通撲通的加快了跳動,羞澀之下,紅撲撲的小臉卻露出了笑容。

    “柳家垮台了,那沐哥會有危險嗎?”心頭如同喝了蜜一般,暖暖的,甜甜的,童瞳知道譚驥炎關心自己的安危,童瞳倒認為一般人能傷害到自己,就算柳家請了殺手,童瞳也能應對自如,隻是有些的擔心沐放,畢竟他是被自己給牽扯進來的。

    三句話不離沐放那個男人!譚驥炎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是看著童瞳那滿是真誠擔心的眼眸,知道她隻是單純的擔心沐放那個男人的安危,她心思單純,誰對她好,她自然就牽掛著誰,譚驥炎一開始也是被這樣單純幹淨的童瞳所吸引,可是此刻,譚驥炎忽然想童瞳稍微聰明那麽一點點,她就知道在一個男人麵前一直提起另一個男人根本就是忌諱!

    “要不讓沐哥還是來我這裏住吧,有小禦在,沐哥也安全一點。”臉還是羞赧的紅暈,胭脂一般渣染了一張漂亮的小臉,童瞳熠熠的眼眸期盼的看向譚驥炎,配上軟膩膩的嗓音,竟然讓一貫冷酷內斂的譚驥炎無法將拒絕的話說出口,不希望看見她那晦暗的失望眼神。

    吃過

    飯,因為是年底近了,譚驥炎還是有不少工作要忙,不過今年的春運在譚驥炎手裏辦的異常漂亮,網上訂票係統正式施行,再也沒有出現係統癱瘓的問題。

    鐵道部裏撤了一個站長,殺雞做猴之下,鐵路內部員工也不敢如同往年一樣,明目張膽的囤積車票,想著法子撈錢,車站的黃牛少了,車票就多了,秩序井然,再加上今年冬天天氣很好,少雨雪,給春運出行帶來了便利。

    “對了,這張卡給你。”吃過飯,童瞳快速的從包裏將之前在西峽山服務員遞給自己的卡找了出來,童瞳雖然有些好奇譚驥炎為什麽會付了房費。關曜似乎知道什麽,但是卻一臉神秘莫測的笑,讓童瞳看的莫名其妙。

    “這卡給你,用的時候直接簽你的名字就行,迴去路上小心,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再次叮囑了幾句,譚驥炎目送著童瞳開車離開了,自己這才上了車離開。

    童瞳是準備遵照譚驥炎的命令直接迴公寓的,可是等紅燈的時候,看著人行橫道上一個肥胖的男人過馬路,童瞳不由的想到柳康,他還在醫院吧?柳家已經跨台了,譚驥炎說紀檢委已經成立專案組了,柳淵海也被雙規了。

    政治就是這樣一迴事,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柳家這一次得罪的譚家,打的是譚景禦,而且當時還被譚景禦的錄音筆記錄了當時的一切,紀檢委隻要一查,柳家會有很多違法亂紀,貪汙受賄的證據,而且這一次絕對沒有任何人敢出麵保柳家。

    綠燈亮著的時候,童瞳一轉方向盤向著軍區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柳家倒了,李蘭蘭失蹤被殺的案子牽扯到程天南,如今沒有柳家的庇護,柳康又過於偏激,有種要毀掉一切的瘋狂,所以他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程天南肯定不會讓柳康和柳家將自己拖下水。

    汽車速度越來越快,白色的沃爾沃在車流裏直接的向著醫院飆了過去。對於柳康,童瞳明白他是惡有惡報,可是卻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分割線——

    “要喝水?等等。”護士冷冷的看了一眼最裏邊床位上的柳康,滿臉的厭惡,轉身離開,卻並沒有去給口渴的柳康倒水。

    “就是那個人,對,早上在腸胃科鬧的很大,占著家裏有人橫行霸道,不過好像是打了一個記者,事情鬧大了,所以才會轉入普通病房的。”

    八個床位的普通病房裏,其他幾個床位的病人和家屬聚集在一起低聲的開口,大家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對於早上的一幕,雖然不太

    清楚,不過也知道一點,對於柳康更是無比的厭惡,似乎被欺壓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哼,不就是拚爹嗎?現在估計他老子自身難保了,聽說連馬護士長都被打了一巴掌,中國這些貪官就是該殺!”

    “就是,肥的像豬一樣!聽說是喝酒喝多了,才被送進醫院的。”

    四周都是噪雜的議論聲,聲聲刺耳,柳康躺在床上無聲的看著天花板冷笑著,這就是報應吧!蕭亞,你看到了嗎?那些害死你的兇手,如今都遭到報應了,柳家之前多麽風光,殺死一兩個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可是蕭亞,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胃還是很痛,昨晚和童瞳喝了太多酒,喝到胃出血,搶救了一晚上,早上在醫院還是擠滿了人的高級病房,可是幾個小時,下午就被轉到了普通病房,柳康嘲諷的大笑著,自己是不是該慶幸醫院還有些醫德,沒有將自己給趕出去,畢竟如今的柳家,隻怕人人都要痛打落水狗!

    喉嚨幹的如同冒火一般,柳康一手用力的拔下了手臂上的點滴,拔的用力,一串血珠隨之飛濺出來,可是一天沒有吃東西,頭暈眼花之下,柳康剛掙紮的坐了起來,卻又轟的一聲,肥胖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床上,臉色蒼白的虛弱,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等待著黑暗的暈眩褪去。

    “你躺著,我去倒水。”童瞳低聲的開口,從一旁的櫃子上拿過一個玻璃杯。

    “是你?”柳康睜開眼,錯愕的看了一眼童瞳,隨即譏諷的笑著,掙紮的坐了起來,滿是肥肉的身體靠在床上,一個簡單的動作,卻也耗盡了柳康全身的力氣,“童瞳,你說的不錯,報應果真來了。”

    童瞳深深的看了一眼沒有了往日那種囂張和陰沉氣息的柳康,轉過身向著病房外走了去,準備去大廳裏倒些開水過來。

    病房依舊噪雜著,其他人都有些奇怪,這個被趕出高級病房的官二代,竟然還有人來看望,而且還是一今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童瞳!柳康閉著眼休息著,蕭亞,如果你沒有死,你肯定會喜歡她嗎?和你一樣,那麽的單純,那麽的幹淨,那麽的善良,可是我保護不了你,關曜卻可以護的了童瞳!柳家是最好的例子。

    一個身材矮小瘦弱的中年男人弓著背,穿著黑色的棉襖走進了病房,目光快速的看了一圈,那看起來普通,甚至有些醜陋而蒼老的臉上,當看見閉著眼靠在床上休息的柳康,男人眼中滿是仇恨的目光,一手從棉襖下擺裏藏著,似乎握著什麽東

    西一般,一步一步向著柳康走了過去。

    “啊!”靠近柳康病床邊的小姑娘原本隻是不經意的一瞄,卻赫然看見中年男人忽然從衣服下擺裏掏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不由害怕的尖叫起來。

    柳康睜開眼,眼前是豁亮的鋒利匕首向著自己胸口紮了過來,李國滿眼的兇殘和憤怒,整個人已經情緒失控,“我要殺了你!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說時遲、那時快!李國瘋狂的攥緊匕首,柳康滿是肥肉的臉上露出笑容,睜大眼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匕首,這就是報應那!死了更好,死了可以早一日去地下和蕭亞相遇,向他贖罪!

    “讓開!”童瞳剛走進病房,就看見了眼前兇險的一幕,看著柳康臉上那一種解脫的笑容,童瞳眉頭一皺,手裏的玻璃杯用力的砸向了李國握著匕首的手腕。

    病房門口和柳康的病床足足有七八米遠,可是讓人震驚的手,李國隻感覺手腕上劇烈一動,哐當一聲玻璃杯落地破碎,李國手裏的禮首也應聲掉在了地上。

    四周震驚的人這才猛然的迴過神來,女人嚇的高喊著殺人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快速的衝了過來,一把將丟失了匕首的李國給抱住了。

    “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畜生,你還我女兒的命來!”李國雖然身材矮小,可是當情緒失控,瘋狂起來時,整個人卻有著一股子蠻力,原本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平日裏都是做農活,力氣也不小,幾個大男人竟然一時擒拿不住。

    場麵再次的混亂起來,童瞳快速的向著床邊的柳康走了過去,自己猜測的沒有錯,他果真並想活了,剛剛匕首刺過來的時候,竟然躲都不曾躲!

    “跟我走!”這邊,柳康不知道何時撿起了地上的匕首,突然將匕首對準了童瞳的腰邊,“跟我走,不準喊叫!”

    這邊等醫院保安將李國給拷了起來,關曜也帶著熊華趕了過來,臉色有些差,自己竟然沒有想到有人要對柳康殺人滅口,李國根本就是被人給利用了,他怎麽知道柳康在軍區醫院,在哪個病房,然後揣著匕首過來殺人給李蘭蘭報仇。

    “頭,柳康趁亂不見了。”熊華找了一圈快速的走過來對著關曜匯報,看起來有些憨厚的臉上表情有些的難堪,“頭,剛剛目擊者說有個女孩來看柳康。”

    “小瞳?”關曜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現場李國行兇的匕首沒有找到。柳康不見了,童瞳如果來了,隻怕被柳康給挾持走了!

    該死的,這個丫頭沒事

    跑來柳康這裏做什麽?關曜快速的將現場交給手下,轉而和熊華一起向著醫院監控室快速的跑了過去,希望不是自己猜測的這樣!小瞳是推測到有人要殺柳康,所以特意來醫院,還是隻是同情柳康才來的醫院?

    醫院調出來了監控,走廊裏,童瞳果真是柳康一起離開的,而柳康手裏拿的分明就是李國帶來的水果刀,童瞳被柳康給挾持了!

    “頭,我立刻讓交通部追查童小姐的車。”熊華知道最遭的事情果真發生了,柳家已經要垮台了,柳康這個為非作歹的官二代,如今身份一落幹丈,天知道這個柳康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更不用說他還有心理疾病,精神病殺人是不用判死刑的。

    這是自己的失職!關曜拿出手機,心境無比的沉重,柳家垮台了,關曜今天下午就被紀檢委調了過去,加入調查柳家的專案組,搜集柳家違法亂紀,行賄受賄,派人殺掉蕭亞的相關證據。

    關曜原本隻準備從柳家人身上找到突破口,李蘭蘭的案子也就破了,太忙之下,根本還沒有來得及想起還在醫院的柳康,結果自己的疏忽立刻造成了童瞳被柳康挾持。

    “關曜,你說什麽,再說一遍!”電話另一頭,譚驥炎剛接起手機,整個人臉色倏地一變,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辦公室裏還有三個匯報工作的下屬,冷沉的峻顏陰霾的駭人。

    “文件放在這裏,譚副市長會處理。”於靖快速的對著震驚的三個部下開口,快速的將人帶出了辦公室,能讓驥炎這樣失態,隻怕又和童瞳有關係。

    “立刻讓交通部追查童瞳汽車的下落,調查柳家所有的房產,查清楚柳康可能去的地方!”知道此刻發怒根本無濟於事,可是譚驥炎臉色還是陰霾的厲害,掛上電話的同時,大手緊緊的攥緊了手機、

    中午離開的時候,自己明明叮囑讓她迴公寓,她竟然敢去醫院,還去見柳康!譚驥炎陰寒著眼神,童瞳此刻不再他麵前,否則隻怕譚驥炎會一個控製不住,當場將她給打一頓,她什麽時候才能聽話一點,不要將自己牽扯到危險裏。

    “我來開車!”於靖看著走出辦公室的譚驥炎,即使跟在了他身邊多年,政治這一條路上,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於靖的記憶裏,譚驥炎永遠都是冷靜的麵對,猶如站在雲端的王者,冷酷,睿智,運籌帷幄,不管對手多麽強大,譚驥炎從來都不會失去冷靜。

    可是第一次,於靖看到譚驥炎這樣陰冷駭人的表情,張狂的怒意絲毫不掩飾,讓於靖都有一種驚恐的敬畏感覺,可

    是卻依舊和譚驥炎一起離開,驥炎這樣不冷靜,現在又是下班時刻,開車太危險了。

    汽車在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漸漸陰沉黑暗下來,柳康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童瞳將之前買的瓦罐鴿子湯正好給柳康喝了。

    “童瞳,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難怪關曜那麽護著你,連沐放都護著你。”吃了一隻鴿子和一大罐子湯,柳康臉色終於不那麽蒼白,坐在哥駕駛位置上看著開車的童瞳,“你就一點不害怕嗎?不怕我會殺了你,要知道,我如今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到了。”將汽車停穩在一幢農家小院麵前,童瞳疑惑的看著打開車門走下車的柳康,他渾身的戾氣都消失了,眼神悲傷而絕望,似乎這個小院承載了太多太多的迴憶和痛苦。

    “這是我和蕭亞住的地方。”似乎陷入了迴憶裏,柳康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打開已經快要生鏽的鐵鎖,推開門走了進去,因為沒有人打理,冬天的小院子已經顯得蕭條而敗落。

    “那個時候蕭亞準備考研究生然後留校,我也打算好了,即使和家裏決裂,我這麽多年的存下的錢,加上股市裏的股票,不靠柳家,我和蕭亞也可以過的很幸福。”推開門走進屋子,柳康目光悲傷的看著熟悉到靈魂深處的四周。

    “可是我和蕭亞都太單純了,我們以為隻要我們真心相愛,家裏即使一開始不能接受,可是時間久了,還是會接受我們,我們隻不過愛上的人是男人而已,不過是同性戀,最多國內呆不下去,我們可以去國外。”

    可是事實卻是血淋淋的殘忍,柳淵海知道自己的愛子,柳家的希望竟然愛上一個男人,甚至已經準備好和家裏決裂,柳淵海震怒著,立刻將柳康抓了迴來,軟禁起來不說,還找來心理醫生,想要醫治柳康。

    而柳母同樣勃然大怒,和柳淵海在知道柳康根本不會迴頭,甚至用絕食來抗議時,將所有的怒火都發到了蕭亞身上,那個單純的大男孩被好輪暴了,照片寄到了學校,被迫退學,在同學和老師鄙視的目光裏,找不到柳康,蕭亞隻能迴到農村老家,卻沒有想到父母竟然也知道了,甚至被氣的住院,斷絕和蕭亞的父子關係。

    無處可去,蕭亞第一次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他和柳康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為柳康不是普通人,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或許兩個人堅持,他們相愛,他們或許還會幸福,柳家是不會同意的,身心俱疲之下,蕭亞在這個小院害腕自殺了。

    “童瞳,看到了嗎?這是蕭亞的血

    ,是我沒有保護他,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沒有遇到我,他會是好學生,畢業之後,會找到一份好工作,會遇到一個好女孩,結婚生子,頤養天年,是我害死了他。”聲音哽咽著,臥房裏,柳康跌坐在地板上,雙手緊緊的抓住幹涸血跡的床單,整個人陷入深沉的哀痛之中。

    這是柳康和蕭亞?童瞳震驚的看著床頭櫃上的相框,裏麵是兩今年輕的大學生,柳康臉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穿著白色體恤,牛仔褲,很瘦,個子雖然並不高,可是卻有一張娃娃臉,笑容燦爛而幸福,而他身邊攬著他肩膀的大男孩要高不少,一米七幾的個子,靦腆的笑著,幹淨清秀的一張臉,有些長的劉海覆蓋在額頭上,和柳康站在一起,兩個人之間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甜蜜氛圍。

    蕭亞童瞳不知道,可是如今肥胖到走不動路的柳康,和照片裏這個清瘦開朗的大男孩卻是天壤之別,他是真的愛著蕭亞吧,所以才會在短短的時間就變成這樣,自暴自棄,生不如死。

    “一年前,在西峽山,看到李蘭蘭,我真的以為蕭亞還活著,可是我知道那不是蕭亞,是我殺了她,童瞳,我是活活用拳頭將她打死的。”柳康瘋狂的笑著,臉上有淚水流淌下來,“我真的瘋了,程天南事後派人將一切都消除的幹幹淨淨,如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草管人命就是這麽簡單,蕭亞也是這樣被殺了不是嗎?”

    李蘭蘭很像蕭亞?童瞳再次的看著相框裏五官秀氣的蕭亞,纖細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在過去的訓練裏,理論研究裏,童瞳曾經很係統的研究過人類心理學,目光沉思的看著坐在地板上失神的柳康。

    從蕭亞死,到如今不過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即使身心受到重創,即使戀人慘死,柳康也不應該精神崩潰到殺掉一個無辜的李蘭蘭,尤其她的五官還有幾分相似蕭亞,這絕對不符合,反而讓童瞳感覺到陰謀的味道。

    “你的心理醫生是沈直。”童瞳開口,清和的聲音打破了臥房裏的沉靜,也將在痛苦迴憶裏失神的柳康拉迴了思緒。

    “是。”並不清楚童瞳突然問這個做什麽,柳康拿過一旁的相框,眷戀的目光凝望著照片裏永遠凝結成記憶的戀人,慢慢的笑了起來,滿眼的柔情和寵溺,等最後一件事完結之後,自己就會來找蕭亞。

    看得出柳康並沒有自殺的念頭,童瞳轉身離開了小院,將安靜的空間留給柳康,發動了汽車離開郊區,直接向著柳康的心理醫生沈直的診所方向開了過去。

    汽車的發動聲響起,柳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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