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下水溝裏的老鼠一樣逃跑的怯鬼本體,似是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溫度變化,下意識的迴過了頭。


    “……燃燒著的火焰長刀?”怯鬼雙目睜大,不敢相信的愣在了原地。


    火焰憑空湧出,在炭治郎那崩碎得隻剩下三指長的日輪刀處,延伸出了赤紅的火焰刀身,其上火焰繚繞。


    【還真就變紅了啊!】


    “誰?這是誰的聲音?”


    【武士大人,您的刀隻有在戰鬥的時候才會變紅啊,真是不可思議,這究竟是什麽原理呢?】


    “不認識的人……”


    【平時就像黑曜石一樣黑漆漆,很漂亮呢~…】


    一個束著高馬尾的武士背對著‘自己’,他的耳垂上,掛著一對日輪狀的耳飾,手中握著一柄赤紅,宛如剛從火爐中拿出來的長刀。


    而‘自己’,正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對方手中的赫刀。


    外界,炭治郎目光渙散的看著手中熊熊燃燒著的赫刀,似是陷入了什麽幻覺當中。


    “等等,那不是我,我是……炭治郎!!!”炭治郎猛得從突然冒出的一段記憶中清醒了過來。


    “那並不是我的記憶,而是……遺傳下來的,自己先祖的記憶!”短短一瞬間炭治郎就明白剛剛那段記憶是怎麽迴事了,也認出了記憶中那背對著自己武士是誰。


    是唿吸法的始祖,名為繼國緣一的強者!


    “自己現在用特殊能力聚集起來的火焰長刀,和記憶中那位強者使用的赫刀十分的相似……”炭治郎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手中的火焰長刀斬下惡鬼的頭顱後。


    對方必死!


    而怯鬼看著炭治郎手中的燃燒著的火焰長刀,身軀微微顫抖著。


    是被嚇到了?


    不,半天狗沒有見過赫刀,被嚇到的,是他體內……無慘的細胞!


    “燃燒的利刃,紅色的赫刀…這是無慘大人的記憶!”怯鬼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張看不清麵孔,但手中拿著赫刀的劍士身影。


    “將無慘大人逼入絕境,並險些將他殺死的劍士之刀……”


    怯鬼看著對自己舉起了火焰長刀的炭治郎,身形顫抖著後退了一步。


    “……與他重疊在了一起!”


    在怯鬼的眼中,舉著火焰長刀對自己衝過來的炭治郎身上,隱約浮現出了一位青年的身影。


    麵前的少年和那位青年的身影是如此的相似,同樣高舉著赫刀,額頭上同樣燃燒著宛如火焰般的…斑紋!


    “會死,被這把刀砍中的話,真的會死!”怯鬼心中突然明悟,害怕死亡的大聲嘶吼了起來。


    眨眼間,身形如老鼠般的怯鬼消失在了原地,一個相貌猙獰兇惡的高大惡鬼,出現在了炭治郎的麵前。


    “我好恨啊!”恨鬼分身,對著炭治郎撲了過去。


    “這…又是一個分身?”聞著新出現的惡鬼不同的味道,炭治郎臉色一變。


    即使他手中拿著赫刀,但斬下分身的頭顱也是豪無意義的,隻有找到本體才行。


    “那本體的氣味並沒有消失,而是和這個新出現的分身重疊在了一起,所以…本體就在這個分身的體內!”炭治郎一刀斬斷對自己襲擊過來的手臂,聞著對方體內傳來的本體氣味,明確了目標。


    “本體會縮小,所以到底藏在這分身的那個地方?”


    炭治郎正要繼續揮出火焰長刀,可就在這時,他的動作一僵,臉上的表情呆滯。


    因為,他感受到了,那遠處戰鬥的動靜突然安靜了下來,而鱗瀧老師的氣息消失了,那憎鬼的氣息卻在快速的往這邊趕來。


    “鱗瀧老師……”炭治郎不敢相信的喃喃著。


    自己的家人,對自己嚴厲卻十分好的鱗瀧老師……


    “我要…殺了你們!”炭治郎目光突然堅定,兇狠淩厲的對著身前的恨鬼宣布道。


    一刀揮出,恨鬼的另一隻手臂也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無法再生,傷口像被火焰灼燒一般疼痛,怎麽可能……”


    恨鬼害怕的嚎叫著,不管不顧的扭著沒有雙臂的身體,快速的對著趕來的憎鬼跑去。


    不是完全無法再生,隻是再生的速度被抑製變得非常的緩慢。


    以上弦那斷臂都能瞬間再生的強大再生能力,都被抑製到這種程度。


    可想而知,赫刀對惡鬼的克製能力究竟有多強!


    “啊啊啊救我,快救我!”恨鬼看著趕過來的憎鬼,臉上露出了驚喜,背對著炭治郎高唿著。


    不,與其說是恨鬼在求救,不如說是他體內的怯鬼本體在向自己的憎鬼分身求救。


    炭治郎也看見了趕來的憎鬼,快速的追上恨鬼,一刀就斬飛了毫無反抗之力的恨鬼的頭顱。


    火焰長刀的火焰附著在了恨鬼脖子的傷口處,緩緩的燃燒著,抑製著對方的再生。


    而那被斬下的頭顱,似沒有什麽抵抗之力,僅僅一個唿吸間,就讓火焰從脖子斷口處蔓延而上,形成了一個燃燒著的火球。


    可恨鬼在頭顱被斬飛後,依舊動作不停的向著憎鬼跑去。


    “沒在頭顱裏,所以是在身體中嗎?”炭治郎瞟了眼空中被快速燒成灰的恨鬼頭顱,繼續舉刀,正要從中把恨鬼劈成兩半。


    突然一道狂風,從憎鬼身旁的木龍口中湧出。


    炭治郎頓時就被掀飛了出去,好在他及時把火焰長刀插進了身旁的大樹中,才不至於被吹飛太遠。


    可等狂風散去,他重新落在地上時,眼前已經沒有了恨鬼的身影。


    “原來……是躲進了你的體內了嗎?”炭治郎抽動著鼻子,聞到所有的氣息的都集中在了憎鬼的身上。


    “也就是說,現在隻需要打敗你就可以了……”炭治郎垂著刀,慢慢的的對著憎鬼走了過去,步伐越走越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極惡之徒!”憎鬼一敲身後的小鼓,一圈圈強大的聲波從一隻木龍的口中吐出,把炭治郎的身形籠罩了其中。


    炭治郎的麵皮、肌肉在強大的聲波中宛如波浪一般翻湧著,臉上七竅紛紛湧出鮮血。


    可他還是硬頂著聲波攻擊,衝到了憎鬼的身前。


    “沒用的!”憎鬼又是一敲鼓。


    一隻木龍高高升起,張開嘴,從上往下的吐出了強大的風壓。


    炭治郎的身形瞬間被壓在了一片宛如楓葉般的土坑中。


    一口鮮血不受控製的湧出,身體上的傷勢快速的修複著,炭治郎身形快速的站了起來。


    可就在這一瞬間,一隻木龍口中吐出聲波,又把他給重新壓了迴去。


    “噗……”炭治郎雙手剛撐在地麵上,還不等他起身。


    就有無數閃電落在了淺坑中,籠罩了炭治郎的身體。


    “啊啊啊……”炭治郎慘叫著,意識突然模糊,而他手中的火焰長刀也在時崩散成火焰消失在了空氣中。


    五隻木龍在憎鬼的控製下,圍在了炭治郎的上方,輪流對著坑中的炭治郎噴吐著攻擊。


    憎鬼站在一旁,看著前麵的坑越來越深,而坑中的炭治郎卻依舊在各種攻擊下,還掙紮著想要起身。


    “和鬼一樣殺不死嗎?真是麻煩……”


    ……


    “呐,杏壽郎,接受我的建議,變成鬼吧!”


    猗窩座低頭看著身上從肩膀處砍下的巨大傷口,抬手輕輕一抹血跡,那猙獰的傷口就已經恢複了。


    猗窩座抬頭,嘴角勾起了笑容,“你看,你傾盡全力給我造成的傷勢,僅僅在瞬間就恢複了,可你身上的傷勢呢?”


    猗窩座的對麵,煉獄杏壽郎唿吸沉重的喘息著,鮮血染紅了他大半張麵龐,一隻眼睛緊閉著,左手手臂扭曲的低垂著。


    煉獄杏壽郎他全是都被血液浸透,一滴滴血液,不停的從他身上滴落在地上。


    “一隻眼睛被我打瞎了,一隻手臂也被我扭斷了,脊柱也應該斷裂了,內髒破碎,肋骨也被我打碎了很多根。


    你看你每一次唿吸都十分的難受,我不知道你這樣堅持下去還有什麽意義?”猗窩座不解的攤著手,對煉獄杏壽郎輕笑道。


    “這樣的重傷,你就是瞬間死去我都覺得很正常,可你卻還能堅持著和我戰鬥,這股意誌真是頑強啊!”猗窩座看著煉獄杏壽郎,眼中滿是欣賞和欽佩。


    他越來越喜歡麵前這個男人了,真的不舍的就這樣殺死他。


    “杏壽郎,變成鬼吧,這樣變成鬼,你這樣的傷勢,很快就能恢複的!”猗窩座繼續對著煉獄杏壽郎邀請著。


    煉獄杏壽郎沒有說話,隻是僅剩的那隻眼睛,正有些渙散的死死盯著他麵前的上弦之三。


    他仿佛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一般,即使斷裂的肋骨已經插進了他的肺中,每一次唿吸,嘴角都不停的在往外湧著鮮血。


    他已經喪失了意識,卻也依舊站在了猗窩座的麵前。


    “已經失去意識了嗎?”猗窩座似乎看出了此刻煉獄杏壽郎的狀態,慢慢的對他走了過去。


    可就在猗窩座走到煉獄杏壽郎的麵前時,意識喪失的煉獄杏壽郎卻本能的舉起了手中的日輪刀,對著猗窩座的脖子揮砍了過去。


    猗窩座隻是淡然的掃了那揮揮來的日輪刀一眼,身形沒有任何的動作,任由煉獄杏壽郎的刀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日輪刀砍在了惡鬼的脖子上,卻沒有砍入分毫。


    “看,現在的你,我就站在你的麵前讓你砍,你都沒有力量去砍斷我的脖子了!”猗窩座看著煉獄杏壽郎渙散的眼瞳說著。


    可昏迷的煉獄杏壽郎沒有任何的迴應,身體本能的使用著唿吸法,收迴刀,又重新揮砍了出去。


    即使意識喪失,煉獄杏壽郎的身體卻也依舊執著的,想要砍斷惡鬼的脖子!


    一刀,兩刀,三刀……


    煉獄杏壽郎的身體,機械的對著站在他身前的猗窩座脖子砍去。


    可猗窩座似乎也不耐煩了,一把抓住了明明砍不斷自己脖子,還依舊砍過來的日輪刀。


    猗窩座抓刀的手臂用力一抽,煉獄杏壽郎身形一晃,無意識的一腳邁出穩住身體,日輪刀還死死的緊握在手中。


    “……”


    “無趣!”猗窩座鬆開抓刀的手,就在煉獄杏壽郎再次舉起刀時,突然握拳對著他的腦側砸下。


    煉獄杏壽郎被砸到了地上,卻還在猗窩座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掙紮著站了起來,重新舉起了刀。


    “你已經快死了,意識都渙散了,卻還如此的執著……”猗窩座沒有去管砍在自己脖子上的日輪刀,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沒關係,再堅持一會兒,我已經在向那位大人申請了,得到那位大人的首肯後,我就馬上把你變成鬼……”


    ……


    稔伽一個低頭,躲過飛來的月刃斬擊,繼續對著黑死牟衝去。


    可下一瞬,更多更密集的月刃向著他襲來,不想被斬成一地的碎肉,稔伽不得不後退避開。


    在他的前方,黑死牟手中拿著近三米長的長刀,長刀身上還生長出了數把刀刃。


    在之前的戰鬥中,岩柱抓住機會,用鐵鏈攪斷了對方手中的武器。


    以為有機會的稔伽瞬間衝了上去,差點被斬成了兩半。


    然後他才發現,黑死牟被攪斷的長刀,居然瞬間又生長了出來。


    就像他用黑霧凝聚的鬼刀一樣,不用擔心損壞。


    麵對眾人的圍攻,黑死牟也是戰力全開,手中的長刀不停的揮出大範圍的密集斬擊。


    比童磨的攻擊還要淩厲的月刃斬擊,讓人無法靠近。


    而且黑死牟移動的速度也很快,讓稔伽根本沒有辦法用各種現代武器打中他。


    熱武器在擁有通透世界的黑死牟麵前,已經失去了作用。


    而在突進的過程中,風柱一個不注意,已經被斬斷了半截手臂。


    戀柱也是傷痕累累,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勉強遮擋柱了一些隱私。


    岩柱的臉上,也有著一道深可見骨的斬擊傷口。


    也就非人的稔伽和蝴蝶忍,形象稍微好上那麽一些。


    “沒辦法,完全被壓製住了!”稔伽掃了一眼身邊幾柱的慘狀,沒想到上一居然能強到這種地步。


    ……


    產屋敷宅邸中,一直沒說話的產屋敷耀哉看著陷入絕境的柱們,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通過符咒,傳入了各柱的腦海中。


    “我以鬼殺隊主公的名義命令你們……


    ……使用血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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