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富岡義勇的提示,時透無一郎臉上表情不變,雖然他臉上一直都沒有什麽表情。


    麵對張著利嘴向自己襲來的粘魚,時透無一郎手腕一轉,橫過刀身,對著粘魚的腦袋拍了過去。


    迴去吧你!


    “不妙了……”


    富岡義勇低頭看著顏色變化的持刀手掌,感受著毒素正在不停的往身體各處蔓延,急忙用唿吸法控製減緩了血液的流動,減緩毒素的擴散。


    此刻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斬下自己被毒素侵染的手掌。


    可是被毒素感染的,是自己握刀的右手,一旦砍下的話,那自己就隻能左手持刀作戰了。


    沒有了一隻手,還用著非慣用手的自己,就算有機會斬下對方的頭顱,可自己還有足夠的力氣去斬斷上弦那堪比鋼鐵的脖子嗎?


    至於斷腕的傷口,可以用唿吸法進行止血,但也會流失很多的血液,讓自己更加的虛弱。


    “怎麽辦,斬還是不斬?”富岡義勇一刀拍飛飛躍撕咬過來的粘魚,一個後翻身躲過天上噴下的無數長針,麵色不變的冷靜思考著。


    人類脆弱的身體就是這樣,即使修煉到了柱的程度,也無法讓自己擁有鬼那樣強大的自愈能力。


    這也是鬼殺隊經常麵臨的問題,一個不小心就會著了鬼的道。


    斬斷中毒的手掌,重新長出一隻新的手掌,這對於鬼來說,簡直不要太輕鬆。


    富岡義勇左手抬起,摸到了胸口處的血種,似是下定了決心。


    躲避著不停撕咬的粘魚群和章魚觸手橫掃,富岡義勇一躍到了空中,發黑的右手把刀甩到了左手中。


    然後富岡義勇低頭看著代表中毒的顏色,已經蔓延過了手腕,麵色不改的左手揮刀斬下。


    仿佛砍的不是自己的手臂一般,富岡義勇直接把刀刃對著右手的手肘處斬下。


    “呲……”大量的鮮血突然湧出,富岡義勇麵色一白,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正專心的用唿吸法給傷口止血。


    說斬就斬,狠人!


    很多人麵對這種情況,即使知道隻有斬下自己的肢體才能保住性命,但卻沒有多少人能夠狠得下心來。


    一截斷手帶著大量的血液,直接跌落進了追逐撕咬他的粘魚群中。


    似是嗅到了人類血肉的氣息,無數粘魚爭先恐後的對著跌落進魚群的斷臂撲了過去。


    眨眼間,富岡義勇的手臂上的血肉就被啃食一空,僅剩染血的白骨沒入了魚群的深處。


    很多沒有吃到肉的粘魚,似餓紅了眼,紛紛對著身上沾染了富岡義勇血液的同類撕咬了過去。


    它們隻想吃那人類的血,奈何牙齒太鋒利,進食的動作太粗獷,一嘴咬下,的確吃到了富岡義勇的血,同時也咬下了同類的一大塊肉。


    一隻全身都被富岡義勇血液澆透的粘魚,眨眼間就被周圍的同伴吞食一空。


    富岡義勇臉色蒼白的落在了地上,看著毒液濺射的粘魚群,一滴滴血液不停的從傷口處滴落在了地上。


    還不使用血種嗎?


    富岡義勇從身上扯下一縷布條,包紮住了傷口,這樣配合著唿吸法止血,能最大程度的保證自己的戰力。


    他還沒有使用血種的打算,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還是不想變成非人。


    “哦,這麽果斷的斬斷自己的手臂嘛,可是沒有了一隻手的你,又還剩下多少戰力呢?噗噗噗……”玉壺扭動著如蛆一般的身體,一直嬉笑著。


    玉壺被富岡義勇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原本被粘魚群追逐的霞柱,不知在何時不見了蹤影。


    “咦,還有一個跑哪兒去了呢?”玉壺疑惑的掃視了起來。


    “啊嘞,發現同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所以就趁機逃跑了嗎?嘻嘻嘻,鬼殺隊的柱也不過如此嘛……”玉壺扭著身子,不屑的對富岡義勇嘲笑道。


    時透無一郎他趁機逃跑了嗎?


    霞柱那稚嫩的臉龐,此時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玉壺的身後。


    霞之唿吸作為風之唿吸的分支,所有的招式都普通薄霧般縹緲,讓人無法看清。


    所以霞之唿吸,自帶了隱匿的特性。


    霞柱雙眼看著玉壺扭動著的脖子,自身的所有氣息波動都被霞之唿吸所遮掩。


    他緩緩的雙手舉起了手中的日輪刀,一層薄霧突然在他身側浮現,環繞在了日輪刀刀身上。


    一柄能斬斷玉壺脖子的日輪刀,宛如縹緲的晨霧一般,不帶任何氣息的,在時透無一郎的手中,緩緩的對著玉壺的脖子斬了過去。


    這看似緩慢的斬擊,其實速度極快,這就是霞之唿吸的特點,如果真有鬼被這樣的斬擊速度所迷惑,那等他自認為自己已經躲過這斬擊後,殊不知自己的脖子早就已經被斬斷了。


    玉壺似並不知道身後正對著自己脖子斬來的日輪刀,他看著富岡義勇,突然露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在躲避著玉壺召喚物攻擊的富岡義勇,也在關注著玉壺的動作,以及潛行到玉壺身後偷襲的時透無一郎。


    他看著玉壺臉上那一抹奇怪的微笑,心中突然咯噔的一下,顧不得暴露時透無一郎,急忙大聲的提醒道:“快退!”


    “嘿嘿……”玉壺嬉笑著,突然瞬間縮迴了壺中,一柄日輪刀無聲無息的從他頭頂快速劃過。


    “遭了!”時透無一郎也是心中一驚。


    玉壺能及時的躲過自己的斬擊,那就說明了……對方是故意的,這是一個針對偷襲者的陷阱!


    想明白的時透無一郎瞬間收刀想退開,可那消失不見的玉壺,卻突然從他的頭頂探出,然後一隻手舉著一個小壺對著他。


    我叫你一聲…咳咳,串台了!


    【血鬼術·水獄缽!】


    那小壺壺口處,頓時噴湧出了遠超它大小的大量水流。


    出水量超大的!


    中了玉壺陷阱,來不及躲閃的時透無一郎,被這宛如瀑布般的激流,給直接從樹上衝刷到了地麵上。


    玉壺在發現時透無一郎消失,以自身為誘餌布下的這個陷阱,僅僅隻是為了給他衝個澡嗎?


    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那些席卷著時透無一郎的水流並沒有散去,反而把他給包裹在了裏麵,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外形如同壺一般的‘水壺’!


    時透無一郎被困在了水壺中,他屏住了唿吸,嚐試著揮刀斬破這包裹著他的水獄。


    “不行,捅不破……”時透無一郎懸浮在水中,看著自己刀刃捅出的凸起。


    這水獄的外表就像真正的水一般柔軟,延伸性極好,被困在了其中根本無法逃離。


    這就是玉壺為時透無一郎布下的,致命陷阱!


    “嘻嘻,你還真是蠢呢,以為我真的不會關注消失的柱去哪兒了嗎?”玉壺緊跟著落到了地上,看著在水獄中掙紮卻無法逃離的時透無一郎嬉笑著說道。


    “作為獵鬼人,最大的殺招唿吸法已經被封死了,一想到你那即將因為窒息而扭曲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啊,嘻嘻嘻……”


    “窒息而死,也算別有風味的一種美了!”


    僅剩一隻左手的富岡義勇,看著被困的時透無一郎,急忙想過去打破水獄,救出時透無一郎。


    “噗!”


    無數長針從頭頂的兩隻大金魚口中吐出,射向了救援時透無一郎的路上,讓富岡義勇不得不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那章魚的觸手也對他卷了過去。


    麵癱二人組,一位被困水獄無法逃脫,一位中毒自斷右臂,艱難閃避著。


    危!


    ……


    霧狹山山頂,


    “水之唿吸……”鱗瀧左近次揮起手中的日輪刀。


    積怒一臉怒意的舉起手中的錫杖,然後猛然落下。


    感覺到不對勁的鱗瀧左近次放棄了進攻,急忙扯著炭治郎的後頸快速的暴退開。


    “咚!”錫杖杵在了地麵上,頓時無數雷霆閃電從錫杖和地麵碰撞的位置迸發出。


    “那把錫杖能發出閃電嗎?”鱗瀧左近次放下炭治郎,麵具下的臉色十分凝重的看著處於電網籠罩中的積怒和可樂。


    “因為是自己發出的攻擊,所以對自己沒有作用嗎?”斬鬼經驗豐富,做為少數能活到退休的柱,鱗瀧左近次在心中快速的分析了起來。


    “嘻嘻,逃得可真快啊,積怒你的動作太慢了吧,哈哈!!”可樂在電網中嬉笑著說道。


    “囉嗦,可樂你把你的嘴給我閉上,我現在非常的生氣,已經怒不可遏了……”積怒扭曲著憤怒的臉,盯著遠處的鱗瀧左近次。


    “要我把那個老家夥給吹飛嗎?水之唿吸,是上任水柱呢,居然讓那老家夥活到了現在,我們上弦還真是失職呢……”可樂看著鱗瀧左近次,輕輕搖晃著手中的團扇,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他也隻是說說而已,真要吹飛了對方,他還要擔心對方趁機逃了,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迴,不好好玩個高興怎麽能行呢?


    “閉嘴,可樂!”積怒憤怒的嗬斥道,作為分身中的領導者,他非常討厭這個總是不認真戰鬥的可樂分身。


    真·我罵我自己!


    同時,炭治郎也快速的把自己遇到這個上弦的過程告訴了鱗瀧左近次。


    “被斬下頭後,變年輕且變成了兩個鬼。


    可樂?積怒?情緒分身……”鱗瀧左近次心中快速的對現在已有的信息分析著。


    “對方隻有這兩個分身,還是說還有其他分身沒有出現?以七情六欲為分身……”隱隱猜測到半天狗能力的鱗瀧左近次心中一沉。


    目前場上,隻有自己一個人擁有能斬殺惡鬼的日輪刀。


    “炭治郎他雖然接受了血種,修煉日之唿吸變強了許多,但他沒有參與最終選拔,還不算加入鬼殺隊,所以並沒有日輪刀。”鱗瀧左近次持刀,慢慢的對著積怒他們走了過去。


    “現在的柱們都正在和其他上弦鬼作戰,自己雖然已經退休了,但作為曾經的水柱,我就算拚上自己的這一條老命,也要拖住對方……”鱗瀧左近次深吸了一口氣,很久沒有全力運行過的水之唿吸,重新在體內運轉了起來。


    然後,他衝了上去!


    而一旁的炭治郎,緊握著手中的木刀,即使明白自己手中的武器,無法對鬼造成傷害,但他還是跟著鱗瀧左近次衝了上去。


    “我使用了稔伽先生給的血種,變成了和鬼一樣很難殺死的存在,所以就算對方是上弦也很難再短時間內殺死我。


    我無法給對方造成什麽傷害,那就給鱗瀧老師當做肉盾,替鱗瀧老師擋住對方的攻擊,給鱗瀧老師創造機會!”這一刻的炭治郎心中想得很明白。


    鱗瀧左近次衝到了可樂和積怒的麵前,對他們揮起了手中的日輪刀。


    可麵對他斬來的日輪刀,積怒和可樂完全不為所動,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但看可樂臉上那戲謔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是故意不動給鱗瀧左近次砍的。


    “陷阱還是……”鱗瀧左近次心中念頭快速轉動,可要讓他就這樣放棄斬首的機會,他不甘心。


    “就讓我看看,你們憑什麽敢站著讓日輪刀斬首而不閃躲的吧!”鱗瀧左近次咬牙,一刀水平揮出。


    可樂與積怒的頭顱,同時拋飛了起來。


    被削飛的可樂頭顱,在空中發出了肆意的笑聲:“啊呀啊呀,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啊!”


    鱗瀧左近次揮刀後急忙後退,同時一把扯住了想衝上去的炭治郎,觀察了起來。


    可樂和積怒的身體,重新長出了腦袋。


    而半空中的兩個腦袋,也在此刻長出了新的身體。


    “變成四個了…”鱗瀧左近次心中複雜。


    對方不怕日輪刀斬首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被斬下的肢體,會變成新的分身!


    “哇哢哢,真是太開心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分開過了!”可樂的頭顱下,長出了一個長著翅膀和鳥足的新鳥人分身。


    “真是悲哀啊!”一位武人打扮,手中持這長槍的分身,站在了積怒的身邊。


    “那位大人的命令是去支援上二,沒有時間給你們玩鬧了,合體吧!”重新長出頭顱的積怒憤怒的對其他分身說著。


    可樂剛長出的頭顱,臉上感覺有趣的表情頓時一僵,他才剛出來沒一會兒啊!


    “等等!”可樂急忙說道,甚至還驚慌的想要跑開。


    可是其他幾位分身都沒什麽意見的,紛紛融入了積怒的身體中,可樂逃跑的身形頓時一僵,被快速的吸了過去。


    “我還沒玩夠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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