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鬼!”


    感受到襲擊者的氣息,煉獄杏壽郎麵色一凝,在半空揮刀對著來襲者砍去。


    鋒利的日輪刀直接從中破開了對方揮來的拳頭,將對方的手臂宛如劈竹子一般砍成了兩瓣,但對方卻毫不在意的樣子。


    來襲上弦在空中一個扭身,鞭腿瞬間對著煉獄杏壽郎掃去。


    “轟!”


    煉獄杏壽郎快速的砸落在了地上,感受到微微發麻的雙手,心底一沉。


    “刀不錯!”襲擊者被斬成兩瓣的手臂啪的黏合在了一起,愈合了。


    “好強的力量!”煉獄杏壽郎雙手重新握緊刀柄,警惕的看著對麵落地的上弦鬼。


    “再生的速度極快,巨大的壓迫感伴隨著洶湧的鬼氣,這就是……上弦嗎?”


    剛剛空中的鞭腿被他擋了下來,並沒有受到什麽傷。


    襲擊者落地後,沒有繼續發起攻擊,而是開口對他說道:“炎柱…煉獄杏壽郎?!”


    雖然對方用著疑問句式,但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煉獄杏壽郎看著對方,一頭桃紅色的短發,修長的淺粉色睫毛,一雙金色的眼眸中,有著上弦、叁幾個字。


    一身紫紅色的短衫,皮膚慘白,身上四處刻滿了深藍色的刺青,赤腳的腳腕上還掛著念珠。


    “上弦三是嗎?”煉獄杏壽郎心中想著,舉刀豎在身前,看著對方說道:


    “我是炎柱——煉獄杏壽郎,你是誰?”


    “我?上弦之三——猗窩座!”猗窩座看著煉獄杏壽郎,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麽強大的鬥氣,看來是一個能讓他滿意的對手。


    猗窩座他喜歡和強者交戰,越是強大的,就越受他的喜歡。


    他甚至也向上弦一哥黑死牟發起過挑戰,毫無疑問的敗了。


    或許是因為黑死牟感受到了兩人的相似性,以及對猗窩座的欣賞。


    黑死牟並未吃掉作為失敗者的猗窩座,而被放過的猗窩座,在心底尊敬黑死牟的同時,也把他視為未來超越打敗的目標。


    他討厭弱者,甚至是厭惡弱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討厭那些弱者,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停的追求變強一樣。


    猗窩座知道,自己忘記了人類時的記憶。


    但他也沒有試圖去找迴那些記憶,因為在他看來,能被他所忘記,看來作為人類時的記憶並不值一提。


    況且現在他已經變成了鬼,去追尋人類時的記憶,有什麽意義呢?


    所以,猗窩座他變成鬼這數百年,遵循著自己內心想要不停變強的欲望和想法,一直在不停的鍛煉自己,修煉自己的技藝。


    和其他靠吃人類變強的鬼不同,猗窩座自身戰力,都是靠自己修煉起來的。


    他和上弦一哥黑死牟是同一類型的鬼。


    如果說鬼中,吃人最少的,那必然是猗窩座和黑死牟這兩位修煉狂。


    而且猗窩座他還不吃、不殺女人,這就是他和隻喜歡吃女人,甚至還向自己‘推銷’吃女人好處的童磨,關係惡劣的根本原因。


    猗窩座看童磨不順眼,每次碰麵都要打起來。


    這也就是,他現在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和墮姬、玉壺這兩個被鬼殺隊柱半路給攔下的上弦不同,猗窩座他是感受到了煉獄杏壽郎強大的鬥氣後,主動出擊的。


    猗窩座,他不想去支援童磨!


    但無慘的命令他無法違背,所以他在感受到煉獄杏壽郎的氣息後,很是興奮開心。


    因為,這可是光明正大的……磨洋工的機會啊!


    攔下去支援的鬼殺隊的柱,這也算是‘幫助’了童磨不是嗎?


    所以,猗窩座才在第一次進攻後,就停了下來,和煉獄杏壽郎慢慢聊了起來。


    “煉獄杏壽郎,我知道你,一個很強大的人類,我期待和你交手已經很久了,如今終於有機會了!”猗窩座看著煉獄杏壽郎,興奮的說著。


    “是嗎?”煉獄杏壽郎沉聲說道,他也隱約看出了,猗窩座有些奇怪的態度。


    “這是想……把我給拖在這裏?”煉獄杏壽郎心中疑惑。


    “可是,就算自己被他拖在了這裏,可他不也被拖在了這裏嗎?”


    一位上弦,還是排在第三的強大惡鬼,拖住一個柱,怎麽看,都比較虧啊!


    “還是說…他不想去支援那位上弦之二?”瞬間,煉獄杏壽郎似乎已經猜出了猗窩座的打算。


    “如果真的是我猜的這樣,那自己在這裏拖住對方,對其他人來說,是很有利的!”想到這裏,煉獄杏壽郎心中有了決斷。


    “用肉眼都能看出你的強大,這股鬥氣,明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猗窩座看著煉獄杏壽郎稱讚道,但隨即話鋒一轉:“但是……還遠遠不夠啊!”


    猗窩座攤開雙手,“如果再給你兩年……不,一年的時間,或許你能夠磨煉到接近至高領域的地步。”


    “但也就隻是接近而已,你沒有突破的可能!”猗窩座看著煉獄杏壽郎斷言道。


    因為……就連自己都沒有突破那至高領域!


    “至高領域?那是什麽?”煉獄杏壽郎心中思考著,沒有打斷對方的話。


    “目前的戰況,是有利於鬼殺隊這邊的,就這樣拖延下去,直到上弦之二被岩柱他們斬殺。”


    煉獄杏壽郎垂下刀,看著猗窩座出聲詢問道:“你說的至高領域,是什麽?”


    煉獄杏壽郎表現出對至高領域很感興趣的模樣,配合著對方,以期拖延更多的時間。


    “至高領域啊……”煉獄杏壽郎的詢問,戳到了猗窩座交談的興致上了。


    “那是一種非常強大的狀態!”猗窩座麵露迴憶,語氣感慨的說道。


    這算是什麽迴答?


    煉獄杏壽郎感覺自己聽了個寂寞,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我也不太清楚至高領域的感覺,但是……我和達到過至高領域的人戰鬥過!


    他非常的強大,我毫無反抗之力的就失敗了!”猗窩座平舉著雙手,臉上充滿了對那個領域的向往和狂熱。


    自己個他交手,眨眼間就被秒了,莫名其妙的就敗了!


    有一種強大,叫做強大到看不懂,強大到無法理解!


    猗窩座的話,讓煉獄杏壽郎內心一震。


    對方剛剛說,他和達到過至高領域的人交過手?


    可作為柱,已經是這個時代,站在人類所能達到的頂點的煉獄杏壽郎,卻從未聽說過這樣強大的人類。


    就算比他還要強大一些的岩柱,那也並不是不能理解,對方那高大的身軀,並不是白長的。


    但就算強如岩柱,他也不可能會讓麵前這個帶給自己強烈壓迫感的上弦鬼毫無反抗之力。


    所以,對方口中的‘人’,真的是人類嗎?


    “你說的那個‘人’,不是人類吧?”煉獄杏壽郎試探著對猗窩座詢問道,想套出更多的情報。


    “當然,人類怎麽可能會強大到那種地步?”猗窩座並沒有直接迴答煉獄杏壽郎的問題。


    但猗窩座看似什麽都沒有說,卻又已經告訴了煉獄杏壽郎什麽。


    “上弦之二童磨,從岩柱他們對抗的過程中來看,並沒有達到對方口中的地步。


    所以,他說的是鬼王無慘還是……上弦之一?!”煉獄杏壽郎心中思索著。


    作為上弦的猗窩座,不可能會向無慘發起挑戰,所以他口中的那位強者就是……上弦之一!


    “這可真是…獲得了一個不太妙的情報啊!”心中對上弦之一的實力有了模糊認知的煉獄杏壽郎,心中有些沉重。


    能讓上弦之三都毫無反抗之力,上弦之一究竟有多強?


    猗窩座並不知道煉獄杏壽郎在想些什麽,他對煉獄杏壽郎伸出了手,邀請道:


    “我有一個非常好的提議,成為鬼吧,杏壽郎!!”


    猗窩座十分‘親切’的稱唿著煉獄杏壽郎的名字。


    “杏壽郎,你隻是人類,是會衰老、死亡的人類。


    隻要成為鬼,你就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實踐磨煉自己,從而變得更強!


    不管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這都不是問題,變成鬼了你擁有了大把的時間!


    而且你變成鬼後,我們可以一直不停的對戰下去,互相磨礪對方,共同進步,一起去探究那……至高領域!”


    猗窩座看著煉獄杏壽郎,興奮的震聲說道:“來吧,杏壽郎,成為鬼,成為我武道上的同伴吧!”


    猗窩座的樣子,看來他十分的欣賞煉獄杏壽郎。


    煉獄杏壽郎看著猗窩座對自己伸出的手,似有些意動,表情鬆動的說道:


    “的確,變成了鬼後,受傷了會快速的愈合,也不會衰老,可以一直保持著自己最強的狀態……”


    聽著煉獄杏壽郎的話,猗窩座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然後開口興奮說道:“沒錯,變鬼後……”


    “但是,我拒絕!”煉獄杏壽郎突然麵色一正,十分堅決的震聲道。


    “無論是衰老,還是死亡,這一切都是人類這種脆弱生命的美好。


    正是因為人類的一生如此的短暫,在短暫的一生中綻放出耀眼的火花,人類才會如此的可愛且高貴。


    強大這一詞匯,決非僅能用來形容身體,人類的意誌比他們的身體還要強大!”煉獄杏壽郎看著猗窩座,抬手摸著胸口,沉聲說道。


    人類的生命是脆弱、短暫的,正是因為短暫,才讓那些偉大的人,顯得更加的偉大!


    而且,就算真的要成為那非人般的存在,自己又為什麽要成為你這樣,不能在陽光下行走,隻能在黑暗中苟活著吞食同類的……惡鬼呢?


    成為非人,我有更好的選擇!


    “是…嗎?”猗窩座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平攤作邀請狀的手一翻,豎掌立在了身前。


    猗窩座的身形往下一沉,蹲著馬步,左拳收束放在了腰間。


    【術式……展開!】


    一片雪花狀的術式,以猗窩座為中心,在他的腳下浮現。


    【破壞殺·羅針!】


    宛如羅盤似的雪花術式,能大幅度強化猗窩座的感知,能讓他清晰的抓住對手的位置。


    “戰鬥嗎……”煉獄杏壽郎雙手握刀豎在了身前,他也沒指望能用交談拖住對方。


    猗窩座臉上露出獰笑,身形快速的對著煉獄杏壽郎衝了過去,他腳下的雪花狀術式,也隨之移動了起來。


    “既然你不肯成為鬼,那我就殺了你!”


    兩人瞬間交戰在了一起,刀刃的火焰和拳勁不停碰撞。


    “在我以往殺死的柱中,還就真的沒有炎柱,當然也從未有人接受過我的邀請。”


    猗窩座躍到了半空中,雙手握拳。


    “同為武道鑽研之人,我實在無法理解,你們這又是何苦,成為鬼不好嗎?


    畢竟隻有被選中的人,才能成為鬼啊!


    而且,我真的不忍心看著那些擁有強大天賦的武者們,醜陋的衰老虛弱死去。”


    猗窩座握拳的雙臂往後一拉,“所以,就趁你還年輕力壯的時候,就這樣死去吧!”


    猗窩座對著下方站在地上的煉獄杏壽郎,淩空快速的揮出拳頭。


    【破壞殺·空式!】


    煉獄杏壽郎目光一凝,手中日輪刀一轉。


    【四之型·炎浪滔滔!】


    一個旋轉的火焰漩渦,擋在了他的身前,擋下了猗窩座隔空揮來的拳勁。


    “他隻是淩空揮拳,那拳勁就轉瞬來到了自己的身前,不可能在這種距離砍中他的脖子。


    所以……需要主動拉進距離!”


    煉獄杏壽郎的身形,瞬間出現在了落地的猗窩座身前,揮出了手中的日輪刀。


    ……


    霧狹山山頂,炭治郎正在一處有著肉丸似的大石頭的空地上,握著一柄木劍,努力的修煉著。


    自家的神樂之舞,其實是十二招劍式。


    這十二招劍式,在他配合著日之唿吸,不停的從手中施展出來。


    他能感受到,自己正在不停的變強著,每一次揮劍,都會比之前的自己強大上一分。


    “這也是多虧了稔伽先生給的血種,不然我也不可能進步得這麽快……”


    即使是能快速迴複的身體,炭治郎的臉上也是汗水密布,可見他的刻苦努力。


    突然,正在修煉的炭治郎動作一頓,停下修煉轉頭看向了一旁漆黑的森林中。


    他聞到了,一種難聞的氣味。


    一種和在自己家聞到的氣味十分相似的味道。


    “誰?出來!”炭治郎握著木刀,對著漆黑的森林大聲喊道。


    就在他話音剛落,一個頭上長著猙獰鬼角的老人,畏畏縮縮的從黑暗中爬出。


    “咿咿呀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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