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敢確定,你就是我的兒子?”唐有德一字一句地問。


    “我媽很肯定地說,我就是她與你在一起懷.孕生的兒子。”吳波咬著牙,心想這個無恥的高.官,當初隻知道自己快活,留下孽.種後一走了之,現在還在懷疑這個種子到底是誰的?真是豈有此理!自己身體雖然是他的血緣基.因所構成,但是,對他這種行為卻有些不恥。


    “我記不清了呀。這種事既使是真的有,一是時間太久遠了,二是那時年輕。久在山鄉荒野,很苦悶單調的。可能就是一時衝動。如今就不必提它了吧?”唐有德盡量輕描淡寫地說。


    吳波這時,真想衝上去,照著副廳長那保養的白.胖光澤的臉中,那高挺的鼻梁來個重重一拳,讓他當場來個滿臉開花。


    可是,理性使他強忍著自己的憤怒,竭力保持自己平穩的語調說:“不行,我媽說了,她為你著想,怕耽誤你的名聲,影響你的工作和家庭生活,她這樣獨自承受著壓力和操勞,拉扯著我漸漸長大,25年了,到現在,到了也該讓你承擔一些責任的時候了。你一定要認我這個兒子,隻有這樣,她才能放心地治病,如果萬一那病治不好,她也能安心地離開這個世界……”


    “怎麽能證明你是我的兒子呢?”


    “可以做個親子鑒定呀。”吳波說。


    唐有德沉默了一會兒:“她真的敢肯定你是我的兒子?”


    “絕對敢肯定的。”吳波說的每個字,都似乎有千鈞之力。


    “你需要什麽?我可以給你們一筆錢。你開個數吧。”唐有德像商人一樣,討價還價起來。


    “我媽說,她主要的不是為了錢,如今她卵巢裏長了腫瘤,怕這個病如果治不好,那麽在有生之年,她想見見你,養父七年前去世。做母親的,她不放心我,怕有一天隻留下我在這個世界上孤單地生活,她希望我能有親情嗬護,有個親人照應。在七年前,我養父因腎病在蒙東住院,需換腎救病,我中斷大學學業,去南方打工賺錢,當籌齊換腎的錢時,養父已經去世了……”吳波動情地說。


    聽吳波這麽說,唐有德心中也觸動了人性中柔.軟的一麵,麵前這個長得像自己的小夥子,十有八九真的是自己的親兒子,這些年,自己的兒子吃了這麽多苦,他心中也湧起一種舐犢之情。


    “你什麽學校畢業?”唐有德冷靜地問。


    “我在錦城醫學院念了二年半,沒畢業就輟學了。”吳波說。


    “噢,原來是這樣。你現在創辦社區衛生服務站,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情況,給你提供一些幫助。”唐有德說。


    “你就不能去看看我媽?”吳波問。


    “我工作實在是太忙了,脫不開身呀。”唐有德推托地說。


    吳波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凝重:“我得為我媽說句話,可能這句話不應該說,但必須得說。20多年前,你與媽有過親密關係,她為你們的孩子也就是我,操勞了二十幾年,如今她已經在蒙東醫院確診,得了癌症,在這種情況下,你就是再忙,也應該抽時間去看她一次。”


    唐有德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說:“好吧。我安排時間去一趟蒙東,去看一下你媽。”


    吳波:“好。”


    吳波迴到小旅店。


    因為走了一身汗,他脫.光了衣服。一邊吹著口哨,一邊進了浴室。


    熱水流過吳波全身的肌膚,他感到很爽,洗個熱水澡後又吹幹了頭發。


    吳波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看著自己脖上掛的那銅錢。


    吳波心裏叫著:秘.戲錢呀秘.戲錢,你可真是寶.貝呀。我今後的幸福就係在你身上啦。


    自己好像又重生了,好像一個新的自己誕生於這個世界上,自己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土包子,農民工,劣等人。


    唐有德自打認了吳波這個親生兒子,就知道這事時間長了,總不能保密,得想辦法解決,否則對這個家是個定時炸彈。


    唐有德迴了趟契墟,準備把這事跟妻子俞梅溝通一下。


    吃完飯,唐有德在客廳看了會電視。


    唐有德看到妻子在臥室躺著休息,他走過去,敲敲門,感覺門開著。但俞梅卻背對著門躺在床上。


    唐有德俯身問:“怎麽了?”


    俞梅沒迴答。唐有德輕輕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再問:“到底怎麽了。”


    俞梅說:“肚子疼。”


    唐有德再問哪個部.位疼,俞梅指指下麵。唐有德說:“這裏是胃,這兒是闌尾,這兒是小腸,我給你揉一揉就好了。”


    唐有德感覺她是在故意吸引自己注意,以表示對這幾天沒有與她交談和親近的不滿。


    唐有德想到明天就去蒙東,去處理二十多年前的債,弄不好,還需要俞梅的諒解,所以,眼下,他得盡量與俞梅把夫妻關係弄得和諧一些才好。


    於是他做出一副真誠,不看她的臉,認真給她揉一陣,問:“疼不疼了?”


    唐有德發現她已流下淚來。


    唐有德隻好歎口氣,隻好解釋他這些天特別忙。她說:“我知道你忙,可我肚子疼又不能叫別人來揉。”


    她自己算算,距離下次例.假還有幾天。她想今晚跟自己丈夫做一次。


    他將妻子的睡衣解開,把內褲給她退到膝蓋以下。他先揉.肚子,然後手慢慢向下移動……


    唐有德感覺到妻子已興奮起來。再看她的臉,果然沒了眼淚,沒了委屈,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的渴望。


    他知道得繼續下去,雖然感到渾身沒勁,但這個活還真是不能不幹。


    她伸手摸了一把,又沮喪了。她抱怨地說:“我就知道你沒把我當成妻子,沒把這個家當成家,你的心還在外麵。”


    唐有德說:“我不是已經給你說了麽,我的工作很忙,不能經常與你在一起。你知道,世界上的一切事情,並不是你想怎麽著就怎麽著。你想,如果我不負責任,我就會不顧一切放.縱自己,整天呆在你身邊和你玩樂,不管事業,不管前途,不管我們的將來。你想想,這樣行嗎,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你喜歡嗎。”


    俞梅仍然沮喪著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心裏的難受你根本沒去考慮。你的工作是忙,但是也沒忙到一連幾天都見不到你呀。”


    “我這幾天事特別多,會見外商,談項目,研究文化事業單位的改革,唉,一大攤子事呀。”唐有德說。


    “我自從嫁了你,我的心裏有多少擔心,我已當了一迴半路夫妻,不能再失掉你呀。”俞梅傷心地說。


    唐有德勉強地將她摟進懷裏,親了一下嘴唇說:“我的老婆,你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在沒認識你以前,我是有過情人,可你知道,我這個副廳長是你爸幫我弄上的呀。雖說如今你爸在省政協隻是個副職,可我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我會對你好的。”


    俞梅撒嬌著說:“我不信,我爸原在契墟市當副書記時。那時你兩天三次地與我親近,可現在,我們已經一個月沒在一起了,你在外麵肯定有女人,不然,你跟我做,怎麽沒一點精神頭。”


    唐有德被她抓得很癢,他一邊感受著快意,安慰著妻子,於是他歎口氣說:“老了,我擔心再過幾年,可能得三個月跟你做一次了。”


    “你騙人,書上說男人七、八十歲都有性.欲,那一陣報紙上還在炒作一個百歲老人結婚的事,你才多大,別說和百歲老人比,就是和八十歲的比,你還算中年呢。”俞梅挺有經驗地說。


    唐有德知道自己的能力依然很強,但是,在妻子麵前,他總是裝作力不從心的樣子。他歎了口氣說:“你不理解,都是累的,心累才是真正的累,你不知道這一陣我的心有多累。本來我不想跟你說,但不告訴你,我就再沒有人可以訴說。”


    唐有德與妻子躺在床上嘮著嗑。


    “陳局長上次拿來的契丹雞.頂壺,他說是從京城潘家園文物販子手上買的,說是值二十八萬,也不知是不是真品?”唐有德說。


    “我找省文物局的王老師鑒定了一下,是真的。”俞梅說。


    聽到妻子說的這些,他心裏就充實了一些。


    想到那雞.頂壺是真品,他忽然有了些興致,帶著要去蒙東處理多年前債務的壓力,他開始認真地與妻子做了起來。


    完事後,唐有德對妻子說:“我明天要出公差,去趟蒙東。”


    “得幾天呀?”俞梅望著天花板問。


    “大約三五天吧。”唐有德心想,這件事要是快,一二天,慢的話,得好幾天。


    “好,路上注意呀。”俞梅這樣說著,心裏卻想,老公走了,自己也自由了。


    “好的。”唐有德也鬆了一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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