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本就是利益熏心,家中長輩見她自宮中迴來,竟然一改往日對她的態度,也開始好言相待。

    “清歌,迴來了!”相爺看到顧清歌的轎子連忙跑了上前迎接,噓寒問暖。

    顧清歌玉足點地下了轎子,冷眼看著自己的父親,“清歌,在宮中的幾日怕是累壞了,快去好好歇息著。”

    “來人,快扶二小姐迴房休息!”相爺看著顧清歌,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嬉皮笑臉。

    相爺看著顧清歌一臉不領情的模樣,臉色有些僵硬,要是換在其他,他才沒這麽好心,對於這個二女兒,要不是還有點利用價值,他還會親自出門迎接?

    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顧清歌看著相爺那張一變在變的臉,何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感覺有些可笑“這就是自己的至親?”

    竟然也虛偽至此?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平日對自己橫眉冷對的家姐也安安分分站在父親身旁,一言不發,隻是她一雙媚眼仍舊不住地朝著清歌看去。

    眼中的不屑、嫉妒混為一體,複雜至極。

    清歌嘴角一勾,冷嗤一聲便跨步離去,自己的閨房和自己離開時並無不同。

    甚至離開時未來得及好好折疊的被子的一角仍舊翹著。

    她前腳踏進房門,後腳就聽到門被“嘭”地一聲關上。

    囂張至極的女聲在背後響起,“顧清歌,你別以為你進了一次皇宮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顧清歌站在床邊,把翹起的被角撫平。

    慢悠悠地開口,“姐姐,你今日怎麽又有空來我這裏對我指手畫腳?”

    背後的女子氣焰不減,仍舊大聲對著她喝斥,“顧清歌,你就用這樣陰陽怪氣的語氣同我說話?”

    “那姐姐覺得我該用怎樣的語氣同你交談?”顧清歌轉頭朝著顧清雲一笑。

    “你還記得我是你姐姐?”顧清雲姣好的麵容因大聲說話而顯得微紅,如半開桃花,真的是閉月羞花,“你既然知道我是你姐姐,你竟然還如此對我說話?”

    “姐姐,進門前要敲門。”顧清歌不甘示弱,“作為姐姐,作為一個大家閨秀,你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

    “你既然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又何來的自信對著我大吼大叫?”

    顧清雲一時語噎,隻能不悅地怒視著趙清歌

    ,“顧清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比得過我,你現在這麽對我耀武揚威?”顧清雲一揮水袖,用如出水蔥白的手指指著顧清歌,“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話落,清歌笑了,“姐姐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比不過姐姐你麽?”

    “那姐姐,咱們走著瞧?”

    “好走不送!”

    明顯的逐客令。

    顧清雲手指著顧清歌,“你……你……”

    你了個半天都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忿忿不平地甩著袖子摔門走了。

    顧清歌看著被顧清雲摔上的門,神情莫諱。

    顧清雲話裏話外的意思還是說他顧清歌沒出息。

    好,那她就出息給她們看!

    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引得神醫他老人家現身。

    可是,要如何才能贏得他老人家出現呢?

    他向來古怪乖張,神龍見首不見尾。

    隻有江湖傳言,神醫老人家別的愛好沒有,就偏偏愛賭石。

    好,既然他愛賭石,那她顧清歌就用賭石將他引出來。

    自她迴府,她便日日夜夜研究賭石。

    顧府人多嘴雜,她賭石的事情不脛而走。

    這日,顧清歌正在黑市上挑選璞石,以作賭石之用。

    她瞥見西南方的角落有一毛石,以她的眼光來看,一看便知這是快上好的石頭。

    她小步走去,白皙的素手剛要撫上那塊毛糙的石頭的時候。

    一隻粗糙滿是皺紋的手搶先一步覆在了石頭上,顧清歌一驚,隨即朝著那個人的臉看去。

    便看到一胡子花白的老人家正沾沾自喜地對著自己笑,“嘿嘿,小姑娘眼光不錯嘛……”

    “不過,這塊石頭是我先碰到的。”老人朝著她眨了眨眼。

    “按著這道上的規矩,誰先碰到石頭,這石頭就該給誰,小姑娘,你可別說老頭子我欺負人。”

    顧清雲略無語地望著麵前的老人,他臉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看著確實是慈眉善目的一個老者,隻是他這為老不尊的舉動……

    這尼瑪完全是個老地痞啊喂!

    “小姑娘,你也別不服氣……”老人話沒說完,“誒誒誒,姑娘你這麽做可就不對了啊,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老人家嗎!”

    “老板,這石頭明明是我先

    碰上的,你不能收她錢啊!”

    “誒!誒!誒!老板!你這樣可是不守賭石的規矩了!”

    黑市老板手裏篡著顧清歌給的錢,麵上略帶歉意地對著老者說,“這塊石頭前些天便被這姑娘相中了……”

    老者滿臉不服氣,“你們這是耍無賴!我不服!”

    顧清歌低頭看著毛石,“老先生,你很喜歡這塊石頭?”

    “要你管!”老人扭過頭,一臉的傲嬌樣,“反正就算我喜歡你也不會讓給我。”

    “這倒不一定。”顧清歌輕笑,“我倒是可以把這塊石頭給老先生。”

    “真假的?”老者一副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樣。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有個條件。”清歌的目光停留在毛石上,一直沒有移開。

    “什麽條件,什麽條件?”傳言神醫賭石成癡,看來……

    是真的了。

    “聽聞老先生身懷絕技,小女有一朋友昏迷至今,需老先生幫忙。”清歌看著老者開心的模樣說出了她的要求。

    “你那朋友在哪兒?”老者一撩袖子,“趕緊帶我去,讓我趕緊解決了那事兒,然後你就把這石頭給我!”

    魚兒……

    上鉤了。

    清歌麵帶笑意道,“老先生莫急,我這就帶著你去。”

    “來人!備轎!”清歌對著門外拍了兩下手掌。

    轎子一停,老人就猴急地下了車,直喊,“你那朋友人呢!人呢人呢!”

    清歌不語,隻是走在前麵。

    蕭鈺已經昏迷很久了,找了很多大夫都找不出他昏迷的原因。

    神醫老人看到緊閉雙目躺在床上的蕭鈺麵色一凜,一拋之前的模樣。

    “老夫給他看個脈。”神醫老人走到床邊,執起蕭鈺的手,按著他的手腕處,眉頭蹙起。

    “你這朋友……怎麽會惹到璿璣閣的人?”神醫忽然轉頭問清歌。

    清歌也是一愣。

    璿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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