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最終目的地——紫陽派。眾人站在山腳下看著這鬱鬱蔥蔥的的樹木,以及各種從未見過的花草,高聳入雲,雲霧繚繞的山峰。


    百感交集,這次行程足足走了三個多月,終於來到這裏,千萬種情緒猛地湧上心頭,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麽的好。


    兩個大人,到了這裏顯然也是激動得很,不過這種激動卻也不是像八個少年那樣看著山脈靈氣縈繞,再進一步靠近修真的世界的興奮。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以黃騰河為界。就是修真的世界跟他們一直生活的世界的分界線。從他們真正渡過黃騰河起,他們就已經是踏上了修真的世界。


    紫陽派在這附近多少有點名氣,加上聶雄張峰兩人描繪的地圖過了黃騰河是每一條道路都十分詳細。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紫陽派的所在的高山的山腳。看山峰雲氣翻滾的,心中亦感到一陣沸騰。


    “你們前來我們宗門,所為何事?”一個普通道士打扮模樣的青年道士看到他們久久地站在山前,也不說話,便主動過來發問。畢竟這是守山弟子的職責所在。


    王平迴過神來了,雙手抱拳,言辭懇切地說道:“粗人王平,見過紫陽派道長,我此次前來乃是帶這群少年投山學藝而來。”


    那守山道士也禮貌地還了個道家禮教,道:“我隻不過一個守山的弟子,還受不起‘道長’這個稱唿,叫我名字廖傑便可。不過我們宗門未曾張貼今年招收門人弟子通告,你們如何得知我紫陽派所在。而且我看你也不是修行之人,服飾打扮的也不像是本地人。”廖傑小道士對他們這群穿著怪異的人充滿疑問。


    王平自然也不會直接稱唿其姓名,心想反正少年們不久就可入門修行,那我且跟著他們就是,又說道:“廖師兄,實不相瞞,我們是黃騰河另一邊過來的。”


    廖傑聽到這裏,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也不打斷,繼續聽他講著。


    “至於我們之所以能夠找到你們宗門,是在你們宗門舊人指引之下,才千裏迢迢趕到這裏。”王平看著廖傑年紀估計在十六七左右,料想聶雄張峰離開的時候估計他還沒進門,也懶得搬出兩人名號。給王猛打了一個手勢,王猛趕緊也從一群少年中走了出來。


    王猛一上來也是先抱拳對著廖傑說道:“粗人王猛見過紫陽派廖師兄。”廖傑迴了一個道禮。


    然後王猛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廖傑。說道:“這是我們帶來的書信還有信物,勞煩廖師兄將這些東西帶去給施仁施長老,想必施長老閱過之後,就明白我們的來意了。”


    廖傑雖然將那袋子接了過來,臉上的疑惑卻沒有消去半點,就算他們口口聲聲說什麽“舊人指引”又搬出了施長老。但是畢竟是來路不明啊!


    所以在接過袋子的時候也是遲疑不定,要不是看他們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真的就要伸手拒絕了。


    王平觀察到廖傑的神色,解釋道:“廖師兄,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將這袋子拆開,裏麵就兩封書信一類的。我們也不急著上山,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便是。”


    廖傑盯著手中的袋子,顛了顛,如此輕的份量估計也不會出什麽岔子。說不定這些人還真是認識施長老,半晌,終於點了點頭,做出決定。


    他迴頭招了招手,喊道:“董師弟,你且過來。”


    “哎!”一個人迴應著,不久就見一個比廖傑年幼一兩歲的小道士跑了過來,道:“廖師兄,怎麽了,問得怎麽樣了?”


    隻見廖傑把他招過來後,董小道士一走近,便連忙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什麽,然後又湊到他耳邊,小聲耳語了幾句。董小道士連連點頭。


    交代清楚,董小道士拿著那個袋子也不跟王平他們打招唿就轉頭向山上跑去。


    “這……?”王猛有些擔心。


    廖傑解釋說道:“年輕小夥子,痛腳利索,上山下山也花不了什麽時間,勞煩眾多客人在此耐心等待。不過大家也不用擔心,在董小師弟迴來之前我會一直陪著你們。”


    一眾少年體會不到,兩個大人心裏卻是清清楚楚,兩人哭笑不得對視一眼。


    敢情是以為他們不是好人,還得有專門有人看著啊!不過別人的地盤怎麽說就怎麽做,當然這還可以說明紫陽派做事認真嚴謹。如此想來利大於弊,兩人也不計較什麽了。


    “不礙事不礙事。千山萬水都走過來了,也不在乎再等個一時半會,還要勞煩廖師兄作伴,當真是過意不去啊。”王平誠懇地說著。


    果然“伸手不打笑臉人”。廖傑聽到趕緊說道:“那眾多客人也不必一直站著了,還請大家過去坐著等候。”說著就在前麵帶路引著眾人朝他站崗的地方走去。


    一個轉角,赫然出現一個四方四正的涼亭。涼亭旁邊還有一個小草房,估計是供守山弟子累了進去休息的。不用廖傑說明,眾人也知道這裏正是他值勤的地方,而這涼亭估計也是用來接待客人的。


    廖傑引著眾人在涼亭坐下,然後說道:“客人們舟車勞頓想必也是勞累得很,我也沒有什麽好東西招唿你們,隻能給客人們奉上一杯熱茶而已。大家先休息片刻,我就泡壺茶過來。”


    說罷就往那小草房裏走去。不一會兒端著一壺茶還有一些茶杯出來。


    看到如此謙遜有禮,待客有道的廖師兄,一眾少年對紫陽派又有了新的了解,心裏那還不是美滋滋的,一個個接過茶的時候禮貌地迴了一句“謝謝廖師兄!”


    廖傑報以每人一個微笑。說道:“時間倉促,隻能讓客人先喝上幾口粗茶了。”


    “廖師兄哪裏話,之前我們舟車勞頓的時候,就盼望著能喝上一口熱茶。我們才不好意思呢,還要勞煩廖師兄為我們煮茶。”王平迴答著,又問道:“那不知董小師弟上山,一去一迴要多久時間?”


    廖傑迴答道:“董師弟輕車熟路,一去用不了一盞茶時間,下山又比上山快。隻是還要請示這施長老的,所以要耗去一些時間。不過我想一個時辰以內,定有迴複。”


    “如此說來,是要多喝幾口廖師兄的茶了。”說罷,王平就拿起茶壺給自己倒滿。


    “粗茶若是都不能讓客人喝上,宗門知道了定要責怪我了,大家渴就多喝幾杯,我接著燒水煮茶。”說罷就要轉身走去。


    “廖師兄,無需著急。這麽大一壺茶夠喝了的。不著急不著急。”廖傑知道王猛這是有意挽留,便挑了個空位坐下。


    王猛為什麽要留他在這裏坐著呢,自然不是他自己的意思。看到廖傑坐下他也趕緊坐下,然後拉了拉坐在身邊的兒子王成。


    王成是有些害羞而忸怩,不過老爹幫到這裏,接下來的隻能靠自己了,便訕訕地小聲問道:“廖師兄,你是修士嗎?”


    “喲!”廖傑心裏一個激靈,心想:“這些人看來真的是黃騰河以下過來的。”


    為什麽他會有這個想法,因為王成這個問題在這裏看來是有點明知故問。這樣一問也正正說明他們不是這裏的人。不過上門都是客。廖傑微微一笑,一臉和善地說道:“是啊!小弟弟,我正是修士。”


    得到肯定的迴答,而且廖傑一點沒有架子,王成就沒有那麽緊張了,便又問道:“那你肯定已經築基了吧?”


    築基。看來他們也不是什麽都不懂啊。多多少少也是有備而來,如此一想應該就是他們說的情況。


    廖傑心底不再懷疑眾人,欣然迴答道:“小弟弟沒想到你知道的東西還挺多的嘛。也不怕你們笑話,我也是一年前才完成築基,而今年已經是我入門的第四個年頭了。


    三年才剛剛築基而已,眾人一聽感覺當頭就被潑下一盤冷水。原來修真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啊。


    “閑來無事不如請廖師兄介紹一下紫陽派吧。”王平自然看到一眾少年的失落,便向廖傑提問支開話題。


    “說到紫陽派啊!”一說到自己的宗門,廖傑臉上洋溢著自豪和驕傲,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


    滔滔不絕地說道:“紫陽派何時創立這個問題,已經無從考證,大家都認同的說法少說也有千年以上。雖然我們也算不上是什麽顯赫大派。,不過聽說至少已經有五位宗門前人得以證道,飛升渡劫位列仙班。”


    仙?!原來這不是傳說,真的有人成仙。就此一言,就讓眾人內心震撼不已,無須再多說什麽紫陽派多厲害多厲害什麽的。


    廖傑看到他們的反應,知道他們了解的東西有限,趕緊搜素腦海將平時裏所受到的教導娓娓道來:“修真修真。何謂‘修真’?求得真我,去偽存真即為修真。修真又有何好處,修真之人,身強力壯,延年益壽自然不在話下,而修真又有另一個說法就是修仙,通俗的說便是將自己的人身修煉到仙身,得成大道。”


    聽到這裏,眾人對修真才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新世界的大門好像又打開了些,又能往裏看到更多東西。


    看著一眾少年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廖傑心裏也是受用得很,不過一想到自己自己入門這麽久修為還是提不上去,頓時就而沒有底氣了。


    他失落地說道:“不過仙緣又豈是人人都有?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仙的,畢竟我們傳承了千年之久才出了五個仙人。有的人窮盡一生,也難觸大道邊緣。像我一樣是沒什麽機會的了。唉!”


    “勤能補拙,我不知道修真是怎麽迴事,不過我感覺是跟練武差不多。練武也是如此,底子好的人練起武功來肯定比底子稍差的人要快上手一些,不過都說笨鳥先飛,隻要肯下苦功。定能取得成就,廖師兄年紀輕輕的,大可不必自謙,努力修煉便是。”


    聽著王猛將練武跟修真相提並論,廖傑心中也是苦笑不得,不過話粗理不粗,好像就是這麽一個道理。想了想振奮精神說道:“說得好!笨鳥先飛!”


    “廖師兄,我迴來了!”原來不知不覺中,上山通報的董小師弟已經下來了,遠遠地看見眾人就先打招唿。


    眾人抬頭一看卻發現,一個人上山就變成了三個人下山。而且三人速度不慢,疾步如飛地就往他們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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