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抬手,輕撫著他俊朗的臉頰。


    輕輕道:「皇上,男兒有淚不輕彈,男人不能哭的,因為,我想你開心快樂啊。」


    這麽多年來,她從未見他哭過。


    隻康熙帝葬入皇陵時,四爺經受喪父之痛。


    國喪之期,當時所有人都得哭。


    她便聽他哭過一次,卻沒見過他哭時的模樣。


    不過現在,他也沒流淚,隻是眼睛猩紅一片罷了。


    四爺緊抿薄唇,雙臂緊緊擁著她:「朕的好音音,朕錯了,朕再也不讓你受傷了,好不好。」


    他居然跟她認錯了,他說他錯了。


    「好,您要說話算話,要活著迴宮,我等著你帶我迴圓明園......「若音很輕很輕地道。


    然後,她眼皮好沉重,漸漸閉上了眼簾。


    耳旁的聲音也逐漸模糊,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即便是這樣,她的嘴角也是上揚的。


    見懷裏的人沒了動靜,四爺趕緊將手放在她的鼻尖。


    當指腹感受到微弱的氣息後,他著實鬆了一口氣。


    此刻,船已經漸漸駛離碼頭岸邊。


    而岸上的死士差不多被粘杆處的人解決。


    加上距離遠,船上已經安全。


    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船身忽而劇烈搖晃幾下。


    陳彪從外頭趕進來,火急火燎地道:「皇上,不好了,對方還安排了通水性的死士,正從船底爬上了甲板!」


    殺戮,遠遠不止於此。


    因為那些死士源源不斷。


    除非戰死,或者完成任務,否則他們永遠不會停止戰鬥。


    這次的幕後之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一波又一波的人,安排得緊密無縫,根本不給人一絲喘息的機會。


    且什麽樣的死士都有。


    從岸上的劍客死士。


    再到遠程弓箭手。


    到現在,居然又派了通水性的死士,善於水中作戰。


    簡直不給人留活路,要置人於死地!


    這種情況下,甭管是在岸上,還是繼續趕路,都在劫難逃。


    且水中作戰的話,娘娘製作的藥粉就會受到稀釋。


    關鍵他適才看了下,那些人早就通了氣,戴的口罩居然是專門遮毒的。


    如此一來,毒藥就徹底失去了作用。


    四爺聽了陳彪的話,眸光驟然一緊,「咱們還有多少人?」


    「迴皇上的話,之前留了一百人做掩護,還有一百人和咱們一起上了船,但為了擋岸上的箭,死了幾十人,現在隻五十來人了。」


    聞言,四爺神色幽冷。


    他把若音交給馮禦醫和半梅後,就提著劍和陳彪出去應戰了。


    四爺才走出船艙,就有幾名死士在甲板上衝鋒,朝他衝來。


    他迅速側身一偏,死士就撲了個空,倒在地上。


    四爺提著劍,猛地刺中死士心髒。


    但很快,又有幾名死士從河底順著船爬了上來。


    一個接一個,好似源源不斷,根本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加之他們身上水淋淋的,把甲板弄得很滑。


    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倒下。


    甚至,掉入河裏。


    四爺的腿本就受了一點傷。


    麵對這麽滑的甲板,很難站穩腳跟。


    尤其在死士們全都朝他蜂擁而至時。


    他既要穩住腳跟,還要進行攻擊和防禦。


    此時此刻,他正站在甲板邊緣上。


    即便護衛們把他護在中間,邊緣也被死士逐漸攻破。


    其中兩名死士非常可恨,他們發現四爺膝蓋上的衣料被鮮血染紅。


    在朝四爺上身攻擊的同時,還不忘刻意攻擊他膝蓋下的傷口。


    見狀,其餘死士也將攻擊目標對準四爺傷口。


    要說隻上半身打鬥,四爺是沒問題的。


    可甲板上很滑,加之他腿上有傷。


    他在避開死士攻擊的時候,必然會有些不穩。


    經過幾十個會合後,四爺在一名死士攻擊到傷口時,長眉緊蹙。


    下一刻,他的腳下就失去重心。


    整個人先是從甲板上撞在欄杆上。


    可他是個大高個,比欄杆高出兩倍不止。


    直接攔腰墜入了冰冷的河水裏。


    「噗通!」


    看到這一幕,那些死士也紛紛跳入湖中,堅決不留活口。


    死士們跳下後沒多久,湖麵上就飄著一層鮮紅的血。


    那些血逐漸在河麵上暈染開來,染紅了周圍一片。


    可是卻看不到他們的影子,也不見他們浮在河麵,更看不到他們露在河麵上的臉。


    就是不知道,那河麵上是四爺的血,還是他們的血。


    陳彪一行人本來還在打鬥,見四爺掉下後,也毫不猶豫地跳入河水中。


    不多久,河麵上的血越來越多,將整個周邊的河水,都給染紅了。


    一場無止境的博弈,終將建立在一方沒了性命的情況下............


    ------


    若音醒來時,是一個安靜的夜晚。


    她不是自然醒來的,而是被劇痛疼醒的。


    睜開眼,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堵牆。


    因為她肩膀上有箭傷,不能平躺著,而是側躺著。


    半梅坐在床邊照顧她,見她睜開了眼睛,忙道:「娘娘,您終於醒了。」


    「皇...皇上呢。」若音半睜著眼睛。


    「娘娘,您先甭管皇上了,您自個肩上的箭還沒拔出來呢。」半梅道。


    由於男女授受不親,若音衣服沒有褪下,而是在肩上的衣料剪了一個特別小的口子,利於擦洗傷口,消毒。


    馮禦醫正在用酒給她清洗傷口。


    見她醒了,便道:「娘娘,這箭上沾了金汁,加之箭上有鐵鏽,奴才得趕緊替您取出,再進行徹底的消毒,否則傷口會潰爛。」


    若音氣若遊絲的「嗯」了一聲,算是準了。


    以前她隻聽說過,古代人打仗,箭上不好抹毒藥。


    因為毒液的萃取、毒藥的提煉相對複雜,成本又大。


    且時間長了毒汁會失去效果。


    所以他們會將箭泡在泥水或者金汁裏。


    動物的糞便便宜量又足。


    將箭泡在金汁裏,時間長了,箭上生一點鐵鏽,就是致命的細菌感染體,是最天然的毒藥。


    弓箭主要是造成貫通傷害。


    甭管鋒利如何,反正是會紮進身體裏的。


    要是過於鋒利,沒有細菌,反而不易造成生命威脅。


    倘若生鏽又沾了金汁,在這醫療設備落後的大清,簡直是致命的武器。


    現如今,她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肩上,馮禦醫替她消毒後,就用火燒紅的刀替她清理周邊的傷口。


    然後,再取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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