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若音這麽說,四爺淡淡道:「蘇培盛,那就把懷表一起扔了。」


    蘇培盛:「......」


    你們不要可以給奴才我呀。


    瞧著蘇培盛站在原地,四爺冷冷地掃了蘇培盛一眼。


    嚇得蘇培盛連連道:「是是是,奴才這就去扔。」


    眼看蘇培盛就要把那些東西都扔出去,若音急了。


    她生氣地沖四爺道:「有本事扔出去,以後就再也別送東西給我了!」


    說話時,她氣得身子劇烈的起伏。


    其實,她根本就不在乎什麽七夕節禮物。


    她在乎的是他關於女性地位的事情太過偏執。


    她在乎的是他為什麽和鄔雲黎一起處理事情,卻不願意告訴她。


    可他呢,說是說試著哄她,卻越來越兇。


    他好好把話說清楚不就得了,居然還和她對著來。


    他的一言一行,確定不是來氣她的嗎?


    聽到若音的話,蘇培盛才走到門口,就又退迴來,看向四爺。


    這迴,四爺倒是沒有繼續讓他們扔出去。


    而是冷冷地道:「東西留下,然後滾出去!」


    「嗻。」蘇培盛招唿幾個侍衛把東西放在若音麵前的桌子上。


    然後,麻利地帶著侍衛們滾出去了。


    等到奴才們都出去,屋裏便隻剩下若音和四爺了。


    四爺看著她,道:「朕送你的,你又不喜歡,朕要扔掉,你又不樂意,到底想幹嘛?」


    「......」若音抬頭,看著四爺。


    眼神似恨似怒似嗔。


    她要幹嘛,他心裏難道沒一點數嗎?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朕。」


    「這是我的客棧,我想怎樣就怎樣,需要經過皇上的同意嗎?」


    「可整個大清都是朕的,包括你的客棧,還有你。」


    若音:「......」


    她皺著柳眉,抿著唇。


    他說的好霸道,她竟無言以對。


    「朕不懂女人的心思,你若是哪裏不高興,不如大大方方跟朕說出來。」他坦白說。


    聽到這話,若音心裏是又氣又好笑。


    真是沒見過這種鋼鐵直男。


    什麽都懂,卻獨獨不懂感情。


    把人弄生氣了,還不知道她氣在哪。


    她牽了牽唇,問道:「不懂女人,幹嘛送那些東西過來。」


    「那不一樣,是乞巧節禮物。」


    「......」若音哭笑不得地看著四爺,「皇上,您覺得臣妾看起來像是在乎這些禮物的人嗎?」


    「那你在乎什麽。」


    若音安靜了好一會,才低聲嘟囔道:「不知道算了。」


    不懂就是不懂,說了又如何。


    下一次呢,還不是不懂她。


    況且有些事情,她不好開口也不想開口。


    一想起這些,她就氣唿唿地起身,道:「臣妾這幾日太累,就先歇息了,皇上請迴吧。」


    可她的話才說完,一個強有力的懷抱就將她禁錮住了。


    若音掙紮,她真的很生氣。


    每次就會這樣,用權利和力氣壓製她。


    「那日在船上,朕沒有不管你的想法,隻是幾千年來,一直都是男權至上,突然要改變,必然要經過深思熟慮,這不是兒戲。」


    磁性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若音聽了後,整個人停止了掙紮。


    「至於朕忙得不見蹤影那幾日,就是為了這件事在奔波,沒告訴你,是想把事情都調查好,處理好,再寫信給京城,讓十三和張廷玉下聖旨,等那個時候再告訴你。」


    若音:「......」


    「朕和鄔思道之女,純粹隻是把她當做鄔思道的女兒,僅此而已。即便她是男兒身份,朕也會把他當做屬下一樣,甚至更為方便。」


    「......」若音抽了抽嘴角。


    心說人家把你當做仰慕的男神,你卻把人當屬下。


    「那日從紫禁城把你帶出來,朕是說了,讓你叫朕四爺,甚至叫朕的名字。但後來,朕打破了這個說法,在你麵前自稱了朕。」


    「皇上就是皇上,換了個說法,您還是皇上。況且那日在紫禁城,您也沒說這一路我都叫您四爺,或者叫您的名字,算不得.......」


    「噓。」還不等若音把話說完,四爺就將指腹放在她的唇間,「聽朕把話說完。」


    若音:「......」


    「朕鮮少說那種話,但隻要朕說了,起碼在說出來的那一刻,朕說的是心中所想。」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他在說出來的那一刻,是真心的」。


    「哦。」若音點了點頭。


    她在腦海裏整理著四爺說的話。


    用她的理解來說,大致就是:就女性地位這個事情,四爺本想給她一個驚喜,結果成了驚嚇。


    其次,鄔雲黎在他那兒,隻是鄔思道女兒的身份,沒有其他。


    最後,他居然還把他重新自稱朕這件事情給提出來了。


    說實話,前麵兩件事情,她是非常在意的。


    可他自稱朕這件事情,當時她心中隻是有點難過,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他本就是皇帝,不稱朕稱什麽。


    而他也沒有承諾什麽,或者說在南巡期間一定要這麽做。


    隻是彼此間有一種默契,似乎忘記了帝與後的身份。


    如今,他又記起了這個身份罷了。


    想到這,若音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的脾氣有些古怪,每次和四爺吵架,都是緊繃著一根神經,不把軟弱的一麵表露出來。


    可是每當他哄她的時候,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她一直以為他不懂她。


    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很懂她。


    知道她氣的是什麽。


    就連她有一丟丟在意,卻沒說出來,以及自個都沒發現的小矛盾,也被他敏感的察覺到。


    原來他什麽都懂,甚至比她更懂自己。


    她覺得前世今生,都沒有人這麽懂她。


    天吶,這個世上居然有人懂她!


    而這個人,是大清的帝王。


    這個大男人主義的帝王,平日裏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麵相,卻知道她的心事,還特意送一些禮物,先哄著她開心,再提這些事情。


    見她哭了,四爺用手帕撫著她臉頰上的淚。


    隻聽他輕笑一聲,道:「還妄稱哄不好,朕一哄就哭成了淚人,就屬你最有出息了。」


    若音一聽,原本無聲的落淚,成了嚶嚶啜泣。


    見狀,四爺蹙眉,道:「行了,別哭了,再哭朕馬上把送去京城的信收迴。」


    「什麽信?」若音一麵抹淚,一麵問。


    「自然是保護女性的律例。」


    聞言,若音立馬把眼角的淚擦得幹幹淨淨,生怕他真的收迴信件。


    然而,麵前的男人見她不哭了,卻幽幽地道:「朕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也是時候說說你喬裝打扮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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