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丈夫的冷落和忽略。


    至於第一點和第二點,他深信三福晉沒有犯。


    倒是第三點,他認為一定是。


    身為男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不會隻怪女人。


    也知道自個多多少少有些責任。


    即便她做了那樣的事情,於他心裏,也還是他的女人。


    隻不過......是一個不忠的女人罷了。


    所以,在別人看來不能饒恕的罪過,他卻還是會對她負責到底。


    管她吃穿用度,但再也不可能給她好的生活了。


    以後,也不會再寵幸這樣的女人,隻會讓她在某個角落裏自生自滅。


    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後的責任了。


    對於女人,三爺是沒法下狠手。


    但對於奴才,他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從來不輕易發怒的他,第一次對府上的奴才,實行了殘酷的嚴懲。


    那兩個太監,在一點點的折磨下,直接就沒了命。


    內務房被收買的管事,也被杖斃。


    然後,三福晉身邊的奴才,也難逃此劫。


    甚至......凡事知道這件事的,通通掉了性命。


    誠親王府在一夜之間,死了很多奴才。


    大家隻知道三福晉惹怒了三爺,但誰也不知道為了什麽,也不敢去多問。


    對於有權有勢的皇家來說,但凡有損尊嚴的事情,死多少人都不足惜。


    這就是權利。


    自這天以後,三爺的身上,少了書生氣息,多了一股子陰鷙。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文質彬彬,迴到府上,也總是酒池肉林,美人圍繞。


    似乎總有使不完的勁,想要將綠帽子的恥-辱,從中得到宣-泄。


    然而雍親王府,卻從那日的家宴後,變得格外的安靜。


    應該說......若音的正院,是最安靜的。


    四爺那日和三爺聊完後,沒有和若音同乘一輛馬車。


    而是直接騎馬迴的府。


    自那以後,他再沒來過她的正院。


    這一日早上,若音正在梳妝,李福康就來報了。


    「福晉,前院的小德子來了,說是有急事跟您說。」


    「叫他進來吧。」若音從容地描著眉。


    不一會兒,小德子進屋打了個千兒。


    「福晉,今兒個是主子們去圓明園避暑的日子,還請您收拾一下,去前門廊前集合,小主子們也都已經在那等著了。」


    他的聲音有些喘,像是一路跑過來的。


    若音描眉的動作頓了頓,應了聲「知道了」。


    雖然隻是四爺跟前的三把手,但若音從來不會看不起奴才,還是讓人賞了銀子,把小德子帶出去了。


    若音對著鏡子照了照,柳眉有些不解的挑起。


    去圓明園避暑,四爺早就跟她提過了,但隻隨便說了個時間。


    確切的日子,他還沒和她說過。


    聽小德子話裏的意思,這是後院的人都在那了,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以前這樣的事情,按理說四爺會提前告訴她時間。


    她再召集後院的人,通知她們的。


    就算四爺不告訴他,那也是蘇培盛來報。


    不然就是二把手何忠康,跟小德子一塊來。


    剛剛她居然淪落到隻有三把手小德子來報的地步。


    而且,還是在臨出發時,才來通知她。


    這種情況,還是頭一迴發生。


    莫非......原本沒打算帶她去,然後大發慈悲,又稍上她了?


    可不管四爺怎麽想,圓明園不去白不去。


    這府上太熱了,圓明園敞亮又涼爽,風景也比府上好,有山有水有樹林的。


    再說了,後院全都去了,就她一人留在府上。


    等到她們迴來時,指定在她麵前怎麽顯擺。


    豈不是便宜了她們?


    想到這些,若音給自個化了個美美的柔-媚玫瑰妝。


    這人吶......不要和自個過不去,她才不在府上熱得遭罪呢。


    大約一炷香後,正院的奴才,就把她的衣服和梳妝用品準備好。


    然後,若音穿著一身海棠紅的旗裝,扶著柳嬤嬤的手,往前門走去。


    半梅舉著油紙傘,替她遮陽。


    到了那兒,大太陽底下,沒見到後院的人。


    隻三三兩兩的馬車停在道上,周圍圍了一群奴才。


    那些奴才見了她,紛紛行禮。


    若音隨意地擺擺手,就見馬車上,李氏幾個款款下了馬車。


    後院的人,走到她跟前行禮。


    旁人就算等得再怎麽不耐煩,也不敢多嘴。


    可李氏就不一樣了,她向來話多。


    尤其見著若音不得勢,還不得可勁了擠兌。


    「福晉可真行,讓我們姐妹幾個在太陽底下等這麽久就算了,連爺也跟著等。」


    「福晉是一家主母,咱們姐妹等一等也是應該的。」鈕鈷祿氏懂事地道。


    可她要真覺得應該,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尤其她說話的口氣,聽起來很刺耳,就像在說「誰讓人家是福晉」。


    若音掃了眼為首的藏藍色馬車,蘇培盛正諂媚地站在馬車旁候著。


    她收迴眼神,朝李氏笑道:「今兒我是來晚了些,可四爺也不知怎的,方才才讓小德子來報,不然我都不知要去圓明園呢。」


    這個鍋,她可不背,省得後院以為她擺架子呢。


    果然,後院幾個,眼裏頓時有異樣的光。


    李氏勾了勾唇,笑臉盈盈地道:「該不會是......爺原是不打算帶你來的吧?」


    「這個嘛......」若音頓了頓,淺笑著說:「你得去問四爺,沒準他是想給我來個驚喜呢。」


    說完,她便頭也不迴地轉身。


    甭管她和四爺鬧了什麽樣的別扭,在這些人跟前,可不能輸了氣勢。


    讓她們自個去琢磨吧。


    由於她的馬車,安排在四爺後頭。


    若音得路過四爺的馬車,然後再上車。


    經過那輛藏藍色馬車時,車簾時敞開一半的。


    她能見到四爺坐在馬車裏頭。


    這讓才說過大話的她,有些緊張。


    她迴頭看了看剛才說話的地方,離這馬車不遠。


    他該不會聽到了吧?


    不管怎麽說,若音也沒好多問,隻意思意思行了個禮,就溜進了自個的馬車。


    看著若音神氣的樣子,李氏一早的好心情,就壞了一半。


    也扭著腰,跟著上了若音身後的馬車。


    大約半個時辰後,馬車就在圓明園停下。


    四爺最先下的馬車,其次是若音,再是李氏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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