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都坐在馬車裏頭時,車夫便問:「四爺,可是迴府?」


    「不迴府。」男人淡淡道。


    若音柳眉一挑,詫異地問:「爺,不迴府去哪兒啊?我還等著迴去帶弘毅呢。」


    四爺沒迴若音,隻是對外頭的車夫道:「去忘憂酒莊。」


    「哎。」車夫應了後,就駕駛著馬車了。


    然後,四爺靠在馬車墊背上閉目養神。


    若音小心翼翼地問:「爺,你不是不愛去那種地方嗎?」


    「上迴不是叫爺去你的酒莊嗎。」男人不答反問。


    上迴她叫他去,但他要上朝便沒去。


    後來就算得空了,也不愛去。


    但今兒聽三爺和舒先生都誇她的酒莊好。


    讓他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子想要去看看的衝動。


    不然總覺得自家福晉和別人有著他不知道的話題,那種感覺該死的不好。


    若音:「......」


    上迴叫他去,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現在都好幾月過去了,想著要去啦,就因為舒先生和三爺說她的酒莊好?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忘憂酒莊停下。


    四爺率先下了馬車,就直接往酒莊裏麵走。


    若音跟上後,發現他居然讓蘇培盛在前台開了二樓的雅間。


    便忙上前道:「爺,我這兒不能收你的錢,你想喝什麽,我讓底下的人給你送去,再讓他們騰個雅間給你就行了。」


    「你隻管給爺上各種酒,開最好的雅間便是。」四爺說著,就直接往二樓走。


    若音看著蘇培盛在前台留下的銀票,那可是一張麵額為兩千兩的銀票。


    這個時候的錢可值錢了,就算四爺開個雅間,喝幾罈子酒,撐死了也就幾兩銀子。


    於是,她衝著四爺的背影道:「爺,還沒給你找銀子呢!」


    可四爺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壓根就沒迴她。


    大步流星的,就已經到了二樓。


    若音嘴角抽了抽,得了,這位今兒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


    花兩千兩銀子,到她這兒住幾兩銀子的雅間,加上喝酒。


    要知道一個小小知縣,不吃不喝二十年,才能存夠兩千兩銀子呢。


    四爺簡直是壕無人性可言!


    緊接著,若音吩咐了一下前台,也就去了二樓。


    到了那兒,已經有夥計把四爺帶到了空著的天字房一號雅間。


    在這裏,雅間的等級,用的千字文排序。


    天在千字文當中,是第一個字。


    所以,天字也就是最高、最大、最強的意思。


    而天字一號房,就相當於現代的總統套房,商務雅間。


    若音進去後,就見男人閑適的坐在雅間的太師椅上,一麵把+玩扳指,一麵聽著底下的相聲。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坐下,蘇培盛不知打哪兒溜達一圈,走到四爺身旁耳語些什麽。


    接著就聽四爺道:「這個雅間位置不太好,既然有更合適的,就去另外的房間。」


    若音驚訝地瞪了瞪眼睛,這天字一號房,已經是最好的雅間了好嗎。


    難道還有更好的房間,她怎麽不知道?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四爺就帶著蘇培盛,去了別的房間。


    若音便也跟上,她到底要看看,哪裏還有更好的房間。


    結果她跟著四爺到了所謂的「好房間」,恰巧碰見從隔壁房間出來的舒先生。


    舒先生見到若音和四爺後,並沒有表現得多驚訝。


    反而是儒雅地點點頭,算是照了個麵。


    這下子,若音總算是明白了。


    四爺哪裏是要什麽好房間,他隻是想要住在舒先生隔壁吧?


    但住在隔壁又怎樣呢?


    當真是搞不懂!


    她抬頭看了看門房上的牌匾,道:「爺,我覺得,咱們還是迴到天字號房間吧。」


    「為什麽。」四爺抬腳進屋,直接在屋裏的椅子坐下。


    見狀,蘇培盛拂塵一甩,就把酒莊的夥計,還有奴才遣走了。


    他自個走在最後,將門緊緊帶上。


    「因為這地字號不附和爺的身份啊,而且這地字號的牆麵和吊頂,都沒天字號的好,就連隔音效果也不太好。」若音解釋道。


    誰知道四爺聽了女人的話後,性+感的薄唇輕啟,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如此甚好。」


    聞言,若音在心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就在四爺旁邊坐下。


    兩人中間,就隔著手臂高的小桌幾,能撐在桌幾上聽相聲。


    片刻後,就有奴才把各種酒和果盤,點心擺上。


    若音端了杯海藍色的雞尾酒,輕輕呡了一口,頗為享受。


    就在她享受的時候,耳邊傳來四爺磁性的聲音:「爺要雞尾酒。」


    聽到這話,若音差點沒驚得噴酒。


    她輕輕咳了咳,指著桌上各種顏色的琉璃杯盞,「這些彩色的,全是雞尾酒,爺盡管喝。」


    語音剛落,就見四爺端起一杯藏藍漸變的雞尾酒,喝了半杯。


    男人的薄唇輕抿著,喉結微微滾了滾,似乎在品味酒的味道。


    這兒的酒確實不錯,裝修也不錯。


    但他今兒可不是嚐酒看風景,聽曲看舞的......


    若音偷偷瞥了四爺一眼,她在想,這個男人,向來不做沒緣由的事情。


    難道他喝雞尾酒,就是因為在太和殿,聽舒先生說雞尾酒好喝?


    然後,他就刻意住在舒先生隔壁,也要喝雞尾酒?


    至於四爺喝雞尾酒,她倒是想的通,無非就是對新鮮的事物敢興趣。


    但為什麽要住在舒先生隔壁,她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過,到了夜裏,她似乎有一點點明白了。


    「爺,這都天黑了,咱也該迴去了吧。」正在聽曲兒的若音,漫不經心地道。


    四爺下午倒是聽了會相聲,偶爾輕笑出聲。


    但夜裏的歌舞,他倒是沒看,反而在屋裏看起書來了。


    男人隨意地翻了翻書頁,道:「嗯,天黑路滑,今兒就不迴府了,明兒一早再迴去。」


    「沒事的呀,每年大年三十,咱們不都是夜裏迴府的嗎,況且那時還下雪,現在都要到夏天了,哪裏會路滑。」若音不解地道。


    「時候不早了,安置。」四爺直接起身,雙手撐平。


    弄得本來還想勸說的若音,撇了撇嘴,隻得上前伺候他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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