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越傳了晚膳。

    偌大的碧霞苑裏有些安靜。南宮煜隻顧埋著頭扒著碗裏的米飯,時不時用眼睛瞄我。我吃的很少,幾乎沒怎麽動筷子。

    “敏姑娘可是哪裏不適?還是這飯菜不合口味?”南宮越輕聲問。

    “沒……沒有啊。”我抿嘴一笑,隻是這突然加入別的一家人裏有些不適應罷了。

    南宮宣這頓飯倒吃的安靜,胃口不錯,隻是話沒多說。

    迴到怡心閣,鶯兒端來參湯,說是王爺吩咐人送來的。

    我在心裏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對我還挺上心的嘛,這麽短的時間這參湯斷是熬不好的,這參湯原本應該是屬於他自己的吧?

    正好這幾日趕路都累壞了,是得給自己補補,這淑女裝的也太累了,哎,想我本就是轟轟烈烈、大大咧咧甚至有些精分的人,裝淑女可真是為難我了。想著便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全身骨頭放鬆地響著。真舒服……

    雪雲已經習慣了我的不拘小節,看著我的樣子她在一邊捂嘴偷笑,倒是鶯兒有些不習慣。

    在她們麵前我也沒有什麽架子,沒必要裝,我衝她們嘿嘿地笑著,端起參湯吧嗒吧嗒地喝起來,跟豬吃食似的。鶯兒瞧著“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鶯兒是南宮越撥來照顧我的,她是王府裏的老人了,對一切都熟悉的很。要知道我到王府來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南宮越,這可是充要條件,既然如願以償地跟著來了,那我敏感的八卦小神經也不能歇著,我得調動各方人手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對他了如指掌,鶯兒就是我第一個下手的對象,哼哼……

    話說,某日,在一個暖暖的午後,我帶著雪雲和鶯兒在怡心閣的院子裏曬日光浴,但是,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我居然一直在犯困……我急需要一點八卦的養分來滋養一下我這昏昏欲睡的心。

    “鶯兒,你家王爺跟當今皇上是什麽關係?”我一邊修著指甲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小姐還不知道嗎?王爺是皇上的親侄兒,老王爺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可惜不幸在對北疆的一場戰役中戰死了,後來小王爺就接任了老王爺的職位,沒多久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小王爺現在可是鐵騎將軍呢。”真是找對人了,這個鶯兒還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眼睛一亮又問道:

    “那那個南宮宣是什麽人?”

    我此話一出,鶯兒急忙來捂我的嘴,嘴裏說著:“噓,姑娘小聲點。他是當朝太子爺……”“啊?是嗎?這麽厲害……”我假裝很吃驚地張大嘴巴。“那你們怎麽都叫他三公子呢?”

    “聽說太子爺除了在太子府和宮裏,在外麵都是讓人這麽叫的。”鶯兒過來給我捏著肩膀。

    “他排行老三?”

    “是的,前麵是長公主嘉泳公主和二公主嘉華公主。”

    “聽說這皇城裏有靈都四公子,都是什麽人啊?”

    “說到這靈都四公子啊,個個都是了不得,太子爺、燕王爺、左相之子方恩和兵部侍郎之子蕭晨,個個一表人才,風流瀟灑。他們都與我們家王爺交好,時常會來府裏走動,到時候姑娘就會見著了。”說著比我還興奮,小臉上飛起紅暈。

    “聽說這太子爺生性分流,喜歡流連煙花之地,他與方相的女兒定了親事,可是因為這方姑娘……長的入不了太子爺的眼睛?”我渾身的八卦細胞開始膨脹。

    鶯兒往我身邊靠了靠,“太子爺風流是出了名的,可是那個未過門的太子妃是美是醜無人得知,因為左相從來不對外宣稱女兒的事,這方家小姐也是足不出戶,久居深閨,從不張揚。不過……”她刻意拉長了聲音,我向她靠近了些,“前些日子,聽聞方府出了事,好像是這方家小姐被人給劫了,現在還不知道尋迴了沒有,這太子爺好像也不上心……”

    不上心?他是對這門親事不滿意吧?身在皇家,這些事哪裏由的了自己。

    “那……那你家王妃呢?吃飯時也沒見著。”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嘛,但又不好當麵問南宮越。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自打奴婢進府以來就沒見過王妃,我們做下人的哪裏有那膽子去打聽主子的事情。”我看她並非想對我隱瞞什麽,恐怕是真的不知道。

    她又低頭思忖了片刻,有些支支吾吾地說:“不過……”

    “不過什麽?”我渾身的八卦小細胞啊,那個沸騰沸騰再沸騰。

    “不過魏太尉的女兒魏琳小姐對我家王爺可是中意的很,王爺和魏小姐是一塊長大的,魏小姐時常過府來玩,王爺挺寵她的呢。”

    我沒有再問,一個王妃還沒弄明白,又冒出個青梅竹馬的來,像他這樣的男人身邊斷然不會少女人的。

    這一坐就是一下午,自從第一次進府到現在我已經五天沒見過南宮越了。

    五天?

    我被自己嚇了一跳,我竟然這麽在乎他,連幾天沒見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在他眼裏或許我就隻是個青樓女子,是他三哥硬塞給他的女人吧。

    偌大一個王府,這水到底有多深,我還真是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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