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糾結,憋足一口氣,對著不遠處的群山大喊一聲:

    啊——

    “姑娘,你醒了?”正當山裏還迴蕩著我那一聲魂牽夢縈的“啊”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嚇了一跳,跳出一米之外安全距離,雙手擺好一個跆拳道動作,學了這麽多年跆拳道終於學有所用了。我一迴頭,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大娘挎著一個挎籃站在我身後。雖然滿頭銀發,但精神還算好的,她一臉笑容可掬,慈眉善目,我忽然想起賣我檀木手鏈的那位老奶奶,嘿——還真別說,長的還真有點像。

    我一看是位老人,尷尬地笑笑,放下擺在胸前的手。上前幫她提籃子,籃子裏裝了一些蔬菜,其實並不重。

    “額……不好……不好意思大娘,我還以為是壞人呢。”我繼續尷尬地笑。

    “姑娘你總算醒了,可還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大娘並沒理會我的尷尬。

    “我睡了很久了嗎?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我連珠炮似的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大娘拉著我,接過我手裏的籃子,把籃子放在門口的木架上,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又拉了拉衣角,說:“是啊,你都已經睡了有半個月了,我們還以為……還以為你不會醒了呢。”

    “不會醒?這麽嚴重?”我心裏後怕。

    大娘把我引進屋裏,拉著我坐在炕上,估計是春天的原因,炕上沒有生火,所以剛坐上去的時候還有些涼。她又將我上上下下又將我打量了一番,才悠悠地開口:

    “姑娘是從何而來,我也不知。隻是半個月前,我兒子大柱外出砍柴,在溪邊洗臉的時候,發現姑娘竟在水裏泡著,心想肯定是有人落水了,”大娘露出一副擔驚受怕的表情繼續說道,“他跳下水將姑娘救上岸,發現還有氣息,就帶迴了家救治。”

    “天哪,我竟然昏睡了半個月——”

    “姑娘現在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大娘看我一臉蒼白。

    “沒有,隻是我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這麽久。還麻煩你們照顧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傻孩子,這都說的什麽話”,大娘雙手撫上我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表示寬慰,“你現在沒事就好了,幸虧你昏迷的時候還有點意識,知道喝些湯水,不然真不知道要怎麽熬過來,瞧瞧,都瘦了一圈了。”

    “嘿嘿,大娘我沒事,我可能吃著呢,兩天就能胖迴來。”我笑的有些沒心沒肺。

    “大柱救你迴來的時候你的衣服都破爛不堪,不能再穿了,隻能給你換上我的衣服,姑娘可不要介意。”

    “大娘這是哪兒的話,救命之恩大於天,我怎麽會介意呢?”我反過來抓住她的手,做出一副乖巧又貼心的樣子。這初來乍到滴,裝的懂事一點總不會錯滴嘛。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嘀咕著大娘嘴裏的那個破爛不堪到底不堪到啥程度了?有沒有若隱若現或者幹脆衣不蔽體……但這話不能問,不然把人家老太太嚇壞了我就得一輩子待這伺候吃穿了,對不起,我邪惡了~

    “敢問姑娘芳名?是哪裏人氏?”大娘笑著看著我。

    我一時語塞,我該怎麽迴答她呢?從哪裏來?我怎麽說的清楚?說實話把她嚇著?不過好歹我南敏也是見過世麵,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什麽場麵沒見過,不就是說個謊,編個小故事嘛。

    我一臉鎮定地說:“我叫南敏,大娘就叫我阿敏吧”,我說了我在現代的名字,“但是從哪裏來我也不知道了,之前的事我一點也想不起來。”說完一隻手摸上後腦勺,愁眉緊鎖,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敏姑娘,可是在落水時撞到什麽?這記不起事來莫不是得了失魂症?”

    “失魂症?”我喃喃地說,這在醫學上應該稱為失憶吧?

    “敏姑娘如果還是頭疼的話,等大柱迴來我便讓他去請大夫,再給姑娘診治一番。”

    我剛想拒絕,一個健壯的男子揮汗如雨地進了屋,邊走邊用掛在脖子上的布巾擦著汗。

    “娘,我迴來了。”看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叫大柱的男人,長的很結實,身強體健,皮膚黝黑,短短的頭發倒有些像現代發式,頭上係了一個頭帶,有點像打擂台的架勢。大概就是二十歲的年紀,有些憨厚。我衝他笑了一下,他也迴應了一個微笑。

    “大柱迴來了?敏姑娘醒了,但還是頭痛,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這就去請劉大夫再過來一趟吧。”

    “哎,我這就去。”沒等我開口,那個叫大柱的男子又轉身出了門。

    真是古道熱腸的一家人,我在心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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