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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他許久的觀察,他最終將自己的工作地點定在了一個繁華小區大門前,這個地方是風水寶地,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而且大多是學生,正是天時地利人和。


    他趕緊把破布披上,往小區大門口一坐,破碗扔在地上,脖子一歪,白眼一翻,活生生一個癡呆青年。


    “叮當~”


    工作沒多長時間,第一筆金錢立馬到來,一位過路小朋友見他可憐,把買冰淇淋剩下的一毛錢扔給了他。


    王大智歪著嘴,牙齒漏風道:“傻傻(謝謝)。”說著,心中美滋滋的,有了個開門紅,今天注定是個豐收的日子,嘻嘻,我居然能想到這份工作,嘿嘿,我叫大智不是沒有道理的。


    或許這塊地方真是“旺鋪”,人來人往間,王大智兩個時辰之內收獲了三百塊,讓他感歎,這一行業果然能夠月收入過萬啊!


    “吱呀,吱呀!”


    然而好景不長,在王大智斜對麵忽然來了一個渾身穿著比他還破爛,臉色比他還難看,發型亂糟糟,麵黃肌瘦地男子。


    這男子一手拿著一個破盆,一手拿著一塊肉骨頭,找個空地“鐺鐺~”敲了起來,吸引了一大片過客地目光。


    見著大多數人都看過來了,男子地眼神瞬時變得滄桑痛苦,兩行清淚淅淅淌下,他目光呆滯,拿著肉骨頭匡匡略有節奏地敲打,口中喃喃念叨:“邊城農民工,也是中國龍,本想混口飯,奈何餓成蟲,老板心太黑,欺我人清純,做牛又做馬,工錢總私吞,今日把示君,隻應心不平,當下求路費,迴家看母親,各位發善心,賞我一點銀,此恩永不忘,感激到天明..。”


    王大智瞪大了一眼看著唱的十分滑溜的乞丐男子,尼瑪,你是來乞討還是來唱快板的,大哥,這是乞討,賣藝沒有用的,你清醒一點吧!


    “這孩子太可憐了,誒,我這裏隻有三百,都給你了吧!”


    “又是被黑心老板坑了,真是太倒黴了。”


    “孩子難得如此孝順,大媽支持你迴家。”


    王大智看著路人們的神情姿態,整個人都不好了,喂喂,這樣你們也信,也太好騙了吧,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啊!他明顯是騙你們的。


    王大智含著淚水看著自己的“顧客”都跑對麵的“店”去,抓起破碗中的散錢塞進口袋裏,忍不住扯起嗓子哭嚎:“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讓我掙開,讓我明白,放手..”


    “籲~”


    可惜,他那破嗓子一吼出,立時成了噪音,贏得四周路過人一片噓聲,讓他欲哭無淚,都是乞討,都是賣藝,你們怎麽可以抱著歧視的心理,你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而那邊唱著快板的小哥深沉地目光暗暗瞥了哭喪著臉的王大智,暗自冷哼,一看就是新手,想跟個哥鬥,你再混個幾年吧!


    最終,王大智沒頂住壓力,落荒而逃,比不過,難道還躲不過?反正京城那麽大,“旺鋪”又不止這一處,於是他又開始了尋找“旺鋪”的旅程。


    誒,別說,他今天的運氣挺好,又在一小區門前看到了希望,他喜滋滋地把破碗一撂,嘴巴鼻子一歪,安靜地等待著錢財到來。


    “叮叮當!”


    果然小朋友最有善心,又是五毛入賬,讓王大智喜得開口感謝:“傻傻(謝謝)。”


    一個小時過去,他又得到了上百塊的資金。


    然而,好景不長,一個抱著塊木板,拿著根棍子,戴上副墨鏡的男子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把木板立好,木板上書“瞎、聾、啞人”,木板下麵特意粘貼了一張證書。


    王大智探過頭一看,這尼瑪是一張瞎聾啞人特別頒發的證明證書,大哥,討口飯吃而已,用不著這麽認真吧,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這位兄弟,你這玩意在這不好混,我告訴你,你應該去那些客車站,或者火車站之類的,那地方收入才高。”


    王大智看到對方這麽大“來頭”,怕被搶生意,趕忙勸說,可是對方根本鳥他,氣得他大罵:“你個死瞎子,死聾子,死啞巴,聽不聽得到我說話?”


    男子悠悠地把往木板上一指,表明自己是“瞎、聾、啞人”,聽不到王大智的話。


    王大智咬牙切齒,“你騙鬼呢,你瞎的話,走過來時怎麽那麽利索?你聾的話,你指個屁啊!”


    “唉,這麽慘,竟然即瞎,又聾,還啞,真是天見可憐。”


    一位大媽路過,看到那位“瞎、聾、啞人”,母性的光輝頓時發揮作用,心甘情願地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個五百塊塞進了那哥們的破碗裏。


    王大智見此,眼睛都綠了,他工作好幾個小時了,入賬不到五百,這一下子就抵得上自己五個小時的辛勞了,他趕緊捧著自己的破碗,腆著臉可憐兮兮道:“這位大媽,你好人有好報,我也是聾子,你行行好,給我個飯錢吧!”


    大媽上下掃了王大智兩眼,開口問道:“你說你也是聾子,你有證明證書嗎?”


    王大智很自然地搖搖頭:“還沒來得及開。”


    大媽鄙夷地看著王大智,“沒有證書,你還出來乞討,不要臉。”說完,施施然地走了。


    王大智看著遠去的大媽,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淌下,你妹啊,又是赤果果地歧視,為什麽現在乞討非得要證書才能行得通?你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這位兄弟,老兄剛出來混時,也像你一樣無知,哥勸你一句,早點考個證書吧!這年頭沒有證書,出不了門。”


    在王大智捧著破碗無聲哭泣時,旁邊那位“瞎、聾、啞人”老兄安慰地拍了怕他的肩膀,十分好心地勸說一句。


    王大智一怔,無語地瞟了那老兄一眼,“你不是啞了嗎?”


    “瞎、聾、啞人”老兄不屑地撇撇嘴,語重心長道:“這證書雖然是我考下來的,但是在華夏,這不是很常見嗎?難道你以為拿著會計證的人就一定會做賬啊?別做夢了兄弟,證書隻是我們入行的證明,並不代表什麽?你好好學吧!這一行博大精深著呢!想在這一行幹的出色,你還差得遠。”


    王大智無語地看著那木板上的聾啞人證書,再看看侃侃而談的老兄,他不由感歎,果然行行出狀元,沒有一點本事,去哪一行都幹不來。


    最終,王大智在老兄意猶未盡地目光中淒涼地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卻拿走了幾張軟妹幣。


    人口太多,每一行的競爭壓力都這麽大,讓他如何才能籌集上千萬人民幣,天呐!!


    王大智捏著手中的破碗,惆悵地看著青天,微微歎息一口氣後,作出一個重大決定:再換一個地方乞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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