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遠出了百斷山,周邊的地形景物無一處是熟悉的,這次不是他上次進入百斷山的地方。


    百斷山,或者是百斷山脈,延綿萬裏,在核心地帶甚至有金丹妖獸存在,範圍自然是極廣的,橫跨大梁境內數州。


    林思遠在仔細觀察後,再拿出地圖仔細對照之後,有些無奈,終於確定自己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哪裏。


    這個地圖很粗略,周圍也沒什麽對照物,還是詢問他人的好了。


    金烏化虹術,一道金色長虹劃破天際,速度驚人,恍若金烏巡天。


    就這樣過了一時半刻,林思遠以金丹真人的速度快速前行。


    終於發現了一個大道,約莫可以八輛馬車並行,旁邊四處有禁製遺留,雖然由於時間久遠,禁製早已殘破,沒有多少效力。


    林思遠散開神識,仔細搜尋,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商隊。


    三五十人,有一名築基修士,其他都是練氣的修士。


    這名築基修士,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與林思遠一致。


    林思遠略微思索,決定上前。


    在察覺到林思遠的存在之後,那名築基修士提起警戒,微微眯眼。


    “道友何事。”


    他說道,這位築基修士一身素色長衫,有些清瘦,頭發自然弄的了一跟玉簪,倒是有點像是讀書人的樣子。


    “在下林思遠,本是陰平州人士,隻是前些年進入百斷山的時候,突然遭遇了危險,一不小心與同伴走失,又小心跨越了諸多危險地域。不知道附近的城池是那一座。”


    這位有點清瘦的讀書人模樣的築基修士聽到林思遠這些話語,陰平州,百斷山,微微一愣。


    這是走散了多遠才會到這裏,如果這個林思遠是真如他所說的,估計也沒有惡意。


    也對,如果真的是那些人,怎麽可能隻派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來。


    想到這些,這位築基修士才稍微放下警惕。


    沉吟一會說道。


    “這裏應該是百斷山北部,與陰平州的距離相差甚遠,隔了三個州的距離。”


    “這裏是離水州,最近的城池應該是丹楓城,就在前方,此路前行就可以直接到達。”


    丹楓城,林思遠默默在心裏默念了一遍,然後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結論,不知道,不知道這個城池的存在。


    大梁光州就有四十九州,更何況這州下麵下轄的城池呢。


    “多謝道友,不知道能否搭乘一路。”林思遠問道。這裏僅僅有一條道路,而這家商隊應該就是去往丹楓城。


    這位書生模樣的清瘦築基修士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舉手之勞,道友請。”


    “多謝道友。”林思遠拱手,遞過去一個灰色儲物袋。


    裏麵裝有五百靈石,就當是車資,那名築基修士沒有拒絕。


    林思遠自行找了一個裝有貨物的馬車上,去休息一會。


    也順便對腦海裏的信息完成對照,畢竟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也太過了。


    離水州,這與陰平州有多遠,離天羅道所在的大魏又有多遠。


    又是一時三刻,這名清瘦的築基修士迴了馬車,然後在馬車之內居然另有一人。


    一名身穿灰衣目光堅毅的練氣十層的年輕修士,年紀不過二十出頭。


    看到築基修士迴來之後,直接說道。


    “蘇叔。”


    這名有些清瘦的築基修士,是曾經受過他父親恩惠的一位,也隻有這位蘇叔,肯在他父親死後拉自己一手。


    將自己送到離水城這,還隨行護送。


    這便是恩情啊,年輕人默默想到。


    這名清瘦的築基修士,名蘇遠,看上去像個書生,氣勢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書生,隻是後來機緣巧合入道,受過他麵前這名年輕人父親的救命之恩。


    所以才會在這名年輕人父親死後,將他帶離那個是非之地,否則不出一個月,這個年輕人就得橫死當場。


    年輕人名為聶成,為桑山聶家家主之子,至少曾經是。


    “蘇叔,那名突然過來的築基修士是什麽來頭。”


    聶成極為小心仔細,不敢有絲毫怠慢,即使林思遠說自己是百斷山出來的,是陰平州人士,依然如此。


    畢竟現在自己如同風雨飄搖一般,隻要隨時來一點稍微大點的浪花或者雨水,就能將自己打翻。


    “如果真的是聶家來人的話,應該不會隻派一個築基修士。”


    蘇遠說道。


    “最重要的是,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險,足以將我致命的危險,雖然我與他修為同為築基中期,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這個林思遠能夠隨時將我撕碎。”


    “正是因為感知到這一點,才讓他進入商隊。否則翻臉的話……”


    蘇遠搖搖頭,明明林思遠隻是築基中期,怎麽給他的感覺比築基後期修士還要恐怖那麽多,簡直恐怖透頂了。


    是他在築基修士中感覺給自己威脅最大一個人。


    聶成聽完這些話,目光微閃,眼下他的一點牌麵都沒有了,隻能依靠自己這位蘇叔,而這位蘇叔實際上給的也不是他的麵子,而是他死去的爹麵子。


    “那便小心吧,隻要過了丹楓城,到了三明劍宗境內,我就去投奔我舅舅。到時候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聶成似乎信心滿滿地說道,沒錯三明劍宗是有金丹真人,三名劍宗掌門就是他舅舅,但是人走茶涼啊,他母親死了也有十年了。


    現在他狼狽地地來投奔自己舅舅,就不知道自己的舅舅還認不認自己這個外甥。


    心底憂慮,但是聶成表麵上反倒信心滿滿,這讓蘇遠也點頭,自己隻要將聶城送到三明劍宗就可以了。


    而另一旁,林思遠還不知道自己可能被人察覺到不好惹,這可能與這幾天在百斷山中的生活有關,吃飯修行,打妖獸。


    有些時候直接修行打妖獸。


    即使在核心地帶,也會有一些築基期的妖獸撞過來,林思遠也隻能幹脆利落地殺了,免得引來金丹境的妖獸。


    林思遠手裏沾染這麽多妖獸的血液,即使全部清洗幹淨了,但是還是免不了帶著一些殺氣。


    蘇遠感受到可能是林思遠手上那幾十條同階妖獸的性命殘留下來的殺氣。


    接下來的日子,林思遠也就是平常地修行,感悟,最重要的就是天樞符解。


    連金烏化虹術都修行都可以放到一旁去。


    越是仔細感悟,林思遠越是有新的領悟,劍訣,劍勢,符籙,畫符,原來如此。


    原來還可以通過這樣的途徑來做到,林思遠目光微閃。


    甚至林思遠對於怎麽處理那隻一直是棘手難題,放在手中的域外天魔都有了把握。


    或許可以這樣,可以一次性解決掉,之前一直是封堵,盡量不要讓它跑出來,但是現在林思遠已經有了思路該怎麽解決掉。


    徹底把這個域外天魔化作資糧。


    隻是還欠缺一些準備。


    林思遠在商隊中什麽事都不幹,隻是偶爾與一些夥計聊天,打聽一些消息,作為迴報,也會指點一下對方的修行或者一些普通的練氣期可以用的丹藥。


    然後收集了這些信息之後,林思遠反倒有些頭疼,自己想要迴天羅道,要麽原路返迴,直接從這裏到陰平州,再從陰平州搭乘飛舟去邊境,再重新走一遍。


    但問題是從這離水州去陰平州就是好長一段功夫。


    又或者直接從這邊走,不走原來的路線,直接搭乘飛舟前往天羅道與鬆林派的邊境。


    隻是那個邊境的城池,蕭杉城是什麽鬼。


    自己以前從未聽聞過,隻是打聽了一些邊角料不知道傳來幾手的消息之後。


    似乎這這個城池比甬城還要混亂,真真的蠡修聚集點,生死廝殺,醉生夢死,沉迷享樂。


    林思遠忙著打聽這些與感悟天樞符解,自然是沒做什麽舉動,林思遠這幾天隻是固定的活動也讓蘇遠暗暗放下了防備。


    看來是真的隻是搭一個便車而已。


    不過為什麽陰平州的人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呢。


    蘇遠有些想不通。


    聶成也是小心謹慎,盡量從不出馬車,讓人都不知道商隊中還有他這麽一個修士存在。


    真是小心謹慎至極,每天讓自己憋在那個轉身說不定都有些費勁的馬車裏,而可以不外出一步。


    林思遠知道以後必然給與崇高的敬意。


    就在這一日,離丹楓城僅僅隻差一日的功夫的時候,事情突變。


    一道蒼冷的劍氣突然產生,斬向蘇遠,蘇遠原本閉目養神,但是在這一刻,猛然驚醒,直接向右翻滾,化作一道白色遁光。


    然後便是不停的閃躲,狼狽至極。


    蘇遠在狼狽的時候也是有些疑惑,到底是誰悄無聲息地逼近了自己的範圍內,神識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知道連林思遠進入他的神識範圍內都被發覺,當然這也與林思遠沒有特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有關。


    這些蒼冷的劍氣一道道留在地麵,一個個深坑被己出,還有一些霜凍的痕跡,還隱隱開始結冰了。


    這,是什麽操作。


    蘇遠下意識說道,“冰魄劍。”


    直到這時,劍氣才微微一頓,一道有些高傲的聲音說道,“蘇兄,有些時日沒見了。”


    這時候,五道築基修士的氣息通通出現,三名築基後期,兩名築基中期。


    其中一名築基後期就是他說的冰魄劍,眼下正在前方屹立,頭發冰藍顏色,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五名築基修士,還都是這樣的修為,蘇遠忍不住有些絕望,心不斷墜入穀底。


    這樣子,自己似乎有愧於聶大哥的恩情,如果不是聶大哥,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裏了,怎麽可能有今天的樣子呢。


    自己就算死,也要將聶成安全送到,這樣一番思想,蘇遠又堅定了心神,他本來就是一個窮書生,書讀多了,又沒接觸黑暗的一麵,難免有些底線。


    “蘇遠,你將聶成交出來,我就既往不咎,放過你一條生路,但是如果你執意頑抗的話……”


    那名冰魄劍,頭發冰藍的家夥悠哉說道。


    如果能讓蘇遠主動投降,省點力氣也是好的。


    “可能有什麽誤會。”


    蘇遠說道,想要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聶成就這個商隊中,老實將人交出來吧。”


    冰魄劍說道。


    蘇遠看到欺騙不了,直接沉默了一會,說道,“如果我不答應怎麽辦。”


    “那就很遺憾,你得陪聶少爺一起迴歸冥府了,正好路上做個伴。”


    冰魄劍幽然說道,死在他手上的築基修士,起碼也有二三十個。


    其實他覺得自己一個人來就夠了,結果又多來了兩個築基後期與築基中期的修士。


    不過這樣也好,更加穩妥,免的不小心被跑掉了,聶家新任家主,也是聶成的叔叔給的指令是直接殺掉聶成,把頭屍體給帶迴來就可以了,對於蘇遠反而沒要求。


    “你不知道打擾別人修行是很不道德的事情。”


    林思遠有些隨意地找了個借口迎了上去。


    確定自己沒有背負什麽詛咒把,那為什麽自己隨便搭乘一個商隊就會遇到這種事情,不應該平平安安到達目的地的麽。


    “就不怕我站在你們對麵麽。”


    林思遠隨意說道。


    “那便如此吧,築基中期,隨便殺。”一道似乎輕蔑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冰魄劍有些輕蔑地看著林思遠。


    林思遠默默地想要喚出月華劍,給他來幾套攻擊。


    築基中期怎麽了,築基中期吃你家大米了。


    這年頭連築基中期都不能好好活了麽,能不能好好說話來。


    原本想要試試看有沒有可以平穩退出交戰的可能性。


    但現在,看來自己似乎是沒這個可能性了。


    築基中期,隨便殺,這句話在林思遠耳邊不斷迴想,看著頭發冰藍顏色,築基後期的冰魄劍。


    這家夥,有點勇啊,很敢說在,那,打起來一定很舒服吧。


    林思遠默默想到。


    冰魄劍不知道自己隻用了一句話就把原本打算中立的林思遠推到對麵去,或者知道了也不在意,畢竟林思遠築基中期。


    林思遠也是看的了可能存在的溝通成本,所幸直接站在蘇遠這邊,那邊那個說築基中期怎麽隨便殺的家夥,做好準備了麽。


    月華劍發出清脆劍吟,月華劍雖然有所殘缺,但砍這些家夥應該夠了。


    ps:第二更下午。調整一下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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