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遠翻了翻最近的玉簡。


    這下數量少了許多,隻有十多塊,一些是情報堆積,需要林思遠來及時上報上去,讓天羅道明白甬城的局勢。


    一些卻是沒有落實的消息,需要林思遠自己去證實,還有一些是要處理的事物。


    其中有一項是雲符大會,說是一次專門的符道交流會,麵向製符師。


    交流一些知識技巧,算是一個小範圍的圈子,估計頂多數十人而已。三年一次,最近的一次快要到了。到時候不僅甬城的符師,其他地方的符師也會到來。


    林思遠把這個記下,如果有時間,可以去聽一下。


    一些情報及時傳遞。


    至於剩下最要緊的事情,需要抓捕,或者直接殺掉一名築基初期的散修。


    這名散修名為薑直。


    是因為殺害了一個練氣修士逃來甬城的,築基殺了練氣,還得逃跑,這相當不修仙。凡是看似不修仙的背後,必定有原因。


    因為這名練氣修士是屬於蘇家的人,而蘇家中是有金丹真人的。


    如果到了這裏也就算了,畢竟甬城裏到處都是因為犯了事來這裏躲避的築基練氣修士,林思遠也懶得管,也不必管。


    但事情奇妙就奇妙在於這名蘇家的被殺練氣修士與天羅道扯上關係了,蘇家那位金丹真人就是天羅道的金丹真人。


    是天羅道器堂的一位金丹真人。


    林思遠應該叫師叔的那種,所以這位金丹真人發布了任務,務必將薑直捉拿,如果不行就直接殺死了。


    你可以因為犯事殺人逃離,逃竄到甬城躲避,一般到這份上,天羅道是不會管的。


    但你不該在天羅道境內殺與天羅道相關的人,並且還依然躲在天羅道境內。


    林思遠出手,名正言順,甬城裏各個犯了不知道什麽事而躲在這裏的築基修士,也不會阻止,因為知道這件事與自己無關。


    但這位薑直不知道怎麽迴事得到了三河幫的庇護,一個有七個築基修士的小勢力。


    即使是領頭的也不過築基中期。


    但八個築基修士聚集在一起也算是有著小小的威懾能力了。


    看到這裏,林思遠有些想要吐槽,這是三個月前的事情,薑直逃到甬城,是三個月前的事情,當時上一任鎮守使的任期還未結束,應該上一任鎮守使就處理的好,結果遺留到了自己的手上。


    不知道上一任鎮守使是不想多管閑事,還是因為任期要到了。畢竟最近幾任鎮守使屬於那種隻做本職,一點多餘都不做的類型。


    甬城的情況太過複雜了,連續死過五任鎮守使,有心無力。


    但這樣子的話,自己來處理應該要費一點力氣。


    林思遠有些苦惱地揉了揉頭,至於會處理不了麽,林思遠從未這麽想過。


    不過攏共八個築基修士而已,如是想到。


    雖然林思遠自己僅僅築基初期。


    三河幫內,薑直正在靜坐,神色有些恍惚,與這些人混在一起,倒是不自覺地散落了修行。


    這些都是一些道途無望,貪圖享受,在別地犯了事跑到甬城躲藏的修士。


    即使跑到甬城依舊不改性子,依然貪圖享樂,美酒,美食,通通都來。


    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修成築基的。


    薑直心裏有些心煩,吐了口氣,自己之前的時候,一直勤勤懇懇修煉,算得上一個苦修士。


    如果不是為了一瓶丹藥和一件符寶,殺了那名練氣修士,自己也不用跑到甬城,與這群人為伍。誰知道一名普通的練氣修士,居然家裏有金丹真人。


    至少,自己無論如何,修行是不曾忘記的,而這三河幫的七個築基修士,有六個半都是過的醉生夢死的生活。


    這些人已經不算正經修士了。


    那剩下半個還算正常的修士,就是三河幫的首領,馮笛,築基中期修為。


    也是他接納了自己,雖然是以自己奉上符寶作為代價,值得諷刺的是,自己為了那件符寶和丹藥殺人,然後不得不逃竄。


    最後逃到甬城,又不得不將符寶交出,換取自己的安全。


    真是足夠諷刺啊。


    薑直神色恍惚,幾日享樂過下來,美酒美食招待,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自己的向道之心居然有一絲動搖。


    或許自己也該學習人生得意須盡歡。


    畢竟,金丹是那麽容易修得的麽,與其倒在修道路上死,還不如在享樂中死去。


    但隨後搖搖腦袋,向道之心怎麽那麽容易就動搖了,但看向三河幫一直享樂的幾位,已經下定決心,自己得想辦法脫離這個環境,或許自己可以前往交界的六欲宗和血魔宗。


    但天羅道新一任鎮守使,快要到來了,到時候會處理自己的事情麽。


    薑直希望這一任鎮守使,也就是林思遠,能夠看在三河幫的威懾力上,放過自己。


    就在這時三河幫的首領,馮笛,看著薑直隻是隨意地坐在一旁,不怎麽動。


    於是拿了一杯酒,走了過去。


    遞給薑直,薑直順手接過。


    “可是在擔心天羅道來人。”


    “這是在甬城,不是在其他地方,量鎮守使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若敢來,怕是在任期中莫名死掉的鎮守使又多了一位。”


    如此豪言壯語,讓薑直內心稍稍安定。


    畢竟也算有了承諾,看得出來馮笛不打算將薑直給交出去。


    這時候,一個練氣八層的幹瘦青年,跑了過來,慌慌張張。


    三河幫作為一個小勢力,自然也收攏了一些練氣期的修士作為跑腿,否則讓七個築基修士跑腿麽,這像話麽。


    馮笛正要嗬斥慌亂,因為他說話,凡是遇到都不要慌亂,要冷靜處理。


    但這時,這名練氣八層的幹瘦青年說道。


    “天羅道鎮守使來了。”


    天羅道,鎮守使,這兩個詞,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原本飲酒作樂的幾個人都不再喝酒。


    畢竟天羅道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隻是馮笛稍微有些尷尬,畢竟自己剛剛放完狠話,正主就來到了自己麵前。


    薑直神色慌張,但是看在馮笛剛才說的話上,還算安定。


    這下馮笛會如何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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