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什麽辦法,隻是將方向弄明白了。亦或許,這是一種戰略。”楊春生此言一出,紀北與野狼皆是心中一動。


    他倆訥訥的看著仍然停留在遐思當中的楊春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困惑,欲言又止,不約而同的揣測著,戰略?那是什麽。如同入定的老和尚,楊春生說完這句話後,又複思量許久,魂魄出竅一般,隻是出神的望著屋頂,連蛤蟆進來都沒聽見。


    紀北擔心蛤蟆打斷楊春生的思緒,搖擺著手,示意他趕快滾。蛤蟆正想說“我特麽招誰惹誰了啊,憑什麽讓我滾”,猛地看見楊春生神思飛揚的樣子,立即意識到了什麽,小聲的將巴祖拉的事情說了一遍後,躡手躡腳的打開門,識趣的去了。


    澡堂內一時清淨無比,仿佛一場無聲的禱告,那象征著蒼天的浴池水麵連一絲水花都不曾泛起,寂靜是寂靜開始,無聲是無聲的結束,一切如同遁入虛空。


    本朝太祖說,“與人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天奮鬥,其樂無窮。”麵對困難,麵對未知的遭厄與難遇的窮途,身處其中,本質上就是一場奮鬥---不同的是,有人在為自己奮鬥,有人在為大地奮鬥,有人在為上蒼奮鬥。


    上蒼是什麽?千百年來,眾說紛紜。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抬頭之天,因為那過於實際,無法體現奮鬥者眼中的縹緲。楊春生認為,上蒼是一麵能看見良心的鏡子,他返照己身,代表著一種恭敬的前行。是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當下,抬頭所看見的,不是上蒼,是那遮擋上蒼的屋頂,但誰都知道,上蒼不在眼中,在心裏,那黢黑的屋頂並不能阻擋昂揚向上的精神。


    當下,紀北與野狼一動不動的看著楊春生,楊春生神思縹緲的看著上蒼。紀北與野狼看見楊春生的眉頭擰緊又舒展,舒展又擰緊,心也隨之變化,終於,他們看見楊春生嘴角現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自己也跟著會心一笑,於是浴池上又漾起了無數歡快的水花。野狼早已等不及:“生哥,怎麽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


    “我們想要為華夏的全球戰略做一點貢獻,東南亞是必不可少一塊征仗之地。它像歐洲而不是歐洲,雖然同樣有著支離破碎的政權,但歐洲大體處於同一塊陸權版圖,東南亞卻水域縱橫。因此,此種征仗不是刀兵相見,更多是的一種商戰。


    想要暗中控製它,選擇金錢力量無疑是上上之策。同樣是因為上述原因,雖說軍火的利益要遠勝於毒品,卻是因為戰爭隻是一個輔助手段的緣故,毫無疑問,選擇毒品買賣是最佳的獲利渠道。


    換句話說,掌握了毒品,我們就掌握了最好的金錢來源渠道;掌握了這個最好的金錢來源渠道,就等於我們站在了金錢力量的上遊,這一點,如同率兵征戰,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現在已經站在了金錢力量的製高點。”


    楊春生神色盎然的說著,滿目都是堅毅的輝芒,那口氣昂揚而深邃,好似有一種神奇的預言性以及穿越性,沒有人會懷疑它的真實。


    說到這裏,他微微頓了一下,愈發顯得慷慨激昂起來:“如此,我們的路線就十分明了了。要想深刻布局東南亞,必須拔掉泥鰍這一隻龐大的恐怖力量,這樣一來,我們就會是一隻正義之師,東南亞政府再也不能將我們視為邪惡的存在,我們也會藉此來開拓我們的能源生意,乃至於所有正規的生意。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以我們目前的力量來看,想要直接達到這個戰略目的顯然是不現實的,因此我們首先要做的事,鞏固我們金錢力量的製高點,即統一金三角。隻要我們將金三角統一了,消滅了以奇武為代表的各方力量,到時候,在東南亞市場,毒品的定價權就會牢牢的掌握在我們手裏。


    那樣的話,我們想將毒品的市場價提高一倍便是一倍,皮克與我們雖有協議,他卻再不能要挾我們,我們也不會因此而虧損。此其一。其二為,隻要我們牢牢掌握了毒品的定價權,就從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泥鰍的資金供應鏈,他們畢竟主要是靠毒品來籌措資金的,長期以往,他們的實力必定會受到損傷。那時,我們的另一個機會就來了。”


    一番話說下來,野狼聽得懵懵懂懂,仿佛墜入了五裏霧;紀北聽得熱血沸騰,仿佛被人打了一針雞血。


    紀北高興的像一隻猴子,歡快的幾乎要從水裏跳出來了,高叫了幾聲“妙啊、妙啊”後,接著大聲道:“生哥,我懂了,我懂了!也就是說,我們隻要控製了毒品的市場價,以後我們兄弟幾個就可以在東南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是不是?”


    “差不多。”楊春生微微頷首,他的腦筋仍然在快速的轉動著。對於一個謀略者來說,不驕不躁是基本的素質,他應該永遠保持警醒,不斷的反複斟酌,將籌策當中可能會出現的漏洞找出來。


    “是不是說,我們下一個階段的主要目標就是幹掉奇武?”野狼想了半天,似有所悟,撓了撓耳朵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去幹他呢?有個準點兒,我也好教兄弟們提前準備。”


    “去,還準點兒,野狼你個二杆子,現在兵還沒有練成,我們拿什麽去幹掉奇武?難不成就憑營地裏的那些馬仔?嗬嗬,他們還不夠奇武的那些雇傭兵一梭子招唿呢。”


    紀北真的是很鄙視野狼,嘴角微微一撇,完全一副很鐵不成鋼的語氣:“野狼,你就長點心吧。生哥剛才說得那些是戰略。戰略懂麽?就是說行動的總規劃,是一個方向性的東西。這與行動計劃可不同,根本沒有什麽準確的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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