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迴鶻以前當過兵,這一點楊春生是知道的。但他沒想到的是劉迴鶻的身手這麽好。


    要知道劉迴鶻現在看上去差不多有四十幾歲了,四十幾歲的男人就算技術再怎麽好,體力各方麵也會下降很多。


    楊春生低著頭沒有說話,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楊二嫂那邊。不過之前他已經和虎子打過招唿了,憑借虎子在雲海市的影響力,三沙幫恐怕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什麽。


    果然,下一秒劉迴鶻就對楊春生說,“一個退伍軍人,是怎麽和黑虎扯上關係的?聽說你們兩個的關係還不錯,你還直接住在黑虎的別墅裏?”


    楊春生一言不發,劉迴鶻突然笑了起來,從兜裏摸出一片刀片,在楊春生的手背上狠狠地劃出一道口子。


    楊春生嘴角動了動,這種疼痛他還能夠承受,畢竟是受過特殊訓練的。


    然而劉迴鶻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楊春生瞳孔一縮。


    隻見劉迴鶻對錢彪做了個手勢,錢彪就將一些白色的粉末塗到剛剛割開的傷口上。很快楊春生就有了感覺,疼痛的感覺好像被放大了十幾倍。


    劉迴鶻用很是享受的表情看著楊春生,“我知道你所在的部隊肯定不一般,是特種部隊吧?既然是特種部隊的,那你就應該知道刑訊逼供有多少種方法,手段有多殘忍。你不要抱著僥幸心理覺得我好像不能拿你怎麽樣。在雲海市我三沙幫每年殺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


    楊春生痛得嘴皮有點發白。


    鹽給楊春生帶去的不僅僅是疼痛,還會加速傷口流血的速度,讓楊春生失血過多。這個傷口因為鹽的作用,今後就算愈合也會留下一道很難看的傷疤。


    見楊春生還死挺著不肯說,劉迴鶻對錢彪一揮手,錢彪用刀片又將楊春生身上的另一個地方給劃開一條口子,往上麵撒鹽。


    這種刑訊逼供的方式特點就在於不斷地給目標人物帶去痛苦的感覺,偏偏還不會對目標人物造成太大的傷害。可以想象楊春生要是一直不肯迴答劉迴鶻的問題,那麽劉迴鶻就會讓錢彪一直這麽折磨自己。


    就在楊春生想要這樣硬抗到死的時候,樓梯那裏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錢彪停手看向樓梯方向,這個地下室可以說是三沙幫的禁地,一般沒有他和劉迴鶻的允許,是不準其他人隨便進來的。


    一名小弟一臉慌張地從上麵跑了下來。


    “老大,大事不好了,我們的場子被武警給突襲了,好像他們今天晚上要搞什麽掃黑行動。”


    劉迴鶻嘴角一抽,“怎麽可能?這王胖子是不想好好在雲海市混了?”


    劉迴鶻嘴裏所說的王胖子是雲海市的警察局局長。他和劉迴鶻有利益上的往來,這麽多年場子的收益,有一成都是給王胖子吃掉了的。


    不要小看這一成,要知道雲海市至少有一百多個場子,每個場子每天晚上盈利至少十幾萬。這一成的純利潤有多少也就不言而喻了。


    可以說王胖子上了他們這一條船,那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想要下船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弟苦著臉和劉迴鶻解釋,“老大,這一次不是警察行動,是武警行動。好像是市委那邊直接下的命令,根本就沒有讓王胖子知道。”


    聽小弟這麽一說劉迴鶻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劉迴鶻雖然在雲海市的勢力和影響力都比較大,但他還遠遠沒有做到一手遮天的程度。至少這雲海市的市長他就搞不定。


    這個市長是個油鹽不進的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圖個什麽。看著雲海市種種亂象也沒有見這個市長出手整治,也不和他們一起同流合汙,就好像他這個市長不存在一樣。


    早在之前劉迴鶻就覺得這個市長夠陰險,畢竟咬人的狗才不叫。這個市長隱忍這麽久肯定是想要在關鍵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現在也許就是時候了!


    劉迴鶻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跟著小弟往上走,錢彪將劉迴鶻給叫住了。


    “大哥,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


    聽錢彪這麽一說劉迴鶻也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搖頭否定了。


    “這小子的來頭不可能那麽大。一個退役軍人而已,憑什麽市長要聽他的?而且就算真是調虎離山之計,我也不得不上去看一下。武警可不是好糊弄的啊,那些場子就是我們的命根子,要是被武警給抄了,我們三沙幫很有可能一夜之間就變成三流幫派。”


    劉迴鶻說完,走得更著急了。


    錢彪拿著刀片眯起眼睛看楊春生。多年來的直覺告訴他,這次武警突襲的事情一定和楊春生有關。但是大哥沒有說現在殺掉楊春生,那他錢彪便不會動手。


    這麽多年來錢彪能夠得到劉迴鶻的信任,就是因為錢彪完全遵從劉迴鶻的意思,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能力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錢彪狠狠給了楊春生一耳光,轉身也跟著上了樓梯,將鐵柵欄給關好。


    整個地下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楊春生想起了以前自己在七連被關禁閉的事情。


    那個時候覺得小黑屋是最可怕的存在了,當時從小黑屋裏出來,楊春生就下定決心要成為最強的兵,最優秀的兵。不僅不讓敵人抓住,更不能因為犯紀律讓自己人給懲罰。


    誰知道他還是馬失前蹄了。看來他的最終歸宿就是這裏了。


    楊春生深吸一口氣,整個人一用力,連帶著椅子也一起弄了起來。


    鐵柵欄那邊有一處尖銳的地方,楊春生現在隻需要走過去,借助這個東西把他脖子上的動脈給劃破,那就不用接受之後劉迴鶻對他的折磨了。


    就在楊春生一點一點靠近那個地方的時候,又有腳步聲從上麵傳來,隻不過這一次腳步聲很輕,明顯是一個女人。


    “怎麽,想要自殺?”


    楊春生轉過頭一看,夜鶯不屑地看著楊春生,同時掏出鑰匙將鐵柵欄上的門鎖給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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