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才跑到一半的蕭四何突然聽到小巷子裏麵傳來槍聲,整個人就是一愣。


    “壞了,副隊長出事了!快點!”


    蕭四何帶著六名武警朝著小巷裏麵飛快地跑。


    老馬一點事都沒有,他還是被楊春生死死摁住的。隻不過楊春生這個控製人的動作有點太僵硬了,不是將老馬摁在地上,而是將老馬給頂在牆上。


    楊春生將頭給低著,蕭四何看不清楚楊春生的臉,但他敏銳地意識到楊春生肯定受傷了。


    “副隊長!怎麽了?剛才哪裏來的槍聲?”


    走過去將楊春生給挪開,蕭四何這才看見楊春生麵白如紙,他的身下全是鮮血,將楊春生身上的衣服都給染透了。


    “他身上……雷管……”


    楊春生就算是在這個時候都還不忘提醒蕭四何老馬身上有雷管。老馬不是沒有想過趁著楊春生虛弱的時候和他同歸於盡算了,但是這個當兵的意誌力實在是太恐怖。就算是現在,他的手腕都還被楊春生給死死摁住,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看楊春生這種慘狀,蕭四何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他小心翼翼地將楊春生抱住,讓武警將老馬給帶走。


    “放心吧副隊長,老馬已經被我們給抓住了,任務完成了。”


    楊春生欣慰地點了點頭,眼皮也不由自主地往下墜,快要閉在一起。


    “小心……還有人……”


    楊春生話沒說完,整個人就暈厥過去了。


    迷迷糊糊之間,楊春生好像聽到蕭四何大聲叫救護車的聲音。


    楊春生做夢了,這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做夢。


    他還記得小時候自己經常做夢,在夢裏他可以看見自己的父親,他們一家人還是在老家,雖然生活比較艱苦,但卻是幸福的。


    夢裏的自己很小,可能隻有兩三歲。來不及和父親說點什麽,父親就離開了房間。


    場景猛地一變,楊春生出現在猛虎團紀念館之中。


    牆上掛著的是父親的照片,下麵一小段文字描述寫的全是父親獲得過的榮譽。


    武海站在楊春生的旁邊,依舊是那一張棺材臉。


    “楊春生,你的父親是一個英雄。現在你來選,究竟是迴去當一輩子的農民,還是接過你父親沒有完成的任務,保家衛國。”


    楊春生沒有迴答武海,隻是心中確實有一股熱流在湧動,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噴湧而出。


    場景再次變化,楊春生身處在伊拉克的戰場上。到處都是炮火,到處都是屍體和焦土。杜魯還有強森笑著站在自己身邊,左手拿著ak,右手夾著一根香煙。


    “當什麽兵啊,你這樣的能耐來我們組織能夠賺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什麽為國為民,狗屁,你為國家做了這麽多事情,國家為你做了什麽?”


    在杜魯和強森的身後,楊春生隱隱約約地看見一個人影。他知道那個人就是毒腦,但是楊春生怎麽都看不清楚這個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就在楊春生想要走近一點的時候,他一腳踩空,整個人往下墜。


    過去的種種都浮現在楊春生的腦海中。


    上軍事法庭的李鐸,犧牲掉的血狼,變成瘸子的常威,還有已經解散了的猛虎團七連的戰友們。


    “唿!”


    楊春生喘著粗氣從床上坐起來,他這個突然的動作把趴在旁邊的任菲菲嚇了一跳。


    任菲菲驚喜地看著楊春生,“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不等楊春生叫住任菲菲,任菲菲已經跑出了病房。楊春生坐在床上,這才感覺到自己全身都不對勁兒,好像力氣都消失了,全都使不出來。


    醫生帶著一大幫的護士不一會兒就從病房外麵走了進來,楊春生迷迷糊糊地讓醫生們一陣檢查,隨後任菲菲迫不及待地站在旁邊問,“醫生,他到底怎麽樣了?現在還有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將聽診器從耳朵上拿下來,嘖嘖稱奇地看著楊春生,“我從來沒有看見過恢複這麽快的病人,小夥子,你的身體素質不得了啊。”


    楊春生皺起眉頭,“什麽身體素質?小姐,我昏迷多久了?”


    任菲菲伸出三根手指。


    “三小時?”


    “是三天!”


    楊春生聽任菲菲這樣說整個人都呆住了,很快他反應過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不行,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我……”


    楊春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任菲菲給摁在了床上。


    要是正常狀態,楊春生這種身體素質是絕對不可能被一個小丫頭給製住的。然而現在任菲菲就像摁小雞一樣,將楊春生給控製住了。


    任菲菲生氣地對楊春生說,“什麽任務任務的?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你有多危險?我爸幫你請了燕京市最好的醫生,但就算是這樣醫生也說你有可能成為植物人!要是再過兩天你不醒過來,那你很有可能一輩子都躺在床上了!”


    醫生和護士見任菲菲這麽激動,咳嗽了一聲尷尬地對任菲菲說,“那個,菲菲小姐,既然病人已經沒什麽事情,那我們就先出去了。一定注意讓病人多療養,半個月之內總之是不能出院的。”


    任菲菲很是認真地點頭,將醫生說的這些話全都給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楊春生有些無語,怎麽感覺這麽不對勁。


    “你不用上課嗎?”


    楊春生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左右。雖然不知道是星期幾,但任菲菲這個大一新生課程都是比較多的,就算是周末應該也有選修課才對。


    “我已經和學校請假了,這一個月我哪裏都不去,就要在醫院好好地看著你。”


    “胡鬧,任叔……”


    “我爸也答應了,而且還讓錢伯把這一層樓都給包了下來,我們家的保鏢就住在隔壁,有什麽事情我叫一聲他們就能過來。”


    楊春生有些頭疼,完全沒有弄明白任仕銘這是幾個意思。


    最初任仕銘和楊春生說學業很重要,所以不想讓任菲菲放棄讀書,但是現在這種默許又算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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