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青水秀的官道上,急匆匆的走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這時候,他滿頭是汗,甘岡是早春的天氣,他這個時候就已經脫得隻剩下一件汗褂子了。他走著,連饅頭的汗水也顧不上一擦,這個人就是急著往家裏趕路的趙子曜。

    趙子曜自從接到書童的消息後,急急忙忙起啟程趕路,一路上風餐露宿,看看離家家已經隻有裏把的路程了,他的一顆心早就已經飛到了吳婌韻的身邊,急切的說道:“婌韻呀,你可要挺住呀。我已經快到家了。”

    這時候,床上的吳婌韻已經疼的滿頭大汗,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他的臉上滾落。他緊緊地咬著下嘴唇,一聲聲的叫“哎約,哎約!”一隻手緊緊的抓著頭上方的一個床擋,一直有緊緊地抓著給在身上的棉被。

    旁邊的接生婆一邊焦急的說著:“怎麽還不下裏,都已經大半天的時間了。”一邊在房間裏團團亂轉。房門外麵,趙老夫人曼聯焦急的神色。嘴裏不斷地念著阿米陀佛,菩薩保佑,一邊也在焦急的向外麵張望,盼望著他的兒子和姥爺在這個時候出現。

    房間裏麵,這是的吳婌韻,已經是筋疲力盡了。一聲聲的叫著:“曜!曜!”且叫聲越來越輕。動作也越來越慢,越來越小,死神已經在想他招手了。

    趙子曜飛一樣的撲上台階,大口大口的歎著氣,問道:“裏麵……怎麽……樣了?”

    這是,隻聽的吱的一聲,房門打開了。接生婆不安地說道:“她 ……她……”說著用手指了指床上。

    趙子曜第一個衝到床邊,抱著吳婌韻的身體,大聲的叫道:“韻!我來了。你聽到了嗎?”

    可惜,趙子曜來吃了一步,這是的吳婌韻再也聽不到他的唿喊了。

    她帶著對人間的向往,對趙子曜的一片癡戀,對還沒有來到人間的孩子的一腔悲憤和遺憾,戀戀不舍的走了。

    從這天起,趙子曜一個人關在自己的書房了,奮筆疾書,借以驅散對吳婌韻無限的懷念之情。寫累了,就捧著她的畫像,癡癡的看,一看就是大半天,心裏總是在默默的說道:“淑雲呀,現在你在哪裏好麽?我知道你是非常的愛孩子的,可是,現在,孩子沒有。你也陪著他去那裏。你讓我怎樣對你說呢?”

    已經好幾天了,趙子曜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他的夫人劉秀雯來勸說是這樣,他母親來勸說也是這樣,不管是誰來勸說,都是一個樣子。他就是隻顧自己。

    現在的趙子曜,真正體味到了“快刀斬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的味道。這時,他好像悟到了人生的真諦“人生幾何,真應該是對酒當歌。”

    真是無巧不成書,真好,今年又是一個大比之年。母親叮囑他抓緊看書,到時候去京城參加會試,為了不違拗父母大人的意願,趙子曜是努力了。

    轉眼之間,就到了會試的時候,趙子曜場場都是在前幾名交卷出場的。

    到來放榜的這天,趙子曜真在書房裏看著吳婌韻的畫像,書童進來說道:““少爺,恭喜你,又是甲等二元榜眼。”

    “是嗎?”趙子曜看著吳婌韻的畫像淡淡地說道。臉上一點也沒有興奮的表情。

    書童感到非常的疑惑,“少爺這是怎麽了?人家都是興高采烈的,他且一點也……”卻有不敢多問,隻好把這個問號藏在自己的肚子裏了。

    過了五七這天,趙子曜就對母親說,自己要道外麵去走走。

    趙老夫人看到兒子經常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擔心他悶處病來,也就同意了。

    到了臨幸的這天,趙老夫人拉著兒子的手,說道:“兒呀,人去了不能再迴來了,身邊不時還有一個人嗎?”說著,看了李秀雯一眼。

    李秀雯看到後,就走到丈夫的身邊,說道:“媽的說說的很對,去了人已經去了。還是照顧好活著的人才是真正的道理。”說罷,拿出手帕擦了一下眼淚。

    “媽,你別說了。我知道。”說完,趙子曜有轉頭對夫人說道:“你也不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在家裏,你們自己多加注意。”說完,向老夫人扣了一個頭,就徑自走了。

    仲秋的季節,田野上的作物大多數已經收獲,整個大地好像有點更空曠了。樹木已經開始下葉,更多的是正在變成枯黃色,準備著離開母親的懷抱,完成自己的一生。天空中,有幾片雲彩像朵朵的棉絮在那裏飄動。遠處,有一隊大雁拍著人字形正在飛向南方。

    整個大地的一大半變成了土黃色的。

    人的心,這時候也顯得有點土黃了。趙子曜就是懷著這樣的土黃的心情走在著土黃的大地上的。這景色和人的心情好像很合拍的。

    趙子曜一路走著,看著這滿眼的淒涼的風光,心中變得更加淒涼,更加灰暗了。

    “這一次的第一名,照例應該是我的。從文章的文采看,可是,自己偏偏不滿意,在語言中明顯地有了點譏諷的色彩,所以被當朝給否定了。可是,隻為自己的一點利益二不管百姓的痛苦這樣的事情我是做不到的。所以,著樣的結果也就是我早就預料道的。可是,這樣一來,就辜負了父母親大人們對我的一腔期望了。哎也沒有辦法了,誰讓我是這樣的性格了。”趙子曜一麵默默的想著,一麵心情黯然的走著,到底要到那裏去,自己也不明白,隻是這樣的信步走著。

    趙子曜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不知道累,不知道饑餓。也不知道天已經黑了。

    隻聽的“咕咚”一聲,趙子曜隻感覺到一陣頭疼,跟著就覺得眼前一片的黑暗,好像直往一個無底地深淵裏,掉下去,掉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肚子餓了還是什麽的。竟然悠悠地醒了過來。這時候,他忽然聽道有人在伴著琴聲高聲歌唱: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啊!那不是稼軒的聲音嗎?他原來是住在這裏呀,我這就去登門拜訪。想到這裏,趙子曜不覺霍地睜開了眼睛。

    趙子曜睜眼一看,眼前坐著一位慈祥和藹,鶴發童顏,精神飽滿的老人,他在用力的一揉眼睛,仔細一看。真的是辛棄疾!趙子曜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驚喜的叫道:“稼軒兄,你好呀!”

    辛棄疾高興地握著趙子曜的手說道:“嗯,好,好!托你小老弟的福呀!”

    趙子曜還想和辛棄疾靠的更近些,就挪東了一下身子,不覺“哎約”了一聲。辛棄疾急忙按住他說道:“別動,別動!好好休息。”

    趙子曜疑惑地看著他,辛棄疾立即明白了趙子曜眼光中的意思,笑著說道:“你昨天晚上,疊在一個高堪之下,昏迷不醒,剛好我從外麵迴來,就把你放到了這裏來了。現在怎麽樣了?小老弟。”

    趙子曜努力的收索著昨天的記憶,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那麽一次,頭突然疼了一下,後來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原來是這麽一迴事情。

    “多謝稼軒熊的救命之恩!”趙子曜抱拳說道。

    “哈哈!小老弟,你說那裏話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節浮屠。更何況我還沒有做到這樣。”辛棄疾笑著捋了一下他那雪白的飄飄的長須說道。

    趙子曜就在這裏住了下來。

    這天,辛棄疾正待一邊彈琴,一邊吟詠他的詩歌。

    趙子曜手裏拿著一疊厚厚的紙來到她的麵前說道:“稼軒兄,你好暢快呀。”

    “你說哪裏的話了,咱這是無事偷著樂。哈哈!”辛棄疾哈哈一笑說道。

    “是呀!對了,稼軒行,我這裏有一些東西,你給我看看,提提意見。”趙子曜說著,報手中的東西在桌子上鋪了開來。

    “嗯!小老弟,了不起,小小年紀就達到了這樣的火候,難得呀!”辛棄疾一邊看,一邊點著頭說道。

    “稼軒兄。說說缺點吧。”趙子曜誠懇地說道。

    “小老弟,你的字,氣勢已經有了,缺少一點耐力,字與字的唿應上有待加強。畫也是一樣,還缺少一些靈動的感覺,總的說來,老弟的書畫,隻要假以日的磨練,日後必成大器。”辛棄疾由衷的讚歎道。

    然後,辛棄疾指著一張書法中的其中兩個字說道:“老弟,你看。這個道字和下麵的一個可子的連筆,略覺勉強,即使是狂草,也沒必要字字相連,得看字與字之間有沒有連接的可能。要是沒有連接的可能,那還是不連無為妙。”

    “對呀。稼軒兄說的很好!這個我先前的確沒有想到。”趙子曜由衷的讚佩道。我先前買一位自己的書畫已經很是不錯了,想不到還有這麽多的缺點,嗬嗬,看來,我原先的想法,真是有點夜郎自大,坐井觀天了。看來我還得好好地到各地去走走,好好向各位前輩取經。想到這裏。繼續說都。“稼軒兄,您的話對我來說,真像是菩提灌頂呀。”

    “嗬嗬!小老弟,你也未免謙虛的有點過分了吧。我那能有這樣的能力。要是有這樣的能力了,我還會隻能是‘嘴裏挑燈看劍’嗎?”說罷,哈哈一笑,好像是在自我解嘲。

    忽然,辛棄疾指著一邊的天上說道:“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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