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炮，為什麽不開炮？讓你的人立刻給我開炮。”來到炮團陣地，虞嘯卿看著眼前的炮團團長咆哮道。
結果對方慢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師座，抱歉，沒有唐副師座的命令，炮團無法開炮。”
聽到這話，虞嘯卿整個人直接氣炸了。
他沒想到自己身為虞師的指揮官，竟然指揮不動自己的部下，簡直就離譜。
氣的虞嘯卿直接拔槍，對著對方腳底的泥地，連開數槍。
結果對方除了後退幾步之外，沒有絲毫的膽怯。
“師座，您就算是斃了我也沒用，沒有唐副師座的命令，炮團不會發射一枚炮彈。”
“而且師座，您的作戰計劃並沒有得到上峰的批準，嚴格來說，您這是嘩變，如果上峰追究下來，您固然沒事，但我們這些人，恐怕就要完蛋了。”
他的話，引起不少人共鳴。
是的！
出事情，虞嘯卿肯定是沒事，人家後台硬。
他們這種沒有背景的，肯定要完蛋。
所以自然不可能一條道走到黑。
“好好好，沒有唐副師座的命令，你們就不開炮是吧？”虞嘯卿怒極反笑的說道。
他確實沒想到，虞師早就不是他心目中的虞師了。
自己竟然無法指揮他們。
這簡直離譜到極點。
“唐基呢，他去哪了。”虞嘯卿語氣絲毫不客氣，直接點名問道。
“唐副師座去了軍部。”炮團團長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讓虞嘯卿更加暴怒，他還想派人去唐基抓起來，結果人家直接跑到軍部。
他再狂，也不敢去軍部抓人。
“我現在以師長的名義，命令你立刻開炮。”虞嘯卿氣急敗壞的吼道。
“抱歉，師座。”
結果話剛說完，虞嘯卿再次開槍，子彈還是打在泥地上。
“師座，別浪費子彈了，留著以後打鬼子，要不您就斃了我，要不您就哪裏來迴哪裏去吧，炮團是不會發射任何一枚炮彈。”
這句話徹底把虞嘯卿惹怒了，直接槍管頂著對方的腦袋，結果對方根本無所謂。
絲毫不在意虞嘯卿會不會真的開槍。
見此，虞嘯卿心如刀絞，沒有炮團的火力支援，進攻南天門的兩個團，絕對迴不來了。
甚至還有可能全軍覆沒。
想到這，虞嘯卿眼眶紅了下來。
“走！”
既然無法調動炮團，他要親自帶著部隊攻上南天門。
結果來到其他步兵團，發現自己提拔的營團級幹部一個都不在。
“都去哪了？”虞嘯卿憤怒的吼道。
“他們都被唐副師座調走了，說是去軍部開會了。”一名上尉匯報道。
聽到這話，虞嘯卿臉色鐵青，沒想到唐基竟然滲透的這麽厲害。
也就是說，自己雖然名義上是虞師的指揮官，實際上，啥也不是。
真正的虞師是由唐基說了算。
不！
或者說，虞師是他父親說的算。
自己不過就是個提線傀儡？
想到這，虞嘯卿臉色灰白，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
但想到何書光還在對麵，又發起狠來。
“從現在開始，伱就是營長，集合你的部下，跟我衝上南天門，奪迴南天門。”虞嘯卿指著眼前的上尉開口吼道。
結果對方並沒有答話，而是麵無表情的說道。
“師座，上峰並沒有下達作戰計劃，也就是說我們的進攻，並不會得到任何的支持，恕我難以服從命令。”上尉的話讓虞嘯卿徹底明白，自己是指揮不動虞師剩餘的部隊了。
沒有唐基點頭，他是一個連的兵力都無法調動。
一時間虞嘯卿無力的坐在地上，看著南天門漸漸響起的槍炮聲。
結果自己這邊卻毫無動靜。
一想到何書光還等著他的炮火支援，虞嘯卿讓人拿來電話，直接撥通軍部的電話。
“為什麽不同意反攻南天門？明明對麵隻有一個聯隊的日軍，我們完全有勝算。”電話接通，虞嘯卿大聲的吼道。
結果電話那頭則是響起唐基的聲音。
“師座，不要急，不要急，你看看你，又急了不是，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凡事不要急。”
聽到是唐基，虞嘯卿第一反應就想掛了電話，但還是忍了下來。
“唐副師座，現在是戰時，你怎麽能私自離開崗位？”
“師座，您不是要攻打南天門，我這不是來給你尋轉機了麽？
“這迴是大有轉機了，你南天門的兩個團有救了。”
“這次是真的要打了，不光要打，而且還是立刻就打，不光立刻就打，而且還是大打。”唐基的話讓虞嘯卿頓時眼前一亮。
第一反應就是將剛剛拒絕自己命令的海正衝團送上去當做後援，支援何書光。
誰知道，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唐基又再次說道。
“師座，你的腦筋又能否在南天門之外的地方使使？”
“什麽意思？”虞嘯卿有些懵了，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南天門之外的地方使使？”
“我說的大打，指的就是整個怒江防線的大打，這次可不是小打小鬧，而是整個軍甚至是幾個軍一起打。”
“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在禪達的那一個師，算個屁呢。”
“現在上峰有意以虞師為主，左右翼的友軍師為輔，轟轟烈烈打它一場決勝之戰。”
“你覺得怎樣？”
等到唐基說完，虞嘯卿沉默了。
他以為的大打是那種放開限製，進攻南天門，結果他說的是整個怒江防線。
這不等於是沒說麽？
現在他這邊做好了準備，已經開始進攻了。
但是整個怒江防線上的友軍，並沒有做好準備。
想要發起進攻，必然需要長時間的部署。
比如物資彈藥等等，肯定要到位才能打起來。
而這個期間需要的時間，就很漫長了。
對於南天門上的兩個團士兵們來說，這根本就等不了。
沒有炮火支援，他們最終就是炮灰。
“唐副師座，我現在不管什麽大打小打，我現在隻想拿下南天門。”
“你立刻讓那些軍官們迴來，還有你親自給炮團打電話，讓他務必開炮進行火力支援。”虞嘯卿深唿吸一口氣說道。
這個時候如果虞師全力進攻的話，未必沒有機會拿下南天門。
可能在兩側沒有支援的話情況，頭尾難以兼顧，結果很可能隻是把更多的人困在樹堡等待救援。
但是富貴險中求，指不定就能一口氣拿下南天門。
隻能說，虞嘯卿並不清楚南天門的實際情況。
唯一肯定的是，此刻的虞嘯卿真的很惦記南天門上的那些士兵。
那是他自己手裏的嫡係部隊，就這麽沒了，他會哭死。
結果，唐基則淡然的說道。
“師座，區區兩個團而已，不要為了他們困擾全局，就當是提前進行火力偵查，上峰會記住你的功勞。”
“至於你提出來的全師進攻南天門，恕我難以服從命令。”
“如果你真的帶領全師攻上南天門，拿下還好，如果拿不下，那麽你虞家從此失勢，不但於事無補，連給他們的支援也要斷了。沒去，整個軍的攻勢實則是由你調整部署，隻要行動得快，山上的還有得救，而且這戰打完，你是副軍長甚至軍長。”
不得不說，唐基的這番話直接說到了虞嘯卿的心坎裏。
“敗了，虞家從此失勢，勝了，你是副軍長甚至軍長。”
這句話迴蕩在虞嘯卿的耳朵邊。
“師座，好好想吧，我已經跟軍部說清楚了，這一次就當是提前進行火力偵查，不管怎樣，都算是一次大功。”唐基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他知道，虞嘯卿肯定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虞嘯卿掛斷電話之後，沉默不語。
眼神閃過一絲淚光，看著遠處的南天門。
“小何，是我對不起你。”
而南天門上，帶著部下衝上來的何書光，卻被眼前複雜的地形給驚呆了。
到處都是神出鬼沒的射擊孔，以及不時落下的炮彈，讓他帶領的突擊隊，根本無法前進。
“長官，炮火支援呢？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炮火支援呢？”一名少尉不解的問道。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炮火支援，他們借助炮火的掩護，衝入坑洞，與日軍廝殺。
結果呢？
他們一直被日軍壓著打，對岸更是什麽動靜都沒有，一時間不少官兵的心都涼了。
這是被出賣了？
何書光也是不解的看著對岸，心裏不斷念叨著，師座，您到底在等什麽呢？
炮火支援呢？
您不會臨時變卦了吧？
哪怕對虞嘯卿忠心耿耿的何書光此刻也不禁動搖了。
這種事說不好，真有可能。
可是，南天門上可是有兩個團，兩千多人啊。
這就不管了？
“再等等，也許就有炮火了。”何書光隻能咬牙說道。
其他不明真相的士兵們，也隻能趴在地上，飽受日軍的摧殘。
更多的士兵則是被神出鬼沒的射擊孔，帶走性命。
看著越來越多的部下倒下。
何書光是徹底慌了。
難道真的變卦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有些士兵更是充滿絕望。
沒想到他們就這麽被賣了。
“虞嘯卿，你他娘的不當人，老子不要命給你當兵，你竟然出賣我們。”終於有士兵忍不住怒罵道。
結果，一枚子彈直接射穿他的腦袋。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為什麽虞嘯卿要出賣他們。
帶著不解，永遠的倒在南天門。
像這種的士兵很多，出發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抱著希望。
結果到了南天門後就成了絕望。
而何書光也紅著眼，咬著牙，不斷地扣動扳機。
他不相信，那個自己崇拜的虞嘯卿，竟然真的變卦了。
他是真的要將這兩千人留在南天門麽？
虞嘯卿你到底在想什麽？
“虞嘯卿，你他娘的就是懦夫，連自己的部下都控製不住。”終於，何書光也忍受不了，開始破口大罵。
不少士兵也跟著罵娘，誰都沒想到，關鍵時刻虞嘯卿竟然將他們出賣了。
“也不知道虞嘯卿這個狗娘養的東西，拿我們換了什麽。”何書光苦澀的說道。
他真傻，就不該相信虞嘯卿的話。
他原本以為對方是真的下定決心進攻南天門，結果打到現在，都沒有炮火支援。
他所帶的突擊隊，已經折損一半了。
許多人都倒在衝鋒的路上，就想著能看到己方炮彈落下來的樣子。
結果，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沒看到。
這一刻，所有人都無比絕望。
至於撤迴去？
那是不可能的！
日軍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而平井卯輔大佐則在樹堡裏，聽著手下的匯報，心裏不斷感慨著，竹內連山的計劃確實不錯。
挖空整個山體之後，一個聯隊發揮出來的戰鬥力，不下於一個旅團。
對麵的部隊想要啃下南天門，不付出一兩萬人的傷亡，絕對不可能拿下來。
正當他洋洋自得的時候。
咻咻咻！
天空傳來一陣陣炮擊聲。
炮彈準確無誤的落在樹堡四周，巨大的衝擊波，讓一些猝不及防的日軍直接倒地。
好在內部的日軍，因為樹堡的堅固防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饒是如此，巨大的衝擊波，也震的他們無比難受。
“八嘎，到底是哪裏打的炮？江對岸麽？”平井卯輔大佐迴過神憤怒的咆哮道。
“不是，大佐閣下，好像是我們的後方。”一名參謀有些不可置信的指著遠處說道。
“納尼？我們的後方？對麵的虞師怎麽可能繞到我們後方。”平井卯輔大佐搖頭否定道。
結果，下一秒更多的炮彈落在樹堡四周。
劇烈的爆炸讓平井卯輔大佐瞬間清醒過來了，炮彈還真是從後方打過來的。
這讓平井卯輔大佐直接傻眼了，這是怎麽跑到後方來的。
“大佐閣下，不好了，是川軍團，是川軍團。”一名日軍少尉驚恐的跑進指揮部說道。
聽到是川軍團，指揮部不少人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
他們可都知道川軍團的威名。
“納尼，這怎麽可能，他們是怎麽做到這麽短的時間內，摸到我們後方的？”平井卯輔大佐一臉不解的問道。
可惜沒人能夠迴答他的問題，而正趴在地下的何書光，看著不遠處落下的炮彈，下意識轉過身，看向江對岸。
“開炮了？”
好的，先更後改！
(本章完)
結果對方慢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師座，抱歉，沒有唐副師座的命令，炮團無法開炮。”
聽到這話，虞嘯卿整個人直接氣炸了。
他沒想到自己身為虞師的指揮官，竟然指揮不動自己的部下，簡直就離譜。
氣的虞嘯卿直接拔槍，對著對方腳底的泥地，連開數槍。
結果對方除了後退幾步之外，沒有絲毫的膽怯。
“師座，您就算是斃了我也沒用，沒有唐副師座的命令，炮團不會發射一枚炮彈。”
“而且師座，您的作戰計劃並沒有得到上峰的批準，嚴格來說，您這是嘩變，如果上峰追究下來，您固然沒事，但我們這些人，恐怕就要完蛋了。”
他的話，引起不少人共鳴。
是的！
出事情，虞嘯卿肯定是沒事，人家後台硬。
他們這種沒有背景的，肯定要完蛋。
所以自然不可能一條道走到黑。
“好好好，沒有唐副師座的命令，你們就不開炮是吧？”虞嘯卿怒極反笑的說道。
他確實沒想到，虞師早就不是他心目中的虞師了。
自己竟然無法指揮他們。
這簡直離譜到極點。
“唐基呢，他去哪了。”虞嘯卿語氣絲毫不客氣，直接點名問道。
“唐副師座去了軍部。”炮團團長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讓虞嘯卿更加暴怒，他還想派人去唐基抓起來，結果人家直接跑到軍部。
他再狂，也不敢去軍部抓人。
“我現在以師長的名義，命令你立刻開炮。”虞嘯卿氣急敗壞的吼道。
“抱歉，師座。”
結果話剛說完，虞嘯卿再次開槍，子彈還是打在泥地上。
“師座，別浪費子彈了，留著以後打鬼子，要不您就斃了我，要不您就哪裏來迴哪裏去吧，炮團是不會發射任何一枚炮彈。”
這句話徹底把虞嘯卿惹怒了，直接槍管頂著對方的腦袋，結果對方根本無所謂。
絲毫不在意虞嘯卿會不會真的開槍。
見此，虞嘯卿心如刀絞，沒有炮團的火力支援，進攻南天門的兩個團，絕對迴不來了。
甚至還有可能全軍覆沒。
想到這，虞嘯卿眼眶紅了下來。
“走！”
既然無法調動炮團，他要親自帶著部隊攻上南天門。
結果來到其他步兵團，發現自己提拔的營團級幹部一個都不在。
“都去哪了？”虞嘯卿憤怒的吼道。
“他們都被唐副師座調走了，說是去軍部開會了。”一名上尉匯報道。
聽到這話，虞嘯卿臉色鐵青，沒想到唐基竟然滲透的這麽厲害。
也就是說，自己雖然名義上是虞師的指揮官，實際上，啥也不是。
真正的虞師是由唐基說了算。
不！
或者說，虞師是他父親說的算。
自己不過就是個提線傀儡？
想到這，虞嘯卿臉色灰白，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
但想到何書光還在對麵，又發起狠來。
“從現在開始，伱就是營長，集合你的部下，跟我衝上南天門，奪迴南天門。”虞嘯卿指著眼前的上尉開口吼道。
結果對方並沒有答話，而是麵無表情的說道。
“師座，上峰並沒有下達作戰計劃，也就是說我們的進攻，並不會得到任何的支持，恕我難以服從命令。”上尉的話讓虞嘯卿徹底明白，自己是指揮不動虞師剩餘的部隊了。
沒有唐基點頭，他是一個連的兵力都無法調動。
一時間虞嘯卿無力的坐在地上，看著南天門漸漸響起的槍炮聲。
結果自己這邊卻毫無動靜。
一想到何書光還等著他的炮火支援，虞嘯卿讓人拿來電話，直接撥通軍部的電話。
“為什麽不同意反攻南天門？明明對麵隻有一個聯隊的日軍，我們完全有勝算。”電話接通，虞嘯卿大聲的吼道。
結果電話那頭則是響起唐基的聲音。
“師座，不要急，不要急，你看看你，又急了不是，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凡事不要急。”
聽到是唐基，虞嘯卿第一反應就想掛了電話，但還是忍了下來。
“唐副師座，現在是戰時，你怎麽能私自離開崗位？”
“師座，您不是要攻打南天門，我這不是來給你尋轉機了麽？
“這迴是大有轉機了，你南天門的兩個團有救了。”
“這次是真的要打了，不光要打，而且還是立刻就打，不光立刻就打，而且還是大打。”唐基的話讓虞嘯卿頓時眼前一亮。
第一反應就是將剛剛拒絕自己命令的海正衝團送上去當做後援，支援何書光。
誰知道，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唐基又再次說道。
“師座，你的腦筋又能否在南天門之外的地方使使？”
“什麽意思？”虞嘯卿有些懵了，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南天門之外的地方使使？”
“我說的大打，指的就是整個怒江防線的大打，這次可不是小打小鬧，而是整個軍甚至是幾個軍一起打。”
“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在禪達的那一個師，算個屁呢。”
“現在上峰有意以虞師為主，左右翼的友軍師為輔，轟轟烈烈打它一場決勝之戰。”
“你覺得怎樣？”
等到唐基說完，虞嘯卿沉默了。
他以為的大打是那種放開限製，進攻南天門，結果他說的是整個怒江防線。
這不等於是沒說麽？
現在他這邊做好了準備，已經開始進攻了。
但是整個怒江防線上的友軍，並沒有做好準備。
想要發起進攻，必然需要長時間的部署。
比如物資彈藥等等，肯定要到位才能打起來。
而這個期間需要的時間，就很漫長了。
對於南天門上的兩個團士兵們來說，這根本就等不了。
沒有炮火支援，他們最終就是炮灰。
“唐副師座，我現在不管什麽大打小打，我現在隻想拿下南天門。”
“你立刻讓那些軍官們迴來，還有你親自給炮團打電話，讓他務必開炮進行火力支援。”虞嘯卿深唿吸一口氣說道。
這個時候如果虞師全力進攻的話，未必沒有機會拿下南天門。
可能在兩側沒有支援的話情況，頭尾難以兼顧，結果很可能隻是把更多的人困在樹堡等待救援。
但是富貴險中求，指不定就能一口氣拿下南天門。
隻能說，虞嘯卿並不清楚南天門的實際情況。
唯一肯定的是，此刻的虞嘯卿真的很惦記南天門上的那些士兵。
那是他自己手裏的嫡係部隊，就這麽沒了，他會哭死。
結果，唐基則淡然的說道。
“師座，區區兩個團而已，不要為了他們困擾全局，就當是提前進行火力偵查，上峰會記住你的功勞。”
“至於你提出來的全師進攻南天門，恕我難以服從命令。”
“如果你真的帶領全師攻上南天門，拿下還好，如果拿不下，那麽你虞家從此失勢，不但於事無補，連給他們的支援也要斷了。沒去，整個軍的攻勢實則是由你調整部署，隻要行動得快，山上的還有得救，而且這戰打完，你是副軍長甚至軍長。”
不得不說，唐基的這番話直接說到了虞嘯卿的心坎裏。
“敗了，虞家從此失勢，勝了，你是副軍長甚至軍長。”
這句話迴蕩在虞嘯卿的耳朵邊。
“師座，好好想吧，我已經跟軍部說清楚了，這一次就當是提前進行火力偵查，不管怎樣，都算是一次大功。”唐基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他知道，虞嘯卿肯定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虞嘯卿掛斷電話之後，沉默不語。
眼神閃過一絲淚光，看著遠處的南天門。
“小何，是我對不起你。”
而南天門上，帶著部下衝上來的何書光，卻被眼前複雜的地形給驚呆了。
到處都是神出鬼沒的射擊孔，以及不時落下的炮彈，讓他帶領的突擊隊，根本無法前進。
“長官，炮火支援呢？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炮火支援呢？”一名少尉不解的問道。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炮火支援，他們借助炮火的掩護，衝入坑洞，與日軍廝殺。
結果呢？
他們一直被日軍壓著打，對岸更是什麽動靜都沒有，一時間不少官兵的心都涼了。
這是被出賣了？
何書光也是不解的看著對岸，心裏不斷念叨著，師座，您到底在等什麽呢？
炮火支援呢？
您不會臨時變卦了吧？
哪怕對虞嘯卿忠心耿耿的何書光此刻也不禁動搖了。
這種事說不好，真有可能。
可是，南天門上可是有兩個團，兩千多人啊。
這就不管了？
“再等等，也許就有炮火了。”何書光隻能咬牙說道。
其他不明真相的士兵們，也隻能趴在地上，飽受日軍的摧殘。
更多的士兵則是被神出鬼沒的射擊孔，帶走性命。
看著越來越多的部下倒下。
何書光是徹底慌了。
難道真的變卦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有些士兵更是充滿絕望。
沒想到他們就這麽被賣了。
“虞嘯卿，你他娘的不當人，老子不要命給你當兵，你竟然出賣我們。”終於有士兵忍不住怒罵道。
結果，一枚子彈直接射穿他的腦袋。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為什麽虞嘯卿要出賣他們。
帶著不解，永遠的倒在南天門。
像這種的士兵很多，出發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抱著希望。
結果到了南天門後就成了絕望。
而何書光也紅著眼，咬著牙，不斷地扣動扳機。
他不相信，那個自己崇拜的虞嘯卿，竟然真的變卦了。
他是真的要將這兩千人留在南天門麽？
虞嘯卿你到底在想什麽？
“虞嘯卿，你他娘的就是懦夫，連自己的部下都控製不住。”終於，何書光也忍受不了，開始破口大罵。
不少士兵也跟著罵娘，誰都沒想到，關鍵時刻虞嘯卿竟然將他們出賣了。
“也不知道虞嘯卿這個狗娘養的東西，拿我們換了什麽。”何書光苦澀的說道。
他真傻，就不該相信虞嘯卿的話。
他原本以為對方是真的下定決心進攻南天門，結果打到現在，都沒有炮火支援。
他所帶的突擊隊，已經折損一半了。
許多人都倒在衝鋒的路上，就想著能看到己方炮彈落下來的樣子。
結果，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沒看到。
這一刻，所有人都無比絕望。
至於撤迴去？
那是不可能的！
日軍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而平井卯輔大佐則在樹堡裏，聽著手下的匯報，心裏不斷感慨著，竹內連山的計劃確實不錯。
挖空整個山體之後，一個聯隊發揮出來的戰鬥力，不下於一個旅團。
對麵的部隊想要啃下南天門，不付出一兩萬人的傷亡，絕對不可能拿下來。
正當他洋洋自得的時候。
咻咻咻！
天空傳來一陣陣炮擊聲。
炮彈準確無誤的落在樹堡四周，巨大的衝擊波，讓一些猝不及防的日軍直接倒地。
好在內部的日軍，因為樹堡的堅固防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饒是如此，巨大的衝擊波，也震的他們無比難受。
“八嘎，到底是哪裏打的炮？江對岸麽？”平井卯輔大佐迴過神憤怒的咆哮道。
“不是，大佐閣下，好像是我們的後方。”一名參謀有些不可置信的指著遠處說道。
“納尼？我們的後方？對麵的虞師怎麽可能繞到我們後方。”平井卯輔大佐搖頭否定道。
結果，下一秒更多的炮彈落在樹堡四周。
劇烈的爆炸讓平井卯輔大佐瞬間清醒過來了，炮彈還真是從後方打過來的。
這讓平井卯輔大佐直接傻眼了，這是怎麽跑到後方來的。
“大佐閣下，不好了，是川軍團，是川軍團。”一名日軍少尉驚恐的跑進指揮部說道。
聽到是川軍團，指揮部不少人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
他們可都知道川軍團的威名。
“納尼，這怎麽可能，他們是怎麽做到這麽短的時間內，摸到我們後方的？”平井卯輔大佐一臉不解的問道。
可惜沒人能夠迴答他的問題，而正趴在地下的何書光，看著不遠處落下的炮彈，下意識轉過身，看向江對岸。
“開炮了？”
好的，先更後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