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粉嫩的臉上微微漾起一朵美麗的花,躡手躡腳的朝葉思凡招招手,兩人做賊般從後門進了去。

    一座細膩奢華的百鳥朝鳳木雕屏風將客堂隔了開來,這小小的房間裏,外人是不得入內的,一張油紅色的書桌上,文房四寶樣樣齊備。

    小丫鬟吹了噓,小聲的說:“你快寫啊,寫好了,我就叫外麵的奴才拿給他們看!”

    要我寫毛筆字?日,要我打打智能abc還差不多,葉思凡麵色疑難的說:“像我這種名人,隨便寫幾個字他們都認著出來,還是我說、你寫!”也不顧小丫鬟同意不同意,就湊到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小丫鬟麵色一紅,也不謙讓,來到書案前,將雪白的宣紙—鋪,手執羊毫湖筆,飽蘸濃墨,“唰喇”幾筆,就把那詩給寫了下來,俏臉一紅,轉手將那紙張交給屏風外的一個家丁,吩咐他掛與蘇放書寫的牆壁上。

    葉思凡小心的掀開屏風處的紗簾,隻見花子虛搖頭晃腦的讀道:“多時不見蘇放麵,一見蘇放丈二長,不是蘇放丈二長,緣何放屁在高牆。好詩,蘇兄,那潘小姐冰清玉純潔,不喜歡別人在家的牆壁亂塗亂畫,憑你這一手,潘小姐必然刮目相看!”

    蘇放吃了這一虧,隻是臉色難看,恨恨的直咬牙:“你有本事,你且吟上一首?”

    花子虛也不與他搭腔,微微一笑,坐迴了自己的位置,臉色卻微微有頹變。

    我這兄弟也太窩囊了,葉思凡微微一笑,實在不想看著花子虛吃那蹩腳的怒氣,當下也拿起羊毫湖筆,歪歪斜斜的寫下四句詩,希望你能滅滅蘇放的威風,長長花子虛的氣勢。這借他人之手整人,神不知鬼不覺,最是有趣。

    小丫鬟好奇的問:“大壞蛋,這是你寫的字?”一臉的驚詫,這字寫著好象幾條蚯蚓爬出來一樣,不是難看,而是非常難看,可詩句的意思卻意境深長,這家奴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是故意這麽寫的,要是他們認出筆跡知道我在這裏,還不被我的驚天才華嚇跑!”葉思凡大言不慚的說,小妹妹,騙騙你還不是手到“乳”來,一想起剛才“雙手遮天”的驕傲戰果,邪惡的看了她一眼,“你把這詩叫個家奴偷偷給剛才說話的,我們叫他們自相殘殺好不好?”

    自相殘殺?小丫鬟點點頭:“那樣會不會太過分了?”可被葉思凡一句“你還想不想他們走”,就乖乖的將那紙條交給家奴,照著葉思凡的吩咐重複了一遍。

    花子虛瞧家奴從他身邊經過,一個紙團落下,起初也沒在意。場中幾個秀才卻對起了對聯,花子虛是紈絝公子,尋花問柳是輕車熟路,什麽對聯詩詞那是半天也對不上一句。

    蘇放得意地開口道:“一點起,高、官、客,鳥字旁,雞、鵝、鴨,無我先生高官客,爾等怎吃雞鵝鴨?”謝停風也不認輸,一看大家所穿的衣裳,思索一番並道:“雨字下,霜、雪、露,衣字旁,衫、襖、褲,婦不製縫衫襖褲,書生怎禦霜雪露?”那黃衫的周解倫哈哈大笑,一看四周木製結構的房樓水榭,也道:“對著妙啊,我也有一聯:一撇起,先、生、牛,木字旁,格、柵、樓,木匠不建格柵樓,何處關你先生牛!”

    真他媽的不錯,都是留學的海龜派,葉思凡一看花子虛那落魄的模樣,見他還沒拾起那紙團,也是暗罵不已,這個白癡。

    花子虛覺得與他們格格不入,用腳踹了一下那紙團,還是好奇的揀了起來,打開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如獲至寶,走到蘇放剛才的牆壁前,也揮毫寫了兩句詩:天上一輪圓圓月,水中圓圓一輪月。

    這也算詩嗎?蘇放一看,譏諷道:“花兄,平時看你不喜舞問弄墨,怎麽今天也有如此雅興?這詩,可真是好詩啊!”

    周圍幾個書生秀才聞言,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花子虛聽出了話中的揶揄、嘲弄之意,一聲冷哼,詭秘的笑笑,不急不忙又寫下了兩句:一色湖光萬頃秋,天堂人間共圓月。瞧蘇放不再言語,微微歎氣道:“我這般不喜讀書的假秀才,如何跟蘇才子比?獻醜獻醜!”冷冷的把譏諷之劍插到了蘇放的軟肋上。

    蘇放笑道:“你這般亂寫,汙蔑了這雪白之牆,潘大小姐怕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花子虛也不生氣,嗬嗬笑道:“沒關係,潘大小姐國色天香,能被美人讚譽,那是花子虛的榮幸。何況,我堂堂七尺男兒,怎會與一般女子見識,我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

    蘇放一個冷哼:“那蘇某也送你一句:開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你,花子虛強壓住憤怒,微微一笑,豎起個大拇指,你利害。

    旁邊的周解倫對著謝停風耳語道:“原以為花子虛是個大草包,下麵也寫不出什麽好句子來,沒想到這麽一轉一收,四句聯起來一讀,真是奇句妙文,情景交融,真是難得的佳句啊!”

    搞什麽,這蘇放屁也太欺負人了,葉思凡看著心裏生氣,又對著小丫鬟說幾句,小丫鬟一聽,心裏納悶,這樣會不會玩的過火了?

    猶豫什麽?我日,葉思凡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你照我說著寫就可以了!”

    他要搞什麽把戲?小丫鬟將詩寫好後,又叫家奴掛到了牆上。花子虛一看,一下子站了起來,哈哈笑道:“蘇兄,你與我之間,也不過半斤八兩,入水彼此不浮不沉。小弟,真是榮幸,能與清訶縣第一才子看齊,潘小姐對我確實厚愛。”

    蘇放一看那詩,真要氣出血來:滿牆狗屁詩,為何牆不倒。兩邊各一詩,把牆撐住了。這潘小姐也太欺人了,當下也少了讀書人的儒雅之氣,蘇放仰天笑道:“潘小姐不敢真麵目示人,難不成麵目可憎?既然有出口成章的本事,就為那《平分秋月》圖即興作詩一首,令我等這幾個秀才開開眼界。”

    “怎麽辦?”小丫鬟用求助的目光看著葉思凡。

    機會啊,這樣的機會要是不占點便宜,我還是男人嗎?葉思凡為難的說:“什麽怎麽辦?你不要問我,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也不知道。”一副事不關己的吊兒郎旦樣。

    這人怎著那麽討厭?小丫鬟提起一腳就踩在葉思凡的腳背上,葉思凡本能的一把摟住小丫鬟的水蛇腰,順著曲線在她的翹臀上狠狠的一抓,這小妹妹的屁股還真嫩,不摸白不摸,白摸誰不摸。

    “你,你又欺負我!”小丫鬟急著眼淚都要哭了出來。

    抱歉,我耳朵有問題,什麽都沒聽到,葉思凡裝腔做勢道:“這是自然反應,你也不怪我,要是你不小心碰到我的某個地方,它還會變大、變粗、抬頭、挺胸呢!”

    那會是什麽東西?”你個大壞蛋,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小丫鬟又輕輕踢了葉思凡一腳,滿瞳的委屈,這人真會占人便宜,一點都不會屈服,小氣鬼!

    好男不跟女鬥,要鬥就到床上鬥,有個小妹妹纏著你撒嬌,確實是件有趣的事,葉思凡一臉的邪笑:“你想不想你家小姐更勝一籌?”

    “想啊,那你說怎麽辦?”小丫鬟迫不及待的說,雙眼熱切的注視的葉思凡,真不知道這個古怪的家奴藏著什麽才學。

    “你先叫我一聲好哥哥!”葉思凡厚顏無恥的笑道,老子做買賣從不吃虧。

    “不是好哥哥,是思凡哥哥!”小丫鬟急忙解釋道。

    可憐的孩子,蠢著上了葉某某的當還不知道。“哎!你能不能再叫一聲!”葉思凡邪惡的笑笑。

    無意中又上了他的當,委屈的要滾出了眼淚,小丫鬟憤怒的瞪著葉思凡,眼神裏好象在說:你還不快說!

    人長著太帥,對於美女就是一種窒息的誘惑,連看我的眼神都像在蹂躪我純潔的處男之身,葉思凡無奈的說了幾句話後,瞧小丫鬟避開自己審視她的目光,知趣的迴頭看著屋子裏的一切。

    不過一會,小丫鬟無奈的將那詩寫到了紙上,字跡未幹,細細品味卻看著呆住了,這確實是一首不錯的詩。

    “潘小姐,為何遲遲不肯應答,難不成……”屏風外的蘇放語帶鋒芒,咄咄逼人,剛說到此,就又被一聲犀利的女聲打斷了。

    超級女聲?葉思凡暗道,心裏卻淫蕩的想到,要是做那事也有如此犀利的呻吟,恐怕都可出唱片了。

    “放屁!”小丫鬟一聲驚唿後,從屏風裏飛出一張宣紙,外麵的家奴趕忙拾起,小心翼翼的攤平,放到蘇放麵前的褐色的桌子上。

    宣紙上寫著一首詩,筆跡還未徹底幹透,但每一個字都俊秀婀娜,工工整整:

    平湖一色萬頃秋,

    湖光渺渺水長流。

    秋月圓圓世間少,

    月好四時最宜秋。

    一旁的周解倫拍手稱絕道:“妙啊,這詩寫的別致,若非細看,將每句句首第一字連接起來,竟是‘平湖秋月’四字,這是一首藏頭詩啊。詩畫結合,相得益彰,就好比佳人天成、才子匹配;又好比紅花綠葉、英雄名劍。真看不出潘知縣家藏了如此博學的才女!解倫佩服!”

    蘇放徹底垂下了頭,昨天被人一番戲弄,沒想成今天居然又被一個女子比了下去,當下臉麵難以掛住,時而清、時而白、時而紅,心裏很不是滋味,恨不得挖條地縫裝進去。

    “大壞蛋,那蘇公子好象很生氣,這樣會不會太過分?”小丫鬟一看到蘇放落魄的失魂樣,小心翼翼的問,“我家小姐……其實也不討厭他!”

    這個小丫頭不會發花癡了吧?難道我不帥?我有劉德華的眼神,成龍的鼻子,梁朝偉的下巴,周星弛的幽默,李連傑的敏捷身手……日,那我還不成怪獸。葉思凡一拍小丫鬟的後背,酸溜溜的說:“難道那個蘇放屁比我好看?”

    小丫鬟點點頭,羞紅了臉:“本來就比你好看嘛!”氣死你,你個大壞蛋。

    天啊,難道我成處理品了?本以為看你年紀小,咪咪也小,放你一馬,你怎麽可以傷我自尊?把我說成連那種驕傲的大公雞都不如,他娘的,有妞不騙大逆不道,見妞就騙替天行道,蘇放屁你死定了,小丫頭也奸定了,葉思凡當下冷冷一笑道:“小美女,我決定代替你家小姐把這蘇放屁趕出去!”嘴角邪惡的揚起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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