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是知道白老夫人的性子的,也清楚她不會插手白初峰處罰白硫決的事情裏麵來。


    可白硫決是她的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老爺又向來冷酷,一個不高興直接讓人打了板子打的。


    她雖然對自己的兒子要求嚴厲,可也舍不得他被打受傷啊。更何況,如今的白硫亦是白府的風頭人物,原本就已經壓了白硫決一節,再被那些下人知道蘇國公府的世子被懲罰,那硫決的麵子裏子可就全都沒了。


    因此,她也隻能來求白老夫人,就算要懲罰,最起碼她說一句話也能讓懲罰輕一點。


    柳氏想到這裏,又開始抹起淚來,“娘,這件事情都是兒媳的錯,要不是兒媳疏於管教,也不會讓硫決犯下大錯,兒媳願意替硫決接受老爺的懲處,請娘在老爺麵前說說話,好歹顧及到硫決世子的麵子啊。”


    白老夫人皺了皺眉,柳氏雖然是大戶人家出生,主中饋也一向井井有條,也能壓得住人,可就是有些小家子氣,這幾年更是越發的不知所謂,還不如老二家的媳婦。


    她剛想迴答,一旁的白硫決卻已經出了聲,“娘,禍是我闖的,受懲罰自然也是應該的,沒有道理讓您替我受罰的道理,這話還是不要說了。”


    柳氏對他實在是恨鐵不成鋼,牙齒都咬緊了,“你給我閉嘴,你爹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世子還想不想做了?還要不要威嚴了?”


    “娘,不管我這個世子如何?我都是要懲罰的,是我害了大哥,若是爹不懲罰我,我反而心中一直存著愧疚,無法釋懷,最起碼,爹的懲罰能讓我好受一些。畢竟大哥是在百官教考前受傷的,此時本就非同小可。”


    “你,你真的是要氣死我,你是不是骨子裏就有被虐的傾向?不罰你你還不舒服了?我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沒用的兒子?”


    “娘,此事是我的錯,我是男子,本就應該有擔當的。”


    “擔當擔當擔當,你要擔當什麽?那些人原本就是衝著你大哥來的,你也是被他給連累了,你想著對他心中有愧,難道對娘就沒有愧疚了嗎?”


    “娘……”


    “你給我閉嘴,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有點腦子的話,就該知道聽娘的話。你是娘唯一的兒子,難不成娘還會害了你不成?這府上真正對你好的,隻有我你知道嗎?”


    白老夫人腦袋疼得厲害,兩人的爭吵讓她胸口越發的難受起來,耳朵裏嗡嗡嗡的。


    尤其是方才柳氏的最後那句話,什麽叫做這府上真正對硫決好的隻有她一個?難不成她這個做祖母的以及初峰那個做爹的,還會害了硫決不成?


    白老夫人臉色氣得煞白,一口氣沒上來,直挺挺的便暈了過去。


    一旁的餘嬤嬤臉色大變,陡然倒抽了一口涼氣,忙伸手扶住她,驚唿出聲,“老夫人……”


    屋子裏陡然安靜下來,柳氏和白硫決同時迴過頭來。


    念念原本的注意力就在他們兩個的身上,聽著兩人的對話,倒是對白硫決有了些微的改觀。


    她又站得遠,倒是沒來得及注意暈倒的白老夫人。


    此刻瞳孔一縮,也急忙跑到她的身邊,小心的攙扶住她。


    “祖母。”白硫決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抱住白老夫人,神色匆忙的走入了內室,將她小心的放到床上。


    柳氏也反應過來,對著門口大叫,“快去請大夫。”


    門口的風鈴當即掀簾而入,看到白老夫人躺在床上昏過去的模樣,趕緊的又跑出去了。


    念念臉色凝重,直接推開床沿的白硫決,將手搭在白老夫人的手腕上。


    白硫決被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到地上去。一抬頭,才發現麵前的人竟然是念念。


    上次見到時她還穿著小廝服,此刻已經重新穿迴了丫鬟的裝扮,那模樣,卻比原先多了一絲嬌俏。


    這女子,果真十分的好看。


    “你怎麽在這裏?”他詫異,這不是大哥的大丫鬟嗎?


    念念沒迴答她,隻是屏氣凝神的給老夫人把脈。倒是剛進門來的柳氏,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被一個丫鬟推開的場景,臉色當場就變了。


    幾個大步上前,伸手就來揪念念,“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也敢推開蘇國公府的世子,誰準你在這裏的?出去?”


    餘嬤嬤本就因為柳氏和白硫決的爭吵害的白老夫人昏倒而心生不滿,這會兒她倒還在一心關注著自己的兒子被人推開的這種小事上麵。


    相比較起來,反而是念念一臉焦急的模樣更讓她動容。


    隻是礙於柳氏是主子,她也不好出聲訓斥,隻好忍著不滿解釋道,“夫人,這位玉惜姑娘是大夫,她也是為了老夫人著想,才會一時著急失了分寸。”


    “就算如此,那也……”柳氏聽說是大夫,倒是將手給收了迴來。


    她心裏還是心虛的,白老夫人可是在她麵前暈倒的,要是再被她耽擱了看大夫,老爺都能一氣之下休了她。


    “我能理解的,不怪玉惜姑娘。”白硫決很快開了口替念念說話。想起當時在瑾楓園時,大哥也說過這位玉惜姑娘是懂得醫術的,當即還稍稍的往旁邊退了退,給她讓出一點位置來。


    柳氏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更差了。


    餘嬤嬤怕她又會不知輕重說出什麽話來,忙轉移了話題,問念念道,“玉惜,老夫人怎麽樣了?”


    “怒氣攻心,問題倒是不大。不過從現在開始要好好的休息,不要再動怒了,免得血壓上湧,身子支撐不住。”


    餘嬤嬤便鬆了一口氣,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忙說道,“既然如此,那玉惜姑娘這些日子就留在樂福堂裏吧,老夫人身邊需要玉惜姑娘這樣的女醫在,等到老夫人身子好了,玉惜姑娘再迴去?至於大少爺那邊,一定能夠理解的。”


    大少爺那邊?


    一旁的柳氏耳尖的捕捉到了這兩個字,看著念念的眸光瞬間救你變得銳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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