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的春天悄然來臨,大地也從沉睡中蘇醒,春雨使得小草仿佛吃了興奮劑一樣快速冒出嫩芽。樹梢上也掛滿了剛剛發芽樹葉,一切都那麽井然有序的重複著一年四季的景象。“一、二、一,一、二、一,立定!”充滿童生幼嫩聲音的一名少年,此刻在指揮自己手下一群少先隊團。自從西南人民政府正式頒布了關於四川、貴州、雲南三省六年義務交易臨時法律,法律規定所有在1913年6月之前定居於三省年滿八歲的男女兒童,都必須強製接受最少高小畢業的教育,否則父母將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也將麵臨二十大洋或者二百人民新幣的處罰,這種每年都有。許多剛剛解決自己肚皮溫飽的農民們,大字一個不識,也知道男孩讀書那是有出息的體現,而女兒就沒有必要,在家相夫教子、三從四德才是根本,所以今年大部分送來上學的都是男孩。

    整齊的步伐,肩上扛著木頭做成的步槍,使得這群少年頗有一點小小軍人的味道。孩子們來自附近二十幾個村莊,原本不熟悉的他們孩子的習性在最短的時間內選出自己的頭。這座小學建設金費一部分是政府補貼,一部分是縣裏和鎮上商人自發籌集的,逐漸和平的時局暢通的道路,漸漸消失的土匪,完全取得的苛捐雜稅以及越來越廉政的官員,使得地方上的經濟一天一個模樣。農民們雖然依舊租種著以前的土地,但是租金被政府強製壓減到三成,至少以後還有餘錢來給自己家人添置一些衣物,逢年過節都可以適當改善一下夥食。

    王二寶,一名在解放雲南戰役中光榮負傷排長,由於右手的殘疾不得不告別自己一直奮鬥的部隊,始終留下很大的遺憾!隨後因為自己曾經就讀過私塾,被委派到這個山城鄉下擔任小學校長,每每想起老上級說過的話,國家要想真真的富強就必須從娃娃抓起。雖然你們光榮的負傷,但是不等於你們失去一切戰鬥力,無論在那裏都要想到為了祖國去戰鬥,人在那裏。戰就在那裏進行著。

    一百多名學生,分三列隊形步伐一直在農民收割打穀時用的場上,反複來迴走動著。神色嚴肅的王二寶背著雙手在旁邊巡視著,對於這位曾經上過戰場的校長,每個學生都有一種潛在的畏懼,眼光掃過的地方,學生們把自己身軀更加挺直,步伐更加標準,生怕被校長找到一點毛病。

    “王校長,這樣不行,早上是學生學習效果最好的時候。”從教室跑來一名戴著眼睛,清瘦斯文的青年男子,王二寶知道這個人來自上海什麽一所什麽師範大學,具體的他也沒有多問。參加革命後被分配到這裏擔任數學老師,也是學校唯一的一名數學教師。至少這一百多名學生被分為高、中、低三個班組,語文教師到有三名,體育軍事自己兼任。

    “薛老師,我知道,但是同時軍事素質的訓練也要從小抓起,否則一旦國家有需要,沒有強健的體魄怎麽上戰場?在說,數學、數學,學了也就隻能算算帳,統計統計什麽的,在農村來說沒有多大的用。”聽了王二寶一番謬論,氣的薛老師臉色變成醬紅色,狠狠的瞪著校長反駁著:“什麽?你說數學沒有用處,你知道什麽?你知道打仗用槍靠什麽造出來的?你知道子彈、汽車、鋼鐵、電燈怎麽製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數學為基礎,都是建立在數學基礎之上!”

    王二寶望著將要發飆的薛老師,不得不露出討好笑容:“是、是、是,薛老師你知道。我呢,粗人一個,除了認識一些簡單的字,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消消氣。在過十分鍾,我把學生都帶迴去。如何?”看著嬉皮笑臉的王二寶,薛老師也不好太過分,見好就收,扭頭就走。身後的王二寶此刻臉上貼滿了勝利的微笑。

    然而王二寶笑的過早了,薛老師一張狀紙直接把他告到了西南人民聯合政府政務院下屬教育司。上半年來有關各地教育實際開展情況也都有不盡人意的地方,經過匯總後直接提交給了宋晉。作為出國留學人員,深深知道教育是國家強盛的基礎,沒有高素質的人才,各行各業都沒有快速發展。他考慮在三特意就此給林生打了報告,要求再次追加今年的教育經費。

    望著眼前這份教育追加經費,林生又一次陷入了困境,工廠招收不到合格的工人;科研單位研究出來的最新科研成果,得不到轉換,一堆廢紙擱置高樓;商店也需要大量識字會算的服務員,也同樣缺少;政府機關更加缺乏大批懂得管理的人才,實際情況是很多人員都是戰場上下來的老兵,打仗在行管理基本上在瞎指揮。看來到了必須改變這種格局的時候,要不上級在正確的指示,到了下麵也被歪曲扭轉了。

    林生的秘書悄然走進,“主席,謝政委、宋院長、司徒院長以及蔡院長都已經到二樓小會議室了。”“哦!好的,告訴他們,我馬上就來。”林生抬頭迴答道,自己作為上位者有時候不得不在一些時間一些地點,時時要體現出自己應有的地位。

    當他推開沉重厚實的木門,立馬傳來了眾人說笑聲。小會議的木門是特製的,主要防範一些機密會議泄露,林生也笑容滿麵的走進會議室後就近落座,好奇的問道:“司老,看你今天起色比上次和多了,有什麽好的保健經驗。可不能保密啊!”

    “主席,我們剛才還在說你的問題!”謝平一臉平和的說。

    “說我的問題,什麽問題,有沒有可以改過的可能。”林生打趣的迴應著,引來一片哈哈大笑聲。宋晉知道不比其他人,身為西南人民聯合政府最高領導人之一,自己無論在年紀上還是在資曆上都是最淺的。

    “主席,剛剛我們大家在討論著你,身為西南最高長官,卻沒有主席夫人陪伴。如何出息英國駐成都領事館正式邀請呢?”宋晉急忙遞上一份精致的請帖,林生接過一看,原來是英國威爾遜領事的請帖,邀請自己攜夫人出息英國駐成都領事館正式開館晚宴。

    “恩,還真是的大問題,我看隨便找一個女同誌冒充一下吧!”林生不以為然的說。

    “那不行,一旦在正式場合露麵,是會有影響的。”林生一聽也是個理,一時間犯愁了。

    “主席,看來真的是要給你找個人,也好照顧一下你生活。”蔡院長適時的提出實際問題。

    “不是吧!”林生一臉為難的樣子:“好像在座諸位,除了蔡老外。都未曾成親吧!”

    “我是老了,也沒有那個必要。倒是你們還年輕可以考慮成個家。也起到表率作用,如果你們都不成親的話,部隊下麵的人誰敢第一個站出來呢?”司徒銘知道他們以前接過婚,但那畢竟是跨越兩個時空的事情,不由善意提醒著林生和謝平,他的一句話使得宋晉起了疑心,宋晉不明白林生和謝平不結婚也就算了,好像低下的高級軍官一個都沒有成親結婚,納悶的眼神在林生和謝平身上掃來掃去。

    “好吧,司老,我和主席年紀也不小了,遇到合適的時候就請你老主持婚禮!”謝平想了想,也明白司徒銘的意思,他們三個人一般很少在有人的場合上提起以前的事情,林生也點點頭表示同意謝平的意見。

    “好吧!那就開會吧!”司徒銘端坐著身軀,征求林生的意見。

    “好,今天我召集大家來,主要就人民軍參謀部關於到底南進還是北上?為此參謀部拿出來兩套方案,就方案本身來講南進代價小,同時利益也小。北上代價大風險大,獲得的利益也同樣是巨大。先請大家看看!”林生把手中文件分發給大家。

    “就我個人意見,南下風險下又有我們迫切需要的物資出海口,我比較傾向於南下廣西。”蔡明遠戴著老花鏡,粗略的翻看了一遍,站在自己的觀點與利益上說道。他之所以能夠置身於最高決策層,一是自己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林生他們的革命,同時提供最初物資的支援。二是政府需要一個當地名流坐鎮,以表達林生他們革命並不排擠外人。三是,政府成立的協商會議中大多數商界人事都與自己交往甚好。自己可以說從一開始同情革命者,進而被林生一夥人框進了革命隊伍當中,以至於最後轉變成堅定的革命分子。

    宋晉接過話題:“我也讚成南進,代價小收獲也大,對現在政府的經濟財政壓力也小。政府的財政不足已支撐大規模的戰爭。同時,三省市各級機關不健全也缺乏必要的人員,有的機構還隻是個框架,手裏一個兵都沒有。如果北進一是攤子鋪的太大,距離太遠不利於政府直接管理。二是距離遠必然要放鬆對財政權、物資權、人事權監管力度,容易滋生異心。”

    “無論南進還是北上,都是革命的需要,困難在大,有時候還是要克服的。現在小日本在東北的駐軍不少,狼子野心一旦給了他們機會,東北就不保了。”司徒銘知道林生潛在的含義,任何一位知道曆史的人,不忍心再次親眼目睹東北三省被日本霸占,的確是林生一直意圖搶在日本國力恢複之前全麵控製東三省,憑借手中利劍與人數上的優勢,一舉擊敗日本陸軍。

    “最近,我下去走了走,看了看四川各地,到處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無論軍人、工人、農民都是幹勁十足,迫切希望建立自己美麗的家園。這隻是好的一麵,但同時也存在相當嚴重的問題,誇大其詞的迴報成果、無視一些嚴謹項目盲目要求快速建設,使得原本貧乏的資源更多的是白白浪費。有一些幹部幹一些事情都想當然的去做,不顧及後果,不講究科學,”說道這裏,謝平停頓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己如果去東北全麵主持工作,雖然林生並不會猜疑自己,但是就怕下麵的人胡亂嚼舌頭:“所以我支持南下廣西,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因素,人民需要修養,頻繁的戰爭固然可以使得士氣強盛,可以也過多的影響老百姓的生活。”

    林生一直默默地聽著他們的發言,不時的低頭在本子上寫著東西,他知道謝平話語中有著避嫌的意思。“大家就南下還是北進都提出自己的意見了,我總結了一下有不少,以前我總想盡快的解決國內內戰。北進最大的利益是占據了遼闊的平原以及礦產物資,一旦建立起來解放全中國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林生收起鋼筆插在自己上衣口袋裏,總結說道:“的確,現實告訴我們要穩紮穩打,基礎缺乏合格的幹部,大多數老百姓還不知道什麽叫愛國,商人們知道也隻是自己口袋的錢,三省的匪患斷斷續續存在著直接危害國民經濟的發展。因此,我也同意南進而不是北上。”林生做出了一個艱難的選擇,意味著東北有可能在一次在自己眼皮低下淪陷,是不是和蔣介石那句攘外必先安內有著相同的含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夢迴盛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章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章魚並收藏夢迴盛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