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的冬季,早晨是美麗的。遠山、近村都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煙霧。經太陽一曬,地麵上凍結了一夜薄薄得到冰霜,開始溶化了,冒著熱氣。穀秸上、草堆上,熱氣緩緩上升,而早起的農家屋頂上煙囪飄起淡淡雲煙,就象一層薄紗,纏繞在樹頂。

    林生的指揮部隨特種師一起行軍,一大早,他就在孫武的陪同下騎馬,在一個小山坡上遙望部隊,廣闊的田埂上是彎彎曲曲沿綿不斷的步兵,扛著槍默默無聲的呈著太陽尚未出山快步向前。山坡下原本就不太寬的一條馬路,每四匹馬拖拉著沉重的各式火炮慢悠悠的向前。

    “司令員,現在進入貴州可不比四川啊!山多路窄不利於炮兵行軍,而且我師炮火大部分是重型火炮,有些地方根本通過。不象其他師裝備不少迫擊炮及山地炮。”孫武不由苦惱地向林生陳述情況。

    “這樣的行軍速度不行,等部隊到達,貴軍早就做好準備。那樣達不到奇襲目的,孫武我看還是下決心拋棄重型火炮,部隊輕裝前進,務必要在明天搶占金沙。”林生帶命令的口吻,那威嚴的眼光看著緩慢行進的炮兵部隊。

    “偵察部隊報告,金沙沒有部隊駐防,隻有三百餘人得到治安大隊。一團先頭部隊離金沙還有七十裏路,估計明天早上就能到達。”孫武在背後笑笑說:“我看還是把輕火炮帶上,沒有火炮部隊傷亡就會增加,隨軍醫療所收留能力有限,就地安置也比較麻煩。重火炮不如運迴瀘洲。”

    林生迴頭望望孫武,想了想點點頭說:“是啊!傷員也必需妥善安置好。就照你的意思辦,同時叫隨軍地方工作組做好隨時接管占領地行政,盡快把地方政府運轉起來。”這時,參謀部張參謀快步跑上前說:“報告!成都派人送來的信函。”林生拿過信箋,迫切的打開想知道成都近期都有什麽事情發生。

    司令員近來身體還好,現在成都各部門運轉良好。各行各業都開始走向正軌,鋼鐵、煤炭、銅等軍用礦藏產量大幅度增加,基本滿足了軍工廠需求。因大路原因大量物資堆積在各地無法運往成都。我與宋晉商議緊急先修建一條從成都到雅安的鐵路,以緩解物資運輸困難。同時,雙流到彭山、眉山及樂山的鐵路全線修繕開始運營。上海周士遞從上海帶來了一批技術骨幹,並投資新建大型機械廠主要生產各種機器,大約一個月後就能生產合格的火車機頭。周士遞與法國、英國的商人有過廣泛的接觸,你看是不是利用他的關係,設法先與法國取得聯係?此事就有你決定吧!

    軍事士官院校十天前也在成都成立。第一批學員由成都及一師、二師各部隊推薦,共有三百餘人,學期暫定為一個月時間。成都軍事技術管理學院現在正式向全國招收學員,到目前為止陸續從全國各地來了近七百多人報名,通過考核錄取四百六十五人。在成都及各大城市正式成立教育機構,準備普及基礎教育為以後打下良好基礎。

    不過,最近政府財政開始吃緊,宋晉提議在全川向商人發行債卷,同時適當提高經商稅率,對其他省份進入四川的物資開始征收經營稅,以便增加財政稅收,解決當前財政困難。

    田小軍在你出發的第二天,也秘密帶人北上。幾天前派人傳來消息,與袁世凱的談判進展不大,袁世凱有把我們歸納為孫中山陣營的人,有點小瞧我們。不過,田小軍還是與黎元洪、段祺瑞等人取得良好關係。田小軍想充分通過他們的關係來影響袁世凱,並與之簽定四川暫時自製幾年的權限,為我們爭取時間。袁世凱的部隊主力現集中與兩湖及安徽、江蘇,為防範未然,我已經命令一師二師進抵豐都、達洲一線,同時把駐守成都附近的兩個地方師跟換武器裝備,星夜調往重慶地區,並新組建三個地方旅駐防成都。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也是我和宋晉商議,並征求銘老意見後決定的。成都起義的新軍中有一名軍官叫郭鬆齡,他也是東北人,1909年隨朱慶瀾來川,1911年春,郭鬆齡升任第68標第2營營長,就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所知道的哪個東北軍閥郭鬆齡。他思想比較進步,接受新鮮事物比較快,我想利用他到東北去發展,現在東北基本上沒有正規部隊駐防,而袁世凱也無心留意東北,乘此良機,利用我軍中的東北人在東北組建自己的隊伍,司令員你看如何?為此,我們已經做好前期準備工作,準備派一師三團長廖遠與郭鬆齡帶領一部分骨幹到東北發展,並為他們配備最先進的武器人數我想就控製在一百多人。由甘肅經內蒙古化裝進入東北。以後在分批派軍事學院畢業士官秘密過去。

    林生低頭仔細的觀看信箋,一邊等的有點不賴煩的孫武見司令員麵無表情的看信,不知道成都又發生什麽事?好奇的湊上前問:“司令員?成都有啥希奇事?”林生聽了孫武的問話,兩眼直愣愣地望著行軍的隊伍,甩手把信件給孫武說:“你看看也好,不要隻顧著打仗,也要學學如何理政?”

    孫武瞬間臉不由的變紅,不要好意思的接過信,坑頭接著林生後麵看到:最近,雲南軍閥蔡鍔部隊有明顯的調動跡象,請司令員還要密切注意。駐攀枝花的部隊已經在平地街、楊家壩附近展開防禦,以防不測。不過,具情報分析雲南滇軍並沒有向北運動,而是向貴州方向曲靖集結,具體原因不明。同時,蔡鍔居然派了個代表到成都找我們要求談判,目的不詳,我業已派人去昆明證實了身份。如司令員同意的話,將在成都與他們會晤,請司令員明確指出談判的目標?

    謝波現正在自貢坐鎮,統一調撥軍需物資,此次貴州之戰估計要動員十幾萬運輸勞力。充分利用岷江冬天水流不急,將大大加快物資運輸能力,謝波也將不日即可隨物資部隊趕上你們行軍部隊。好了,話也說了怎麽多了,該交代的都說完了,請司令員盡快就上述問給予答複。最後,代我們後方向奮戰在前線的部隊表示問候!

    孫武看完信件,抬頭隻見早已下馬,側身站在山坡最高處思索著問題!林生的身材不算高大,但絕對結實魁梧,濃密的黑發因長時間沒有理發,而罩住了他的頭,前額上的額發生的很低很低,幾乎掩蓋了他那對又大又黑、形狀跟美麗的杏子差不多的眼睛上麵的眉毛連在一塊兒去了,但是,他的眼珠卻顯得靈活而且充滿智慧的神情,他那軍人特有的粗獷的、線條分明的臉和強壯有力的身體,使人感到一種高大剛毅的知覺。孫武還沒有從心靈深處迴味過來,林生轉身走過來對不遠處喊到:“張參謀,你過來一下!”張參謀三步並兩步跑過來。

    “你記錄一下,傳達以下命令,”林生神情嚴肅地說:“一,命令張達山的三師及地方部隊在占領六盤水後,部隊就地修整三天後,轉而向關嶺進軍,搶占關嶺一帶有利地形後就地防禦,密切注意東來的滇軍動向。二,電令成都,有關談判事宜我基本同意。關於派小股部隊去東北我完全同意,請立即執行,建議增派人手。三,命令駐防攀枝花的第八師立即輕裝前進,於三月四日前進抵雲南我軍占領地江底駐防,便於策應六盤水。”

    林生想了想又說:“張參謀,你立即把電報發出去。”“是!”“孫武,你看是不是叫在後麵的四師加快行軍步伐。部隊自己先帶一個基數彈藥,輕裝前進繞過貴軍重兵防禦的修文,而直接攻打貴陽,你看如何?”林生就自己的想法征求孫武的意見。“可是,萬一部隊在路上就遇到敵人怎麽辦?一旦部隊沒有彈藥呢?”孫武緊湊眉頭,擔心的提出幾個可能遇到的問題。“恩~,我看就這樣定了!”林生沒有理會孫武的意見,果斷的下定決心:“路上遇地,可以派小股部隊吸引敵軍,至於彈藥一個基數夠部隊打上兩天的,相信能夠快速拿下貴陽!就這樣,你立即把命令傳達下去,部隊丟棄一切重型裝備輕裝前進,告訴戰士們到達貴陽就是勝利。我現在就去四師看看情況,孫武明天拿下金沙後為你們師請功!”“司令員,請放心我們特種師一定保質保量完成任務!”孫武見林生已經下定決心了,也不在阻難,同時也希望檢驗一下自己部隊戰鬥力到底有多強,對占領金沙充滿信心。林生滿意的點點,翻身上馬策鞭領頭,帶著幾名警衛員奔向部隊行軍的後方。

    四師師長王大海穿著厚實的棉襖,滿頭是汗的跑到附近的山腰上,迴頭對後麵的人說:“我說一團長,你們部隊行軍速度太慢。這樣不行,一定要加快,老軍長又發電報催了!”“師長,這一帶山高路窄,大炮與輜重根本無法通過,工兵連為此一直在前麵開道加橋,還有我團負責特種師的大批彈藥運送。”一團長鄧震國在後麵,汗流浹背,艱難的喘著氣說。

    “我說老鄧啊,要不留下一個連兵力負責彈藥運輸,其餘部隊擺脫一切多餘輜重,輕裝前進,今天夜裏務必占領岩孔縣,四師部隊也不比特種師差到那裏?”王大海對於特種師優越的裝備待遇一直抱有不滿的情緒,但又不敢在林生麵前表露出。

    “師長,師長!司令員已經到了前麵一營營地,請你趕快去。”山下一名警衛員揮舞著手,高聲叫喊著。王大海一楞,心想司令員這時跑到四師來會有什麽事情?他連忙下山與鄧震國趕赴一營。

    “老軍長,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怎麽?不歡迎我來?”

    “歡迎,歡迎!我敢不歡迎嗎?”

    “嗬喝!好象對我滿有意見的嗎?是不是沒有讓你們師做為主力,心裏感到不平?我說王大海啊,王大海,就你這樣的態度,能勝任嗎?”林生不言自威,語氣漸漸加重,表情嚴肅的批評王大海,周圍四師的各級幹部,不由的都低下頭。

    林生看了看四周,覺得自己語氣可能說的太重。“根據最新情報分析,西南的滇軍也有意圖進占貴陽,為防止可能與滇軍發生衝突。因此,我命令!”林生停頓一下,隻見四師所有指揮員們眼睛一亮,他們意識到有新的任務,特別是王大海的表露出興奮的神色。

    “滇軍此次進貴的兵力大約有五萬多,四個師。現已進抵盤縣,隨時可能進入貴州。為此,三師及地方部隊一部現趕往關嶺。西昌的第八師輕裝趕赴六盤水,你們師的任務是丟棄一切重裝備與輜重交給宜賓地方師,已急行軍速度三天內趕到關嶺,配合三師駐防關嶺。進可能不要與滇軍發生大的衝突,但決不允許滇軍越過關嶺!”

    林生說完後把王大海單獨拉到不遠處,輕聲的說道:“大海,現在的我軍形勢比較嚴峻,各路軍閥的部隊不論在數量上、裝備上都比我軍高。滇軍在蔡鍔、唐繼堯等人十幾年苦心經營其戰鬥力不可小看,四師此次配合三師作戰一定要注意部隊之間的協調。你是個英勇善戰的將領,但打仗不能全靠英勇,要多多動動腦子。恩!明白嗎?”隨後,他又詢問了一些有關四師各團人員及戰鬥力情況後離開四師師部。

    遠在六盤水的張達山此時興奮地坐在三師師部裏,開懷大笑的對身邊的各級指揮員說:“好,好,好!這次我們西路軍可是露了臉,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小小的六盤水會有這麽多的銀兩。我看必須盡快把銀兩押送迴成都為好,畢竟這裏還不太安全。”

    原來,自從年前決定進攻貴州後,張達山與三師及地方部隊各級領導商議,因貴州西部基本上沒有正規部隊,各縣各府都是一些保安團駐防,所以決定三師三個團形成扇型展開進攻,最後迴師進攻重鎮六盤水。同時地方四個團除遠在大關新編第四團押運糧草彈藥,其他三團緊隨三師各團身後,負責打掃戰場,建立新的政府。隨著命令傳達下去,各部隊都開始忙碌著戰前準備工作,而張達山也親自視察了各部隊情況。

    大年三十深夜時分,各部隊井然有序的從駐地出發,年初一(二月十六日)清晨三師二團率先在麻窩打響進軍貴州的第一槍。隨後,三師各團勢如破竹以極小的代價攻占了威寧、赫章、畢節等地,速度最快的三團於二月二十四日進抵六盤水近郊,從而引起六盤水地區的大地主、大惡霸們的恐慌,不由的聚居到城中政府會議廳裏商討對策。

    遠近聞名的大地主韓鳳孜,用那憨瘦的嘴唇說:“胡縣長,現在已經是民國時期了,講起來四川與我們貴州都是率先推翻清政府,而如今他們卻反過來進攻我們,以我看我們決不能退卻,應當堅守六盤水等待友軍,同時六盤水城高牆厚,在說保安團加上我們各鄉的武裝也有近四千人,我看一定能夠守住城池。”

    胡縣長臉色苦澀的點點,沒有說話,而旁邊的一位中年人卻說:“韓老,你不知道啊!保安團名義上說有三千人,其實以我看兩千人有沒有,還要打個問號?現如今隻有指望貴陽在川到達這裏之前早日發兵,否則隻有逃跑了!”

    “諸位心裏著急我明白,我就不著急了?實話說我比在坐的諸位還要急啊!去年安順、織金一帶鬧革命,加上路況不好,。積壓在六盤水的貴西地區稅金越有三十萬兩,還有二十五萬擔糧食,萬一有個閃失?諸位誰有什麽好的法子?”胡縣長心情著急的站起來詢問。

    “什麽?”所有人吃驚的是六盤水還有怎麽多的銀兩。

    大家吃驚得到話音還沒有落下,屋外傳來急迫的喧嘩聲,就見門外跌跌攀攀跑進一位身穿保安團製服、氣喘籲籲的進屋叫到:“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快、快、、、”

    大家仔細一看原來是保安團副團長劉德奎,“劉德奎,你慌什麽?有事慢慢說!”胡縣長臉色不悅的問道。劉得奎依舊氣喘籲籲的接過下人遞過的一碗茶水,咕咚、咕咚一幹而盡

    “胡縣長,大事不好,兩個小時以前,北邊已經發現從四川來的人民軍。在那裏警戒保安二大隊與其接火,隻有十幾個弟兄跑迴來報告,其他弟兄已經被消滅。張團長帶領一大隊極其家眷從南門跑了。”劉得奎哭殤著臉斷斷續續說明情況。會議廳裏所有的人已經沒有心情討論應付對策,紛紛起身告辭迴家準備逃離此地,胡縣長與劉得奎商議一下,自己一率先打點財物從東門灰溜溜的逃離六盤水。

    六盤水城裏好奇的百姓們突然發現平日裏誌高氣昂的財主、官員們,猶如熱鍋裏的螞蟻忙著召集家人搬家,迫不及待的往南往東而去。

    “我說今天是怎麽了?大搬家?”

    “程老爹你還不知道?聽說四川的人民軍已經打到我們這裏。”

    “人民軍?是誰的部隊?”

    “唉!老爹,聽從四川迴來的我表弟說人民軍是咱們老百姓的隊伍,現在在的每個農民都自己的一片土地,政府征收的稅收很低。你說他們好不好?”

    “真的!”程老爹一聽激動的問,不過他又想了想說:“這些都聽說老的,要是人民軍和現在衙門裏一樣,還不是老百姓跟著倒黴!”

    “來了,來了!人民軍從西門進城了!”

    三團一營副營長率領一連戰士們接近城池時,以外的發現城門大開,而且並部隊防禦,為此副營長著實納悶了很久,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及時衝進城裏看看?

    “營長,要不我帶一排在向前看看情況?”一連長

    他沉思了一下,皺了皺眉頭說:“好,但要小心,情況不對立即後撤!”

    “是!一排跟我上!”

    一排二十幾名戰士小心翼翼的沿著地形匍匐前進,當距離城們不到二百米時,城裏依然沒有反映。不時還有老百姓進進出出,這下,可把一連長弄糊塗了,難道城裏的保安團跑了?不關這麽多,一連長頓然下定決心對身邊戰士們叫喊:“同誌們,給我衝進城裏看看,敵人可能已經跑了!”說完同意一連長從隱蔽地一躍而起,端起新式中華步槍領頭衝在前麵。

    城門口邊原本不多的老百姓,驚訝的望著好似發瘋的一連長他們這群人,不由嚇的連忙閃到一旁不知所措。“連長,城門裏沒有敵人?”“跑了?真的跑了?”一連長嘴裏自言自語的說。他看見城門不遠處聚集的老百姓,快步走上前,臉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問道:“老鄉,請問城裏的敵人真的跑了?”

    老百姓之間相互望一眼,好久一位膽識較大的年輕人站出來,略帶疑惑的說:“今天一早,保安團部隊就跑了,現在城裏有錢的人都在忙碌著準備離開。軍爺請問你們真的是人民的軍隊?”

    一聽就明白這裏的老百姓對人民軍的政策略有耳聞,但又比較擔心不能公平的對待貴州百姓,一連長上前拍了拍那位年輕人說:“小夥子,我們人民軍不興叫軍爺,是叫同誌!人民軍的政策我相信你們也有所耳聞,人民軍就是要為人民當家做主的,要叫老百姓有飯吃、有衣穿、有田種。在不久的將來,你們慢慢就會明白我的話,謝謝你和大家,我們還要進城維持次序!”

    “一排長你立即去通知營長,通報情況!”“是,”一排長迅速跑向部隊聚集地。

    隨後三團一營接防六盤水的城內所有的政府機關及一些軍需倉庫,並帖出安民告示,詳細闡述了人民軍的各項政策,同時要求仍然流在城裏的大地主、大惡霸主動自覺的到人民軍政府報到,政府將根據具體情況從輕從寬的處理。要求在原政府工作的人員一律按時上班維持政府機關的運轉,等待接受。最後,一營副營長接到部隊通知說,在原胡縣長駐地倉庫發現大批銀兩,數目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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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司令員,我看還是留一部分銀兩給新成立的六盤水政府,畢竟這錢都是從這裏老百姓身上積紮得來。”張達山身邊的參謀部副參謀長王天傑站起來笑著走到軍事地圖前說:“其餘部分全部運往成都。同時根據原定計劃,由朱恆亮擔任六盤水地區負責人,統一負責協調地方上工作,地方第五團留駐六盤水,其他各部務必在明天做好出發準備。我們最終目標是拿下貴陽!”他說到最後伸開粗短的大手,狠狠的按在地圖上貴陽方向,眼睛環視著下麵在坐的每一位指揮員。

    王天傑的話音剛落,“報告!總部急電!”三師通訊科科長張寧快步走進會議室,對張達山及王天傑行個軍禮說。“念,”張達山微微轉頭看了看王天傑一眼,兩人眼神瞬間交換了意見。張寧用那自己獨特的嗓音,翻開電報夾,洪亮的念道:“張王二位:今接到成都急電,得知雲南滇軍約五萬餘人,四個師兵力已集結在富源、盤縣一帶,有隨時進軍貴州的可能。因此,經總部研究決定三師在攻占六盤水後就地休整三天,轉向進攻關嶺,占領關嶺後就地阻擊進軍貴州的滇軍,地方部隊由你們自行決定去留。同時,已命令第八師從攀枝花趕赴貴西,十天後抵達。四師從金沙趕赴關嶺,組建阻擊部隊由張達山統一指揮。如滇軍不進貴州,你部可相機行事。”張寧念完後把電報放在張達山桌前,轉身離去。

    “同誌們,總部來電,大家都聽見了。大夥有什麽想法和建議都可以說出來。”張達山點起香煙後,出奇並沒有慌張,平靜的問在坐的諸位。

    底下各團指揮員就戰局的變化,相互交換自己的看法。“我提幾點建議,”地方宜賓第一團團長謝誌先站起來,走到地圖前指著關嶺以西的晴隆說:“從大局來說總部提出在關嶺阻擊滇軍是對的,但同時存在一個問題,具最新情報表明安順現在聚集了近一個半師兵力的貴州軍閥劉厚財的部隊,加上從貴西逃離的地方保安團隊伍,實力不可小看。安順離關嶺隻有一百裏不到,如果在滇軍進攻我軍時,劉厚財在後麵配合的話將使我軍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因此我建議一是利用滇軍還沒有開始行動,把阻擊地點從關嶺向前推進到晴隆一帶的隆盤山。二是把地方第一、二、三團組成一個師陪給少量的炮兵,配合從金沙來的四師部隊兩麵夾擊安順,如短時間內能夠拿下安順最好,不然就利用地方部隊牽製安順劉厚材部。四師也迅速進抵晴隆。六盤水隻留一團的兵力,雖然這樣有點冒險,但是我想滇軍更本不會想到六盤水基本沒有部隊防禦。”

    張達山一直默默的在聽謝誌先的作戰計劃,心理暗暗對這位隻有十九歲的年輕團長由衷的敬佩,“好!這個注意不錯,一來可以防止滇軍進入貴州,二來也可以占領安順,如果能夠拿下的話,地方部隊組建的部隊還可以一路打到貴陽。一、二、三團組建成一個師由謝誌先統一指揮。同時電令總部轉達我部對作戰計劃的想法,並請四師部隊急速前進配合地方師。現在你們各團就地休整一天,明日傍晚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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