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第一天新津農村顯現出一派忙碌的景象，林生一早就被司徒銘拉著下鄉去看看。“你看岷江水係及河南河環繞整個新津，難怪古人言西川供客眼，唯有此江郊。”林生看著金燦燦的水稻和在水上忙碌著運送糧食的船隻，說：“我看前人說的的武陽咽喉地，雄渾距西川。跟能體現出新津的地理位置優勢，古往今來都是川西南重要的物資集散地。”
司徒銘點點頭告訴林生，今天叫你來準備帶你去剛剛成立的鈣芒硝礦藏開采廠，開采廠的設備都是從上海買來的今天正式開采。還有基地前段時間送來一些資料，我把有關礦藏地點的資料給江流送去了，他們很快在雅安找到天全的鐵礦、鈣芒硝、漢源磷礦、石棉礦、石棉地區的銅礦、漢源和榮經的鉛鋅礦都已確定了具體位置。雅安地區的大理石花崗岩也到處都是，上個月煤炭產量達到五萬噸以上。這樣以來建設鋼鐵廠的材料的齊全，我想在把雅安做為我們重工業基地，雅安地處四川盆地西緣與青藏高原過渡帶的節崍山脈和大雪山脈之中，也比較安全西邊是少數民族地區沒有清軍，未來也沒有軍閥存在。
林生聽完見一名中年農夫赤露著肩膀挑著一擔割下的水稻路過，忙問道：“老鄉大哥，你家今年收成好嗎？”農民見不少他們笑嗬嗬地放下稻子：“托你們政府的福，今年收成不錯。”說著從背後腰上拿出煙槍請林生嚐嚐，林生接過來吸了二口點頭：“恩，煙絲不錯。”林生又問了老漢農村分配土地交納稅金的情況，“我家有七口人，分了十一畝地夠了，每年春秋兩季交納兩成給政府，一成給縣裏，自己來落得七成呢！”農民樂嗬嗬說。林生聽也滿意的笑著和農夫告別。
林生問司徒銘其他地方的糧食稅收為何比這裏高，司徒銘解釋道：“新津是產糧地區，地多人少，糧食一年兩熟。今年我就叫地方部隊全部下鄉幫助收割水稻，保守地估計新津能夠收到二十萬擔糧食。而其他地區山多地少糧食嚴重不足，估計要把近十萬擔運去才夠吃到明年。”
林生和司徒銘走到礦廠裏，就工人正在熱火潮天幹著。林生在礦廠廠長陪同下視察了工廠全部地方，最後來到廠部臨時休息室。“我們這位廠長可是我從上海請來的，留學日本的錢學明。”“歡迎你迴國建設國家，”林生親切的和錢學明握手。“林軍長，我早以聽聞你的大名，在上個月我舅舅蔡明遠就來信叫我迴鄉。我將親自建設完成第一個鈣芒硝提煉廠，感謝你們給你的機會。”“我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啊！”“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在互相抬舉了。”司徒銘笑著打斷他們的話題：“我和林軍長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希望早日提煉出鈣芒硝來。”
謝平與田小軍都心神不定的坐在軍部駐地急噪的等著林生，“也不知道銘老把軍長拖到那裏去了？”“小田，我都不急，你急幹嗎？”謝平正在說到，見林生和司徒銘前後走了進來。“嗬喝，兩位一幅等不急的樣子，有事你們就說吧，”林生端起茶杯邊喝水邊問：“今天，大家都在就溝通一下，就下一步計劃我們商量商量。”
謝平搶著說到，二軍劉明德來電已經占領自貢、宜賓及原來他所在駐地雲南鹽津一帶地區。同時要求把部隊從三個團擴編到五個團，並派一批政工幹部去。並且，派了一個連部隊護送二十萬兩白銀來新津。
“要求擴編總歸是好事，至於政工幹部現在其他地方都一樣很缺，叫他們從部隊和地方選派兩百人來新津參加培訓，派人去是不可能的。銘老，新津政工學校有多少人？”
“學校剛辦起來，有四百人不到。”
“哦。我看還要多招生新生，要各地派不等的名額人員來培訓。在校四百名幹部留著為以後進成都做準備。小田該你給我們大家介紹一下周遍情況了。”林生指明到姓的對田小軍說。
“好，”田小軍笑著接過話說。九月底從貴、贛、湘、陝、滇等省來的清軍都陸續進入四川，其中滇軍已在王軍長領導下起義外，貴軍由遵義經赤水抵達瀘州江安。陝西清軍在提督的率領下進軍到巴中。贛湘清軍也抵達豐都一帶。敵軍總兵力為近十萬人，離我們最近的是貴軍，他們有近二人加上在瀘州的清軍就有四萬多人了。還有成都附近也有進八萬清軍，南充綿陽廣安一帶駐紮有四萬多綠營部隊。我派的人已於成都的進步人士取得聯係，並策動了一批新軍和陸軍學堂的人準備在我們進軍成都時起義。保路會組織的起義在成都失敗後，起義軍大部轉移到簡陽一帶，我也已派人去聯係但還沒有迴應。
林生三人聽完田小軍的匯報後，“銘老，我想你明確的告訴我，已現有的物資彈藥全軍能打多久？”林生語氣警慎地問到。銘老想想伸出三個手指說：“三個月，糧食比較多，短缺的彈藥。現在冬天要到了，所有地方都在為部隊趕做棉衣，近十萬正規部隊及五萬多地方部隊。難啊！”
“好吧，政委你記一下，”林生見謝平聽了拿筆準備記錄，又說：“命令彭山及雅安地區兩個旅的地方部隊調往樂山駐防，樂山峨邊的地方部隊全部緊急開進自貢由二軍軍政委統一指揮防禦。宜賓地區部隊由劉明德負責指揮。電令王天傑加速占領攀枝花後，派一個團留守，其餘部隊進美姑增援宜賓。明天命令孫武摔部進軍占領雙流俯，二師三師緊跟起後。”
林生看看地圖有對銘老說：“從宜賓送來白銀就用來加快雅安的礦藏建設，一個月後希望能生產出鐵和銅，等秋收過後組織老百姓們修一條到雅安能開卡車的路。銘老你看呢？”“是啊，冬天農民們也沒有事，組織他們修路是件好事，可以增加他們收入。又有利於交通建設。”司徒銘在說著的時候，張參謀急衝衝地跑進來說：“軍長，王副軍長來的急電，他們在攀枝花鹽邊附近遇到從雲南來的另一支滇軍，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張參謀，你立即發報告訴王軍長，在情況不明時不要盲目樂觀，發現情況不對可以向後撤退一定已保存實力為主。”“是”張參謀聽了就跑去發報。
原來，王天傑率領第二軍二師一萬四餘人經過十幾天行軍，一路占領了越西、馬邊、西昌等廣大地區，也沒有遇到任何有實力的抵抗。當到達德昌地區時，王天傑接到偵察員迴來報告前方發現一支月兩萬人的清軍，王天傑聽了決定飯後召集團以上幹部開會研究對策。夜摹降臨，上燈時候，團以上幹部衝衝丟下飯碗，便紛紛集中到軍部內，他們三五成群的在議論如何打擊前方突然出現的清軍。王天傑輕咳一聲，大家噸然鴉雀無聲，目光全部轉向王軍長身上。會議開始後，王天傑走到地圖前，神情嚴肅地說：“據偵察員的情報說，越二萬敵軍由攀枝花附近向德昌前進，估計敵人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抵達這裏。他們猖狂的連偵察隊都沒派出，而我們正好利用敵人麻疲大意，迎頭痛擊狠狠刹刹他們的傲氣。。”王天傑說到此處，同誌們都興奮地交頭接耳，王軍長一番話，正說到他們心坎上，一路來沒有打一場象樣的仗。王天傑打了一下手勢，大家也安靜下來，隻聽王軍長繼續說：“林軍長在樂山時，交代我軍無論如何也要拿下攀枝花，我已給林軍長去了電報立下軍令狀，隻能打勝不能打敗。因此軍部決定在小相嶺與螺髻山之間伏擊敵人，充分利用我軍的火力優勢。”
“太好了。”
“我們團要求打先鋒。”
“我看還是我們一團比較好。”
大家磨拳察掌，躍躍欲試。
軍參謀長朱恆亮掃了大家一眼，笑到說：“王軍長已說出這一仗的重要性，大家談談部隊情緒和訓練如何？都有何想法？”
一師三團團長李天佑搶著說：“我團部隊雖日夜兼程，但情緒飽滿，戰士們求戰心切。特別是昨天到了上塞村，群眾見我們打倒了地主惡霸，紛紛到駐地感謝，給部隊很大的鼓舞，”
二團長程勻說：“我們團也是一樣，戰士都表了態不打完清軍不罷休。”
在大家紛紛發言時，王天傑站在地圖前，不時的這裏量量，那裏比比，低頭沉思許久後說：“敵眾我寡，曆代兵家利用地形出奇製勝的例子很多，如諸葛亮受劉備之邀，就在傅望坡伏擊曹軍凱旋而歸。所以選擇地形至關重要，選擇好的地形不能閉門造車，而需進行實地考察。”“說的對！”朱恆亮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好，大家迴去後加緊準備，散會。”
第二天清早，天色蒙蒙，通向魯南山脈的小相嶺山路上，十幾個騎著馬穿著與眾不同軍服的軍人匆匆而行，不時的用望眼鏡了望四周山脈地形。他們來到小相嶺與螺髻山，極其仔細地觀察每一處地勢，小相嶺與螺髻山之間的寬度不到三百米，西昌到攀枝花的官道從兩山之間穿過。王天傑與朱恆亮商量設想火力布置和兵力安排，一個周密細致的作戰計劃已經形成。
勘察完畢後，王天傑就地把地圖鋪在地上，對大家說：“我決定，一團二團做主攻。一團部署在小相嶺上，二團在螺髻山的半山腰上，三團迂迴到敵人的背後占領西溝，切斷清軍後路。一師直屬部隊做預備隊。午飯後，大家迴開始行動，估計敵人明天一早就到這裏，告訴戰士們今天晚上要露宿了。”王天傑說完急速帶領大家返迴駐地，並召開了連以上幹部動員會。並通過層層動員，將戰士們的信心鬥誌鼓得足足的。
部隊連夜進入了陣地。川西南的十月天，夏季長日夜溫差大，又是雨季，半夜天上就開始下起了雨滴。戰士們都沒有準備雨具，被淋的全身透濕，凍得牙齒隻打顫。戰士們就在這樣的條件下堅持了一夜，雨過天晴。太陽鑽出片片浮雲，光芒四射。各團各就各位，迅速隱蔽在官道兩邊的山上，嚴陣以待。王天傑把指揮所設在小相嶺山頂上，自己卻親自視察了各部隊的火力兵力布置，忙了好一陣子，才輕輕籲了一口氣。消瘦的臉上充滿了自信和剛毅，他有百倍的信心，一定打勝這一仗。
懷表已指向十點，偵察員跑來報告，清軍離這裏還有一裏多路。王天傑與朱恆亮都舉起望眼鏡，遠處出現了一隊緩慢前進的隊伍。前麵是一隊騎兵，近跟其後的是長長的大隊步兵，最後是馬兒拉著的物資部隊。王天傑從望眼鏡上看到清軍到的旗號是大部滇軍及一部川軍。戰士們都靜靜地伏在地上，看見敵人焦慮的心情頓時放鬆了。勇士們將手榴彈擰開蓋，手裏的槍拉上栓，子彈上了堂，等待著攻擊的命令。
經過漫長的等待，清軍全部進入了伏擊圈。三團也開始迂迴敵人後方阻擊敵人退路。王天傑見了一手持望遠鏡，一隻手膀有裏得一舉說：“打信號，攻擊。”隨著他的說音，“趴、趴”參謀員舉起手槍向天空射擊兩槍。頓時隱蔽在兩側的部隊同時開火，迫擊炮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機槍的吼叫聲、戰士們上午叫喊聲混合在一起，震撼著整個山穀。戰士們的槍膛內一串串火龍噴向敵人，硝煙彌漫泥土飛揚，整個山穀裏到處是子彈射擊後留下的火藥味。敵人有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與閻王會麵去了，有的被炸的胳臂上了天，身子掛上了樹梢。受驚的戰馬揚起四蹄，亂蹦亂跳，前後亂串。不斷的有人被踢傷。敵人前後都受到打擊，前進不了，後退不能，指揮官也有不少被阻擊手打死。
“打的好，告訴阻擊手見了當官的一槍一個，使敵人組織不起來有效的反擊，”王天傑看到這情景，高興地直喊。
突然，一隊滇軍利用躲在山穀裏石頭後麵開槍還擊。敵人經過一陣混亂後，很快在指揮官的指揮下恢複戰鬥對隊型，正在組織反擊，有的則尋找隱蔽點，各自為戰，頑強抵抗。王天傑一甩頭上的帽子：“奶奶的，看來滇軍還是很有戰鬥力的，不是泥捏的，今天我就要啃啃這快硬骨頭。命令預備隊給我上，吹響衝鋒號！”
響亮的號聲響徹高空，戰士們躍起叫喊著衝下山溝，和清軍展開了肉博戰。一團散連戰士範瑞接連刺到三個敵人，自己的右膀也被刺刀穿透。一名機槍手抱著機槍對著一群敵人高喊著繳槍不殺，優待俘虜！敵人嚇的就爬下投降。一連連長曾層雲，外號‘猛子’在白刃戰中，一人殺死十幾個清軍，自己也體無完膚，在大批敵人包圍下，毅然拉響了手榴彈，同歸於盡。
王天傑在望眼鏡裏，猛的看見數百名滇軍有組織的衝向小相嶺相對防禦薄弱的一團二連陣地。“吹號員快吹號，調預備隊一個營火速增援小相嶺一團二連，”他一急，大聲吼道。師直屬營營長揚勇已在幾分鍾前發現敵人的動向，率兩個連的兵力迅速搶占小相嶺一團二連傍邊山頭製高點，架起了機槍，向衝上來敵人一陣猛烈的掃射，滇軍倒下一批，緊跟著又上來一批。就在這個緊要關頭，重機槍啞了，揚勇衝過來，焦急的吼道：“怎麽迴事？”機槍手在檢查後，說子彈卡住槍膛了。揚勇氣的罵到：“他奶奶的，兵工廠生產的是什麽子彈？”他轉身命令戰士們上刺刀，戰士們聽令後，奮不顧身的跳出陣地與敵人拚起刺刀，二連這時有從右側躍出陣地，吼著震天動地的殺聲衝向敵人。用刺刀、大刀、長矛棍棒奮力砍殺。滇軍雖然訓練有數，但是從為見過這樣不要命的打法，驚恐萬分，無處可逃一個個成了刀下鬼。
下午一時左右，槍聲漸稀，戰鬥基本上結束，打掃戰車時。整個長十餘裏的山穀，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被打死的屍體，山溝裏、石頭上、草叢中到處可見，戰場上還遺留了大批輜重糧草。經過初步統計俘虜了六千多滇軍，打死打傷一萬一千餘人。
黃昏時刻，天空已從青蒼色漸漸變成了鴨蛋般的湖綠色，一抹紅雲如經紗飄在天空中。王天傑與朱恆亮踏著崎嶇山路，來到了設在山後的救護所，軍救護站站長穀善正組織人員全力搶救傷員。他們放眼望去，一隻隻簡易擔架上躺著痛苦呻吟的戰士，隨處可見，救護人員忙碌奔跑著，個個滿頭大汗。王天傑的心‘格登’一下直往下沉，快步走近穀善。緊張地問：“穀站長，部隊傷亡多少？”
“不少不少！”穀善一疊聲地說，重重地歎了口氣，難過地說：“總共傷亡有兩千八百人，其中就有近一千五百餘人.....”
“一千五百人？”王天傑驚叫到，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地問：“統計數字確切嗎？”
“不會錯的——”穀善欲言而止。
王天傑知道古善想說什麽，戰前古善問他要準備多少擔架救護傷員。他微露自信，沉思片刻對古善說清軍戰鬥力不強，頂多會有四五人的傷亡。
王天傑想到此處，心裏不免一陣急噪，眼前的傷亡人數是他站前估計的六七倍，他不由得自言自語：“這是怎麽迴事？”
朱恆亮對他說：“傷亡的主要原因是戰士們對敵人的戰鬥力認識不足，認為清軍會一觸既誇，還有就一些新戰士訓練對步槍了解不足，不太會用，打幾槍就會卡膛。還有部隊裏十六挺重機槍因子彈質量不過關，都出現不同程度的卡膛、跳彈、槍管過熱。”
王天傑聽罷，若有所思地望這受傷的戰士們出神。
朱恆亮見壯，安慰到說：“這一仗，我軍的傷亡雖然較大，但是，我們已經消滅了川西南和滇北的主要敵人，這一帶在也沒有正規的清軍。同時以少勝多，打出了我軍的威風，提高了我們的士氣，我看成績是主要的。”
王天傑迴過神來，命令似的口氣對穀善說：“你們要盡全力搶救傷員，讓損失縮小到最小最小！”
“是！”
他們又略略看完傷員後，返迴軍部。張浩見他們迴來，笑著說：“新津林軍長來電，不過，電報來的太遲了！”“哦！”王天傑接過電報看了看，歎口氣說：“要是電報早來，我也許不迴在這裏打了。就部隊的傷亡，我要付主要責任，會在下次會議上和給林軍長信中請求處分。”
“要說責任我們大家都有，也不能叫你一人承擔啊，我看作戰經過和得失已二軍軍部名義給林軍長他們寫一份檢討！”“好，我同意，”張浩緊接著說。
“報告，新津急電。”
王天傑他們露出驚異的神色，接過電報。“總部來電命令，我部占領攀枝花後休整七天左右，留一個團駐防。其餘緊急馳援宜賓，同時要我們近期自行解決彈藥問題，要為進軍成都做準備不在運送彈藥過來。”張浩急忙搶過周參謀手上的電報看到說，說完就遞給朱恆亮看著王天傑。
王天傑灘開桌上的地圖，沉思一下說：“看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好。朱參謀長你帶領傷亡較大的一團和師直營占領攀枝花。其他部隊就原地休整五天，而後經昭覺、大涼山趕望宜賓。哦，周參謀把我們做出的決定發報給新津。”
“是！”周參謀記錄下，轉身而去。
第二天，林生接到王天傑他們的電報，找來謝平。謝平看完電報後，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說：“二軍也不容易啊，隻有一萬多人就吃掉了近兩萬滇軍。不過傷亡是大了點，但要看到現在攀枝花一帶再也沒有清軍，有利於快速的占領它。”
“謝平，你說的是不錯。但，總之是他們準備不足，輕敵所知，才造成部隊的傷亡過大！”林生揮手指著電報嚴肅地說：“還有不到八天，爆發武昌起義，給我們的時間很緊。政委，我看要先開個進軍成都的戰前動員會，無論無何，要利用辛亥革命機會乘機站下成都，就意味著可以控製全四川，為以後打下良好基礎。”林生說完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臉、心事重重地看牆上掛著的地圖沉思。
謝平打破沉默，憂慮地說：“今天早上在你下部隊時，銘老來過，想借調一師政委常春，組建監察部負責監察所有政府官員。上個月雅安、寶興等地相繼發生地方官員貪汙腐敗，借勢欺壓百姓的事件。銘老問對這些官員如何處治？”
林生聽了氣憤的拍起桌子，雙目圓睜地說：“如何處治？還用問？槍斃，凡是欺壓利用職權謀求私利的，在現在非常時期一律嚴厲處治。我看在新津就此事召開公判大會，警告那些當官的，人民政府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為官員謀私利。這事你下去和銘老通個氣，就這樣辦，決不姑息。”
林生想了想，接著果斷地說：“組建監察部這事一定要快，在從部隊裏抽調一些有能力的人加入，由常春出任部長。做到有效的監督檢察地方與部隊所有人的違紀違法行為，同時組建監察部直屬監察部隊協助。”“行，等會去和銘老商量。”
田小軍三步並二步的走了就來，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說：“成都送來緊急情況，保路會的起義軍已兵敗資陽，向南充一帶撤退，清軍總兵額爾沽率二萬多綠營尾隨追擊。還有從清軍內部傳來消息，明天上午越有三個標營的清軍新軍沿鐵路線來鎮壓我們。他們裝備了德國新式步槍及遠程大炮，戰鬥力很強。”田小軍說完就迫不及待，抱起茶壺猛灌。
“起義軍人數雖多，但裝備差又缺少訓練，與敵人在平原一帶正麵死拚硬打，不敗才怪，”林生聽田小軍說的話，驚訝瞬間走到地圖邊，觀看地形後，把筆一甩不屑已故說：“清軍從成都到這裏隻要一天多的時間，如果我們消滅掉這二萬多敵軍，成都就剩下不到四萬清軍。”林生好似自言自語的說，猛的對屋外喊道：“張參謀，通知各部領導晚飯後來軍部開緊急會議。”“是！”坐在外間張參謀站起來答到。
“田部長，會上你就局勢簡單的通報一下，”林生拍拍田小軍的肩，讚賞地說：“你們情報部門，工作很好很及時。會後，你親自去一趟成都，盡可能多的從敵人基層策反新軍。想這仗打完後不久，利用敵人的麻痹大意直接進攻成都，時間初步定在十月十一日子夜。”“軍長，我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任務，”田小軍挺胸敬禮堅定地迴答道。
田小軍和謝平離開後，林生一個人對照地圖，琢磨起來。看看想想，想想想看看，伏在地圖前，塗塗畫畫，一會兒手敲著太陽穴，入神地思考著。不知不覺過了很久，地圖上被劃了一道又一道的紅線，終於兩個預案在林生的腦海中形成了。但他還不放心，又叫來了謝平交換了意見，才一起去吃晚飯。
司徒銘點點頭告訴林生，今天叫你來準備帶你去剛剛成立的鈣芒硝礦藏開采廠，開采廠的設備都是從上海買來的今天正式開采。還有基地前段時間送來一些資料，我把有關礦藏地點的資料給江流送去了，他們很快在雅安找到天全的鐵礦、鈣芒硝、漢源磷礦、石棉礦、石棉地區的銅礦、漢源和榮經的鉛鋅礦都已確定了具體位置。雅安地區的大理石花崗岩也到處都是，上個月煤炭產量達到五萬噸以上。這樣以來建設鋼鐵廠的材料的齊全，我想在把雅安做為我們重工業基地，雅安地處四川盆地西緣與青藏高原過渡帶的節崍山脈和大雪山脈之中，也比較安全西邊是少數民族地區沒有清軍，未來也沒有軍閥存在。
林生聽完見一名中年農夫赤露著肩膀挑著一擔割下的水稻路過，忙問道：“老鄉大哥，你家今年收成好嗎？”農民見不少他們笑嗬嗬地放下稻子：“托你們政府的福，今年收成不錯。”說著從背後腰上拿出煙槍請林生嚐嚐，林生接過來吸了二口點頭：“恩，煙絲不錯。”林生又問了老漢農村分配土地交納稅金的情況，“我家有七口人，分了十一畝地夠了，每年春秋兩季交納兩成給政府，一成給縣裏，自己來落得七成呢！”農民樂嗬嗬說。林生聽也滿意的笑著和農夫告別。
林生問司徒銘其他地方的糧食稅收為何比這裏高，司徒銘解釋道：“新津是產糧地區，地多人少，糧食一年兩熟。今年我就叫地方部隊全部下鄉幫助收割水稻，保守地估計新津能夠收到二十萬擔糧食。而其他地區山多地少糧食嚴重不足，估計要把近十萬擔運去才夠吃到明年。”
林生和司徒銘走到礦廠裏，就工人正在熱火潮天幹著。林生在礦廠廠長陪同下視察了工廠全部地方，最後來到廠部臨時休息室。“我們這位廠長可是我從上海請來的，留學日本的錢學明。”“歡迎你迴國建設國家，”林生親切的和錢學明握手。“林軍長，我早以聽聞你的大名，在上個月我舅舅蔡明遠就來信叫我迴鄉。我將親自建設完成第一個鈣芒硝提煉廠，感謝你們給你的機會。”“我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啊！”“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在互相抬舉了。”司徒銘笑著打斷他們的話題：“我和林軍長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希望早日提煉出鈣芒硝來。”
謝平與田小軍都心神不定的坐在軍部駐地急噪的等著林生，“也不知道銘老把軍長拖到那裏去了？”“小田，我都不急，你急幹嗎？”謝平正在說到，見林生和司徒銘前後走了進來。“嗬喝，兩位一幅等不急的樣子，有事你們就說吧，”林生端起茶杯邊喝水邊問：“今天，大家都在就溝通一下，就下一步計劃我們商量商量。”
謝平搶著說到，二軍劉明德來電已經占領自貢、宜賓及原來他所在駐地雲南鹽津一帶地區。同時要求把部隊從三個團擴編到五個團，並派一批政工幹部去。並且，派了一個連部隊護送二十萬兩白銀來新津。
“要求擴編總歸是好事，至於政工幹部現在其他地方都一樣很缺，叫他們從部隊和地方選派兩百人來新津參加培訓，派人去是不可能的。銘老，新津政工學校有多少人？”
“學校剛辦起來，有四百人不到。”
“哦。我看還要多招生新生，要各地派不等的名額人員來培訓。在校四百名幹部留著為以後進成都做準備。小田該你給我們大家介紹一下周遍情況了。”林生指明到姓的對田小軍說。
“好，”田小軍笑著接過話說。九月底從貴、贛、湘、陝、滇等省來的清軍都陸續進入四川，其中滇軍已在王軍長領導下起義外，貴軍由遵義經赤水抵達瀘州江安。陝西清軍在提督的率領下進軍到巴中。贛湘清軍也抵達豐都一帶。敵軍總兵力為近十萬人，離我們最近的是貴軍，他們有近二人加上在瀘州的清軍就有四萬多人了。還有成都附近也有進八萬清軍，南充綿陽廣安一帶駐紮有四萬多綠營部隊。我派的人已於成都的進步人士取得聯係，並策動了一批新軍和陸軍學堂的人準備在我們進軍成都時起義。保路會組織的起義在成都失敗後，起義軍大部轉移到簡陽一帶，我也已派人去聯係但還沒有迴應。
林生三人聽完田小軍的匯報後，“銘老，我想你明確的告訴我，已現有的物資彈藥全軍能打多久？”林生語氣警慎地問到。銘老想想伸出三個手指說：“三個月，糧食比較多，短缺的彈藥。現在冬天要到了，所有地方都在為部隊趕做棉衣，近十萬正規部隊及五萬多地方部隊。難啊！”
“好吧，政委你記一下，”林生見謝平聽了拿筆準備記錄，又說：“命令彭山及雅安地區兩個旅的地方部隊調往樂山駐防，樂山峨邊的地方部隊全部緊急開進自貢由二軍軍政委統一指揮防禦。宜賓地區部隊由劉明德負責指揮。電令王天傑加速占領攀枝花後，派一個團留守，其餘部隊進美姑增援宜賓。明天命令孫武摔部進軍占領雙流俯，二師三師緊跟起後。”
林生看看地圖有對銘老說：“從宜賓送來白銀就用來加快雅安的礦藏建設，一個月後希望能生產出鐵和銅，等秋收過後組織老百姓們修一條到雅安能開卡車的路。銘老你看呢？”“是啊，冬天農民們也沒有事，組織他們修路是件好事，可以增加他們收入。又有利於交通建設。”司徒銘在說著的時候，張參謀急衝衝地跑進來說：“軍長，王副軍長來的急電，他們在攀枝花鹽邊附近遇到從雲南來的另一支滇軍，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張參謀，你立即發報告訴王軍長，在情況不明時不要盲目樂觀，發現情況不對可以向後撤退一定已保存實力為主。”“是”張參謀聽了就跑去發報。
原來，王天傑率領第二軍二師一萬四餘人經過十幾天行軍，一路占領了越西、馬邊、西昌等廣大地區，也沒有遇到任何有實力的抵抗。當到達德昌地區時，王天傑接到偵察員迴來報告前方發現一支月兩萬人的清軍，王天傑聽了決定飯後召集團以上幹部開會研究對策。夜摹降臨，上燈時候，團以上幹部衝衝丟下飯碗，便紛紛集中到軍部內，他們三五成群的在議論如何打擊前方突然出現的清軍。王天傑輕咳一聲，大家噸然鴉雀無聲，目光全部轉向王軍長身上。會議開始後，王天傑走到地圖前，神情嚴肅地說：“據偵察員的情報說，越二萬敵軍由攀枝花附近向德昌前進，估計敵人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抵達這裏。他們猖狂的連偵察隊都沒派出，而我們正好利用敵人麻疲大意，迎頭痛擊狠狠刹刹他們的傲氣。。”王天傑說到此處，同誌們都興奮地交頭接耳，王軍長一番話，正說到他們心坎上，一路來沒有打一場象樣的仗。王天傑打了一下手勢，大家也安靜下來，隻聽王軍長繼續說：“林軍長在樂山時，交代我軍無論如何也要拿下攀枝花，我已給林軍長去了電報立下軍令狀，隻能打勝不能打敗。因此軍部決定在小相嶺與螺髻山之間伏擊敵人，充分利用我軍的火力優勢。”
“太好了。”
“我們團要求打先鋒。”
“我看還是我們一團比較好。”
大家磨拳察掌，躍躍欲試。
軍參謀長朱恆亮掃了大家一眼，笑到說：“王軍長已說出這一仗的重要性，大家談談部隊情緒和訓練如何？都有何想法？”
一師三團團長李天佑搶著說：“我團部隊雖日夜兼程，但情緒飽滿，戰士們求戰心切。特別是昨天到了上塞村，群眾見我們打倒了地主惡霸，紛紛到駐地感謝，給部隊很大的鼓舞，”
二團長程勻說：“我們團也是一樣，戰士都表了態不打完清軍不罷休。”
在大家紛紛發言時，王天傑站在地圖前，不時的這裏量量，那裏比比，低頭沉思許久後說：“敵眾我寡，曆代兵家利用地形出奇製勝的例子很多，如諸葛亮受劉備之邀，就在傅望坡伏擊曹軍凱旋而歸。所以選擇地形至關重要，選擇好的地形不能閉門造車，而需進行實地考察。”“說的對！”朱恆亮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好，大家迴去後加緊準備，散會。”
第二天清早，天色蒙蒙，通向魯南山脈的小相嶺山路上，十幾個騎著馬穿著與眾不同軍服的軍人匆匆而行，不時的用望眼鏡了望四周山脈地形。他們來到小相嶺與螺髻山，極其仔細地觀察每一處地勢，小相嶺與螺髻山之間的寬度不到三百米，西昌到攀枝花的官道從兩山之間穿過。王天傑與朱恆亮商量設想火力布置和兵力安排，一個周密細致的作戰計劃已經形成。
勘察完畢後，王天傑就地把地圖鋪在地上，對大家說：“我決定，一團二團做主攻。一團部署在小相嶺上，二團在螺髻山的半山腰上，三團迂迴到敵人的背後占領西溝，切斷清軍後路。一師直屬部隊做預備隊。午飯後，大家迴開始行動，估計敵人明天一早就到這裏，告訴戰士們今天晚上要露宿了。”王天傑說完急速帶領大家返迴駐地，並召開了連以上幹部動員會。並通過層層動員，將戰士們的信心鬥誌鼓得足足的。
部隊連夜進入了陣地。川西南的十月天，夏季長日夜溫差大，又是雨季，半夜天上就開始下起了雨滴。戰士們都沒有準備雨具，被淋的全身透濕，凍得牙齒隻打顫。戰士們就在這樣的條件下堅持了一夜，雨過天晴。太陽鑽出片片浮雲，光芒四射。各團各就各位，迅速隱蔽在官道兩邊的山上，嚴陣以待。王天傑把指揮所設在小相嶺山頂上，自己卻親自視察了各部隊的火力兵力布置，忙了好一陣子，才輕輕籲了一口氣。消瘦的臉上充滿了自信和剛毅，他有百倍的信心，一定打勝這一仗。
懷表已指向十點，偵察員跑來報告，清軍離這裏還有一裏多路。王天傑與朱恆亮都舉起望眼鏡，遠處出現了一隊緩慢前進的隊伍。前麵是一隊騎兵，近跟其後的是長長的大隊步兵，最後是馬兒拉著的物資部隊。王天傑從望眼鏡上看到清軍到的旗號是大部滇軍及一部川軍。戰士們都靜靜地伏在地上，看見敵人焦慮的心情頓時放鬆了。勇士們將手榴彈擰開蓋，手裏的槍拉上栓，子彈上了堂，等待著攻擊的命令。
經過漫長的等待，清軍全部進入了伏擊圈。三團也開始迂迴敵人後方阻擊敵人退路。王天傑見了一手持望遠鏡，一隻手膀有裏得一舉說：“打信號，攻擊。”隨著他的說音，“趴、趴”參謀員舉起手槍向天空射擊兩槍。頓時隱蔽在兩側的部隊同時開火，迫擊炮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機槍的吼叫聲、戰士們上午叫喊聲混合在一起，震撼著整個山穀。戰士們的槍膛內一串串火龍噴向敵人，硝煙彌漫泥土飛揚，整個山穀裏到處是子彈射擊後留下的火藥味。敵人有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與閻王會麵去了，有的被炸的胳臂上了天，身子掛上了樹梢。受驚的戰馬揚起四蹄，亂蹦亂跳，前後亂串。不斷的有人被踢傷。敵人前後都受到打擊，前進不了，後退不能，指揮官也有不少被阻擊手打死。
“打的好，告訴阻擊手見了當官的一槍一個，使敵人組織不起來有效的反擊，”王天傑看到這情景，高興地直喊。
突然，一隊滇軍利用躲在山穀裏石頭後麵開槍還擊。敵人經過一陣混亂後，很快在指揮官的指揮下恢複戰鬥對隊型，正在組織反擊，有的則尋找隱蔽點，各自為戰，頑強抵抗。王天傑一甩頭上的帽子：“奶奶的，看來滇軍還是很有戰鬥力的，不是泥捏的，今天我就要啃啃這快硬骨頭。命令預備隊給我上，吹響衝鋒號！”
響亮的號聲響徹高空，戰士們躍起叫喊著衝下山溝，和清軍展開了肉博戰。一團散連戰士範瑞接連刺到三個敵人，自己的右膀也被刺刀穿透。一名機槍手抱著機槍對著一群敵人高喊著繳槍不殺，優待俘虜！敵人嚇的就爬下投降。一連連長曾層雲，外號‘猛子’在白刃戰中，一人殺死十幾個清軍，自己也體無完膚，在大批敵人包圍下，毅然拉響了手榴彈，同歸於盡。
王天傑在望眼鏡裏，猛的看見數百名滇軍有組織的衝向小相嶺相對防禦薄弱的一團二連陣地。“吹號員快吹號，調預備隊一個營火速增援小相嶺一團二連，”他一急，大聲吼道。師直屬營營長揚勇已在幾分鍾前發現敵人的動向，率兩個連的兵力迅速搶占小相嶺一團二連傍邊山頭製高點，架起了機槍，向衝上來敵人一陣猛烈的掃射，滇軍倒下一批，緊跟著又上來一批。就在這個緊要關頭，重機槍啞了，揚勇衝過來，焦急的吼道：“怎麽迴事？”機槍手在檢查後，說子彈卡住槍膛了。揚勇氣的罵到：“他奶奶的，兵工廠生產的是什麽子彈？”他轉身命令戰士們上刺刀，戰士們聽令後，奮不顧身的跳出陣地與敵人拚起刺刀，二連這時有從右側躍出陣地，吼著震天動地的殺聲衝向敵人。用刺刀、大刀、長矛棍棒奮力砍殺。滇軍雖然訓練有數，但是從為見過這樣不要命的打法，驚恐萬分，無處可逃一個個成了刀下鬼。
下午一時左右，槍聲漸稀，戰鬥基本上結束，打掃戰車時。整個長十餘裏的山穀，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被打死的屍體，山溝裏、石頭上、草叢中到處可見，戰場上還遺留了大批輜重糧草。經過初步統計俘虜了六千多滇軍，打死打傷一萬一千餘人。
黃昏時刻，天空已從青蒼色漸漸變成了鴨蛋般的湖綠色，一抹紅雲如經紗飄在天空中。王天傑與朱恆亮踏著崎嶇山路，來到了設在山後的救護所，軍救護站站長穀善正組織人員全力搶救傷員。他們放眼望去，一隻隻簡易擔架上躺著痛苦呻吟的戰士，隨處可見，救護人員忙碌奔跑著，個個滿頭大汗。王天傑的心‘格登’一下直往下沉，快步走近穀善。緊張地問：“穀站長，部隊傷亡多少？”
“不少不少！”穀善一疊聲地說，重重地歎了口氣，難過地說：“總共傷亡有兩千八百人，其中就有近一千五百餘人.....”
“一千五百人？”王天傑驚叫到，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複地問：“統計數字確切嗎？”
“不會錯的——”穀善欲言而止。
王天傑知道古善想說什麽，戰前古善問他要準備多少擔架救護傷員。他微露自信，沉思片刻對古善說清軍戰鬥力不強，頂多會有四五人的傷亡。
王天傑想到此處，心裏不免一陣急噪，眼前的傷亡人數是他站前估計的六七倍，他不由得自言自語：“這是怎麽迴事？”
朱恆亮對他說：“傷亡的主要原因是戰士們對敵人的戰鬥力認識不足，認為清軍會一觸既誇，還有就一些新戰士訓練對步槍了解不足，不太會用，打幾槍就會卡膛。還有部隊裏十六挺重機槍因子彈質量不過關，都出現不同程度的卡膛、跳彈、槍管過熱。”
王天傑聽罷，若有所思地望這受傷的戰士們出神。
朱恆亮見壯，安慰到說：“這一仗，我軍的傷亡雖然較大，但是，我們已經消滅了川西南和滇北的主要敵人，這一帶在也沒有正規的清軍。同時以少勝多，打出了我軍的威風，提高了我們的士氣，我看成績是主要的。”
王天傑迴過神來，命令似的口氣對穀善說：“你們要盡全力搶救傷員，讓損失縮小到最小最小！”
“是！”
他們又略略看完傷員後，返迴軍部。張浩見他們迴來，笑著說：“新津林軍長來電，不過，電報來的太遲了！”“哦！”王天傑接過電報看了看，歎口氣說：“要是電報早來，我也許不迴在這裏打了。就部隊的傷亡，我要付主要責任，會在下次會議上和給林軍長信中請求處分。”
“要說責任我們大家都有，也不能叫你一人承擔啊，我看作戰經過和得失已二軍軍部名義給林軍長他們寫一份檢討！”“好，我同意，”張浩緊接著說。
“報告，新津急電。”
王天傑他們露出驚異的神色，接過電報。“總部來電命令，我部占領攀枝花後休整七天左右，留一個團駐防。其餘緊急馳援宜賓，同時要我們近期自行解決彈藥問題，要為進軍成都做準備不在運送彈藥過來。”張浩急忙搶過周參謀手上的電報看到說，說完就遞給朱恆亮看著王天傑。
王天傑灘開桌上的地圖，沉思一下說：“看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好。朱參謀長你帶領傷亡較大的一團和師直營占領攀枝花。其他部隊就原地休整五天，而後經昭覺、大涼山趕望宜賓。哦，周參謀把我們做出的決定發報給新津。”
“是！”周參謀記錄下，轉身而去。
第二天，林生接到王天傑他們的電報，找來謝平。謝平看完電報後，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說：“二軍也不容易啊，隻有一萬多人就吃掉了近兩萬滇軍。不過傷亡是大了點，但要看到現在攀枝花一帶再也沒有清軍，有利於快速的占領它。”
“謝平，你說的是不錯。但，總之是他們準備不足，輕敵所知，才造成部隊的傷亡過大！”林生揮手指著電報嚴肅地說：“還有不到八天，爆發武昌起義，給我們的時間很緊。政委，我看要先開個進軍成都的戰前動員會，無論無何，要利用辛亥革命機會乘機站下成都，就意味著可以控製全四川，為以後打下良好基礎。”林生說完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臉、心事重重地看牆上掛著的地圖沉思。
謝平打破沉默，憂慮地說：“今天早上在你下部隊時，銘老來過，想借調一師政委常春，組建監察部負責監察所有政府官員。上個月雅安、寶興等地相繼發生地方官員貪汙腐敗，借勢欺壓百姓的事件。銘老問對這些官員如何處治？”
林生聽了氣憤的拍起桌子，雙目圓睜地說：“如何處治？還用問？槍斃，凡是欺壓利用職權謀求私利的，在現在非常時期一律嚴厲處治。我看在新津就此事召開公判大會，警告那些當官的，人民政府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為官員謀私利。這事你下去和銘老通個氣，就這樣辦，決不姑息。”
林生想了想，接著果斷地說：“組建監察部這事一定要快，在從部隊裏抽調一些有能力的人加入，由常春出任部長。做到有效的監督檢察地方與部隊所有人的違紀違法行為，同時組建監察部直屬監察部隊協助。”“行，等會去和銘老商量。”
田小軍三步並二步的走了就來，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說：“成都送來緊急情況，保路會的起義軍已兵敗資陽，向南充一帶撤退，清軍總兵額爾沽率二萬多綠營尾隨追擊。還有從清軍內部傳來消息，明天上午越有三個標營的清軍新軍沿鐵路線來鎮壓我們。他們裝備了德國新式步槍及遠程大炮，戰鬥力很強。”田小軍說完就迫不及待，抱起茶壺猛灌。
“起義軍人數雖多，但裝備差又缺少訓練，與敵人在平原一帶正麵死拚硬打，不敗才怪，”林生聽田小軍說的話，驚訝瞬間走到地圖邊，觀看地形後，把筆一甩不屑已故說：“清軍從成都到這裏隻要一天多的時間，如果我們消滅掉這二萬多敵軍，成都就剩下不到四萬清軍。”林生好似自言自語的說，猛的對屋外喊道：“張參謀，通知各部領導晚飯後來軍部開緊急會議。”“是！”坐在外間張參謀站起來答到。
“田部長，會上你就局勢簡單的通報一下，”林生拍拍田小軍的肩，讚賞地說：“你們情報部門，工作很好很及時。會後，你親自去一趟成都，盡可能多的從敵人基層策反新軍。想這仗打完後不久，利用敵人的麻痹大意直接進攻成都，時間初步定在十月十一日子夜。”“軍長，我一定竭盡全力完成任務，”田小軍挺胸敬禮堅定地迴答道。
田小軍和謝平離開後，林生一個人對照地圖，琢磨起來。看看想想，想想想看看，伏在地圖前，塗塗畫畫，一會兒手敲著太陽穴，入神地思考著。不知不覺過了很久，地圖上被劃了一道又一道的紅線，終於兩個預案在林生的腦海中形成了。但他還不放心，又叫來了謝平交換了意見，才一起去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