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赤裸裸的現實足以讓我快崩潰了。常常,望著疏條交映中傾斜而下的瀲灩日光,簌簌的。有些暈眩。然後,莫名的失落肆意的亂竄著。嗤、懊惱滿滿的溢出眉間,扭曲著麵孔,然後。不知所措淺淺的笑靨。

    “大家好,我叫季璿珊”

    “嗬嗬,原來你叫璿珊。你好。你就是你嗎?”曉雨用一手撐這腦袋,一手平放在桌麵上。

    “哦。原來她叫季璿珊啊。我都注意了她很久了。昨天這麽多人都在三五成群的聊天。她卻獨自在看書。但說真的,她樣子真的美麗到飛起。”

    曉雨用鄙視的眼光看了一下頤清。

    頤清見到曉雨這樣,便眯著眼睛,怪笑了一聲。

    然後繼續和前後的“美女們”繼續曬他的名牌了。

    過了一會,許多人都圍了過來,想目睹一下“真東西”。

    曉雨不屑這些東西。緩緩的起身,走出了教室。

    熏風吹來。曉雨很享受,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嘿,你掉了東西。”

    曉雨睜開眼睛,轉過頭來。

    原來是璿珊,她的微笑很好看。

    彎下身來,撿起。

    “這是你的嗎?”

    “哈……喔……是……”

    “嗬嗬,下次小心點了,曉雨同學。”

    “怎麽你又出現了?隻是你嗎?”曉雨想說謝謝時。璿珊已經走遠了。

    老是這麽遲鈍,老是這麽遲鈍,怎麽就老是這麽遲鈍!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沒人可說,此情此景,沒人可說。流光把人拋到崖底,任人隨風飄散。

    到最後,落的個支離破碎。化成灰燼。一片片,華麗的飄散。

    因為你已遠離。

    “嘿,放學一起走吧。”

    “哈……哦……”

    “你是怎麽來的?”

    “咳咳。騎車。”

    “摩托?”

    “自行車。”

    “不是吧,現在是什麽時代啊。坐我的車子吧,我老爸來接我。”

    “哈……額……不用了……”

    “沒關係啦。增進一下友誼嘛。嘻嘻。”

    “嗬……那好吧。”

    曉雨,不喜歡和什麽人搭上很親密的關係。他不想欠別人什麽東西。他已經欠得太多了。

    但他不會用言語表達什麽。也常常不知道怎麽拒絕別人提出的要求。

    他索性不言不語的,自己哼著自己的歌,走在狹小的田邊小路上。

    他也常常想,這樣的他,應該不會找到什麽好工作吧。

    曉雨也常常說什麽都要思考,所以他做事也沒什麽衝勁,隻要對就好。

    “你怎麽都不喜歡說話啊?”

    “有嗎?”

    “有,常常一個人趴在那,但有不睡覺。”

    曉雨想不到頤清觀察得這麽仔細。

    “嗬。不知道哦。常常說錯話吧。”

    “你連說都不說怎麽知道有沒說錯話呐?我身為你高中的第一個親朋密友!必須要改變一下你!”

    “哈……不用吧。我不想改變什麽。”

    這,曉雨內心的想法。

    “等著,我會努力的!”

    “看來他根本沒聽自己的。算吧。”曉雨隻是無奈的趴下了。

    東張西望的。但目光始終逃不脫那一個角落。

    一個靜靜的女孩子,依然看著那本小說,聽著mp3,腰微微彎曲。

    不時的有同學經過她旁邊,她隻是好奇的望一下。然後目光繼續投入書內。

    曉雨有點覺得可笑。但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

    他很想知道她聽的是什麽歌。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喜歡“古老”得音樂。

    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誰?到底是她?還是季璿樺?

    還想象著,她會走過來,“曉雨,你還好嗎?我迴來了。”

    然後給他一個害羞的微笑。

    一切都太天真了。

    “你在看什麽啊?”

    頤清趴了在曉雨的手臂上。兩個頭交雜在一起。

    繁華落盡,如夢無痕。世上最淒絕的距離是兩個人本來距離很遠,互不相識。忽然有一天,他們相識,相愛,距離變得很近。然後有一天,不再相愛了,本來很近的兩個人,又變得很遠,甚至比以前更遠。

    westlife-all out of love. i''m lying alone with my head on the phone. thinking of you till it hurts,i know you hurt too but what else can we do. i''m all out of love,what am i without you,what are you thinking of.春天。像詛咒般,凝固了這一切。

    這本冬天做的,被春天,無情的奪走。也不管是對還是錯。

    “哈……沒什麽啊。”

    說完,把頭鑽進了手臂裏。

    “還害羞什麽。大家都兄弟這麽久了。”

    頤清把頭探出,癟起嘴,望了望曉雨所望的教室那邊。

    “沒什麽美女啊!”

    “誰和你做兄弟久啊,你管我看什麽。”

    曉雨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切,我還不是關心你。不要算了。好心沒好報的孩子。”

    “嗬嗬……”

    布滿積水的校門口,一個接著一個,趟過水去,很奇怪的感覺。

    頤清走在曉雨前麵。說些連自己都不覺得好笑的笑話,但女生們竟可以笑得見牙不見眼。神奇!頤清甚至可以和女生們勾肩搭背了。

    曉雨隻是一邊弄著他的側背書包,一邊跟在頤清後麵。

    但曉雨不太願意,像個保鏢。但自己並不壯。甚至顯得單薄。

    不時有幾個女生走到曉雨前麵,迴頭望望他,然後又迴過頭,羞答答的小跑走掉。

    曉雨裝作不知道,隻是一直弄他的書包。有時想向她們點個頭,笑一下的時候。

    她們已走遠。背影顯得如此歡快。

    曉雨從書包掏出一條手帕,向臉上擦了又擦。

    “你在幹嘛?”

    頤清迴過頭來。

    “我臉上不是有東西嗎?”

    “你是傻b啊。哦,我知道了,有五官!”

    “……”

    “沒東西啦。快走吧,我爸的車來了。”

    然後順勢的指了指校園對麵的馬路上。

    一輛奔馳小轎車。

    頤清很嫻熟的打開車門,上了前座。

    曉雨卻怎麽拉門都拉不動。曉雨納悶了。

    車子也坐過幾遍啊,這麽奇怪的車門還是第一次見。

    頤清打開車窗。

    “哈哈哈。你怎麽這麽笨啊。”

    曉雨用兇狠的眼神望了他一眼。

    頤清馬上收斂了很多,但還是在偷笑著。

    “好啦,我來幫你。”

    頤清下了車,走到曉雨麵前。

    一邊做著開門的動作,一邊說到“呐,先要按下這個鍵,在拉,就開了。”

    曉雨隻是在一邊點著頭。

    “上去吧,這麽簡單都不會!”

    上車前也不少得諷刺一下曉雨。

    曉雨隻能無奈,畢竟是坐別人的車子。

    “叔叔好。”

    曉雨帶著微笑,親和的說到。

    “啊,你好。你是曉雨吧。長的很好看嘛。頤清常常在家說起你。”

    “額……爸。別說到我好像暗戀他一樣啊。”

    曉雨低聲地笑了幾聲。頤清的爸卻笑的很大方,正中北方男漢子的笑聲。

    “好好好。先送曉雨吧。”說著便把車開啟了。

    “曉雨啊。你家住哪啊?”

    “哈……哦……在……在十裏亭那邊。”

    “哦。那還蠻遠的哦。”

    “嗯。叔叔你送我到十裏亭那個十字路口就行了。”

    “哦,好啊。”

    曉雨始終很不習慣,不習慣如此熱情的父親,不習慣車上的坐墊,不習慣車上音樂。

    他隻是一路上看著車窗外。車子飛速的超越著。穿越曉雨夢想的邊緣,把無所謂的無所謂帶走,把有所謂停留在某處,曉雨看不見了。初生的嫩葉,萃青萃青的,很可愛。但把他們摘到手心,卻,融化不見,連灰也沒有。灰都沒有。記憶都抹殺在這一刻。

    這,被雨困住的城市。濕潤的味道。佯裝著自己很有生機。卻,比任何人都悲傷。

    “嗯,拜拜。”

    曉雨看著遠去的轎車。

    “下次還是自己踩車好了”其實一路上都是頤清在說話,隻是問到曉雨時,有一句沒一句的迴答到。

    曉雨提了提他的書包,轉過身子,走進了小路裏。

    再次哼起了屬於他的歌。

    稻苗隻是剛剛種下,東倒西歪的,很寫意的畫麵。

    隻是有一條從中突起的小路,一個哼著歌的男孩在走著。

    漸漸的,像純白的鏡頭,拉得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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