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柒州的援兵到達西州,在下的任務就已完成。隻是我心中仰慕聖女,才著手做大白玉樓,並以此向柒州帝君陳情,想多留西州一些時日,好讓聖女……”


    稍作停頓,假裝難以啟齒,看了眼可汗後,接著道:“好讓聖女安心同我去柒州。”


    赫撒兒急了,搶道:“阿……端木先生!聖女庇佑福澤我西州,你怎麽能想讓聖女跟你走!”赫撒兒狠狠一跺腳,恨鐵不成鋼:“你簡直,糊塗!混賬!”


    可汗並未阻止赫撒兒,更未訓斥他殿前失儀……而是從手腕上取下盤珠,一顆一顆撚著,神色間對我說的話將信將疑。


    我連連擺手,急著解釋:“你誤會我了!那時我還不知她是你們西州的聖女。若我情根深中前,知道她是你們西州的聖女,我縱有一百個不甘心,也不敢生出想帶她迴柒州的想法。”


    “那是怎麽迴事?!”赫撒兒道。


    長長歎口氣,道:“我遲遲不迴,帝君派人來查。得知我在此處尋得佳人……”輕咳一聲,“得知我在西州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就去查了聖女身份。”


    “說來我也是蠢,也未想過查她身份。誰知道天下竟有這樣巧合的事,我喜歡上的,居然是你們的聖女。”


    赫撒兒來了興致:“然後呢?”


    我看一眼赫撒兒,摸了摸鼻頭,壓低聲道:“然後……然後我就被帝君派來的人打暈,連夜裝上馬車送迴了柒州。”


    赫撒兒:……


    “咳”,喝了口奶茶接著道:“然後我被禁足,還被帝君斥責,告訴我泡誰不好泡聖女。”


    赫撒兒:……


    我十分真誠的看了看赫撒兒,又看了看可汗,舉手發誓:“天地良心,我是真的喜歡聖女。這世上,竟然有不為我端木央傾倒的女人!多麽特別!多麽脫俗!”


    “那你又怎麽來的我西州?”赫撒兒疑惑。


    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可汗,笑道:“有人查我,帝君……雖然我常為女色所惑,但做事從來不出紕漏。所以帝君,讓我來西州,看可汗的誠意。看我們,是否還有合作的必要。”


    “原來如此。”赫撒兒道。


    一直沉默的可汗終於開口,手下撚盤珠的手一停:“都是誤會一場啊哈哈哈……還請端木先生,將事情如實告知柒州帝君。”


    還是不提。


    這隻老狐狸,我說的口幹舌燥,驚天地泣鬼神,鬼斧神工,惟妙惟肖……對於內璽,他還是不肯主動提。


    “那這些,與端木先生你剛才說的,有人闖入我西州帝宮,有什麽關係?”


    見赫撒兒發問,我順勢道:“我禁足時,生了一場大病。”


    “相思之故。”


    用力擠出幾滴淚花,傷心道:“我再混賬,總是識大體的。知道她身份後,就明白,我和她再無可能。我也聽了帝君話,打消了帶她走的念頭。”


    “但……我識大局,不代表我身邊人,也識大局。”


    “到了西州,我的貼身侍衛,以為我仍然喜歡聖女,又得到情報……”,說到“情報”二字,可汗撚盤珠的手一滯,旋即恢複如初。


    “得到情報,得知聖女被秘密關在帝宮,居然擅自……進帝宮搶人。”


    赫撒兒道:“草原上的太陽和帳篷裏的忠仆最珍貴。他敢為你豁出性命,算是個忠仆!”


    我點頭附和:“不錯”,隨即詢問可汗:“不知道可汗有沒有抓到外人闖入帝宮?”


    赫撒兒好像想起了什麽,伸手拍腦袋:“說起來……”


    “赫撒兒!”可汗揮手一攔,赫撒兒生生止住後半句。


    可汗麵帶微笑,道:“西州這麽大,或許先生的侍衛,去了別處也說不定。”


    他這話,一是試探我方才一連串的故事是真是假…..畢竟我說的這些,都是為了引出這個“侍衛”,闖帝宮的侍衛。


    再則,他是想看看,這個侍衛在我心中的分量,怎麽樣。


    那我,不但要讓他知道內璽在我心中的分量,還要再給他加個碼,增點分量。


    我今天來,要的是保三條命。


    除了內璽,還有郡王和聖女。三個,都非救不可。


    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可汗:“不會,這是我侍衛留下的信,請可汗過目。”


    可汗接過,打開信紙,快速閱覽。


    看完後,沒有將信還給我,而是放到了身側。


    “看來端木先生的侍衛,確實是要來本汗王帝宮。可惜……並未發現此人蹤跡。”


    赫撒兒急道:“可汗,難道你忘了,昨天……”


    可汗突然震怒:“滾出本汗王的大殿!!!誰允許你未經本可汗同意,口無遮攔!”


    赫撒兒拳頭上青筋凸起,咬著牙一言不發。


    可汗轉頭如春風和煦,笑道:“雖然沒發現有人闖入,但一旦發現疑似先生侍衛的人,本汗王一定即可通知先生。”


    我感激道:“多謝可汗,非但沒有怪罪我手下,擅闖帝宮,還幫忙尋人,在下十分佩服可汗胸襟。”說著,又從懷裏拿出一幅畫,遞過去。


    “這是我侍衛的畫像,早上畫的匆忙,但也有七八分像。”


    可汗點頭,把畫像和信件折在一起,揣進羔皮大裳:“這封信和畫,本汗王都留著,一旦發現,確認是先生侍衛,必定不傷他分毫,好生送還!”


    可汗疑惑道:“對了,要先生親自來尋人,這個侍衛,想必對先生很重要吧?”


    魚兒上鉤了。


    “不錯,他和我從小一處長大。但其實,我之所以發現之後,立即來找帝君和盤托出,是因為……是因為我怕聖女不願意離開,他和聖女一旦動起手,我怕聖女畢竟是女兒家,傷著了……”


    “哦?”可汗臉上的笑意味不明。


    可汗不曉得,其實我早就知道宮寒有一身好功夫,絕不像普通女兒家,手無縛雞之力。若真打起來,恐怕內璽一時半會兒還傷不了她。


    何時知道的,大概是在桃花塢,她一個單薄瘦弱的女子,挑著兩桶半人高的水,還能健步如飛,毫不費力。


    “可汗放心,我對聖女姑娘,如今再無非分之想,隻盼她別傷著碰著就好……再也……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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