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這個蒙麵女子沒有再蒙著麵。


    三十歲左右的年齡,精致如瓷的麵龐。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澄澈而明亮,像是藏著一汪清泉。


    高挺的鼻梁下,那櫻桃小嘴不點而赤。


    很漂亮。


    “你好,是大公子吧?我叫雲汐,是你弟弟易豐山的女朋友。”這時,女人開口道。


    她裝著不認識李千帆的樣子。


    但素不知,李千帆有透視眼,她的容貌在昨天晚上就已經被李千帆識破了。


    收拾下情緒,李千帆咧嘴一笑道:“哎呀,我這二弟這麽夠意思啊,竟然派自己的女朋友來服侍我。”


    雲汐瞳孔裏拂過一抹殺氣,但很快就隱於眼簾深處。


    “大公子,還請自重,我是來迎接你,並非是要服侍你。”雲汐淡淡道。


    “弟妹,大哥給你開個玩笑,你怎麽還當真了。”李千帆輕笑道。


    雲汐內心怒氣值一直在漲。


    “這位易家大公子看起來比易子騰還輕浮。果然,有其父就有其子。易天年,易子騰,還有這個易萬裏,他們父子三人沒一個好東西。”


    如果不是考慮到李千帆和她的實力‘旗鼓相當’,就算對方是易家大公子,她恐怕也不會如此忍耐。


    雲汐暗忖間,李千帆已經牽著南宮雅的手進了院子。


    “南宮,別誤會,我剛才是故意那麽說的。”李千帆頓了頓,又道:“我那個二弟就喜歡躲在幕後,幹什麽都讓別人替他出頭,我真是很討厭這樣的人。”


    南宮雅笑笑:“就算你是真的調戲她,我也不介意。對我來說,你開心就好。”


    李千帆翻了翻白眼:“你啊,稍微介意一下也可以的。”


    “那我可以吃醋嗎?”南宮雅又道。


    李千帆笑笑:“可以。”


    南宮雅頓了頓,抱著李千帆的胳膊,又輕笑道:“但是,我所求不多,現在心裏滿滿的幸福感,真的不吃醋。”


    李千帆聳了聳肩:“行吧。”


    他頓了頓,再次牽起南宮雅的手,進了別院的主屋。


    此時,別院主屋內,一對中年夫婦以及三個年輕人已經在餐桌旁坐下了。


    那對中年夫婦自然就是易家的家主、李千帆的親爹易天年和他的妻子、易子騰的生母宮悅。


    而那三個年輕人,李千帆也認識兩個。


    易子騰和易夢。


    還有一個男青年,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相貌倒是俊朗帥氣,但氣質比較陰沉。


    看到李千帆過來,易子騰立刻跑了過來。


    看到易子騰今天身上穿的衣服,李千帆瞳孔驟然微縮。


    那個預知未來的畫麵中,易子騰中毒身亡的時候,身上穿的就是這套衣服。


    “所以,是今天投毒嗎?”


    暗忖間,易子騰已經跑了過來。


    “大哥,大嫂,你來了啊。”易子騰道。


    “胡喊什麽?你的大嫂是葉家大小姐。”易天年淡淡道。


    南宮雅有些尷尬,也有些害怕。


    手指都有些顫抖。


    李千帆握緊了南宮雅的手,看著易天年,淡淡道:“這位大叔,我的老婆什麽時候由你來定了?”


    “你說什麽?!”


    易天年身上的氣場瞬間爆發出來。


    在場諸人都是臉色微變。


    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易夢此刻也是麵露懼色。


    宮悅趕緊過來,把李千帆拉到了一邊。


    “千帆,那是你爸。”


    “我知道。所以呢?我爹就能左右我的婚姻了?”李千帆淡淡道。


    他對這個生物學上的親爹原本還是心存一點‘幻想’。


    但今天第一次見麵,李千帆就知道,自己和這個男人處不來。


    正常的父親第一次看到失蹤三十年的兒子不應該很激動嗎?


    但他並沒有什麽興奮或者開心之色,反而見麵就要給李千帆下馬威。


    若是以前,李千帆可能真的就慫了。


    但是,他現在又有何懼?


    本來就快死了。


    他這輩子受了太多的刻薄和怠慢,不想在人生的最後還被人如此對待。


    “千帆,你能不能當上繼承人,你爸的意見很重要的。”宮悅道。


    李千帆笑笑:“你不用擔心。你想讓易子騰當繼承人也不是隻有一條路可走。”


    “你的意思是?”


    李千帆咧嘴一笑:“讓易豐山當不成繼承人,那等我死了,子騰不就是唯一的繼承人了嗎?”


    “那怎麽才能讓易豐山退出繼承人之爭啊?”


    “你等著看就行了。”李千帆淡淡道。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今天易夢兄妹倆就會對易子騰動手。


    隻要人贓並獲,就算無法將易豐山姐妹倆送進監獄,也不可能再立易豐山為繼承人。


    殘殺同族,而且還是兄弟,這在易家家規中可是重罪。


    就算族老會中的易豐山支持者多,也不可能冒著違背祖製強立易豐山為繼承人。


    這時,李千帆收拾下情緒,又輕笑道:“行了,阿姨,我們還是過去吧。要不然,我那親爹怕是會覺得我們倆有一腿。”


    咳咳!


    宮悅嗆著了。


    “胡說八道。”


    “我們清者自清,自然覺得是胡說八道。但以我爹那多疑的性格,你真的以為他不會多想?”李千帆又道。


    宮悅臉色微變,趕緊先迴屋裏了。


    李千帆隨後也返迴屋內。


    他看著易天年,又道:“易家主,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今天是我的接風宴吧?如果你執意要趕我女朋友離開,那我也不奉陪了。”


    易天年內心極為惱火。


    “這小子跟他娘一個脾氣。”


    唿~


    他深唿吸,然後平靜下來,淡淡道:“我沒說攆她走。隻是,今天是家宴,如果被葉家知道,我們家的家宴,你卻帶了別的女人...”


    “家主不用擔心,我和那葉大小姐已經見過麵了,我們都覺得彼此不合適,所以,她不會嫁我。而我...”


    李千帆頓了頓,又平靜道:“也不會娶她。”


    “你!”


    易天年猛地站了起來:“誰允許你擅自做主的?!這單單是你的婚事嗎?這是易葉兩家的聯姻!”


    “關我屁事!”


    這時,易夢咧嘴一笑,又道:“爸,既然大哥不要,那讓二哥跟葉家大小姐聯姻唄。”


    “易夢,我勸你啊。人賤可以,但不要給別人出賤主意。”李千帆淡淡道。


    “你怎麽說你妹妹的!”


    易天年剛剛平息的怒火又要點燃了。


    旁邊的宮悅也是直扶額頭。


    “看來自己錯了,就不該跟李千帆結盟。這家夥實在是太魯莽了,有勇無謀,不堪大用。他明知道不應該去惹怒他父親,但他偏僻去惹。簡直腦子有坑。希望他不要坑了子騰。”


    “你看易夢妹妹都不在意,你激動什麽?”李千帆又道。


    易天年臉都黑成了碳。


    李千帆身邊的南宮雅也是看傻了眼。


    她原以為李千帆第一次參加這種豪門家宴,也肯定會很緊張。


    但她現在才意識到,她錯了。


    這家夥哪裏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他簡直比任何時候都更放肆。


    “李千帆,你憑什麽這麽囂張?是覺得我們易家虧待了你,所以就可以如此囂張乖戾?”這時,易天年淡淡道。


    這時,易夢咧嘴一笑,然後道:“爸,這你就搞錯了。大哥之所以這麽囂張,那是因為他很強。”


    “有多強?”易天年道。


    “反正我打不過他。”易夢道。


    易天年有些驚訝。


    易夢的戰力已經達到九階武者水平。


    “難道這李千帆擁有九階武者巔峰的戰力?”


    昨天,易家的專職醫生給李千帆檢查過經脈。


    他體內任督二脈未開,周天不通。


    最多九階武者。


    如果打通任督二脈,就能邁入小宗師境。


    再打通大小周天的話,就能進階到大宗師境。


    對李千帆的九階武者的猜測,易天年頗為吃驚。


    他多少了解易夢。


    這丫頭雖然看著行事浮誇,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胡說八道。


    畢竟,有沒有那個實力,試一試就知道了。


    “明明沒有經過四大家族的專業培養,竟然達到了九階武者水平。他那個師父到底是什麽人?”


    易天年重新坐了下來。


    他沉默少許後,淡淡道:“都坐下吧。”


    這時,宮悅看著一直沒說話的易豐山,笑笑道:“豐山,你也把你女朋友叫過來。”


    沒等易豐山開口,易夢就道:“我去叫。”


    隨後,易夢就跑了出去。


    此時,雲汐正在外院站著。


    “哎呀,雲汐,你剛才沒進內院,錯過了一場父子爭鋒的好戲。”易夢微笑道。


    “我沒興趣。”雲汐淡淡道。


    她頓了頓,又道:“你出來有事嗎?”


    “過去一起吃飯吧。”易夢道。


    “那是你們易家的家宴。”


    “大哥的女朋友去得,二哥的女朋友去不得嗎?你要是不去,我哥的麵子往哪放?”易夢道。


    雲汐稍微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一起去了內院屋子裏。


    此時,飯菜已經端了上來。


    一桌奢華的菜肴。


    什麽魚子醬,澳洲大龍蝦隻能擺在餐桌的邊角處。


    餐桌的中央是一鍋湯,像是魚湯。


    一鍋魚湯竟然把魚子醬和澳洲大龍蝦擠到了餐桌的邊角。


    “知道這是什麽湯嗎?”宮悅神神秘秘道。


    “這不就是魚湯嗎?”易子騰道。


    “是魚湯,但你們知道這是哪裏的魚嗎?”


    “南極的魚?”


    “南極魚算什麽?”宮悅頓了頓,又道:“可是瑤池的魚。”


    “哇!這必須要嚐嚐。”易夢道。


    南宮雅小聲道:“瑤池的魚有什麽特別嗎?”


    “雅雅嫂子,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瑤池可是我們古武的聖地。那裏的魚可是瑤池裏的水養大的,不管是營養成分,還是味道都要比其他地方的魚好多了。擱古代就是貢品級別的魚。懂了吧?”易夢道。


    “哦。”


    南宮雅似懂非懂。


    古武界的事,她也是最近剛聽李千帆說。


    李千帆始終沒有說話。


    他激活了透視眼正在觀察餐桌上的這些食物。


    在透視眼下,餐桌上的這些食物就連營養成分都被‘分解’了。


    這些天,李千帆掌握了不少毒素的形態。


    但他並沒有在這些食物裏看到有任何毒素。


    李千帆並不敢大意。


    畢竟,他並沒有掌握所有的毒素形態。


    “嗯?”


    李千帆轉念一想。


    “既然無法識別未知的毒素,那就用排除法。將營養成份排除,剩下的就是可疑物質。”


    李千帆繼續用透視眼觀察著餐桌上的食物。


    “大哥,你在看什麽?”易子騰道。


    “看有沒有毒。”李千帆道。


    “李千帆!我為你準備的接風宴裏怎麽可能下毒?!”


    易天年氣急攻心。


    “沒說你下毒,隻是我素來謹慎。”李千帆道。


    易夢則微微一笑:“大哥真會說笑。你可是免毒體質,最怕的就不是毒了吧?”


    宮悅有些驚訝。


    “夢夢,你怎麽那麽了解你大哥?”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因為她是兄控唄。”


    李千帆似笑非笑,含沙射影。


    “大哥,有些玩笑不要亂開。”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易豐山終於開口了。


    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這時,易子騰站了起來,舉起酒杯道:“好啦,今天是家宴,我們闔家歡樂。這一杯,我先幹為敬。”


    說完,易子騰就準備喝下杯中的酒。


    但就在這時,李千帆突然擲出了手中的筷子。


    筷子直接擊碎了易子騰的酒杯。


    “李千帆,你到底想幹什麽?!”


    易天年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


    “你的酒杯有毒。”李千帆淡淡道。


    “胡說八道!”易天年怒道。


    “我來檢查一下。”


    易夢倒是很興奮。


    她是玩毒的,遇到毒自然很興奮。


    就像玩球的男人,看到球也很興奮。


    易夢從懷裏拿出一個銀針盒,然後從裏麵取出一根銀針。


    “銀針驗毒?現在還用這麽老舊的檢查工具?”易子騰道。


    “三弟,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可不是普通的銀針。具體是什麽,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這枚銀針能驗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毒藥。”


    易夢頓了頓,用銀針輕易的刺入了酒杯之中。


    然後,銀針開始變成烏紫色。


    “哎呀,這酒杯還有毒。”


    隨後,易夢又檢查了其他人的酒杯,但都正常。


    “看來隻有三弟的酒杯被人動了手腳。”易夢道。


    易子騰和宮悅都是臉色微變。


    而易天年則雷霆大怒,立刻封鎖了別院。


    但還是逃了一個女傭。


    而這個逃跑的女傭正是負責洗刷並保管餐具的人。


    “李千帆,你為什麽知道易子騰的酒杯有毒?”易天年冷聲道。


    “易家主這是在懷疑我下毒?”李千帆聲音同樣冷淡。


    “我隻是合理質疑。”


    “那關於我母親當年失蹤的真相,我是不是也應該合理質疑一下?”


    “你想質疑什麽?”


    “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


    李千帆頓了頓,又道:“有人覬覦我母親手裏的高階武技,所以想用我要挾母親。而母親提前洞悉了那些人的陰謀,所以趁機帶我逃離。隻是很可惜,我們沒逃掉。母親將我放在雲城孤兒院門口,而她選擇引開追兵,至今下落不明。”


    “你覺得是我要害你們母子?”


    “我可沒說。我是說‘假如’、‘有人’。”李千帆頓了頓,又微笑道:“請易家主不要對號入座。”


    易天年沉默片刻後,淡淡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易家主,如果你有我母親的下落,一定要通知我。”李千帆又道。


    易天年原地稍微停滯一下,但沒有說話,隨後就離開了。


    易夢則微笑道:“我剛才檢查過了,食物和飲品都安全。這麽豐盛的菜,不吃可惜了。”


    “有道理。”李千帆看著南宮雅,又微笑道:“南宮,吃吧。”


    易子騰則跑到李千帆麵前。


    撲通~


    跪了下來。


    “謝謝大哥的救命之恩。”


    李千帆笑笑:“你不懷疑是我下的毒?”


    易子騰猛搖著頭。


    “你就算給二哥下毒,也不會給我下毒的。”易子騰道。


    李千帆:...


    “謝謝啊,三弟,你真是太會說話了。”


    李千帆說完目光又落在了對麵的易夢和易豐山兄妹身上。


    “難道不是這對兄妹要殺易子騰?”


    李千帆不清楚。


    剛才自己點破易子騰的酒杯有毒後,他就一直在利用透視眼觀察易夢和易豐山兩人的心髒跳動。


    每一種情緒,心髒跳動的速率都是不同的。


    就像是不同頻道代表著不同的廣播信號。


    不過,剛才,這兄妹兩人的心跳反應並不像是驚慌,而是驚訝。


    他們似乎也沒想到有人會在易家家宴上投毒。


    當然,情緒這種東西是可控的,有些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並不能說明易夢和易豐山完全沒嫌疑。


    但自己卻的確沒有確鑿的證據。


    沒有實質性證據,就沒法將這對兄妹繩之以法。


    但今晚此行也不是全無收獲。


    至少救下了易子騰。


    而且看得出來,自己那位生物學上的父親和母親關係似乎並不好。


    不然對自己就不是今天這般態度。


    還有,他似乎知道母親的線索。


    在李千帆提及母親下落的時候,易天年的心髒跳動有些異常。


    母親的下落對李千帆很重要。


    他右眼的透視眼和左眼的時鍾之眼明顯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或許母親會知道一些東西。


    “對了。”


    這時,李千帆看著宮悅,又道:“民間都傳言,我母親手裏有不少高階武技。都有什麽武技啊?”


    “不清楚。不過,易家現在的《易筋經》,名義上說是易家大宗師境老祖創立。實際上是你母親傳授給易家子弟的。”宮悅道。


    “《易筋經》,似乎前世的世界裏也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種東西。”李千帆內心暗忖著。


    前世的記憶,他想起來的極少。


    就記住了挖了自己的至尊骨,又將自己挖心的那對狗男女。


    其他的記憶,想起來的很少。


    李千帆倒是希望母親傳授的《易筋經》來自自己前世的世界。


    這樣的話,母親極有可能來自那個世界。


    而自己或許能通過母親返迴前世的世界。


    跟前世相比,這一世自己所遭受的痛苦根本不足為道。


    這一世,他雖然有不少看著不爽的人,但沒一個能達到‘仇人’的標準。


    但前世的晏玲瓏和度君山則是李千帆刻骨銘心的仇人,那種想起來渾身都恨得發抖的仇人。


    他想要複仇。


    隻是,他並不知道從上一世被殺到如今已經過去多少年了。


    而且,他這一世的壽命還不知道能走多遠。


    他的體內的細胞幾乎都變成了癌細胞。


    還沒死,是一個奇跡。


    但誰也不知道這個奇跡能持續多久。


    片刻後,李千帆內心幽幽歎了口氣。


    盡人事,看天命。


    隻能如此了。


    暗忖間,易子騰直接把那鍋魚湯放到了李千帆麵前。


    “大哥,瑤池的魚湯。”


    一臉殷勤。


    “喂,三弟,那是給我們大家的魚湯。”易夢道。


    “今天是大哥的接風宴,就是大哥的魚湯。”易子騰道。


    “狗腿子。”


    “你說對了,以後,我就是大哥的狗腿子。”


    易子騰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臉的驕傲。


    宮悅簡直沒臉看。


    “老娘辛苦把你養這麽大,不是讓你去當狗腿子的!”


    隻是,李千帆今天救了易子騰,她也不便說什麽。


    “我先走了。”


    這時,易豐山突然起身離開了。


    “我也走了。”雲汐道。


    “雲汐,你先別走啊,陪我。”易夢道。


    雲汐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她坐在了易豐山的位置上,對麵剛好就是李千帆。


    “雲汐小姐好漂亮,我二弟真有福氣。”李千帆微笑道。


    “大哥,這可是你未來的弟媳婦。”易夢道。


    “所以呢?”李千帆反問道。


    易夢聳了聳肩:“沒什麽。”


    這時,李千帆拿起小碗盛了一碗魚湯,放到了南宮雅麵前,微笑道:“雅雅,喝魚湯。”


    雲汐見狀,也是鬆了口氣。


    這個易家大公子心思難猜,行為不按套路出牌。


    她剛才很擔心李千帆會把那碗魚湯放到自己麵前。


    作為兄長對自己弟弟的女朋友如此殷勤,成何體統。


    吃過晚飯後,李千帆和南宮雅就離開了。


    將南宮雅送迴家後,李千帆再度離開。


    大約半個小時後,李千帆在護城河的一處河堤處再次見到了在此等候的雲汐。


    之前分開的時候,李千帆暗中給雲汐塞了一張紙條,約她在這裏見麵。


    李千帆也想過她會拒絕。


    但看來還是如約而來。


    “月朗星稀,我還是喜歡你蒙麵的樣子。”李千帆微笑道。


    雲汐瞳孔微縮。


    “你果然認出了我。”雲汐頓了頓,又淡淡道:“你約我來這裏幹什麽?我可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哦,那先喊聲哥哥聽聽。”李千帆道。


    雲汐一臉黑線。


    “開個玩笑。”李千帆頓了頓,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我約你過來,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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