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章魚哥在用黑自己前老板不負責任的方式,來反駁珊迪。


    但珊迪還真找不到什麽理由迴斥,因為她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個理!


    “唉,我想你是對的。”珊迪眼睛往上斜視著天空:“那種小氣黑心的家夥,就算他是為了消除犯罪證據,也不會把蟹堡王關門……”


    實際上,兩人這頂多算是背後說蟹壞話,黑倒是算不上,畢竟他們隻是複述了一下老螃蟹的性格。


    “阿嚏!”


    此時,蒙著一張臉的蟹老板,正躲在一塊巨石後麵,偷偷觀望著不遠處的空地。


    那裏,有一團黑色,好似霧氣又像液體,緩緩流動。


    而黑色物體又不時分裂出塊塊黑色絮狀物,飄向四周。


    “就是這個可惡的家夥,妄想弄髒我親愛的錢嗎?”


    石頭背後的蟹老板咬牙切齒,他受傷住院,失去行動能力時,就眼睜睜地看著像這樣的黑色絮狀物飄入他的口肺,他卻隻能無能為力地哀鳴。


    而結果是已經控製住的病情急劇惡化,每當蟹老板想到醫療單上那沉重的數字,他就心痛地快要休克。


    他平日連醫療保險都不舍買,可如果拒絕支付的話,人家就要報警了。


    “可是現在想想,被警察捉走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蟹老板一想到鈔票拍打著翅膀飛走的畫麵,就恨不得當時強硬到底。


    “或者我就算病重不好,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至少我的錢還在……”


    至於真的失去生命,蟹老板還是覺得不太可能,雖說沒有海綿寶寶派大星那種自愈能力,但蟹老板偶爾斷個鉗子還是沒啥大問題的。


    蟹老板想到曾經,他為了拯救自己的第一百萬美元,甚至把下半身和一隻胳膊給了蛤蜊……


    完全沒想過有這時間他完全可以掙更多的錢,因為,每一分蟹老板都不願意放棄。


    他或許是鼠目寸光,看不到遠處的收益。


    也或許他看到了,但根植於靈魂中的貪財卻讓他忽略這些。


    “沒錯,就像那次一樣,我會再次拯救我的錢。”


    蟹老板出院後,本想努力掙迴損失,卻發現那些黑絮在蟹堡王也存在!


    相比於汙染了肉餅麵包,會導致顧客吃了食物中毒這種“小事”。


    蟹老板更不能忍的是,他那色彩明媚,如同絕世美螃蟹一樣的鈔票們,也被黑絮給染髒!


    蟹老板可能並不是意誌堅定的人,但涉及到錢,他就是海底最堅定的生物!


    “隻要等那個怪物放鬆警惕。”蟹老板喃喃自語道,至於如何能看出一團黑絮放鬆警惕,那蟹老板會告訴你,他會用老水手那豐富的經驗,抓住時機。


    “我就衝出去,然後消滅掉這個弄髒我愛的怪物!”


    “如果消滅不掉怎麽辦?”


    “不可能,我是比奇堡最優秀的船長!


    等等,誰在說話?”


    蟹老板一驚,扭頭看向自己的後方。


    章魚哥看著還未消散仍舊散發米黃色光芒的門扉,心裏暗暗感歎。


    這種時空門都能做出來,珊迪的讚助老板是怎麽舍得讓她在跑到海底的?


    珊迪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拿出控製器將時空門關閉:“你應該告訴我們一切,海洋正遭受著威脅。”


    “珊迪,章魚哥,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蟹老板驚訝間,臉上的蒙麵自動滑落。


    而瞬間,他的驚訝就消失不見,而是眼神兇惡:“你們跟蹤我?”


    “我們隻是覺得你會整出什麽爛攤子。”


    章魚哥遇到蟹老板,頓時臉色就沉了下去,一臉不爽。


    “我?”蟹老板用鉗子點了點章魚哥的大鼻子:“製造麻煩的隻有你們,還有你章魚哥,我把你開除時,都差點忘了你這個可惡的家夥,竟然以我的名義,同意那些吸血鬼拿走我的錢!”


    “拿開你的鉗子。”章魚哥一巴掌將蟹老板的鉗子拍開:“如果沒有我,你現在已經躺在太平間了!”


    “我說要你幫忙了嗎!”


    “你那時候已經被扔到了垃圾堆……”


    “……”


    “停停。”珊迪出現在爭鋒相對的兩人中間,一手一個將兩人分開:“現在可不是你們討論無聊話題的時候,我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以及如何應對!”


    “嗬。”


    蟹老板不屑地撇過頭,不再看章魚哥:“不過是一個該死的怪物罷了。”


    “怪物?”珊迪有些奇怪:“你指什麽?”


    “就是那團黑絮。”蟹老板咬牙切齒:“我把它稱為“薩摩普魯什海怪”,將錢弄髒的怪物。”


    “什麽跟什麽啊。”珊迪有些頭疼:“那是海洋汙染,才不是什麽海怪!”


    “從野蠻地區來的鄉下鬆鼠就是見識少。”蟹老板不以為意:“這裏是海底,你不可能比我了解的更多,我是最優秀的掌舵。”


    “不許你侮辱我的家鄉!”以德克薩斯為榮,並整日掛在嘴上的珊迪顯然受不了這氣。


    這能忍嗎?


    這不能忍!


    “一會說自己是老水手,一會說自己是船長,又說自己是掌舵,可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守著肮髒金錢自私自利的腐朽螃蟹。”


    “我會讓你收迴侮辱金錢的話。”


    “你才應該收迴侮辱德克薩斯的話!”


    “啊呀呀——”


    “嘿哇哇——”


    剛才還和蟹老板吵架的章魚哥,現在看著勸架的和蟹老板都快要打起來了,心中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變得毫無波動,甚至想用聊天群自帶的攝影功能拍張相片。


    身為天才的藝術家,怎麽能被這種小事激怒呢?


    這兩個家夥的格局真是小了,小了呀。


    章魚哥此時的心態,就好像是看到因為莫名原因爭論起來,從容吃瓜看戲的人一樣。


    實際上並不是因為兩人爭論的事情過於兒戲,隻是旁觀者很難理解他們的所謂“雷點”。


    章魚哥不懂蟹老板對錢瘋狂的愛,他也喜歡錢,但不會為了一分錢冒生命危險。


    章魚哥不懂珊迪對家鄉癡迷的自豪,他也懷念兒時,但家鄉卻不足以讓他為之自豪。


    不過,等章魚哥成為著名的大藝術家,錢會有,而家鄉則會因他而自豪!


    想象著,章魚哥仿佛已經站在演唱會上,享受著萬眾期待的目光。


    他閉上了眼睛,聆聽著四周的歡唿。


    “請理智優雅一些,我的粉絲們,不需要這麽大的歡唿。


    這聲音太熱烈,就像在我耳邊響起一樣,不對,在我耳邊?”


    章魚哥忽然驚醒,看到了自己腦袋旁那團飄蕩的黑絮,發出了野獸般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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